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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舞姬,随在她身后,似众星捧月,一起上前行礼。
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身上,那公主头冠下描画修长的眉,不由微颦。
陌影这才明白,凤隐安排她跳这支舞,是昭告天下人,她是自愿留在这里,而非强迫。
凤隐朝她伸出手,“影儿,过来,到朕身边来坐。”
“是。”
陌影起身,冗长的裙摆绣着的腾飞九天的凤凰,光芒明灭,徐徐拖曳长毯,似要化成魂,振翅而起。
为这令人窒息的美丽,殿内,落针可闻。
她拾阶而上,在亲王席位处微顿脚步,左右两边的席位上,两位绝世风华的男子,永生绝美之貌,艳惊天下。
左边是御熙王百里玹夜,右边是誉平王凤越,她朝两人客气颔首,见两人客气颔首,才走上台阶。
凤隐起身,伸手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龙椅上坐下。
众人看着那一幕,眼神皆是意味深暗。
凤隐让宫人在桌上添了酒杯。
隔着两层台阶,誉平王起身说道,“陌影,欢迎你回来。陛下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你带回来,你父王可知晓?”
凤隐脸色微僵。
丹陛下,凤荷极有眼色的起身,笑颜恰到好处。
“越皇叔,今晚除夕宴,最该喜庆热闹。歌舞我们都看腻了,不如皇叔与陌影对诗一教高下。皇叔诗情满腹,陌影才思敏锐,如此对诗,能为今晚的酒宴助兴,又可相互熟悉。”
百里玹夜捻着酒盅,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陌影,绿眸清寒地笑了笑。
“誉平王的诗词天下无敌,又得千百年修炼,陌影在靖周御学,尚学不到一月,如此诗赛,不公,不正,凤荷公主如此提议,分明是故意刁难。”
凤荷愤怒斥道,“百里玹夜,你……”
誉平王抬手制止凤荷,一眼扫视凤隐、百里玹夜与满殿众人。
“御熙王言之有理。本王是长辈,陌影为晚辈,本王赢了,胜之不武。本王就出一题,由御熙王,凤荷,凤颐,凤贤,凤蝶,凤灵,陌影一起对,最先对出者胜。”
凤隐对诗词没兴致,却乐得看一群儿女斗气。他对丹陛下的凤荷道,“你平日鲜少读书,这回可是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父皇,您小瞧女儿呢!”凤荷起身,一身玫红锦袍,娇艳地直往人眼里扎。
宫人在殿中央摆好桌案,备好笔墨纸砚,下面六人过去,在软垫上盘膝坐下。
凤隐这才对陌影道,“你也去吧。写不出,也不打紧,就当玩玩。”
陌影深知,他们个个都是高手,若要对得上,不只是要才思迅敏,诗句还要寓意吉祥平和才好。
凤荷,凤蝶,凤灵,在前面三个桌案上坐了,陌影走到后面,正挨着百里玹夜。
凤荷回头看了一眼,道,“陌影妹妹,你到前面来,我在后面,免得你对不上来,偷看抄袭我们的。”
陌影看了眼一旁的百里玹夜,还是与凤荷更换了位置。
誉平王在上面嗔怒道,“凤荷,你未免太计较。陌影一看便有迤逦的气度,定也文武双全,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你们就偏袒她,她能拔出翼龙神剑,可不一定对得出诗词。”
陌影始终低垂眼帘,默然不语,心里却也忐忑。若是对错了诗句,怕少不得又是一顿鞭子。
誉平王略一思忖,随口吟出一句,“珍馐美舞夜寒凉,舞夜寒凉瑞雪昌。”
陌影听得像极了绕口令,脑海一片空白。
凤灵突然笑叹出声,“哈!这个简单。”然后,她落笔便写。
百里玹夜却当即便读出自己写下的一句,“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
陌影顿时听出其中的规律,随口道,“灯映寒雪凝梅香,雪凝梅香忆思凉。”
