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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忙都跪趴在地上。
“关于朝政,本宫自会处置。本宫若不懂的,自会与舅父们和表兄们商议,谁若再敢在本宫眼皮底下闹事,本宫决不轻饶!”
众人忙齐声道,“谨遵殿下懿旨!”
陌影若有所思地旋身在龙椅上坐下,“都起吧!至于凶手……”
誉平王忙对陌影道,“陌影,本王听说,因为你看凤荷与一男宠玩雪人耽误了练功,陛下龙颜大怒,让你杀了十个与百里玹夜面容相仿的男子,所以,本王猜测,这凶手,恐怕……”
陌影淡漠挑眉,袍袖中却双拳紧握,“舅父如此说,可是已经有确凿的证据?”
“刚才本王看过御医从陛下身上取下的箭,那箭是月魔的灵蛇箭,箭端所用的毒,乃是月魔的独门剧毒,夜血煞。”
他话刚说完,一群皇叔又轰然跪地,“恳请储君殿下,缉拿御熙王,为陛下报仇雪恨!”
一群皇子、公主,却都意味不明,眼神各异地瞧着她。
陌影被眼前的阵仗震慑,一时哑然。
她强装泰然地思忖片刻,才道,“那灵蛇箭,一般武器锻造坊,都可造的出。至于什么夜血煞的剧毒,御医得了药方,也能配得出。但凭此两点,难以评断百里玹夜就是凶手。再说,百里玹夜乃是靖周皇子,怎可能与月魔中人勾结?”
誉平王摇头长叹,“陌影,看来你并不知,百里玹夜与月魔尊主凌夙,乃是结拜兄弟!所以,他们里应外合,掌控陛下和你的一举一动,易如反掌。”
“陌影,原来你对百里玹夜一点都不了解呀!”凤荷幸灾乐祸地冷讽,“众位爱卿与皇亲们都跪着呢!你可别太偏袒他!”
凤灵有恃无恐地上前,凤眸暧昧地眨了眨,“陌影,你不会因为,你和百里玹夜暗昧不明的关系,而无视父皇被刺杀的事实吧?”
凤颐亦是忍不住说道,“陌影,百里玹夜如果真的在乎你,怎会连你一起杀?”
“一切自有刑部去查证,待到人证物证齐全,再定案也不迟!”陌影说完,冷眸一扫众人,视线落在凤颐和凤贤身上,“颐皇兄,贤皇兄,你们先去安排家宴,今日新年,不能乱了规矩!”
“是。”两人忙退出去。
陌影又叫了左右丞相和礼部、刑部的两位尚书上前,“封锁消息,陛下重伤之事若有人胆敢妄加议论,杀无赦!”
“臣等遵命。”
百官与皇亲们退出去,剩得一群妃嫔与公主。
后宫诸事,平日都是琮妃与虞妃执掌的,琮妃亡故之后,虞妃独自统领后宫。
现在,虞妃被关在了冷宫里,众妃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虽然没有皇后之位可争抢,却明争暗斗,水火不容。
一群女子,妖艳绝伦,花枝招展,美丽凶残,都不像是能办实事的。
凤隐恩宠虞妃多年,必然有他的道理。
陌影一番沉思,还是下令,“去带虞妃前来。”
琦贵嫔抚了抚锦绣棠梨花的锦袍,唇角微扬一抹浅笑。
“陌影公主,你是储君,亦是晚辈,后宫妃嫔犯错,凭你一句话就能放了?!”
丽昭仪优雅颔首,挑眉斜睨陌影,亦道,“公主是没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吧?!”
“丽姐姐,你这话就说错了。”荟婕妤打趣似地笑道,“公主近来和颐皇子关系亲密,分明是偏袒虞妃。”
听到议论,凤颐担心地去而复返,怕陌影为难,他忙上前来,道,“陌影,后宫之事,让凤荷凤蝶她们执掌也可。”
凤荷?凤蝶?她们若执掌,不知会给她出多少难题。
陌影一掌挥下去,强大的真气,打得三个横摔到了寝殿门口,众人骇然暗惊,无人再敢多言。
她冷眸侧首看向龙椅一侧,“任离!”
