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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听到陆秀玫骄傲的语气,还是很识趣地捧场,“大嫂真能干,跟谁学的?”
“你大哥呀,他先学会的,然后教给我。”
竟然是杨承灏先学做饭。
杨佩瑶当即明白了什么,追问道:“那晚上的腊肉也是大哥做的?”
“嗯,”陆秀玫斯斯文文地回答,“我生的火。”
这两人离开家,倒是真正过起自己的小日子来了。
一个掌勺一个生火,想一想就替他们幸福。
可眼前还有个不那么幸福的杨佩珊。
杨佩瑶简短地说:“大嫂再多学几样菜呗,过年时候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
陆秀玫满口答应着,挂了电话。
杨佩瑶收了收脸上的笑容,尽量平静地说:“大嫂打来的,问爹和娘好,也问姨太太们好。”
太太挥挥手,打发她上楼。
回到房间,杨佩瑶忍不住又笑。
陆秀玫真是太可爱了。
她跟杨佩珊年岁差不多,性格却大相径庭。
杨佩珊好比带刺的玫瑰,陆秀玫则是楚楚动人的玉簪花,因为柔弱不懂得争抢,反而格外让人怜惜她。
相比之下,杨佩珊要强势得多。
杨佩瑶很想知道作为主事人的太太会怎样处理此事,可想到作业,立刻抛去这些杂乱念头,翻开了课本。
第二天出门上学前,遇到韦副官。
韦副官笑着跟她招呼,“三小姐早,明天上午我去汽车站接大姑爷,没法陪三小姐去靶场了。要不您跟都督一起去?”
“好,”杨佩瑶应道:“回头我商量下都督再说。”
看来昨天晚上,杨佩珊跟孟淮还是达成了一致,不知道到底是谁做出了妥协。
或者,两人各让一步?
走进教室,杨佩瑶看到高敏君换上了昨天她挑中的青碧色斜襟袄。
袄子袖口用灰色搭配,又绣着三两枝竹叶,雅致而且大气。
高敏君身材高挑,并不适合娇嫩的桃红、鹅黄,反而这样的配色显得她好似冬日寒梅般,自有一种傲人的气质。
见她进来,高敏君放下手中课本,问道:“你怎么没穿新衣裳?我回家就换上了,我娘骂我得瑟,什么都存不住,有东西就往外显摆。”
“昨天试的那两件被我二姐要走了,”杨佩瑶笑答:“今儿早晨起得晚没顾上试别的……你穿这个真的很好看。”
高敏君偷偷笑,“电车上还有人打听在哪儿买的,我说朋友送的。”
杨佩瑶道:“再有人问起,就说新安百货公司。”
高敏君连连点头,“好。”
中午下课铃声一响,邱奎喊过“下课”之后,高敏君立刻风一般蹿了出去。
这些日子她们四个被罚劳动的总是坐在一起吃饭,高敏君专门负责占座。
杨佩瑶整理下书本,带上两人的饭盒,紧赶慢赶走进食堂,没费多大工夫就找到了她们。
只要白咏薇在,她永远是焦点。
今天换上了新衣,更是全场瞩目的所在,不时有女生上前跟她搭讪。
白咏薇非常尽责,不但站起身全方位地展示给她们看,还热情地告诉她们哪里能够买到。
杨佩瑶很为顾息澜感到可惜。
他应该多讨好白咏薇才对,就凭白咏薇这人气,妥妥的带货女王。
还可以省下八千八的广告费。
要知道,衣裳的流行非常快,只要一个人穿着好看,很快就会有人模仿。
彭剑青美则美矣,毕竟是高高在上的明星,离平常人差得还是远了点。
白咏薇是个中学生,更容易带动普通女孩。
由于新衣裳受到好评,杨佩瑶信心倍增,打算趁星期天有空,把先前画的图纸仔细琢磨一番,看能不能再推出几套。
她这次考虑不周,有些仓促了,应该效仿前世的时装发布会,想个主题推出三五套服装,再围绕主题开展一些小活动来推广。
这样每半年推出一个系列,持续几年之后,顾客心里就会产生依赖性,每季都期待新品上市。
而现在做出来的十二套完全是随心所欲杂乱无章的。
不过第一次,先图个热闹,把新安百货的人气拉起来,以后再按部就班地策划。
杨佩瑶轻而易举地原谅了自己。
回到家,客厅里异常地安静。
除了春喜在擦桌子之外,竟然没有其他人。
姨太太们没在打牌,而杨佩珍也没在看报纸广告,甚至也听不到杨佩珊大声地笑闹。
杨佩瑶颇有些不习惯,奇怪地问:“人都哪儿去了?二小姐放学没有?”
春喜指指楼上,“二小姐没回来,其他人都在屋里。”
杨佩瑶“哦”一声,背着书包上楼。
要进屋时,看到杨佩珊从房间出来,满脸的丧气与落寞,全然不是前几天的意气风发。
杨佩瑶招呼声,“大姐。”
“放学了?”杨佩珊踩着高跟鞋“笃笃”走过来,“晚上陪姐去跳舞……等回静海,我就不方便出去玩了。”
杨佩瑶看着她略显红肿的双眼,不忍拒绝,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顾息澜冷笑:我还没走呢……
今天只有一更,等送走大姨妈争取两更~~么么哒
第40章 醉酒()
吃过饭; 杨佩珊换了衣裳出门; 二姨太坚决不许,“没有你这么胡闹的; 明天姑爷就要来了,还敢出去疯,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杨佩珊嚷道:“我既没偷人; 也没有勾三搭四,就只是喝点酒跳个舞,有什么不行?孟淮天天混到半夜回家; 你怎么不说他胡闹?”