“哈哈哈……好!”誉平王朝丹陛之上赞道,“皇上教导有方,陌影这才思较之迤逦,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隐却还沉在陌影那句诗里,雪凝梅香忆思凉,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越,你过奖了。朕没教过陌影诗词。咱们皇族中,除了你和迤逦,再无其他人精通诗词,陌影这本事,定是遗传了迤逦。”
凤灵忍不住道,“百里玹夜提早一句,提醒了陌影。这一局不作数,皇叔,您出一句更难的,看陌影还能否对得上。”
誉平王内敛微眯凤眸,说道,“碧天连水水连天,水天一色。”
陌影转头,看了眼百里玹夜,见他绿眸无辜含笑,无奈地耸肩,她只得转回头来。
凤荷嘲讽道,“对不出就直说,何必看百里玹夜?他那张脸的确美,可没有写诗词大全。”
众人忍不住哄笑起来。
陌影凝眉,视线不经意地看到窗外的月,突然灵机一动,朝着丹陛上开口。
“明月伴星星伴月,星月交辉。”
誉平王满意地举杯,朝她一敬,一如看知己,痛快地仰头一饮而尽。
他那姿态闲情,丝毫不像一只冰冷残暴的吸血鬼,反而更像是倜傥风雅清逸超绝的人类学士。
陌影忙恭敬颔首,接了宫女送过来的酒杯,朝他一举,痛快地喝下。
誉平王搁下酒杯,未加思索,当即便道,“潺潺碧水碧潺潺”
陌影把酒杯搁在宫女的托盘上,看到地上的花瓣,张口便道,“处处飞花飞处处。”
誉平王端着酒杯,拿起酒壶,不羁地走下丹陛,亲自给陌影斟满酒盅,透着紫色的眸光,落在陌影脸上,深邃含笑。
“凤落梧桐梧落凤。”
陌影忽觉得这句话熟悉,似乎是从血魔族的史书上见过,而下一句,便是,“珠联璧合璧联珠。”
等待对诗的其他人,都尴尬僵在桌旁,神情各异地看向凤隐。
“迤逦,你赢了,本王自甘落败!”
誉平王喝了酒,突然就把酒壶和酒盅搁在陌影的桌案上,一把将她拉起来揽进怀中。
陌影僵住,她手上的酒盅早已滚落在地,洒了满地的酒。
视线越过誉平王宽厚的肩,她正看到龙椅上那艳红龙袍的男子,惊痛落下两行血泪,旋即起身,拂袖而去。
她不知凤隐为何落泪,却深知,凤隐开心了会杀人,落泪时,也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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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你喜欢他,死罪()
她心惊胆颤,忙推开誉平王,却丝毫没有察觉,誉平王前一刻喊错了名字。
百里玹夜却清楚地听到,誉平王喊了陌影一声“迤逦”。
他凝眉落笔,在纸上写下最后两句诗,若有所思抬眸看向那把龙椅。
血魔史书记载,五百年前,有官员试图举荐宫妃为皇后,那时,凤迤逦与天狼一场撕战,在一处名叫梧桐的小镇内久困三个月。
凤隐在朝堂上写了一句,“凤落梧桐梧落凤”,便御驾亲征,不远千里,驰援凤迤逦魍。
原来,朝中官员为让自己的女儿得封皇后,私吞粮草,致使凤迤逦人困马乏,险些全军覆没。
最后,凤隐与凤迤逦相携凯旋而归,他把那一句诗给凤迤逦看。
凤迤逦写下,“珠联璧合璧联珠。檎”
凤隐龙颜大悦,当朝宣告,永不纳后。
而那恳求册封妃嫔为皇后的官员,株连九族。
俯视纸上的两句诗,百里玹夜愈加担心陌影的处境,血魔……不能再久留。
凤荷因陌影那一句诗,不怒反笑,嘲讽哼了一声,上前扯住陌影的手臂,“诗词算什么?咱们比琴艺。”
陌影烦躁地叹了口气,碍于众人怂恿起哄,只得答应。
结果,凤荷钦点一首《迤逦歌》,两人一起弹奏。
皇亲国亲们本是带着儿子,与陌影联姻来的。凤荷此举,让他们厌烦不已。
只怕是,到最后,陌影公主被皇上留在宫里,留来留去留成仇。
直等到晚宴即将结束,众人才得机会与陌影说话。
陌影坐在公主椅上,对一个个上前来敬酒的吸血鬼应接不暇。
所幸,凤颐陪在身边,一个一个为她介绍。
她已喝到微醺,双颊酡红地靠在椅背上,凤眸里纯净的忧郁再也掩藏不住,却愈加灵幻绝美,楚楚动人,每一个上前来的吸血鬼,连说话亦是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这艳若仙子的美人。
一位辨不清年龄的姿容秀雅的女子,和蔼笑着,坐到了近前来。
“陌影,我是……”
陌影打量她几眼,忙正襟危坐,凝眉俯首,“陌影见过皇姨母!”
