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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那里有药……她得去找父王,她得保护父王。
心里被强烈的意念趋势,耳畔就遥遥传来沉厚威严的声音。
“这批粮草至关重要,为防被偷袭,你们秘密运抵之后,暂不要告诉七皇子和二皇子,把粮草存放在绕云山南麓的山洞内即可……”
“末将遵命!”
她忙穿过帘幕,循着那声音奔去。
然而,离开寝室,大片震耳欲聋的声音,却滚雷般袭来,一波一波传来,压制不住。
是人的声音,远处的,近处的,狗吠猫叫,杂乱无章。
似嘈杂的电台干扰了讯号,闹得她无法冷静,前一刻,父亲清晰的声音混杂其中,再也捕捉不到。
她奔到院子里,大片吸血鬼涌上来,却没能拦住她。
她的速度快过了所有人,在包围圈围拢之前,她便从缝隙穿了过去……
凤颐正端着一套锦袍穿过廊前,看到一抹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地幻影狂奔出去。
他狐疑朝堂内看了一眼,忙大叫,“任然,任离,去追,陌影跑了!”
任然和任离似两支离弦的箭,从厢房内飞射出去。
*
残月悠悠,看在眼中,却似一个火球般明亮。
树叶上挂着的露珠,晶莹剔透,林间的泥土里虫子蠕动的声音,都听得到,猫头鹰候在枝头咕咕叫,一见下面鬼影袭来,便振翅飞去。
陌影震惊于自己的所见所闻,不知不觉,便跑过了几座丘。
实则,却是翻过了十几座险山。
听到后面的奔跑声紧追不舍,她就不禁妒忌百里玹夜的那双翅膀。
背后莫名地,呼——一声,有东西带着她双脚离了地面。
“哈——”她惊疑转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是一只——鸟人!
红褐色的翅膀羽毛顺滑莹亮,在夜色里光氲柔美,挥展开,似两片巨大的云,霸气而惊艳……她不敢相信,这东西是属于自己的。
很可惜……
刚飞没多高,就扑啦一声爆响,她似一只撇脚的雏鸟,糊在了树冠上,
翅膀被树冠刮掉了大片羽毛,脸也被树枝划伤,惊恐地看脚下,发现距离地面竟已有四层楼的高度。
死定了!这回非要摔得脑壳迸裂不可。
千钧一发,两双利爪在她坠落的瞬间,扣在她的肩头,带着她平稳落地,顺势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宏大的羽翼扑扇似地,挥打得树叶尘土翻飞。
任然冷声道,“郡主,你现在什么都不懂,如此横冲直撞,若闯了祸,还得陛下给你收拾,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若郡主非要反抗,我们还是会打晕郡主,再把郡主绑回去!”任离不客气地警告。
“放开我!”
陌影愤然嘶叫挣扎,利齿刮划了娇嫩的唇,她忽然想到什么,迅速扣住肩上一只手,扯到面前便狠狠地咬下去。
任然被她扯得趴在地上,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大惊失色,“任离,扯开她……”
任离扯住她向后拖,陌影却似扣住任然的手臂不放,她现在有獠牙,谁怕谁呀?!
三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
血液入了喉,是甜的,还有奇怪的影像钻进脑子里,画面里有许许多多关于母妃的。
在宛若仙境的花园里嬉闹的母妃,穿着睡袍梳妆的母妃,在战场杀敌的母妃,和父亲相拥月下的母妃……每一个情境里,几乎都有这两个男子。
更诡异的是,母妃要躺上床榻之际,两人竟在床前宽衣解带,恭谨坠下,自称要……“服侍公主就寝!”
这到底几个意思呀?!
她凤眸灵幻流转,感觉到颈侧冷凉,忙松了齿下的手。
任然忙缩回手臂,离得她远远的,伤口很快就愈合。
任离关切看他一眼,任然忙摇头,两人却因为一番撕扯扭打,都变得异常狼狈,冗长曳地的顺滑长发,变得鸡窝状,袍子似成了一条一条的,似被强*暴过。
女人打架,总是不按常理出牌,除了扯头发,撕衣服,还是扯头发,撕衣服。
陌影在地上慢慢地站起身来,小心地与任离手上的剑刃保持着距离,生怕那东西刮了脖子。
“原来,你们是母妃的男宠!失敬失敬!”
两人相视,皆是尴尬默然。
“你们这样对我,对得起母妃对你们的宠爱和信任吗?”
她左看任然,右看任离,灵幻的眸子调皮流转,却并未察觉,自己也多了几分狡猾。
“还是,你们因为我是母妃和父王的孩子,所以妒忌父王,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
两人谁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妒忌和杀气,异口同声地怒斥,“我们没有!”
“既然没有,怎还不收剑?”
任离迟疑,“如果郡主跟我们回去,我就移开剑。”
“好。我跟你们回去。”
任离依言收剑,却就在这一瞬,陌影振翅冲上半空,不太平稳地挥着羽翼,调皮地冷笑,“信我?你们就是小狗!”
任离勃然大怒,手中一条绳索,灵蛇似地飞半空。
陌影咻——一下,不见了踪影。
没见过鸟走路,她可是见过鸟飞,这双翅膀很听话,不难驾驭。
想到将来有一日,能和百里玹夜比翼双飞,翱翔月下,忽然,她就不想再服用父王手上的毒药。
*
任然和任离返回宅邸,凤隐已经醒过来,全身骨骼碎断大半,他只能躺在金棺内休养。
两人恭谨跪下,默然候命。
凤隐攀着棺沿,抬起头,瞧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慵懒地冷笑两声,却似并不恼火。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们第二次空手而归。第一次,是迤逦执意于严怀景成婚,婚礼当日,朕命你们把她带回来。不过,那会儿你们还衣装整齐,头发也没这么乱,怎么一个陌影,能把你们折腾成这样?”
