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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边上都没有人,大长老道:“桐儿,这些年难为你了,老夫也知道你的心思,若是你能将这个进道观的机会让给老夫,以后老夫这一脉必定倾力支持你当神兵山庄的庄主。若桐儿不愿意将这个机会让给老夫,那金哞恐怕会落入旁人之手。”
金梧桐心思急转,虽然大长老野心已现,但他的条件很诱人,话说的也很有道理,若是不把机会给大长老,那最后的得利者极有可能是董清,而不是自己。当然此事最大的概率就是谁也得不到,若是把机会让给大长老,从而得到他的支持,那对自己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大长老此话当真?”金梧桐道。
“老夫对天发誓!”大长老道。
“好,但愿你不会食言。”
两人回到人群中,金梧桐道:“夫君,大长老想进道观试一试,他说他有一定把握。”
“此事恐怕不大好吧。”董清看着叶秋道,生怕他会答应。
谁知叶秋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让大长老试一试吧,顺便带几捆万年稻草过去,兴许能用上。”
大长老内心发哂,心道谁要你的烂稻草,嘴上讥讽道:“你们留着自己用,浪费了可惜。”
“大长老还是带几捆吧,带总比不带好。”金梧桐道。
大长老有些拗不过,随意抱了一捆夹在腋下,他本是炼器师,对算学也有些理解,因此只要金梧桐与他细细一说,他也基本明白了此题的解法。
大长老带着金真龙来到破道观前,将稻草往地上随手一扔,向脏道士拱了拱手道,说了一遍此题的解法。
老道士闭着眼道,“你年纪太大了,金哞不喜欢。”
大长者道:“不试又怎么知道。”
脏道士不再说话,继续摩搓着洗脚。
大长老跪倒在墙角洞口,扯起嗓子,叫了一声“哞”
说实话,这声哞叫得极其逼真,若不是见到他人,谁都会相信这是牛在叫。大长老小时候放过牛,对牛的叫法很熟悉,而且还能分辨公牛和母牛叫法的区别,他这一声属于母牛发情时的叫法,他有信心能用此法唤出金哞。
叫了十几声,那金哞果然探头了,这让大长老一阵惊喜,不过仅此而己,那金哞也不是笨蛋,看到是一个老头在这里假装母牛让它感觉到感情上被欺骗,再也不出现了。
弄了一个多时辰,大长老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爹,要不我们用稻草试试?”金真龙建议道。
大长老想了想,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在地上重新拾起稻草,随意地撒在洞口,他也没指望这东西真能引出金哞。
但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金哞再次出现在洞口,东张西望一番后就大胆地出来吃稻草,而且看样子吃得很欢,不断摇摆着金尾巴。
脏道士双眼突然放出光芒。
“机会来了!”大长老心中大乐,从怀中取出一个土瓮,这是神兵山庄祖上传下来的宝器。神兵山庄毕竟曾经兴盛过,一件土属性的宝器还是有的。这个瓮酒坛大小,口窄肚圆,抓金哞这样大小的东西再好不过。
大长老把稻草铺展开来,慢慢引到自己的瓮中,只等它入瓮。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金哞果然入了瓮。
大长老大喜,正准备上去收网,只见那土瓮“咔嚓”一声裂开了,像花儿一样成了四五瓣,而那金哞浑若无事,自顾自地继续吃着。
“就你那土瓮还想抓金哞,真是不自量力。”脏道士笑道。
此时的大长老目眦欲裂,一个纵身扑了出去,哪里还顾形象。
那金哞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身子微微一侧便躲开了。大长老连扑几下,结果依然如此。
那脏道士嘿嘿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腰间也取出一个瓮,此瓮呈土褐色,刚取出时才巴掌大小,不一会儿便迎风暴涨,竟有水缸般大小,“咣”的一声径直往金哞扣去,然后慢慢收小,最后也像酒坛般倒扣在地上。。
眼见此景,道观外所有人一阵惊呼。
黑伯眯着眼道:“乾坤瓮!天下确实也只有它能试着抓金哞了。”
“什么是乾坤瓮?”叶显问道。
“此瓮是上古一位炼器大能以土精所铸,内有乾坤,能装万物,因此得名,据我所知,此瓮在赵国那个人手中,难道真是他?没有理由,赵国人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黑伯摇了摇头有些想不明白,若真是赵国那人在此,他出手也没有半点机会。
乾坤瓮许久没有动静,脏老道笑着摸了摸胡须,表情十分得意。
“神器金哞被抓住了。”道观外有人道。
“夺回来!”有人厉声叫道。
仅三五息的时间,破道观已经被团团围住。
然而就在有人想动手的时候,只听见“咔嚓”一声,那乾坤瓮就像刚才那个土瓮一样碎裂开来成五六瓣,还有一块碎片兀自在地上来回摇动。
金哞仰头叫了一声,看起来有些丝生气,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它吃稻草的心情,收拾了最后几根稻草,金哞似是意犹未尽,重新钻入了洞中。
“这”脏道士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从容,眼睛狠狠地盯着大长老,眼内布满的血丝能喷出血来。
“这不关我的事。”大长老边摆手边逃离了这个破道观。
随着乾坤瓮破裂,金哞重新钻入洞中,周围的人群也渐渐散开,重新回归看戏的状态。
大长老狼狈地回到金梧桐身边,神情落寞,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大长老,没事吧?”金梧桐问道。
“没事。”大长老强装淡定,道:“不过,桐儿,你的稻草还真有用。”
“我夫君给的,他应该不会骗我。”金梧桐道。
“我说过的话会作数的。”大长老再次看向叶秋时,心中有种莫名的复杂和强烈的震撼,因为他突然记起神兵山庄祖训:若得槐洞盲婴,取名叶秋。
第29章 金哞有泪()
破道观中的稻草被吃得干干净净,脏道士竟然躺在地上哇哇大哭,双手在身上又抓又挠,嘴里叫道:“我的宝贝啊”
“那道士好像疯了。”董清道。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平板车上的稻草。
“真的是万年稻草?”有人低声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傻呀,拉这么一大车子过来,不要力气吗?”叶秋没好气地道。
其中一人歹意顿生,道:“那请问这位瞎子小兄弟能不能卖与我们一些,大家萍水相逢,就当交个朋友。”
此人说话虽然客气,实则非常险恶,先点明了叶秋是一个瞎子,大家要抢你也挡不住,再用买的方法进行试探,最后让叶秋别无选择。
谁知叶秋点了点头,道:“刚才一两金子一捆没人要,现在涨价了,十两金子一把,欲购从速。”
“不会是骗人的吧。”一人道,这个价格不高不低,让想抢的人有些无奈。
“我买了!”一个壮汉一咬牙,掏出十两金子,因为他看得分明,那金哞吃的稻草就是从这里拿去的。
“我也买!”
