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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水军还在卫风出兵之前已驶离了天津港,埋伏在大江出海口五十里外的一处沙丘背面,北府水军刚一出海,就缀在身后,一直跟着入了濄水。(。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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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六章 俘虏暴动()
卫风经多年来的投资,手头上有了四支水军,分别为广州水军、天津水军、江陵水军与坊头水军,其实接常理来说,有钱可以造船,但水军的训练非常困难,只不过,卫风已经摒弃了跳帮接舷战术,纯以远程打击来摧毁敌舰,这相对来说,要轻松了许多。
在四支水军中,广州水军以远洋巨舰为主,主要用途是威摄海外客商,令其不敢在广州兴风作浪,以及为将来远征南洋、身毒,乃至红海和阿拉伯海作准备。
天津水军与江陵水军则是大中小型战舰按比例搭配,只有坊头水军全配中小型战舰。
这一次天津水军没有出动大型战舰,但百艘在后一堵,立时把退路死死封住,北府水军寸步难进,后有追兵,霎时间大乱,由于受濄水河床限制,他的船只也是拥作一团,船只卡着船只,想短时间内靠上岸根本不可能,有些性子急的索性跳河逃生
跳入河里未必意味着活命,关键还是河里的船只太密集了,况且在作着无规律的移动,有的人尚未施展开架式,就被活活挤死,还有人干脆一个猛子扎到底,却在冒头换气时撞上船底,再也出不来了。
刘毅毛骨耸然,他的座船在河心处,距两岸都有百来丈的距离,入目所见的惨相,使他彻底绝了跳船逃生的心思
“不要乱,不要乱依次靠向岸边,否则军法从事”刘毅扯着嗓子大声呼喊,旗手也把一道道旗语打出,可这时真的乱了,根本没有人理会,北府军还是头一回陷入了混乱当中
“好”发现了刘毅军中的乱象,茱丽娅猛叫一声好:“传令,后队全军出击,刘毅尽量抓活的,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北府军军卒能杀多少是多少,杀的他们投降为止”
“遵命”旗语向后打出,用于拦截的那八条舰船纷纷散开,调正船位,领着身后的战舰猛扑向了刘毅军
茱丽娅扫了眼后方,又向前猛的一指:“集中一点。轰击浮桥,老娘偏不信击不垮它。命弩手上船面射箭,多多射杀”
“遵命”道道旗语打了出去。
石弹分散打击,几乎奈何不得浮桥,可集中起来又不一样,百来枚石弹击打在一个小范围内,携带的动能远远超出了浮桥承载的极限,仅仅两轮石弹,就听到轰隆隆一阵声响,浮桥由中间断裂开来
所谓千里之堤。溃于一穴,浮桥也同样如此,有一段裂开,受力就不再均匀,而且桥面土石的突然垮塌会把用来承载的船只砸翻入河,船只骤然沉没抛起的浪花又影响到周边船只的稳定,使其飘移打旋。形同于从根基处把浮桥扯裂开来。
有如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在石弹集中打击与船只震荡的双重合力之下,浮桥轰然坍塌入了河里,桥上还残存的数千守军无一逃生,都随着浮桥跌落水中
天空中飘洒着鹅毛大雪,河水冰凉澈骨。茱丽娅布置的紧密船阵趁势散开,占满河道向上游冲杀,巨箭、短矢伴着雪花漫天飞舞,石弹自由发射,濄水两岸惨叫声不断,落河的军卒更是遭了灭顶之灾,茱丽娅下了绝杀令。来自船上的弩箭有一部分专杀落水者,河面的鲜红如开花般一朵朵的绽开,数不清的尸体漂浮在水中。
沈林子躲在车后,目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防御搁在明军面前,那就是土鸡瓦狗啊
“沈将军”一名部将急劝道:“明国水军太厉害了,今次拦截已经失败,赶紧收兵吧”
又一名部将迟疑道:“明军是水军,难以上岸,咱们一走了之自然不成问题,但北岸的弟兄们如何是好?濄水被明军控制,恐怕很难过河啊”
先前那名部将驳道:“咱们在这里不走他们就能过河了?真要是无路可走,可以避往附近的城池嘛请沈将军速下定夺”
沈林子心在滴血,他带了三万军,桥上埋伏一万,两岸各一万,如今桥上的一万军全军覆没,南岸折损了千余,北岸也该差不多。
这一次的交战地点位于濄水入淮口上游三十里左右今安徽蒙城县与淮远县交界处,距此地最近的城池是淮水以南的淮陵今安徽明光市与谯,但想过河很难,明军必然会封锁濄水乃至淮水中下游,唯一可去的只有往北近五百里的下邳,然而,刘裕为备战,早把淮北的粮食征收一空,百姓也悉数迁走,再加上随军携带的粮草又基本上屯积在南岸,因此北岸的军卒想避往下邳,几乎是没有可能,多半会在茫茫雪原中活活冻饿而死
这也意味着,沈林子的三万军能有接近半数逃返就很不错了,属于惨的不能再惨的惨败
望了眼北岸,沈要子恨恨道:“吉人自有天相,咱们走,离濄水远一点”
南岸的北府军卒撒开腿向着远处奔逃,虽然沿着濄水可以很方便的回到谯,但他们宁可绕路也不敢靠濄水太近,担心被偷袭啊
沈林子大败而逃,看着自己的舰船被前后密密麻麻围过来的明军战船依次击沉,尤其是明军射杀落水士卒毫不手软,刘毅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也彻底输了老本,失去了与刘裕争雄的本钱,一股悲凉不禁涌上了心头。
一名部将颤抖着声音劝道:“刘将军,再这样下去,必然全军覆没啊,不如赶紧降了,明王颇为器重您,降了还可活命啊”
刘毅想想也是,急声道:“快,传令,放下武器,全军出降”
“刘将军下令就地投降”
一道道命令向四周传播,四下里骤然平静下来,明军也逐渐停止了攻击,出乎刘毅意料,竟然没有人丢下武器
之前在混乱中,人人都想逃命,可这时一冷静,一股无边的屈辱立时布满了心头
北府军威震大江南北二十余年,即使是刘牢之被慕容垂伏击弄致全军覆没,也无一人投降,而如今,居然轮到自己投降,他们的自尊心难以接受
在北府军眼里,除了内部人士,余众皆为敌
刘毅急的大叫道:“快点,放下武器,降了尚有一条活路,莫非你们想死不成?”
