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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会作出那种决定。
苏苏没在它身上耗费更多的时间,转向凤凰后目光渐冷,那枚旋绕在身边的花瓣忽的静止下来,区域的森寒气机悄然变浓。
她还是有点忍不住想要一劳永逸,但终究还是克制下了杀机,同样以神之本原构筑的防御结界作为掩护,缓缓将神文送入凤凰体内。
凤凰仍旧如同塑像,也不知是不是被使徒的威压所震慑,就连表情都完全木然。她对苏苏的小动作莫名其妙,眼神有了细微变化,只不过仍未有其他动作。
比起对2号的轻松植入,凤凰的火种要难接触得多。远古血脉彷如一头已经苏醒并在逐渐恢复力量的怪兽,让苏苏操控的神文穿行在惊涛骇浪中,未过片刻就遭到彻底毁灭。
苏苏蹩起了眉梢,刚生成第二枚神文,打算继续尝试,凤凰体内的怪兽却提前一步伸出无形触手,将神文隔空爆碎。
纳萨西斯暂时被吓住,并不代表危机已经过去,星舰还没退走说明他仍然疑心重重。如果把“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套用在泰坦身上,他们大概能算是化石级别的老姜了。苏苏原本就抱着能糊弄一刻是一刻的想法,现在却等于是被凤凰直接影响到了计划,第三枚神文不得不再次出手。
没有神文,凤凰就没法躲过下一次审判之光。使徒的攻击手段当然不可能仅限于此,苏苏只是在赌,自居为万物主宰的他们会习惯成自然,在针对低等生物的清洗中更钟意这种真正的“审判”,而舍弃其他杀戮方式。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利用,也许下一分钟,下一秒钟,死亡阴影就会以无法阻止的势头笼罩而来。
凤凰继续轻而易举地摧毁了神文,冷冷吐出一句话:“你不是使徒。”
天底下再不可能有更好笑的笑话,自己在拼命为对方创造一线生机,对方却在纳萨西斯的全视之眼监控下,毫无顾忌地拆自己的底。
苏苏没有表现出半点恼怒,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快意。看来丧失的那部分东西,已经让这个宿命中的敌手,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白痴。
“使徒不会存在你身上的伤……”凤凰现出迷惘之色,“可是按照你现在的力量,应该也能治好它才对,为什么它还会留着?”
凤凰指的正是当年第一次与苏苏动手时,在后者身上留下的剑创。在任何位阶等级的泰坦身上,这种程度的伤势都将会是转瞬即愈,人类则当然不同。
眼下似乎不太适合叙旧,苏苏却从凤凰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淡淡道:“这伤还是你赐给我的,怎么,连这个都想不起来了?我当然不舍得就这么让它从我身上消掉,要一直留着,时时刻刻记得你对我的好,这样活着才更有力气。”
“是我伤了你?”凤凰怔住。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呢?你的狗剩哥可从来不会碰我半根指头。”苏苏终于还是无视了对方的失忆状况,出言讥嘲。