有钱人还真不少,一盏茶的功夫就卖出去一百多把,把和捆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一捆相当于几十把,到现在叶秋赚了一千多两金子,而车上的稻草才去了一个角。也有些“聪明人”想强抢,这些人都是没钱没修为的二癞子,被董清一剑就喝退了。
叶显站在边上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因为来时的路上,叶秋他们早就言明要送自己几捆,是自己不要,曾经有大好的机会放在自己面前,能怪谁呢?还浪费了一株万年灵草吊金穗。
青儿乐呵地数着钱,心想这一趟车夫没有白当。
正热闹间,那边传来有人破了第九道题。
破题之人头戴斗笠,身罩黑衣,看起来有些神秘,走到道观中,随意与脏道士说了两句,从怀里取出一把墨绿色稻草,更像是禾苗,绿的苍翠,一根根在地上铺展开来,一直从洞口延伸到道观外。
老道士看了一眼,道:“年轻人,未免太过狠毒了吧,用绝命禾来喂金哞。”
那戴斗笠的人只轻轻回了一句,“绝命禾也是万年稻草。”
“绝命禾!”
道观外一片哗然,这家伙想毒死金哞!
“难道是离国人?也只有离国才有这样的东西。”有人道。
叶显看了一眼黑伯,想听他说点什么。
黑伯冷眼旁观,道:“离国人也是处心积虑,我以为在这蛮荒之地没有他国奸细,看来是我错了。”
“要不要阻止他?”叶显问道。
“且看看,护他之人修为不在我之下。”黑伯目光看向不远处一个同样罩着黑衣的人。
一切铺展好之后,斗笠少年静静地坐了下来。
过不多时,那金哞果然又出来了,左顾右盼一番,慢慢吃起眼前的绿色稻草,像吃面条一样津津有味。
脏道士本欲出手阻止,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宝器都被它弄坏了,恨意陡生,“毒死你个没良心的家伙!”重新坐了起来,将双脚放入那乌黑的洗脚水中。
金哞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斗笠少年的跟前,兴奋得追着尾巴转了几个圈,突然前蹄一挫,牛头磕地。
“绝命禾的毒发作了。”站在远处观望的人不禁有些担心,同时又希望将它毒死,大抵都有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的心情。
斗笠少年探手去抓,触手光滑冰凉,果真如黄金铸就般,巧妙的是它竟还是一只活物,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正当所有人在想接下来怎么办时,只见金哞像泥鳅一样滑了下来,纵身跳在地上,前蹄不断拨挠着脑袋,不一会儿,吐出一团绿色草汁,摇了摇头,有些百无聊奈地回到了洞中。
“为什么?”斗笠少年不解地道。
脏道士扬起洗脚水长笑一声,道:“世人谁不知牛有四个胃,有谁听说过牛被毒草给毒死的。”
斗笠少年冷哼一声,正欲出手,但想了想还是冷静了下来,若其他人能抓到金哞,自己还有争夺的机会,金哞跑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还有最后一题。”叶显看着石碑上的算学题,有些忧心,以他的算学水平对星演论还只是初涉皮毛,要解开此题至少要一年。
金梧桐则全然没有头绪,星演论已经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围。
“夫君,只剩下一题了。”董清有些焦急地道。
“嗯。”叶秋点了点头。
“夫君,你能解开吗?”
叶秋摇了摇头,道:“不能。”
“那怎么办?”董清有些生气,她有好几次机会可以出手抓到金哞,但都拱手让于他人了。
叶秋想了想,道:“解不开题并不意味着抓不住金哞,抓住金哞也不意味着能拥有它。”
“我明白了。”董清点了点头,向四周望了一圈,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无论是谁得到金哞最后都难免大战一场,凭自己三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对抗这里所有的人,思来想去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叶显的身上。
董清向叶显一揖,道:“叶公子,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叶显哪里会想到女神会向自己求助,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