“当锒当锒”也不知从谁开始扔下了兵器,有人带头,扔掉兵器的人数逐渐增多,刘毅终于松了口气。
但茱丽娅却隐隐觉得后方气氛不大正常,不禁秀眉微蹙,王道怜劝道:“茱丽娅,北府军有点不大对劲,可能有古怪呢”
“嗯”茱丽娅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北府军的名声成了他们的负担,就像我们罗马的百战雄师,在战场上宁可身亡,也以投降为耻,说不定,收降北府军不会太过于顺利,哼都是碍着使君,要依茱丽娅的性子,索性杀光了事,也省得麻烦。”
说着,茱丽娅转头喝道:“着后面的将士小心点,如有反抗,格杀匆论”
“遵命”旗语向后打出。
北府军将士虽然陆续放下了武器,却全都站着不动,冷眼看着明军的舰船靠贴上自己的船只。
一名明军将领不耐的唤道:“都怔着做什么?拿手抱头,排好队依次过来,快点,别他娘磨磨蹭蹭”
船上的明军战士一部分手持弩机,另一部分拿着绳索,显然俘虏过来先捆了再说,每个人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甚至还有人的目中竟带着轻视,似乎在说:瞧?当年威风赫赫的北府军,不也成了老子的阶下囚?
这道道轻视的目光如根根利刺扎入心窝深处,一名北府小将蓦然悲愤道:“草他奶奶的熊,咱们北府军自成军以来,何时作过俘虏?男儿当站着死,不可跪着生,老子宁可战死,也绝不做阶下囚,弟兄们,抓住机会跟老子上,夺了他们的船,或能反败为胜,上”
这名小将踢起把长枪,又操起盾牌,一步跃上了船帮
“杀”靠贴在一起的十几条船同时暴动,近千名北府军将士冲向了明军船只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北府军不是投降了吗?竟然会耍赖?明军战士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啊啊”接连几声惨叫响起,几名明军将士被投掷过来的梭镖击中
“放箭,放箭射死这些卑鄙无耻的狗贼”各舰指挥官陆续回过神,急的大声呼喝
密集的箭雨泼洒而出,上百名北府军军卒被射死当场,但神臂弩填矢上弦需要十几秒的时间,有这空隙,已经足够敌人冲上船头,更何况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卒水手向前猛冲,附近的北府军船只也在急速靠近,船上的明军战士陷入了短兵交接的不利境地,北府军竟然形成了人多打人少的局部优势,场面危险之极
“跳船,跳船抓紧时间”外围的明军战舰连声呼喊,招呼同伴们弃船而逃,每个人的目中都喷射出熊熊怒火,摊上这档子事,简直能把人气疯
“扑通扑通”有机灵的战士立刻跳入水里,可更多的,还是永远留在了船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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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七章 射杀刘毅()
明军将士全都杀出了真火,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北府军这般不要脸,竟然使出了诈降
也许北府军会认为情有可原,他们没法弯下自己的膝盖,可无论如何,仍是掩饰不了诈降的本质,因为刘毅亲口下令投降,他们也放下了武器
石弹、犁头镖、弩箭有如不要钱似的泼洒向那十几艘舰舰,拼着船只不要,也绝不容一个活口,非如此,不足以发泄愤怒,也对不起枉死的弟兄们
夹杂着惨叫声,舰船木屑四溅,北府军战士虽然夺来了当世最先进的战舰,虽然船上弩箭、犁头镖、各种型号的巨箭与石弹储备充足,却不会使用,无论是弩炮还是神臂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个新鲜玩意儿,或许慢慢摸索可以摸出使用方法,但他们没时间,必然要承受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怒火
“轰隆隆~~”一阵巨响,一艘长达十五丈的中型战舰沉入水里,相隔不到两息,又是一艘艨艟被弹雨击沉,一艘接一艘,从外到里,船只依次沉没,由于濄水不深,体型较大的船,如斗舰没法一沉到底,会有桅杆、望楼露在水面,或者是船只倾翻,露出一大块船底,这也意味着船只的减少并不代表空间扩大,剩下的船只被卡在残骸中依然是动弹不得
偶尔有幸运的人从残骸堆里爬出呼救,但接下来的命运,只能是被活活射死
也许是怕了,也许是意识到诈降比被俘更耻辱,出降声又开始零零落落响了起来,可是这一次,再没有人理会,反而换来了更加猛烈的打击,傻一次还能傻第二次吗?
茱丽娅与王道怜也是凤目含愠,没有丝毫叫停的意思
不知不觉中,包围圈越缩越小,最终只剩下了刘毅的座船。 w w wnbsp;。 。 c o m刘毅面色煞白,浑身酸软,原本他有自信,虽然出于被俘的缘由,卫风不会重用自己,却也不会杀了自己,无非是投闲置散。做个富家翁罢了,在北府军掌权这么些年。刘毅与他的弟弟刘藩均是积攒了丰厚的身家,足以保证这一生,乃至后代子孙过上纸醉金迷的日子,可是突如其来的暴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