凤凰眉间蕴藏的阴霾迅速变得厚重,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头喃喃自语:“原来是我……”她体内的力量风暴正在积蓄,血脉怪兽愈发狂躁不安,火种光芒也出现了极不稳定的震颤征兆。
苏苏站在原地未动,也不打算再作任何救援尝试,唇边的冷笑意味越发明显。
诸神无用和罗刹两人站在了不远的地方,鲁鲁等几个小崽子也已经赶到,像狼一样瞪着眼,从另一个方向谨慎十足地逼近过来。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虽然也在注意着悬停不动的星舰,但却没多少畏惧表情,通红的小眼睛里居然杀气腾腾。
“不对劲啊,我怎么看着她们两个要打起来了?”就连反应最迟钝的阿呆都察觉到了两名女子正处于对峙状态,而且都有着即将出手的能力提升迹象。
“唉,他奶奶的!”鲁鲁头痛不已,“这些娘们到底有没有稍微正常一点的时候?我们尽量帮忙吧,真要是没办法,只能死在这里了。”
到了这种情况下,计谋扭转不了局面,更无法改变命运。除了能够压过敌人一头的力量以外,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可以指望的了。鲁鲁很清楚星舰里的古老存在究竟有多强,如果说对方是刺脊暴龙,自己跟几个小伙伴大概就只能算虱子,所以现在已毫无指望。
毫无指望,不代表可以躺着等死。赵白城说过一句话,被鲁鲁这个年龄段的崽子们奉为至理名言:“打不过,咬都要咬一口。”
现在打不过是肯定的,该怎么去咬才能咬到这一口,而且还得咬伤咬痛,这他娘的就成了最大的问题。对着星舰跳“巴扎黑”恐怕会被轰成一身黑,鲁鲁很好奇这艘庞然大物为什么会停在那里作壁上观,但不管怎样,自己这边就算想打也够不着它。蛮牙毕竟不是带翅膀的飞龙,靠着肉体力量就能腾上半空。鲁鲁很后悔一直以来都太过懒散了,如果在能量屡次得到提升的基础上,继续不要命地锻炼自身,说不定也可以跟秘教黑巫师一样,掌握飞行法门。至少学会赵白城那种霸气十足的大跳,是没有问题的。
大跳……
鲁鲁下意识地估摸了一下星舰高度,禁不住有点好笑:要能跳到那么高的话,岂不是真的成了跳蚤?
在血族和人类当中选,鲁鲁倒是更愿意亲近人类,毕竟库曼博士和红星新工厂那帮货都挺不错,要比跟部落争斗了许多年的臭蝙蝠可爱太多。
“姐姐。”他到了两名女子身边,冲苏苏叫道,“快逃吧,别斗了,我们留下来掩护。不管怎么样,能吸引那条船一丁点注意力,你们逃命的机会也就大一点。我的族人都躲起来了,要是回头遇见了,请看在蒙达老大的份上,替我照顾他们。”
以鲁鲁的年纪和一贯性格,能说出这番话,自然是匪夷所思之极。身边四个跟班都愣在那里,苏苏的目光也转投到鲁鲁身上,寒冰般的光芒柔和了少许,“你不怕死吗?”
“你们更强,所以活着也更有用。”鲁鲁的答复完全是成人式的,挺起胸膛的动作却依旧透着稚气。
“那条船叫星舰,行星级武器,是来毁灭这颗星球的。”苏苏轻轻摇头,冲他微笑了一下,“谢谢你,你很勇敢,只不过有些事情已经没法改变。”
鲁鲁对星舰星球之类的概念一知半解,茫然道:“你是说所有人都得死?”
“差不多是这样。”苏苏说。
鲁鲁打了个寒战,不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出于绝望。部落方这次费尽千辛万苦,才能通过人类把部分成员送来这个鬼地方,为的就是留下一线血脉,不至于全族灭亡。可现在所有的努力却好像都在白做工,那些狗屁神族只开了条破船过来,就要屠尽整个河图星,强悍到如此程度的铁腕手段又该怎么去反抗?!
