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龅牙妇人闷哼了一声,“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来来来,最最新鲜的芥菜了。”
被她吆喝来的人,多看了一眼,然后看见一旁的胖婶,笑了笑,“胖大婶,给我来一把苦荬菜。”
生意还是要做的,胖大婶虽然此时手上已经没有了零钱找,别人递过来的二角钱又有些多了,那人非不肯要了,“老熟人了,胖大婶你就是客气,行了行了,两三分钱……”
胖大婶又给那人一把葱,再装了个不大不小的马铃薯,这才过意不去地送走了客人。
龅牙妇人的脸色就有些干。
手头上拿着两毛钱的胖婶,有了些精神,“闺女,我跟你说,今日我可真是倒霉了,刚刚也没有客人,我想着我闺女等会放学了,她姥姥跟她都喜欢吃那头的芋头糕,这周末她又要回姥姥家,我就生怕卖没了,赶紧要去买,这不,让大妹子给我照看一下摊子跟上面的东西,刚好她又要找零钱,我这就把包……”
“现在说这些做啥,这过去一看,糕没了。刚近前来,大妹子老远就叫了我,说是包放着,她要去方便一下,这就在眼前啊,眼睁睁的就看见那天杀的小偷抢了就跑,我这一追,可不就是遇见了你了吗?”
祁南心里悠悠叹息一声,这胖婶,太善良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做买卖的,哪里就能把包直接给别人的。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龅牙妇人当时就不乐意了,“你个毛都没有长齐全的丫头,轮得到你在这瞎说什么,这做买卖的,谁不是应应急的事情,大家都是帮衬着的。”
胖婶也赶紧这么说。
祁南却又问道:“胖婶,你的包多大?是什么颜色的,里面有什么东西?”
胖婶叹了口气,却也回答了,“就那种挎包,这么大,深蓝色,说来也是伤心,这里头有我要去进货的钱呢,也不老少了,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票,对,还有我用来记账的一个本子,小硬皮的,原来我那闺蜜用来抄歌词,她不用了,我捡来继续用的……”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很明显了。
祁南被那所谓的小偷碰到的时候,也晃了一眼的,那深蓝色跟藏青色是比较像,却也没有那么明显,而且,那包被拎着跑的时候,还可以飘起来,里头哪里有胖婶说的那么多的东西在。
如果她没有想错,结合胖婶刚才所说的,这四周还有这么多做买卖的人在盯着,这包,肯定还在这个地方。
祁南看了看胖婶,又看了看那个龅牙妇人。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她问道。
龅牙妇人就有了些心虚,却依旧嘴硬,“你什么个意思?”
祁南此时反倒是不急了,只道:“我是什么意思不重要,这避嫌你也不懂吗,你让大家说说看,如果你跟别人找零钱,别人把包都给你,你就这么接了?既然接了就要负责任,你倒是好,也没有给人看住,就十万火急地差那么三五秒钟的时间,等不及把包亲自交到胖婶手里,就这么扔摊位上,是告诉小偷快点来抢吗?”
周围的人原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听祁南这么一说,才觉得真是特别不对劲啊。
“对啊,你说刚才那一下都忍不住,现在又过去这么久了。”
“这包里哪里能随便离身的。”
有些事情,就是经不起琢磨。
龅牙妇人,此时是真的急了,“我今日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你说说我好心好意帮看摊子,这遭贼了却也要怪我头上,世上没有天理了哇,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都敢这样糟践我了。”
胖婶搓搓手又有些愧疚,被祁南拉住,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龅牙妇人也是豁得出,这么泥泞的地面,说坐就坐下去了,拍着大腿在哪号丧。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挨着她那个三轮车车斗。
顽固不化!丝毫不值得同情,刚才还要嫁祸自己,罪加一等。
祁南想着,冷冷对她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你刚刚放摊子上的,是胖婶的包?被抢走的,也是胖婶的包?”
“可不就是吗?这被抢走的的,你是什么东西,要怪也轮不到你,我命苦哟,欺负我一个寡妇哟……”
祁南笑了笑,“大家都听清楚了?她就是这么说的。”
祁南已经绕到摊位里面,胖婶很是有些过意不去,过去劝道:“大妹子,我……我没有怪你,要怪就怪那天打雷劈的贼人,这一定是烂了心肠自然有老天爷收拾了去。”
龅牙妇人听了这些话,号得更加大声了。
祁南想也不想,啪嗒一声,把这三轮车上那个临时木板掀开,上头的菜一股脑地砸在龅牙妇人头上。
胖婶站起来一看,惊叫道:“我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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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南:“俏儿,你说我啥时候才能过上那种混吃等死的日子啊。
冷俏:“你以为你是沈妍啊?”
祁南:“沈妍是谁?”
冷俏微微一笑,扯过一本书:“画媚儿最新力作《重生军嫂娇养记》,经历了背叛和欺骗的沈妍重活一世,挽起裤腿,撸起袖子,准备将那些害她之人统统干掉。可英俊魁梧的兵哥哥虎摸她:媳妇儿,这等粗活让我来,你吃着瓜子看好戏就行。你值得拥有哦!”
