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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8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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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间,哪怕有熟稔上层交际的新婚妻子在替他张罗着,又有岳家替他当下大多数不必要的繁礼褥节,但还是令他有些身心俱疲而应接不暇的感觉。

    就仿佛他所见到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奢靡无度而日夜无止尽的社交生活,而存在的另一群生物一般。

    周旋在他们之中要极力掩饰自己的本心和性格,不能轻易透露和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或是理想信念这种被视为天真可笑的东西;

    名面上的好意与友善,甚至要按照阵营和派系上的立场,来进行反面的理解;不然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某个名为党争,或是个人恩怨和矛盾的无形漩涡之中,而难以自拔。

    掩藏在灯红酒绿的奢靡富华之下,却是他一次次的失眠而辗转反侧,甚至一度质疑和反思,自己的追求和奋斗到这一步,所存在的多少实质意义。

    也只有几次和陆务观一起出海垂钓,泊船小酌回忆过往观海而咏志,或是陪着陆霓远赴郊野的山中寺观上香求福,才能获得些许心灵的安宁和平静。

    前段时间甚至还有消息说,朝中新北人党的那位大将军孙静邦,似乎看中他而有意将其调入总纲参事府,当任一名正四品的备戎参事,

    而他在淮镇的位置,则由知枢密副使的老帅刘绍能之子,模范新军后锋将兼樊城兵马使刘延庆接任。

    那些人提出的理由也很简单,连襟同在一镇需要避嫌云云。

    但是,随着朝廷宣布刘绍能出为淮南行营总管,这件事似乎又因此淡化了下去。

    然后,又有一些陆氏近交的长辈抛出,旁敲侧击的暗示着,自己在其中除了多少力,希望他能够日后在淮东之时,有所回应或是说报偿一二。。

    这可真是岂有此理,或说是巧言令色了。

    然后,又有一些人拿着真真假假,关于淮东的好坏消息,来到他面前讨巧和营钻着,希望能够从他得到些什么,这里毕竟他如今已经是一方守臣了,

    然后,还有明确的消息说,朝廷有意提高外镇的规格,从大内的诸殿学士当中,给淮东派出新一任的军容观察使,以及由内官充任的军前承奏事。

    因此一些有心于此的人,也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活动到他的面前来只为了混个交情和脸熟,或是打听试探一番淮东的具体情形;有些还是无法回避和拒绝的,这无疑都是令人烦心和困扰的。

    好在还有新婚的妻子陆霓,可以善解人意的包容他,又有大舅哥陆务观在日常指点和帮衬着,让他呆在广府的日子,总算不是那么难过。

    只是他再怎么烦恼和不耐,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再忍受上一段时间。因为端午过后,龙雀园罗氏的另一场大喜事,又将接踵而至。

    他的大舅哥陆务观,将按照长上的意愿迎娶指腹为婚,又青梅竹马的表妹,在吕宋三洲极有影响力的大豪门,号称“半万之家”唐氏之嫡女唐婉。

    而他则要充当最主要的男相宾,随着唱嫁的队伍前往左城的唐氏行馆中迎亲,并且在门前唱和催妆诗的角色。

    据说,陆氏的送聘乃是一份国爵的空白诰身,而对方作为陪嫁则是当地五千倾的种植园,和一小只往来广府与吕宋州之间的船队,还有一百多名各色奴婢和匠人。

    此外就是一些唐氏商号坐享红利的份子,虽然如今的市面行情有些不好,但是依旧可以提供三四千缗的进项。

    相比之下,他和陆霓的婚事虽然也称得豪华热闹,就有些相形见绌了;作为陆霓陪嫁的乃是城郊外的一处八十亩庄院,每年大概可以提供八百多缗的出息。

    就连代表男方用来安置新家的,下城光地坊五瓶里光远街的三进宅邸,也是罗氏大宅那边,以婆罗洲会馆的名义廉价转卖给他的;

    当然了在这寸土寸金的畿内之地,光是这两宗也算相当难得的产业了,没有足够的身份和手段,就算再用更多的钱财也买不下来的。

    不过他和陆霓都不是格外在意这些的人,只会把这份好意和用心,给记在心底而已。

    但是就算是这种天大的喜事,照样也有让人烦扰的地方,比如陆氏的那些亲朋近郊之中,就因此冒出来不少杂音。

    甚至有人隐晦而乐观的暗示他,如今虽然鹿公的影响渐渐淡出,但在百年身后,尚有陆侍郎与陆务观父子,一内一外各为呼应,眼见的陆氏一门又有升腾再兴的格局和气象;

    若是再加上豪门大阀唐氏的财力,已经足以和那位出身八叶罗藩,又纳了宇文藩幺女的镇帅大人,隐隐形成分庭抗礼和相争长短之势。

    一旦陆氏与罗氏相争的话,他究竟是站在那一边,翁婿之情还是知遇之恩,或者居中左右逢源,自得其利。

    一想到这里,他就是说不出来的腻味和恶心。

    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同衷共计,开创更多的事业和新局面,而非要这些许野心和利益面前,争出各长短主次来呢。

    。。。。。。。。。。

    函谷关旧址,幽深的峡屿之中,军旗招展而人声鼎沸。

    “终究是回来了。。”

    前沿都统制兼山南东道安抚副使王端臣,看着远端两山相夹的雄伟关城,搓然叹息着。

    因为,只要拿下这里,就可以彻底切断那些三心二意的西军藩镇们,与北朝洛都最直接的交通联系与后援通道。

    他们想要再支援洛都的话,就得向北从朔方道绕到云中道,再南下河东道,再度过黄河的一个偌大圈子,如果想要大队行军和输送的话,其中还要穿过部分塞外草原诸侯的地盘。

    “后路的犒赏,还没有送来么。。”