一丝侵入心底深处的波动悄然闪烁,鲁鲁将眼睛瞪到了极限,强行控制着自己低下头来,仿佛是被吓傻了,再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真的是我伤了你。”凤凰忽然开口,眼神中遮蔽的迷茫雾霭逐渐散尽,恢复清明,“我记起来了,你是苏苏。”
躁动不定的血脉力量也已经在凤凰体内平复,静谧之下掩盖的却是一座行将喷发的火山。尽管看上去跟之前并无不同,但就连鲁鲁都立时察觉到,此刻的她才能算是真正的血族女王。那种饱含着凶煞、森厉、嗜血的古老气息,远超一切存在感,甚至将星舰扩散的能量力场都完全压过。
“真有意思,你留着那道伤,又是为了在狗剩哥面前扮可怜吗?从小到大,你的一贯套路都是这样。只可惜他的心始终在我这里,不管你耍什么花样,都改变不了事实。”凤凰笑得野性十足风情万千,目光如若刀锋。
“可怜的那个人是你才对,他凡事都向着你,只因为你永远那么幼稚软弱,永远都都依赖着他。你我之间,总有较强的一个。你不会不了解他的性格,有时候同情心会让许多事情变质。青梅竹马当然也是你手里的筹码,他做不到伤害和拒绝,所以你臆想出来的两情相悦才能一直维持到今天。”苏苏向远处看了一眼,诸神无用和罗刹得到示意,立即掠来。
凤凰无动于衷,淡淡道:“你的结论很有趣,可是如果他有半点喜欢过你,为什么至今仍在对你设防?”
“他要是不喜欢我,又何必对我设防?你觉得他真正在害怕的是什么?我带来的伤害,还是他自己也不敢承认的情感?!”
苏苏的眸子亮得像在燃烧,仿佛已全然忘记了此刻的处境,“从牯牛岭到黑暗深渊,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连堕落之城都得靠他帮忙才能守下来,还有脸以女王自居,在他的面前坚持阵营理念。是啊,所有血族都是你的子民,就算他忘不了当年的仇恨,也得冲着你的面子打消报复念头。在堕落之城刺他的那一剑感觉如何?是不是真实的那个你,同样很痛快很满足?在这方面,我确实不如你,因为我做不到这一点。他是我的命你知道吗?就算世上所有的阴魂厉鬼附了我的身,我也绝对不会向他下手。如果有认不出他的那一天,说明我已经死了。至于身外之物,比方说扶植起来的势力,你觉得梵天比血族差多少?王大将军和八百秦军这样的战将,你拿得出吗?这次异民阵营转移人口,不是梵天从中斡旋,人类能那么容易让他们踏上这颗星球吗?你知不知道这里也一样是华夏政府眼中最后的大本营?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他觉得有必要,甚至不用明着告诉我,我会亲手毁了梵天,连半秒钟都不迟疑。这个组织本来就是为他存在的,至少我接手以后就只有这个目的。我想在任何方面都能帮到他,听清楚了,是任何方面。他本来就无依无靠,要是连身边的女人都不懂为他分担压力,那真的叫疼他爱他吗?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女王陛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你究竟又做过什么?如果你是男人,会觉得跟谁在一起才更轻松?谁才是真正待自己好的那一个?你当他没有心,再累再苦浑身是血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去想这些问题吗?”
凤凰微微震颤,脸色苍白如纸。那股血煞气息竟如同真正的凶兽,隐约嘶吼了一声,在她周身弥漫出肉眼可见的猩红之雾。这一瞬间,她的双眼中呈现出的是截然不同的神色,一边是凄楚,另一边却是杀机。
苏苏凝视着她,忽然眼角弯成月牙儿,露出一个狡黠笑容,愤怒之色消失得干干净净,“这场戏演到现在,你也很投入啊,尊敬的第二使徒!”
突变在瞬间爆发,苏苏身边静止不动的那枚花瓣悄然打了个旋,诸神无用、罗刹以及五个小蛮牙得到直达火种的能力辅助,全都动作起来。2号则在原地消失,进入强隐状态,就此无影无踪。
诸神无用最后看了眼凤凰,神态奇异,喃喃叫了声什么,却是微不可闻。只一个闪现,他已进入领域范围,跟着躯体自焚,燃烧成了金炎直达百米之高的炽烈火炬!这是完完全全的自我毁灭,在申阳军区就已经得到过的能力强化,加上苏苏的辅助,令神文增强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程度。星舰空间炉的能量流因此而被引动,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无比倾泻而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诸神无用纵声长笑,“我早就说过,总有一天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