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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们一起在萧钰的杀手培养营里喝过血,舔过刃,那八年,你跟我都经历着人生最苛责的训练,同甘共苦,甚至肝胆相照。曾经我也迷茫过,要不要继续为北宫晟卖命下去。毕竟我对他只是秉承祖训,对你……是一起浴血后的情感……。”
“情感?”萧赫狂笑,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苍凉。“是啊!你也说了,你对北宫晟只是祖训,我们一起在万人杀手营中拼杀的日子对你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可你的情感就是这样?八年的生死与共抵不过一道祖训?还是说,在你们这些感情的卫道夫心里,感情只是需要的时候才提!不需要的时候,就是利益的摆设!”
江淮风雪而立,不卑不吭淡淡道:“是你将我送回北宫晟身边的,你给了我重新认识他的机会。我跟你呆了八年,可我跟他呆了十年,他知道我变了,却从未苛责过半句,只说了句‘回来就好’。萧赫,你为什么不检查检查你自己?我在北宫晟那一个月,得到的信任比在你跟前八年都多。我为了你拿后背去顶枪,你在感动之余还担心是我是不是别有所图,我给你通传消息被景南打重伤,他知道事情后只淡淡的给我治伤,告诉我‘江氏的事情,他很抱歉,不管我怎么做,怎么选择,他都不会怪我,只要我愿意在他身边呆一天,没有反目的一天,他就会拿我当一天的兄弟!’”
“萧赫,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部故事剧,命运怎么活,生活怎么过,都是自己心选择的结果。而——心是要拿心来换的!事到如今,彼此指责已经没了意义,我背叛了你,我对不起你。可我更不想对不起他!今天,我告诉你一切,从跟北宫晟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没想过背叛他,先前是我放了景南他们,先前也是我去通传的消息,最快速度的将她们的人带到了寒月洞天,也是我……。”
他看了下山下人影的晃动,无数火光开始朝他们围来。
萧赫颤抖着身子,憋住眼眶的泪。“你……拖延时间,打算将我今天就地正法?”
江淮浅淡的笑了笑,透出几许无奈。“我只想带你离开而已,是你要停下来质问我。萧赫,如果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相信我,不问缘由的跟我走,如果你还能想到当年万人杀手阵里我冒死背着你一步步远走的画面,如果你还愿相信我没有害你的心。我会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现在……晚了……,你晚了,我也晚了。”
萧赫攥紧拳心,青筋曝露,可怎么都抵不过心底撕裂的痛。
人生一次次在背叛与伤害中徘徊,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也会被人期望给予信任。
他谁也不信,连他自己都不信,所以他无所畏惧,死有什么可怕,他这些年的日子哪一天比死好过?可如果世界上他必须选择一个人去相信,那个人就只是江淮!
可为什么偏偏是北宫晟!为什么再一次夺走他微薄感情的人又是北宫晟!北宫晟已经那么富有,有兄弟誓死相随,有女人生死为伴,有父母至死远守,有兄长以命相抵。北宫晟什么都不缺,为什么什么都不缺的北宫晟还是夺走了自己最后?
他输了……,原来他从未赢过。
可心被仇恨覆盖,他慢慢抬眸,将眼泪一滴滴憋了回去,冷鸷泛上。“江淮!背叛我的人从来只有一个下场,你可想明白?”
江淮点头,瞟了眼身侧的悬崖,又扫了眼远处奔来的江风,露出欣慰的淡笑,道:“知道。萧赫,此生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既然能跟你说这些,我都没打算活着。”
缓缓抽出剑,剑身在月光下透着一股别样的冷。
萧赫身子微微一怔,诧异的看着他。
他浅笑一瞬,瞟了眼远处奔来的疯狂在雪地中跌爬,拼力朝自己跑向的江风。
突然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日子,三岁的江风带着北宫晟出现在江府,紧张的对着他喊着:“哥哥!哥哥!”
轻启唇语。
“风,好好过下去!”