    他突然回身到。

    “已经在路上紧赶慢赶了。。”

    随军同行的宣抚使梁乙埋,赶忙道

    “某家这就派人去再催。。”

    “这也急不得。。”

    王端臣对着他继续道

    “连破数关之后,儿郎们已经是身心俱疲了。。”

    “就算是拼命驱使,也是再也无力向前了。。”

    “我需要更多的兵员和甲械。。。”

    然后他有对着身后一干将佐道。

    “还有后续的炮队已经走到哪里了。。”

    在一鼓作气连夺数关之后,将士阵亡也达到了逾万之数,轻重伤者更是满营皆是,因此他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下来。

    事实上越发靠近当初终点,他就越是谨小慎微,审言慎行生怕犯错和再出什么意外的。

    他甚至听说后方有这么一种传闻,说是他乃待罪留用的败军之将,何德何能继续当此二度北伐首功的大任。

    若不是无端临阵换将乃军中大忌,也没有人愿意背负起战事发生变数的责任,早就有人过来摘桃子了。因此,他宁愿用最稳妥最不容易落人口实或是受人攻击的方式,来保证战事的结果。

    尽管如此,形形色色的人等,还是通过各种他无法拒绝的理由和渠道,被陆续塞到了他的麾下。只是为了沾上些许,最后北伐功名成就的光泽。

    比如这个明显出自国族近支,而挤走前任的宣抚使梁乙埋,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函谷关故道内的另一种风貌,就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里一到夜晚,就可以看到山脚草丛兼的磷火点点,那是前年鏖战留下的尸骨,至今还没人收敛,而暴尸荒野所留下的最后一点残迹。

第806章 肘腋10() 
辽城之外,接近太子河的无名矮丘背后,

    一处用插满干草篷布遮挡下的地窝子里,些许袅袅的炊烟,侧挖的地沟里吹拂消散出去。

    刺马队探哨什的什长吕方,也正蹲伏在丘上上的一棵枝叶繁茂的矮树上,用六倍数的长单筒咫尺镜,仔细端详着远处河边渡口内的情形。

    吕方乃军队中是为数不多,淮东本地出身的沂州人。算是当地某个吕姓小豪强的旁系子弟,以很有几分勇力而著称。

    只是,在勉强赖以栖身的邬堡,被流窜过来的大队饥民打破之后,他的个人勇力也就变得毫无用处了,最后只能让自己侥幸逃的一命;也由此变成流离失所与道途,奄奄待毙的人群之一了。

    因此,被外来的御营左军强制收拢之后,他就成了那种表现和转变上,最是积极少数典范之一;故而从最初的检疫营、劳役营,编管地、徐州屯户,乡巡护队、县守备团等,一路完整的经历辗转过来;

    才因为淮东军的第二次增扩而进入军中;因此从军起步的较晚,至今才做到了一个什长而已。

    他这一蹲伏就是两三个时辰,直到他身体酸麻而闻见边上的地窝子里,传来某种热食的香味,这才交代了一声走了下来,将哨位让给另一名什副兼小旗。

    里面却是一名头戴钵卷的倭人辅卒,正在做战地速食的酱汤泡饭;

    用事先油炒过的辛辣豆豉和盐菜,加上一块大酱干煮成一锅口味浓重的汤水。然后浇搅在火烤过的风干杂粮饭团上,就是热乎乎的一顿速成饱食。

    而士官们的标准,则是在汤料里多开一个杂碎罐头或是加一根切片风干血肠而已。

    如今的淮东军中充斥着,这类倭人当任的随军杂役;虽然他们普遍身材矮瘦,而不适合正面作战的需要;但是却以需求很少,吃苦耐劳,而敢于冒险和好驱使的性子,得以普遍杂佐劳役于军中。

    给他们的待遇和标准只有二线防戍营的一半,还不到守备团的标准,日常只要吃点大家剩下的残羹剩饭就很是心满意足了。

    比如这个这个从倭人营调过来的银次,虽然说话还很有些口吃,但是却是又一手烹饪的本事,不管什么杂七杂八的玩意到他手中,都能炮制出像样的吃食来。

    而且他格外喜欢带有甜味的玩意,一有闲暇,无论是从田里残存的玉米和高粱的秸秆,还是地下挖出来的带土芦根,他都能有滋有味的吧唧在嘴里。

    他平日里没事念叨最多的,就是自己在淮东攒够了钱之后,回到家乡去把一个叫神乐的女子给接过来安家云云。

    三两口刮着锅底,用完了自己的分量之后,银次又手脚不停去检查坡后拴着的骡马,仔细的清理鞍具,梳理马身上的鬃毛,看起来就是一副勤快的闲不住的模样。

    而吕方,则是一边喂喂打着嗝踱着步慢慢消食,一边打量着后方的狂野,辽城的轮廓就在隐约的地平线中。

    只可惜,城郊的坊区早已经被一次次的动乱所烧毁,又拆除殆尽变成破破烂烂的城郊营地的一部分。

    旷野之中除了灼热阳光下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虫鸣声声之外,就是一片死寂。

    真是浪费了这般的田土啊,他在心中感叹着看这地穴挖出来又堆填在两边,看起来层次分明的深浅土色。

    作为这东北之地最早的人类居邑和农耕区,辽东的太子河流域,经过无数代人的浇沃和开垦,早以及变得富腴而多产。

    只可惜,现在都被荒废弃置,而呈现出板结和干裂的迹象了;

    如果是淮东,这个时节的田地里,应该都是郁郁葱葱的稼禾,还有戴着草帽或是竹笠子,弯腰劳作的人群了;

    也许在田间地头还会时不时的看见,几架自转水车和踏脚翻车,在不停地从触底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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