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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抿了一口,道:“不错。”
黄衫老头嘿嘿一笑,这盲眼少年怎么看都有些附庸风雅,但问道:“不错在哪里?”
叶秋再抿一口,道:“茶应该是当归宗的山参茶,虽然是陈茶,却别有一番古味。”
“哦!”黄衫老头一惊,看来这个瞎眼少年果然有几分见识,“厉害,看来小兄弟也是懂茶之人。”
叶秋嘿然一笑:“水更好,取自中域极峰的苦泉,苦泉的水越煮越香甜。”
黄衫老头执杯的右手颤抖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就凭这分见识,让老夫当车夫也愿意。”
“说笑了。”叶秋笑道:“你的茶很好喝,为人也算谦和,登临至尊也不是没有机会。”
“咣当”一声,黄衫老者手中的茶杯应声掉在地上,讷讷地看着叶秋。
“老头我停留在半步至尊三百多年了,三百多年来几无寸进,若是可以,愿肝脑涂地。”黄衫老头眼中满是诚恳,要知道人皇境的寿元是一千年,而登临至尊后的寿元是两千年,就如同多活了一世。
“看杯中茶叶。”叶秋说了五个字,在此之后,小亭中再也没有人说话。
叶秋喝茶,黄衫老头看茶,余人赏雪。
小半个时辰后,五人下了雪峰,只剩下那个黄衫老者依然看着杯中茶叶。
下了雪峰,五人在朝歌吃了些小吃,看了几场戏,便回到了钟府。
又过了十几天,朝歌争鸣的日子转眼将至,城内行人越来越多,这是商国五年一度的盛事,引来了举国上下绝大部分的炼器师,甚至连周边诸国一些不会炼器的名宿也来围观,这让朝歌争鸣这场盛事更添了几分庄重。
明日便是朝歌争鸣第一天,董清和金梧桐不免有些紧张,便让徐小姑再带她们去走走。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又是那个雪峰,从雪峰上往朝歌城中望去,已然华灯初上。
让人惊异的是亭中的老头还在,甚至还是十几天前的姿势,双眼直直地看着茶杯中的茶叶。身侧的小女孩有些冷,坐在茶炉边不断的搓着手掌,想来她也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几天。
“我明白了。”黄衫老头长吸了气,身子飞掠到雪地中,长啸一声,整个雪峰上的积雪袭卷而上,足足有几十米厚的积雪尽数飞旋在上空,过了一会儿仿佛像是茶杯中的茶叶般缓缓而下,雪峰上又下了一场雪,茫茫苍苍。
徐小姑站在亭中看着纷纷扬扬的雪,再看了叶秋一眼,心道:这个盲眼瞎子委实太过惊人,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破除心障连攀数个层次,同样也是一句话可以让一个三百年毫无寸进的老头登临至尊,这是怎样的存在?
黄衫老者兴奋地回到亭中,道:“至尊初境,老夫感觉年轻了十几岁,几位请坐!”
“老头,我与你下盘棋。”董清调皮地道,知道夫君对他有恩,这样称呼不算过份。
“再好不过了!”黄衫老头嘿嘿一笑,以他现在的心境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这些天来董清的棋艺颇有长进,而黄衫老头对下棋只是业余,两人刚好棋逢对手,下得正酣。
下了十几手后,黄衫老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貉皮毛衣,道:“夫人有孕在身,小心身体。”
董清不惊讶对方知道这些,至尊初境可以说是超凡的存在。
黄衫老头似乎心思完全没有在棋面上,嘴上话多,好似一个长舌妇,“恭喜夫人,看气息,夫人怀的是一位小公子。”
“这也能知道?”董清有些无语。
叶秋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容,这种笑容没有往日的恬淡,多了一分俗人般发自内心的快意。
黄衫老头早已经成精,从叶秋的笑容中已经看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不知道恩公尊姓大名?”
“叶秋。”董清吐了两个字。
“也叫叶秋。”黄衫老头眉头微微一凝,马上释然,“比那个老头要更出色。”
徐小姑稍稍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老朽傅空山,现在住在当归宗。”傅空山举棋片刻,想了想下定了决心,道:“老朽不喜欢欠人恩情,膝下有一个玄孙女,名为降霜,天生是不老仙体,如果恩公和夫人不嫌弃,老朽作主与令郎指腹为婚。”
“是她吗?”董清看着身侧的小女孩,但见她脸色变化,想来说的应该就是她,这个小女孩长的清秀绝伦,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不错。”傅空山点头。
“大了三四岁,会不会不太好。”金梧桐有些忧虑地道。
“不老仙体,有些意思。”叶秋突然想起一个人,所谓不老仙体并不是长生不老,而是容颜相貌由心而动,只要她愿意可以一辈子停留在十八岁的模样,这是所有女人一生最大的愿望,同时拥有不老仙体的人往往习武天资比常人也更出色,并且姿色冠绝天下,古今多少英雄为之折腰。叶秋想起的那个人太过遥远,也有些模糊,便是当年父亲的宠妾雪姬。
傅空山从袋中取出笔墨和一卷羊皮,“如果恩公同意,老朽便写下婚书。”
叶秋稍作思考,道:“同意。”
“令郎可有名字。”傅空山问道。
叶秋笑道:“早就想好了,犬子名叫叶冬。”
傅空山饱蘸浓墨,笔走龙蛇,婚约书就,咬破手指在卷上按了个大而浓的指印,同时双指轻触降霜的额头,一滴魂血从额上涌出,曲指一弹遁入董清腹中。
那小女孩脸色顿时苍白,让人看了于心不忍。傅空山一道真元注入其体内,她脸色才稍稍好转。
叶秋将婚书收进储物袋,做父母总想给自己孩子最好的,叶秋也不例外。
又落了几十手,傅空山道:“夫人棋艺精湛,应该是炼器师。”
活了一千年的老头八婆起来可是很厉害的,董清无奈点点头,“明天是朝歌争鸣有些紧张,所以找你下盘棋。”
“以夫人的棋力,争前三甲应该没有问题。”傅空山道,“想来今晚的谢师宴,夫人多半没有兴趣参加。”
董清尴尬一笑,“我是没有资格参加。”
“怎么会?”傅空山有些不解,以叶秋的见识和她的棋力怎么可能上不了青彦榜,随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卷金纸,“这是最新更迭的青彦榜,夫人难道不在其中?”