长剑一插,直穿腹部而过,无数鲜血撒在皑皑雪地上,印染出一朵朵红梅,他拼劲最后一丝力量跃向悬崖。
坠落间,他看到江风发疯般扑到了悬崖边上。
他看到了萧赫惊恐的跪倒在悬崖边上。
他看到那些曾经一起浴血过的杀手都默默垂手,单膝跪地。
缓缓闭眼,他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们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孤独却不孤冷的经历了无数阵仗,最后都转为那个男人淡淡的一笑。“回来就好。”
王爷……,这是江淮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
你要……活下去……。
……
北昌的雪从来都是那么的绵延,下的让人有些伤感。
六凌雪花下出天地一片洁白。
转眼已经是七日后,一片素镐的摄政王府,白绫随风而吹,顺着雪地凌乱繁多的足迹看去,黑色的灵堂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玄黑的布幔围绕四周,灵堂正中摆着一尊棺材,前面灵位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攥刻。
数百官员身着素白前来祭拜,都看着那一块灵位微微诧异。
纳兰芮雪静静跪坐在棺木边上,不悲不喜,淡如清水。
她全身素白,微拢起的腹部因跪坐的姿势更加明显,与她消瘦的身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缓缓给面前的火盆一张张添着纸钱,旁边,一群妃妾都跪地嘤嘤而哭。
门的两侧,慕容俊,夕楠,金梨,影月等人都头缠白孝,冷寒着脸,如木桩般没有任何表情。青龙六将几乎全军覆没的重伤,此刻三人未醒,两人伤筋动骨无法动,江府内,江淮也是出殡,作为江家唯一的子嗣,江风回去料理后事。
青萝本不愿离开,纳兰芮雪说,她已经是江家的儿媳妇了,回去吧,江风崩溃的程度不亚于自己。青萝才点点头跟着回去。
气氛诡异的异常,官员们匆匆叩首后离开。
今日是摄政王出殡的日子,偏偏又赶上了太皇太后六十五大寿,他们赶完这一波,还要去皇宫恭贺寿喜。
可摄政王府门外全是百姓,乌压压的都头戴白孝沿着长街跪在两侧,淮海城今日本得到皇令,全部挂红的,但百姓家门口无一例外都挂起了白幡,招魂铃,家家户户都撤去荤腥,全部素斋。
开始官兵抓了几户典型,强制让挂上红纬,最后被数千百姓们捏着扁担打出街,最后也不敢管了。
这些年,摄政王外东奔西走,扩疆土,固边防。收复失地,一次次更新着北昌地图的版块。
内土地改革,人事变迁,让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入学堂,在庄家不好的年岁开仓放粮。
修缮水利,鼓舞商贸,加强对外经济流转。
除恶霸,清山贼。改户部升迁制度,查腐。败,广推善学。
税赋一直是百姓的心头痛,百年前的税赋在这几年,被摄政王力排众议,一减再减。
……
等等等等。
短短几年,北昌以翻天覆地的变化蜕变着,就好像一道阳光洒进了这片土地,拨开厚重的阴霾,让千年帝国北昌国重新屹立站起。
在百姓心中,北宫晟已经不仅仅是战神,他更是千家万户的希望,是安居乐业,生无战乱,死无硝烟的梦想所在。
他这一走,众人心里都空荡荡的。
包括他们这些平日各自为了利益与其周。旋,使绊的官员,都觉得心里突然蒙上了一层雾霾。
唉!可这都什么事儿!
虽然政。治立场不同,摄政王总是一次次触到他们这些官员利益的逆鳞,可其实扪心想想,他的确是北昌千年不可多见的治国雄才。
立场是一回事,敬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人都死了,所谓死者为大。
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是虔诚告别,不带其他。
不一会儿,风雪中走来一名女子,她眉黛如画,青丝鬟绕,美艳无双,是世间为数不多的顶尖美人儿,脸上有一些细微的伤痕,没有影响她的美艳,只是没有一个人眸光里能露出惊艳的神色。反倒都充斥进了一股凌烈的寒,生生不绝的寒。
她怔怔的看着灵堂的棺木,久久未动。
纳兰芮雪淡淡抬眸,扫了她一眼,吩咐道:“赶出去!”
