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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荷这个名字,现在的大多数人都没听过。她出生书香世家,祖父是个很有名的外交家,父母也是著名的学者。唐荷十八岁之前都是被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直到她大学加入了话剧社之后,对表演的热情前所未有地膨胀起来。
为了能演戏,唐荷和家里闹翻,她一气之下,改名换姓,独自闯进了电影界。
算起来那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不过唐荷在演艺圈里只是像昙一现一样演了两部电影,这两部电影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在国内市场上映,但是却在海外市场受到赞誉。
拍完这两部电影,唐荷就迅速地在演艺圈里销声匿迹了。
安宁之所以知道唐荷这个人,是因为前世曾经反复研究过这两部电影中的黑白。安宁当时也才入行没多久,因为演技力压同辈的演员,她就不免有点得意,觉得自己属于“天才”之流了。
直到无意间看到了黑白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描述的是战乱时期的一段爱恨情仇。女主是个爱国女学生,男主却是个在皇军面前伏低做小的汉奸。他们在乱世相遇,从此后拉拉扯扯,个人的爱恨和国仇家恨混杂在一起,无奈又凄凉。
唐荷在这部戏之中的表演举重若轻,浑然天成。安宁简直无法相信她那时才只有二十岁。
可以说,是唐荷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安宁彻底抛开了对自己“天赋”的执着,从此以后开始不断钻研演技。
现在,唐荷轻轻一问,王柳柳和张珊珊却不敢答。
白珺气愤道:“是有些人试镜没选上,就在背后胡编乱造,无中生有地中伤别人。”
“我说的本来就没错,那天试镜谁表现得最好大家心知肚明,结果最后却选了白珺,不是有内幕是有什么?”
唐荷笑道:“这么说来,你觉得自己的表现最好了?”
白珺冷笑了一声:“当然不是,就她那半吊子的水平。”她说着把安宁往前一拉:“表现最好的人就在这站着呢,要问也是人家来问,你们不知道瞎操什么心。”
“你就是安宁?”唐荷把安宁打量了一番,和气地问她。
“是。”
“听郑导说,你是他新戏的女主角?”
王柳柳和张珊珊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都不大好。原来以为是白珺捡了个大便宜,安宁心里肯定也不痛快,谁知道人家是被挑去当女主角了。
安宁从容答道:“是,今天也是郑导让我和白珺过来听您指导的。”
“你今年才二十三岁,要挑郑导这部戏的大梁,恐怕不容易啊。”
“演戏这件事,本来就与年龄无关,只与实力有关。”
唐荷与袁长平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说的也对,这样吧,既然你和白珺在戏里也有对手戏,那就现场表演一段,用实力来堵一堵别人的嘴,怎么样?”
“好,我没问题。”白珺立刻高声叫起来。她自从拿到剧本之后,已经把小馨的几场戏反复看了好多遍,台词记得牢牢的。
安宁也点了点头:“好。”
唐荷从背包里抽出剧本,翻了翻道:“就演一段生死离别的戏吧。”
那就是小馨临死的那段戏了。
——
几张凳子并排拼在一起,权当是小馨躺着的病床。
白珺躺在上面,安宁跪在一旁握着她的手。
“怎么办,我觉得有点紧张。”
安宁捏了捏她的手:“别怕,上次试镜你不是就表现得很好吗?”无错不跳字。
“那时候台词少啊,而且,没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白珺努了努嘴,安宁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王柳柳和张珊珊并排坐在一起,眼神并不是很友善。
快速眨了眨眼睛,安宁伸出一只手来把白珺额上的碎发轻轻拂开:“那有什么好怕的。放心吧,小馨,你不是还有我吗?”无错不跳字。
随着安宁的动作做完,白珺的心居然奇异地安定了下来。好像自己真的变成了那个无依无靠的小馨,唯一能够依赖的,却是比自己更加命苦的喜庆。
“可以开始了吗?”无错不跳字。唐荷问。
安宁点点头。
“那就开始吧。”
——
小馨和喜庆,这两个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却在一家叫做“虫二”的会所里面认识了。
所谓虫二,风月无边也。
喜庆此时已经跟着良哥学会了吸毒,也已经抛弃了那些对美好生活的幻想。她活得无比实际,毕竟没什么比养活自己更重要。
甚至,渐渐地,她居然能够在这风月场里如鱼得水地混下去了。
而这里的其他姐妹,大多也过着和喜庆一样的日子。白天形容枯槁,迷醉在毒品的快感里;晚上浓妆艳抹去上工。
直到有一天晚上,喜庆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带着浓妆匆匆地赶到了小诊所,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小馨。
第四十一章 死别()
“小馨,小馨。”
深夜的诊所静悄悄的,小小的一间病房里只亮着一盏灯。灯下白色的狭窄病床上,小馨面色惨白地躺着。
“喜庆”小馨微微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但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勾勾嘴角都那么困难。
白珺刻意地把眼睛微微合上来表现小馨的虚弱。
而此时的喜庆,心里交织着震惊、不解、悲伤的情绪。她已经足足四个多月没有见到过小馨了,没想到今天再见就是生离死别。
白珺透过自己微张的眼睛去看安宁,她的双眉紧紧皱着,目光里都是焦急和惊慌,嘴唇微微发抖,却还想笑出来安抚安抚自己。
虽然此处的喜庆没有台词,但安宁脸上的微表情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医生说要让家人来,我就把你的电话给他们了,你别怪我”小馨吃力地开口,说完这句话不得不停下来喘气。