凤之珺欣喜握住她的手,眉眼明媚,毫无阴郁之感。
“丫头,你认识我?”
陌影低头看她戴满红宝石戒指的手,冰冷的触感,白如雪的柔夷,闪耀的戒指,若她不看清楚,真以为自己的手伸在了一堆冰块间。
凤颐讪然笑道,“姑母,陌影看过史书,皇姑母与迤逦姑母是好姐妹,所以,格外留心过。”
凤之珺尴尬地松开她的手,眸光流转,看了眼与百里玹夜谈笑的凤荷,慨然长叹一声。
“倒也难怪陌影会如此戒备,凤荷也是迤逦曾经扶养过的,却以怨报德,愈发的嚣张跋扈了。”
陌影俯首不言,专注听着凤荷在那边对百里玹夜说话。两人正谈论年幼时,在天狼皇宫堆雪人的事。
凤之珺见她失魂落魄,不以为意,她抬手抚了抚头上的凤冠,“陌影,初三是我的生辰,你和颐儿一起来吧,你的表哥表姐们,都想见见你。”
凤颐看陌影,思忖着她能否出宫,迟疑不决。
陌影忙道,“好,我们一定去为姨母祝寿!”
初三,正好是百里玹夜离宫的日子,她实在不愿一个人呆着,也不想任然、任离陪着自己难过。
*
一早,又是大雪,厚厚的积雪,淹没了膝盖。
陌影睁开眼睛,便听到皇宫的某一处,欢笑如银铃。
那是凤荷的笑声,还有男子爽朗磁性的大笑。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她从未听到过他那样畅快的笑声。
她也一直以为,深藏仇恨的男子,没有那样大笑的能力。
头发也没梳,便裹了披风飞上天空,循着笑声,越过几座殿顶,就看到御花园结冰的湖面上,一对儿璧人正忙于堆雪人。
那一蓝一红的身影,映在皑皑白雪间,唯美如画。
白胖的雪人,以一个红萝卜为鼻子,戴了红帽子和红色的狐皮围脖,一双眼睛神态无辜……
她早有思想准备,看他和别的女子演戏。
然而,哪怕只是一场戏,心还是会痛。
他们真真切切的在一起,拿着雪球打闹,飞雪漫天,两人似有柔情蜜意在雪花里千回百转,丝毫不像演戏。
这个男子,她怎能嫁?他带给她的痛,太可怕,一点点伤,都是致命的。
游魂似地回了寝宫,她洗漱完毕,任然似乎说了些什么。
她听着那絮叨,换了一身劲装,正要去练功房练功,却见凤隐带了一个秀美的男子进来。
荣绍低着头跟在最后面,脸色似一张晴雨表,异常难看,分明,又是有大事发生。
陌影忙到宫廊下迎着,视线盯在那落了雪的艳红龙袍上,心头沁出一层冰,隐隐胆寒。
跟在凤隐身后的年轻男子,她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