第36章 落定()
这三轮车斗里,除了有些蔫的蔬菜之外,赫然躺着胖婶那深蓝色的挎包。
在这车斗的一角,还乱七八糟放着一些钱跟各种零零碎碎的杂物,甚至还有一把木梳。
胖婶喜滋滋地走过来两步,抱着自己的包,打开一看,里头什么都没有少,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龅牙妇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了,她总算是明白,刚才祁南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明明是不离手的包,那个龅牙妇人一口咬定被小偷抢走的包,怎么突然在她的车斗里面,这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吧?
龅牙妇人也不敢再号了。
眼珠子转悠了两圈,她就惊喜起来,说道“哎呀,阿弥陀佛,这可真的是积德了,这包果真的就出来了,我天啊,真的是太好了,我总算是不用被冤枉了,背着这黑锅,让人喘不过一口气!”
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
祁南撇撇嘴,“你说的这些,谁信?”
“我用得着你信不信,这包没有抢走,我比谁都开心。”龅牙妇人说得那叫一个自然,倒是让胖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这包不是没有被抢走,而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抢。”
叶明湛很自然地说道。
“小兄弟你这是啥意思?”龅牙妇人很是不确定起来。
叶明湛扫了那被掀开的车斗一眼,“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往前跑,要追,你扯着我,然后她,撞了这位大娘。”
大家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静静听着。
“这里头,都是一些平日里卖的菜蔬,这一旁的钱跟东西,很是零散,不应该是经常如此放置……”
叶明湛指来指去的,分析那些东西。
让大家一头雾水。
龅牙妇人听见这么说,又拉着他的胳膊夸了一顿。
祁南没好气地道:“他的意思是,你是临时起意,把你包里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放在这里,然后,又把胖婶的包塞进来,再来一个贼喊捉贼。”
祁南顿了顿,见叶明湛没有说什么,接着又道:“他刚才说那些,证明你不是惯犯,要不然就是见财起意,要不然就是嫉恨。”
龅牙妇人这下不干了,“我……我这是遭谁惹谁了,这一时忘记也是有的,刚才我拿着那包,要做买卖来不及,就干脆放车里,这人有三急,把自己的包当成了她的,这还被抢走了,我真的是太倒霉了!”
死不承认,就对了。
叶明湛眼睛直视前方,丝毫没有回应龅牙妇人的话。
祁南想了想,要说什么才能让这龅牙妇人辨无可辨。
这种熟人作案,真的是太可恶了,要是没有被戳破,是不是她就要占为己有,这要是被戳破了,又说自己一时间忘记,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大家心里明镜儿一般,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她来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祁南正要开口。
就听得前头的叶明湛说道:“你太迟了。”
顺着他的视线,祁南一看,登时乐了,这头发长长的青年,穿着一身花衬衫,喇叭裤,可不就是刚才抢了包夺路而逃的人吗?
只不过此时包被挂在他的脖子上,手被扭身后,一个劲地叫嚷。
“队长,他往巷子里跑,又熟悉地形……”
叶明湛冷冷说道:“不要找借口。”
“是!”
祁南看着,仿佛明白了什么。
那花衬衫青年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啊,姑,姑,我就拿了你一个空包,我遭谁惹谁了,被赶鬼一样地撵,哎哟哟,你轻点!”
叶明湛扯开挂在青年脖子上的包,空空荡荡。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即便龅牙妇人浑身都是嘴,也已经说不清了。
想着再也不能到街上做买卖,龅牙妇人心都凉了,“你们,你们都逼我!我死给你们看。”
说是这么说,却朝着胖婶来。
胖婶被祁南拉着躲了躲,那龅牙妇人也没有真的就要撞,堪堪停了下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只是号,指着胖婶道:“你没良心啊,你说说你做的那些缺德事,我进什么货你就进什么货啊,我拉来的客人你又要都抢走啊,当自己是街上人,我一个农村来的,你就这样抢我生意啊,欺负我一个寡妇没有门路,这就是要逼死我啊!”
祁南都要被她气乐了,这脑回路让人望尘莫及啊。
她见胖婶又有些犹豫起来,大声说道:“你一个寡妇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是不是?你一个寡妇就算是偷了别人的东西都不需要负责了是不是?要不要这有一把刀,你杀人了,就跟公安说,我是寡妇,就可以了?你寡妇你了不起啊你!”
龅牙妇人不管不顾地继续闹腾。
只不过附近的人都是做惯了买卖的,看她的眼神都很是不屑,这龅牙妇人太过斤斤计较,嘴巴又毒,平日里就没有多少人愿意跟她有什么瓜葛,也就是胖婶心善。
祁南看着胖婶。
胖婶想了想,道:“我并没有跟你进一样的货,我在这街上买菜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你这刚来不久的,况且我屋子在这呢,当初是你自己说自己没有门路,让我带带你,现在反而怪我?以后你不许来我家门口了。”
总算还不是包子,硬气了一回。
这事情,即便如何扯,送到派出所,也就是一个教育处理,倒是不如就这样闹开,镇子这么小,又是一个熟人社会,舆论、公序良俗之类的约束,有时候甚至比律法更加重要。
祁南见胖婶已经转过弯来,不是那一味的老好人,身边老街坊帮腔的也多,这就放下心来。
叶明湛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带着人就要走。
祁南看着他,就觉得眉毛一跳一跳,“你就这么走了?”
叶明湛瞧着她那微微上翘的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祁南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