董清接过青彦榜,她早就好奇青彦榜上是些什么人,快速展开,才看一个名字便惊呆了,“榜首:董清。”
第43章 谢师宴()
皇城一隅,蟾宫殿。
殿内灯火辉煌,人影幢幢,十几桌筵席一直铺倒殿外,每桌坐着十个人,吃客看模样都有些年长,倒像是百叟宴,每一个老叟背后都侍立着一位少年,这些少年或男或女,大多衣饰华丽。
在蟾宫殿的最上首有一张小桌,桌边坐着一个温婉如玉的女子,她长发及腰,明眸含笑,今晚的谢师宴便由她主持,她便是当朝长公主,名婉儿,号温平。
“长公主,时辰差不多了。”席中有人出言道。
“再等等。”温平公主虽然脸上淡定,但内心还是有些焦急,如果青彦榜榜首都没来参加宴会的话,那她主持的这场谢师宴绝不能算圆满。
“哼,这人好大的架子!”说话之人坐在第一桌,正是钟弃剑的先生吕自知,他说的这人便是原本要坐在他身侧的那个人,但此时位置空落落的,仿佛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空位右侧的人脸色阴沉没有说话,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不悦,他身后站着的少年雍容华贵,谦和从容,若是董清在应该能认出来。
再右侧坐的是苟寒山,他的脸色有些呆滞,显然心思并不在席上,坐在这里等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了,让他想起的东西越来越多,疑惑也越来越多。
每一张桌子上都有些窃窃私语,看着明艳动人的美食只能干坐着等实在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温平公主遥望殿外月色,叹了口气,道:“大家请用膳。”
大家纷纷拾起筷子,刚要夹菜只听温平公主道:“本宫代父皇感谢各位前辈为国造材,敬大家一杯。”
“吾皇万岁。”众人举杯齐声拜道。
温平公主续道:“各位都是国之栋梁,商国正值用人这际,若是各位有意出缺,本宫会代禀父皇。”
商国极为器重炼器师,很多治国之才都是从炼器师中挑选而来,因此青彦榜的意义在于老师,一则鼓励炼器师勤勉教学,二则鼓励炼器师入朝为仕,炼器师往往是一些深谋远虑,智商卓越之辈,商国近千年的发展也确实证明了炼器师是治国之才。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商国是重文轻武的,皇室的治国理念是四个字——“磅礴大器”。
席中有些炼器师闻言跃跃欲试,相对当官而言,炼器显得枯燥多了。但更多的炼器师是不屑的,在商国炼器师的地位已经足够高了,而且不用看人脸色,赚钱也是光明正大。
酒过三巡,饮得正酣,只听见外面慢慢踱进三个人。三个倾城的少女扶着一位高瘦的少年,从黑夜中走来,一步步,不疾不徐。
侍者将三人拦住,“三位,谢师宴有规矩,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请站到各自老师的后面。”
“抱歉,我们的老师来晚了。”董清施礼道。
“快些入座。”侍者的语气并不客气。
席中空着位置的不止第一桌那一个,第五桌也空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从排名上说正是金梧桐的位置,金梧桐也算自学成材,没有老师,所以她从一开始便没想过参加这个谢师宴。
金梧桐左右看了一圈子,大喇喇地坐在这个空位上。
那张桌子上的几位老者颇有些年岁,看到金梧桐坐下脸色有些不好看,“姑娘小小年纪便是名师,了不起,请问你的弟子呢?”
金梧桐看了一圈子,只见每一个老者身后都有一个年轻人,昂起胸膛道:“我的弟子就是我自己,我的老师也是我自己,有什么不可以吗?”
那位老者嘴角一抽,道:“原来姑娘是自学成材,谢师宴有规矩,但凡自学成材的还请离位,如果不嫌弃站在老夫身后也可以。”
“不好意思。”叶秋道:“这是我的弟子,只是我弟子有两个,一下坐不过来,况且她是饿了,在这里吃个便饭。”
“吃个便饭?说的轻巧,谢师宴是你们小辈想吃就吃的吗?”其中一位方脸老者不悦道:“有两个弟子上青彦榜很了不起吗?人家左庶长弟子五个进了青彦榜也没像你一样挂在嘴上。”
叶秋呵呵一笑,“前辈不要生气,我们不坐便是。”
“哼!”方脸老者胸中的气兀自未平,忿忿地道:“现在的年轻一辈太过浮燥,取得些丝小成就,尾巴便翘到天上去了,想当年老夫青彦榜前十都没这么嚣张。”
“就是!年轻人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到了明天朝歌争鸣就会知道自己的狂妄了。”一个头戴黑巾的老妪附和道,“你看他们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向前走,他们还以为那第一个位置是特意留着给他们的。”
话音刚落,那老妪整个人都石化了,只见那两个少女果然扶着少年大喇喇地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不好意思,来晚了。”叶秋道,“还好能赶上。”
“你”苟寒山如哽在喉,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