任离忙到她近前,“属下在!”
“你亲自去,把虞妃带来。从今日起,虞妃晋封为贵妃,执掌后宫,待皇舅父醒来,再行册封之礼,若谁再有异议,或不服虞贵妃管束,杀无赦!”
“遵命!”
凤颐握住她的手,张口欲言,却红了眼眶。“母妃几百年未被晋封,你这样擅自做主,父皇若醒了,少不得责罚你。”
“要罚就罚吧!”
其他妃嫔背后,皆是有朝臣撑腰。
虞妃在凤隐身边多年,素有威望,且家人早已亡故,朝中虽然也有人支持凤颐为太子,却无关后宫争斗。
她已然焦头烂额,实在不想为后宫的事再多费心神。
“都退下吧!”
凤颐倾身拥住她,“陌影,你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
她也不想一个人扛,可,凤隐逼迫她杀人时,谁也帮不了她。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若有事,我会找你的。”
“好。”凤颐松开她,拍了拍她的肩,叮嘱任然,“照顾好她。”
任然俯首,“是,殿下!”
任然离开,陌影起身进去内殿,御医们还在为解药之事争执,见她进来,都跪在地上。
她上前在棺床边沿坐下,俯视着金黄床褥上的容颜枯黑的男子,委实不敢相信,这形若半腐死尸的男子,是妖媚倾世的凤隐。
趁着他这个样子,她该服用了断绝牵引的药,远远离开。
御医院的一位太医上前来,“公主,素闻您医术高明,以剧毒灭了天狼三十万大军,不如给陛下瞧一瞧……”
“我只会制毒,解毒的本事,不及诸位。”要她救这恶魔?他们想得美!“本宫回去歇着,你们继续。”
*
晚膳,皇宫家宴。
暮色沉重地压在殿顶上。
爆竹声声,烟花漫天,响彻皇宫内外,陌影丝毫感觉不到新年的喜气。
她一身曳地的金纹龙袍,拖曳在地毯上,沙沙作响,满身上下,还萦绕着一股血腥之气。
任然,任离,一众随侍都无声无息随在她身后,跟着她进入大殿,身后近百十余护卫,留在了宫廊下。
一声“储君殿下驾到”之后,众人轰然跪地,山呼震天。
“储君殿下文成武德,万福金安,日月齐辉。”
她走上丹陛,旋身挥展龙袍,威严坐在龙椅上,“众卿平身。”
她不动声色,看向下面的亲王席位,今日皆是带家眷来的,就连长公主凤之珺,也带了驸马和几个儿女前来,众人说说笑笑,一团和睦,她在这里,反而格格不入。
她给任然摆手,便慵懒靠在椅背上,只等着看歌舞。
凤荷倒是消停了,再也没有找她比才艺。
这一天落幕,她返回寝宫,袍子也没换,便摔在床榻上,疲惫地沉入一个奇怪的梦里。
橙红色纱帘垂坠的宫殿,似溢满了阳光,一应摆设亦是奢华无匹,看得真真切切。
她疑惑地穿过重重帘幕,就看到一位身穿宝蓝色锦袍的男子,不羁地盘膝坐在地上,绿眸璀璨含笑,正逗着面前身罩宝蓝色肚兜的小胖娃。
那娃儿顶着高高的朝天辫,正卖力地跟着他学,“大……大……”
百里玹夜哭笑不得,“不对,是爹爹!”
“大……”小娃儿察觉身侧有人,疑惑嘟嘴儿,大脑袋在脆弱的小脖颈上,摇摇晃晃地转动,占了半张脸的绿眸,星辉斑斓地闪烁两下,惊喜溢满了甜甜的笑,“娘……”
稚嫩含混的一声,生生把陌影的眼泪唤出来。她忙蹲下,把温暖柔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冰冷的心,忽然暖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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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狼崽宝宝太偏心()
百里玹夜瞧着母子俩亲热,慵懒歪在地上,似累瘫了,那姿态仍似醉美微醺的酒神般,优雅邪魅。
“我含辛茹苦教了大半个月,他竟不肯叫爹,怎就学会叫娘了?你教过他?”
