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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有些惊讶于我脸上的伤,然后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们,再又看了看我们身后的远处。
随后沉默片刻,他点了点头,示意我们进去。
进门后,他立刻将门关上,反锁,然后转身对我道:“早知道昨晚就不该由着你回寺庙,你是被他发现了吧,我本以为你这么机灵,应该更谨慎点的。”
“你怎么知道我被他发现了?”我问。
他苦笑:“上午见你脸色发青匆匆奔下山,就知道不对劲,后来又见所有人都往山上走,就更确认这一点,因为每次有什么大事发生,似乎都会见他把人叫上山‘学习’。”说到这儿,他朝我看了一眼:“话说回来,你的脸怎么了?被人打了?”
经他一说,那对夫妻才总算发现到我脸上被头发遮挡的伤,当即诧异地朝我看了又看。
我揉了揉脸,遂把老卢今天的症状变化跟他们简单说了一遍。
听后,女人惊讶着倒抽一口冷气:“他竟然神智乱到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但怎么会这样呢?昨天他还连动都不能动。”
“我觉得是因为那个神仙爷治疗上出的问题。”说到这里,忽想起医生刚才说的话,我不免有些疑惑:“对了,既然所有人都上山了,你怎么没有上去?”
“我是学医的,”听我这么问,医生再度苦笑:“他们知道我一直对那位大师傅的医术有点怀疑,所以他们要搞什么活动都不会叫上我。”说完,见我一脸不置可否,他便坦白道:“其实,本来和你一样,我也是想借着那位卢先生的病去探探他虚实的。但没能行得通。所以昨晚下山时,看到你拖延时间,就知道你要回庙里去,于是索性把这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然而,现在看来,你也没能成功。”
“我本来拍下了他治病的全过程,可惜文件都坏了。”
“坏了?”他脸露遗憾,然后问:“那他治病过程到底是什么样的,你看清没?”
“看清了,但怕说了谁都会当我神经病。”
“没事,跟我说说,我信。”
“以后吧。”虽然我也想能马上跟他讲讲那座庙,以及那乞丐的种种诡异可怕之处,但碍于眼前非常糟糕的现状,我没法安下心同他消磨时间:“现在当务之急,是借你电话用用,我们必须立刻跟外界取得联络。”
“呵……”他听我这么说,再次露出一脸遗憾:“这我也帮不到你。每次村里人全部上山时,这里的一切通讯工具都会瘫痪,挺诡异,但从没人去管这问题。”
“那你能带我们出村么?”听到这里,夫妻俩急不可耐地问道。
“出不了村?”他疑惑。
我见状,便立刻把我们三人在村里遇到的那种鬼打墙一样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
而听我说完后,从医生一脸的诧异来看,显然他过去从来也没碰到过这种事情。所以短暂犹豫了片刻后,他拿了把钥匙朝我们点了点头:“行,那你们先在门口等我,我开车送你们出去,顺便看看你们说的那种鬼打墙会不会对导航仪有影响。”
听到医生说有车,我立刻松了一口气。
车总比脚走得快,而车上若有导航,并且gps不受通讯设备失灵的影响的话,那无论什么鬼打墙,应该都没法阻挡我们出去的。
所以一等他去后院取车,我们三人立刻开门出去站到了门口,随后静等他开车过来。
但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到快一刻钟时仍没见他开车出来,夫妻俩急了。
尤其是男人,急躁无比:“卧槽,怎么还没出来,别是车坏了吧?”
“别急,也许是在试导航仪。”我试着安抚他情绪。
但没成功,他再次看了眼手表后,用力一跺脚,对他妻子道:“早知道还不如一起跟他去取车,这等得心焦,你们继续等在这儿,我进去瞧瞧!”
说完,兀自一阵风般跑进屋内,脚步哒哒,直往后院内奔去。
尽管卫生所不大,但没人时空旷的环境,也是足以让男人的脚步声变得格外响亮,以及格外让人不安的。所以那女人不由抬头朝我望了望,神情看起来又似快要哭出来一般。
于是我正想安慰她几句,但还没开口,忽听后院里猛传来那男人带着哭腔一声惊叫:“啊——!!大夫!大夫!!”
出什么事了?
我和女人几乎同时惊跳起来,然后拔腿往后院方向飞奔。
一路跑到后院门口,女人站住了,随即啊地一声尖叫,比男人更加惊惶失措。
我被她这叫声生生止步在她身后。
随后定睛往前一看,就见后院里空荡荡的,哪有什么车,只有一辆轮椅。
轮椅上坐着刚才说要开车带我们出村的医生。
他两手掐着自己的喉咙,憋得面色铁青,舌头从嘴里伸出老长。
他死了。
被自己两只手活活掐死的。
从手和脖子上的尸斑来看,显然不是刚刚才死的,而是起码死了有几个小时。
既然这样,那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又究竟是谁。
想到这里时,突然见那呆站在尸体边的男人急匆匆掉转头奔进来,一把拉了他妻子撒腿就跑。
我下意识忙也想跟着一起离开,但刚一转身,脖子一紧,一只粗糙大手带着股巨大力气猛把我提了起来,嘭地将我额头往身旁那道墙壁上砸去。
若因此把我撞晕或者撞死,倒也好了。
偏偏神智仍是清楚,因此清楚感觉到这力量带给我脖子无比巨大的压力,以及窒息中那股难以忍受的剧痛。
我立刻用力抓住那只手,并双脚乱蹬,试图摆脱这股钳制。
不料这挣扎却让那人连通我的脚脖子也一起抓住,随后倏地用力,把我整个人高高举到了他的头顶!