二姨太道:“他是男人; 男人养家糊口需要应酬。”
杨佩珊冷笑; “跟歌女舞女混也是应酬?”
二姨太拦不住她,转而对杨佩瑶道:“瑶瑶不许去; 别学那些坏习气……难怪整天吵吵闹闹; 一点女人样儿都没有;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杨佩瑶不爱听这话,拉起杨佩珊的手往外走。
她不知道别的可以跳舞的地方,就对韦副官道:“去金梦。”
韦副官开车将她们送到金梦夜总会; 看了眼杨佩珊道:“晚上家里应该没事; 我在外面等着; 两位小姐别玩太晚。”
“麻烦您; ”杨佩瑶连忙道谢,“要不您也一起,在里面坐着?”
韦副官憨厚地笑笑; “我不会这个,也学不来,外头有不少宵夜摊子,我去吃碗馄饨。”
杨佩瑶点点头,与杨佩珊一道进去。
侍者迎上来,很着意地打量几眼杨佩瑶,恭敬地问:“请问,是杨三小姐?”
杨佩珊毫不客气地说:“打听那么多干啥,来这里玩儿还得查祖宗十八代?”
“对不起,对不起,”侍者连忙道歉,“我是见这位小姐面善,以前似乎见过。”
杨佩珊立马怼过去,“你们这里不接待熟客?”
侍者又道歉,“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问问。”
杨佩瑶突然认出来,上次似乎就是这人,被顾息澜支使着给家里打电话。
想必也便是因此,侍者才会觉得她面善。
念头闪过,莫名有些心虚。
顾息澜好像跟这里的人挺熟的,他不会也来这里玩吧?
扯扯杨佩珊衣袖,“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不换,”杨佩珊柳眉一竖,“就在这里,他们还敢把咱们吃了?”
侍者赔笑解释,“小姐误会了,误会了……楼上有包间,两位小姐要不要到楼上,视野更开阔,也更安静。”
杨佩珊从鼻子里出一口气,“好。”
侍者引着两人从拐角的楼梯上去,打开最中央的包间,摁开墙上开关。
灯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不甚明亮,却给人一种温暖柔和的感觉。
侍者递来菜单,“两位喝点什么?”
杨佩瑶按照上次四姨太点的吩咐,“一杯不加的冰红粉佳人,一杯橙汁,再切两碟水果。”
侍者先去告诉厨房准备,紧接着给顾家小洋楼打电话,铃声响半天没人接,又打到商会公署。
响了好几下,那边才有人“喂”了声,“找谁?”
侍者听出程信风的声音,赶紧报上名号,“程哥,我是金梦的张大志,那位杨小姐好像来了。”
程信风骂声娘,“会不会说话,去了就是去了,没去就是没去,什么是好像?”
张大志挠挠头,“模样记不太真切,看着有点像。”突然想起一事,“程哥先别挂,她们是坐车来的,我看车还在外面,”撂下电话小跑着出去扫了眼,报出车牌号码。
程信风道:“就是了,好生照看着,要是少一根毫毛,你这月工钱不用领了,赶紧卷着铺盖滚回乡下老家。”
程信风挂下电话,趴门缝往会议室里看了眼。
顾息澜正召集商会的几位心腹理事在讨论事情。
他原本打算11月初走,因为工厂提前把衣裳做出来,他便将船票临时改到明天。在美利坚待不了多久,但是来回路上时间长,连来带去差不多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杭城会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临近年底,政府那边少不得催缴税银。
正常的税收,商户们交得心甘情愿,可是杭城政府耍心眼,往往会夹杂着其它各种乱七八糟的名目。比如去年,纺织厂就格外加收布捐、布印捐还有什么狗屁土布捐。
顾息澜当场把那些条据撕了个粉碎,扔到那些人脸上,让他们核对好了再来。
顾息澜担心今年他不在,别人顶不住压力,把那些不该交的捐税交了。
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拉不住,往后的捐税名目指定越来越多,商户们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
捐税多,只能把物品的价钱往上抬,百姓买不起粮布,家口养不活,拦路抢劫强买强卖的就多,市面上不安生,生意就越发难做。
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的。
顾息澜想趁没走前,把可能遇到的情况以及解决方法跟几位理事通个气儿,免得事到临头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处理。
顾息澜处理公事的时候,严禁被人打扰。
可事关三小姐,程信风又不得不慎重。
他是十七岁时候跟着顾息澜的,顾维钧看好他一身童子功,让他给顾息澜当随从。
那时候顾息澜刚开始接手家中生意,一转眼就五年了。
这五年来,除去顾夫人母女之外,顾息澜车里没载过别的女人,没跟女孩子说上三句以上的话,更遑论来回接送,还特特地载去餐厅吃饭。
能让顾息澜上心的就只三小姐一人。
上次他还特意叮嘱过,如果三小姐去金梦夜总会,务必要告诉他。
程信风在门口徘徊片刻,见打杂的小妹提了茶壶过来,忙接在手里,趁着续茶的工夫,俯在顾息澜耳边,“三小姐去了金梦。”
顾息澜眸光一沉,“什么时候,跟谁去的?”
“大概一刻钟前,也是个女的,张大志说八成是杨家大小姐。我跟他说,让仔细照看着。”
顾息澜没作声,抬手示意他离开。
程信风出了门,再往金梦夜总会打个电话,问张大志,“那边什么情况?”
张大志道:“没情况,就要了水酒和两碟水果,门窗关得紧紧的,没见出来,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