两人跪趴在地上,不敢辩驳,“属下该死,请陛下责罚!”
凤隐深知,他们忠心耿耿。虽然他们是他转变的,他们的忠心却是因为对迤逦的爱。
猛将难求,杀了这两人,又委实不舍。身边力量高强的吸血鬼,太少。
想到陌影头脑中堕胎的一幕,凤隐已然没有怀疑。
思及梦中那个小狼崽,他忍不住愉悦地笑了笑。
本以为那小狼崽脾性像百里玹夜,不过现在看来,他倒是更像陌影,化成一滩血水,委实可惜呀!
“也罢,那丫头飞不了多远,朕就会把她的翅膀折断了。”
任然任离相视,想起陌影那横冲直撞乱飞的样子,皆是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凤隐又道,“赵莲那边如何?”
“她被关押在月魔大牢内,严刑拷问之后,把陛下与她的一些事悉数抖了出来……我们去时,有人提前一步把她带走了。”
“谁?”
“凤想容。”任然说完,就看任离。
任离会意点头。他把月魔狱卒审问之后写的笔录抄写了一份,忙从怀里取出来,双手递进金棺内,沉甸甸的一叠,都是那女人的罪行。
凤隐一目十行地看过,赫然龙颜大怒,愤然撕得满室纸片翻飞。
“哼哼……朕竟然被这人类女子玩弄于股掌了?”
跪在地上的两人忙齐声道,“陛下息怒!”
凤隐压不住怒,俊颜陡然变得狰狞森寒。
“凤想容妄想凭一个女子吞灭靖周和血魔,她想得美!你们朝东北去,明日午时,定能抓到陌影。要除掉凤想容,必须借助那丫头的神力。”
“是。”
任然任离出去。
凤隐在金棺内,对着那夜明珠顶灯近乎温柔地一笑,“丫头,飞得高,必然摔得重,这个道理,你该明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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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狼宝提醒,逼宫()
在金棺内一番挣扎,与任然任离打那一架,陌影身上衣袍褴褛,蓬头垢面,却已顾不得。
怕铸成大错,她始终紧记母亲的叮嘱,不敢飞去灯火明亮的城镇与村落寻干净的衣物,所幸大半夜的,也无人看到她。
她清楚记得,上次变身之后,看父亲时的情景……
人类在她这种不知如何掌控力量的菜鸟吸血鬼眼里,难辨容貌与身份,不过是移动行走的血包。
所幸,她变身之前,那金棺里有半棺血都入了体内,现在,她还不饿魍。
羽翼之下,山色暗绿,水色如银,那水面上,还有大片雾气萦绕。
她认得这里,是猎场附近的温泉谷。
循着大路飞,必然能找到带军队行进的父亲檎。
思及孩子和母妃至今也安好,不禁欣喜若狂。
有这双羽翼,得空了她还能飞去看她们呢。
可惜,在梦里,她一头雾水,竟没能好好地感谢静禾。
突然,背后咔一声巨响,她惊痛转头,就见左边的羽翼翅尖竟垂下去,似凭空被一只手陡然折断。
单薄的身姿从高空里急剧下坠,似被风摧毁的飞蛾,旋转,扑打,坠落……
她拼了力忍痛挥打右侧羽翼,那片竟从翅中关节处折断。
耳畔风声鹤唳,折断的羽翼不知该如何收回,被风吹得烈烈响。
“不,救命……救命……”周身似被电击袭过,力量完全涣散,肋骨也陡然刺痛。
她确定,这邪恶残暴的力量,来自凤隐的牵引!
他是要生生把她的骨头一根根掰断吗?
父亲不愿让她做吸血鬼,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样的她,不是严陌影,而是一只被拴住腿的蚂蚱,绳索另一端,被凤隐扯住,不管她蹦跶多远,只需他轻轻一扯,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绝望之下,脑海中浮现孩子可爱的笑脸,母妃的焦急和担忧,父亲,百里玹夜……还有未实现的一家团圆。
此刻,眷恋太多太多,她不甘赴死。
身体却急坠直下,蹭过断崖,她忙伸手把住崖边的山石,手指关节却咔——一声反向被折断,强烈的痛苦,让她无法再坚持。
手在剧痛之下,再也扣不住石楞,身子落入深不见底的山涧。
她的尖叫声,激起层层叠叠的回音,山涧内,鸟雀惊飞,野兽狂奔……
一只狼人从林木丛密掩护的山洞里,突然飞蹿出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
天狼京城,银装素裹,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方才停歇。
酷寒逼人的天气,狼人们却爱极这凉爽,皆是春夏衣装。
皇宫里,各条宫道上,片雪不沾。
宫人们扫雪飞快,未落下丝毫痕迹,老天亦是无可奈何。
百里玹夜铠甲上的雪,融化成水,水又蒸发成气……
他从宫门,直走到太后寝殿门前,似仙魔降临,一举一动,白气萦绕蒸腾,似带了一身仙雾。
宫廊下的牡丹,大朵大朵,比盛夏的更娇艳。
他在廊前站定,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花朵,顷刻间黯然失色。
廊下的一排宫女,皆是粉色宫装,秀颈颀长,身高相仿。她们媚眼盯着他,不约而同眼冒绿光,似笑含嗔,妩媚多情,就差了搔首弄姿。
百里玹夜冷扫她们一眼,朝着殿门冷笑,“皇外婆这是要摆美人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