被举起的一瞬,我看到这力大无比的‘超人’,竟是那瘦得仿若排骨的卢友坤。
他把头抬得高高的,像看着件战利品似地看着我,毫不在意鼻子和眼睛里正有一道道漆黑的血滚滚而下。
随后开口时,那声音却又分明不是他自己的:
“撤掉结界,”他沙沙又诡谲地道,“否则老子就把这女人脖子捏碎了,回头在你佛祖爷的面前,用她脑壳给他老人家点天灯。”
第126章 番外法僧十五()
十五。
老卢的话让我一阵恶寒。
点天灯,极其可怕的一种酷刑。但相比这字眼,更让我感到可怕的却是老卢的说话声。
由于印象深刻,所以老卢刚一开口,我马上就辨认出了这个声音。
它是属于庙里那乞丐的。
没什么能比这个发现更加糟糕,我明白老卢一定是被这假神仙给控制了,所以他先前突发那种阿尔茨海默症状,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导致。
而既然这样,那么现在就算我对他叫破喉咙,恐怕也是没办法让老卢清醒的。又听他刚才说的那番话,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给谁听,但很显然,那乞丐利用老卢抓住了我,并非因为我撞破了他的秘密,而是为了拿我的命去跟某个人作为交换的条件。
我想那个人的本事,一定比乞丐还要大。
否则,以乞丐这种能力,做事应该完全不需要靠要挟人这种手段,看他把这整个金华村的村民控制得牢牢的,就可从中窥出一斑。
所以那个人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究竟弄了什么样一种所谓的‘结界’,能把乞丐逼得要用人质去要挟?
而那乞丐又是凭什么能认定,那个人会把我这个人质当成一回事,去受他要挟?
种种疑问在我脑子里风驰电掣时,老卢突然嘿嘿一笑,手指往我脖子上猛地收紧。
一瞬间,我感到脖子里的血全被挤进了脑子里,紧跟着又争先恐后想从头顶冲出去。
这痛苦让我条件反射地狠命一挣。
几乎因此就把脚给从他手里挣脱掉,然而眼见快要成功,突然他哈哈一声笑,扬手把我往高处用力一抛,再趁我落地时一把抓住我胳膊,将我往上狠狠一提。
猛下再猛上,伴着喀拉一声脆响,这股巨大冲力让我那条胳膊立刻脱了臼。
我疼得尖叫,可是喉咙随即被他再次勒紧,并险些因此真的就把我脖子给拧断。
“不想回应是吧?”然后看着我脸上痛苦表情,‘老卢’嘿嘿笑了声,拇指按在我颈动脉上,把整只手略微松了松。
我得以吸进一大口气:“回应什么?”
他笑笑,没理我,而是扭头朝后院那片空地上看了过去:“出家人慈悲为怀,但我知道你年纪轻轻道行这么深,一定有你自身的原因,说白了,佛离慈悲,比魔恕V徊还馀伺率歉阏吹阍捣郑匀绻裉煲蚰愣溃蚁胛蘼墼跹阋捕济话旆ò颜庾锕弥韧狻1鹚的悴辉诤跛乃阑睿凰的闵岵簧岬靡徽鬯鸬哪堑阈扌校裕愫么醯酶乙桓龌埃遣皇牵俊�
空地上能听他说话的,大概只有那个把自己勒死的医生。
除此之外,只有灼灼的阳光洒在水泥地上,反射出一片苍白的安静。
然而就在‘老卢’因这寂静而干巴巴朝我笑笑,然后将扣在我脖子上的手指再往下施了点力时,突然,那片苍白上印出了一道影子。
“我倒并没打算不回应你。”说话间,影子上多了个人。
很有意思的一副画面。从来只有光将人折射出影子,而这是头一回,我看到它从影子上折射出一个人。
他身材修长,身穿灰色僧袍,外披着黑色□□,一眼看去当真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所以一度我几乎没能认出他是谁。
直到他慢慢朝我这方向走近过来,我才认出,原来他竟是那个不像和尚的小和尚,玄因。
“那你在等什么。”一见他出现,‘老卢’眯了眯眼,问。
“自己做的结界,但自己进来倒也有点吃力。”
僧衣让玄因看起来年长了几岁,似乎气派也比原先看来更沉稳了几分。他边回答着‘老卢’的话,边走向老卢,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一种奇怪的沙沙声。
人说步步生莲。当我循着声音朝他脚底下看去时,发现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出现一片燃烧似的痕迹,红艳艳一闪而过,由此,老卢扣在我脖子上的力道变得跟紧,并带着我朝后退开半步。
遂又意识到玄因不会走得太近,所以在见他停下脚步后,‘老卢’反而往前走了两步。
随后抹掉脸上碍事的血迹,朝他嘿嘿一笑:“那不如就撤了吧。”
“你见过猎人会把进了笼子的猎物放走么,道长?”
玄因把‘老卢’称作道长,而‘老卢’的神情却并不见任何变化,仿佛对这称呼习以为常,只若有所思地想着玄因的话,然后慢吞吞道:“出家人为什么要跟两手沾满血腥的猎人比?”
“道长听说过法僧么?”
“法僧?”
“少林寺有武僧,大悲寺有苦行僧,而我,则是个法僧。”
“何谓法僧?”
“自然就是习得降妖除魔之法,替佛祖灭尽天下妖魔之僧。所以我并不介意去同双手沾血的猎人作比较,因为我本身,也是满手血腥。”
“所以你这会儿不是为了同我做交易,实则是为了斩杀我这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