“我怎么会怪你,你的家人不就是我吗?”无错不跳字。喜庆握着小馨的手又攥紧了几分,她心里其实已经知道小馨的情况撑不了多久了,但感情上却还是不愿意相信。
“喜庆,我有孩子了,是个男孩”小馨休息了片刻,又开口对喜庆说。这一次,她的声音虽然还是微弱,但里头却藏着说不尽的欢喜。
“那个男人呢?!”看到好友心满意足的样子,喜庆却是又气又急又恨。
小馨不答话,只是在枕上微微摇了摇头。
“你”喜庆想要骂小馨几句,想骂她执迷不悟,想骂她自讨苦吃,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她咽下去了。
她自己又好的到哪去?还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至少小馨还有拼尽全力一搏的勇气,喜庆自己却已经放弃了挣扎,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剧本在这里并没有给喜庆安排什么特别的动作,但是安宁低下了头,握着白珺的手靠在了自己的脸旁边,她低声啜泣了一声,又把头微微扭到一边。
这几个动作的幅度不大,但是组合到一起,却把喜庆复杂而悲伤的情绪表现了出来。
唐荷站在侧面,静静地看着安宁和白珺表演。看到这里,她轻轻点了点头。
“有件事,想求求你”小馨的目光有点涣散,她并不看向喜庆,而是仰头盯着黑暗中的天板。
“你说。”
“我的孩子,你帮我照顾”小馨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了。
从刚开始见到喜庆到说出自己的请求,小馨一点点虚弱下去,这是一段需要很强层次感的表演,而以白珺现在的水平还不能够很好地驾驭。而“小馨”的表演如果没有感染力,观众就很容易出戏。
作为观众的那几个女生,包括王柳柳和张珊珊在内,开始窃窃私语。白珺心里一紧,本来已经快要合上的双眼下意识地就要睁开。
她这时候如果睁开了双眼,那“小馨”垂死的形象也就崩塌了。安宁见状,双手一松,原本被她握着的白珺的手臂自然垂落,砸在了木椅上。
这一砸,就像是个提醒一样,让白珺按捺住了自己要睁眼的冲动。
“孩子”看到小馨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喜庆有点茫然,她无意识地喃喃道。在她的生活中,“孩子”两字是不应该出现的,那像天使一样的纯洁生命,怎么能坠落到自己所在的泥潭里来?
安宁直直地盯着白珺,好像是很专注,但是从唐荷的角度看过去,她的目光是没有焦距的。嘴巴微微张着,嘴唇却在发抖,一副茫然却又害怕的样子。
“对,孩子,我的孩子,”小馨回光返照一般地提高了声音,“你照顾他好不好?就当做是你自己的孩子”
小馨用力去够喜庆的手,想要抓住她的手恳求。
但最终,这两只手还是没能碰到一起,小馨用尽了生命最后一点能量还是没能完成这个动作。
白珺微微张着的眼睛终于可以合上了,她全身放松地躺在木椅拼成的“床”上,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的戏份至此就全部结束,剩下的,就交给安宁来解决了。
“小馨?小馨”
这个私人小诊所设备简陋,喜庆只看到小馨缓缓合上了眼睛,就像是疲劳到了极致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她轻轻推了推小馨,动作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床上合眼沉睡的好友,但是更怕的却是,再也吵不醒她。
再推了三下还不见小馨睁眼之后,喜庆终于知道,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安宁的手还僵在半空中,那是最后一次去推“小馨”之后还没来得及放下。
她本来还带着茫然的表情缓慢却清晰地变化了起来,那表情似哭似笑,非哭非笑,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五官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摆放才合适一样。
唐荷此时终于满意地笑了。
手里的剧本正翻到这场“死别”的戏份,小馨的死给女主喜庆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也是喜庆人生又一次改变的开始。
在这场戏的结尾,应该有一个特写镜头来表现喜庆的心理崩溃,但同时,还要表现出她的恍然大悟。
剧本里只是粗略地写了句“喜庆趴在小馨的尸体边无声地哭泣”,但在唐荷看来,这样单薄的一句话,完全无法表现出女主的纠结和新生。
她很好奇,安宁会怎么演呢?
安宁的戏还没有演完,她的双手缓缓地放了下来,握住了小馨垂在床边正慢慢变凉的手。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无比悲伤,双唇抖得厉害,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眼泪。
忽然,安宁猛地转过头去,就如同一个在睡梦之中被惊醒的人一样。她的目光望着身后,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在场的观众虽然不明所以,但都随着安宁的动作,也往她看的方向看去。
“小馨”安宁最后看了眼一动不动的“小馨”,慢慢把头埋到了自己的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了起来。
唐荷看了看剧本,“病房外隐隐约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和喜庆的哭声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第四十二章 初衷()
中秋快到了,最近几天忙着打包送给客户的礼物,感觉自己都快成灰姑娘了,哭更新有点不稳定,请大家见谅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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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荷原来不叫唐荷,她的原名叫袁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