她不曾刻意教过,只是每一次在梦里重逢,总是与儿子说话逗趣檎。
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回应她,也似有聊不完的话,久而久之,便学会了吧。
她温柔拥紧怀中的小身体,压抑了一整天的泪和着浑浊的血咽进肚子里,一句话不想与面前的男子说。
百里玹夜担心地挪进,把她们母子俩环入怀里,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的一身怪异装扮。
她妆容不对,发髻不对,身上的锦袍也不对。
妆容太过精细浓艳,冷而妖,厉而媚,紫红的唇,似能沁出辛辣的浓香,诱得他气血沸腾,心猿意马。
高绾的飞鸾髻,是双龙衔珠的展翼凤冠,无与伦比的奢华贵雅,上面挂着淡金绡纱,飘逸于背后,雍容清逸,惊艳如仙魍。
一身金色袍服更是紫云龙纹,锦绣流光,修身的剪裁,将婀娜的身姿完全凸显,胸前的莹白肌肤呼之欲出,直往他眼睛里挤。
被他看得不自然,她低垂着眼帘,轻抚着儿子的小脊背,漠然开口。
“凤隐被刺杀,是你安排的?”
“是。”他伸手摸她的脸儿,笑得魅惑迷人,“他必须死!”
“可你差点杀了我!凤隐帮我挡住了所有的箭,若非他,此刻你不会见到我。”
“我知道,他一定会帮你挡。”
“你怎就如此笃定?万一他不会呢?你要连我一起杀?”
“我的计划周密万全,绝不会有差错!”
他手掌托起她的脸儿,逼迫她正视自己,拇指轻抚她的唇。
“他视你如掌上明珠,视你为血魔族夺取天下的最有利工具,怎会让你受到伤害?他册封你为血魔储君,便是最好的证明!”
“百里玹夜,你若逢赌必赢,是你的运气,但你不能把我押在赌桌上,我是你儿子的母亲!”
“这不是赌!我有万全的把握能成功才那样做,否则如何除掉他?你是他唯一的软肋!”
她气恼打开他的手,不准他再碰自己。
他暖热的大手无处安放,落在儿子的脑后,轻轻托着,一切看似温馨融融。
软嫩的小胖墩,正欢喜于一家团聚,小手摆弄着母亲脖颈上的玉珠项链,完全不理会父亲的焦躁,咿呀满是赞美之词。
小小的他,却并非听不出两人正在争吵,他也并非没有感受到,母亲刚经历的生死一线。
父亲坏得掉了一层碎渣渣,他怎可能叫他爹爹?
小家伙噼里啪啦,对娘亲介绍自己的大房间,出口却全都是呀呀呀……呀呀呀……
百里玹夜见母子俩故意躲开自己,顿时百感交集。
“陌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孩子。”
他的理由,总是让她哑口无言。
陌影见儿子伸手指向内室,顺势抱着他避开百里玹夜,循着小手指的方向,走到小巧玲珑的床榻前,把他放进去。
柔软的鹅黄色小被褥,满是淡淡的奶香味儿,淡蓝的垂纱笼罩下来,温馨如梦。
“哇!这是宝宝的小床么?好漂亮呢!”
“呀呀……”
“是谁给宝宝准备的?”
小胖手直指父亲,仍是不肯叫爹。
陌影侧首看了眼身后,却没有夸那男人布置贴心,只道,“宝宝好聪明,能回答娘亲的问题呢!”
小家伙扶着床栏杆摇摇晃晃站起来。
陌影一手护在他背后,一手摇动床上的半点骨头形床铃,见床榻上还有一个异常娇小的小提琴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