“是!”
几名宫锦卫立刻起身,走上前,准备将宁羽然往外带。
抓住胳膊的瞬间,宁羽然奋力的挣脱开,含着泪朝着纳兰芮雪哽咽道:“让我看一眼,就一眼就好!”
“滚~。”纳兰芮雪再次淡淡而语,往火舌起伏的火盆里添了几张纸钱,几许明火焯燃,很快,变成一团焦黑的灰烬。
突然,宁羽然跪倒在原地,眸光坚定又决绝,泪珠滚落,无比清晰的诉说着她的心殇。“求你了,让我看一眼。”
“一眼?”纳兰芮雪不自觉就红了鼻头,泪水沁入了眼眶,她将手中纸钱一丢,起身走到了灵堂外。
宫锦卫松开手,她步到下跪的宁羽然面前。
一时间,空气凝滞,连祭拜的官员都纷纷躲远了些。
宁羽然慢慢抬眸,眼眶里全是悔恨的泪。“他就要走了,让我看他一眼吧。我知道你恨我,我……,我,我只想看他一眼,他今日就要……。”
哽咽越来越大,她几乎无法连成语句。
“啪!”
回应她的是一记震慑全场的耳光。
“看一眼干嘛?看自己的丰功伟绩?宁羽然?满意了吗?害人害己,你满意了吗?”纳兰芮雪哽咽着声线,眸光里是浓郁化散不开的恨,眼角却是心伤到无比的泪。“你有什么资格看他?轮理,你已经被休,跟他没半分关系,轮情,你将他害到这番田地,你怎么有脸来?”
她心情激动,一把扣住宁羽然的下巴,怒吼道:“你怎么有脸来?”
宁羽然下巴被捏变形,她忍着痛,流泪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给我个改错的机会吧。”
“晚了……。”纳兰芮雪松开手,偏转过身子。“滚吧,看在孩子不能没娘的份上,我饶过你的命,你最好滚远点。”
“纳兰……。”宁羽然还想说句什么。
“啪!”
纳兰芮雪甩手又是一巴掌,凌烈的狠劲在宁羽然脸上留下了血红的五指红印。
“他妈。的,让你滚,听不听得懂人话!滚!!!!”
纳兰芮雪怒了,犹如一匹发怒的母豹子,要撕裂天地。
宁羽然紧抿住唇,不让眼泪更多的往下。流。
良久,她低喃出了一句话,纳兰芮雪顿住了脚步……。
★汐妃凉凉:发完今天这一章,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纳兰芮雪:为什么呢?
汐妃凉凉:又要被喷了……,555555555。
纳兰芮雪:没事没事,乖,不哭。话说,你给我剧透一个撒,我男人死没死啊。
汐妃凉凉:你男人你问我?
纳兰芮雪:……也是哦,相公相公,你死没死,死了说句话,没死就不说话了。
汐妃凉凉:……就你这智商,怎么当上女强斗遍天下的?
纳兰芮雪:姐姐我暴力啊!咔!
vip第一百三十八章,万般繁华皆落幕,望尽红尘终是空。(贰)
正文 :2014…10…29 0:13:52 本章字数:9321
午时起,当巨大的棺木被抬出摄政王府的时候,一路上哭声遍地,无数百姓叫喊着。“摄政王,走好!”
纳兰芮雪扶着棺木静静并行,素白演绎着天地最无声的寂寥瑚。
无数纸钱如雪花一般倾洒,风与泪缠绵,雪与纸飘飞。
几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从摄政王府出发,一路朝凤鸣山行去。
绵延白龙,但凡走过之处,临街两岸百姓静静下跪,双手虔诚叩拜铄。
远处凤楼上,男歌吊着嗓子高唱着:
千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