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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眉头微动:“泽兰,你还记得那个吗?我年轻时你常给做。”
文四姐脸色怪怪的:“什么叫你年轻的时候,说的好像我有多老似得,那时候我也很年轻好吧!嗯!”她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你说的是什么了。”
她站起来在桌子上看了一圈,拿起放在旁边的汤碗盖子,从怀里摸出一包花生米倒里头。得意洋洋的说:“皇上,看好了。”
皇帝定睛观瞧。
文四姐把自己杯子里半杯残酒淋在花生米上。
皇帝失望的心说:酒泡花生米?
文四姐把盘子放桌子上,确保周围是安全的,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火折子,一晃,往盘子边儿上一搭。
火苗又快又猛,艳红至极,呼的窜起接近两尺高,真有种烈焰冲天的感觉。
皇帝迷恋的捧着脸:“(**)哇~”
他小时候最喜欢玩火,玩烟花爆竹,现在也喜欢。
火苗忽的又归于无,既没有青烟,也没有烧的焦糊的味道,花生米看起来还是香脆的,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
皇帝面露欢欣的鼓掌:“这太有江湖气息了!”
三个人一边吃着酒一边夹着酒气腾腾的花生,还能听到花生噼里啪啦炸裂的声音。
花生米口感极脆,还带着浓浓的酒香。
那画面太美,冲击力极大,皇帝兴致勃勃的说:“再烧一次!”
文四姐摇摇头:“再烧就不好吃了,换新的花生米再烧。”
皇帝看了一圈:“红烧带鱼能这么烧吗?”
“不能,有油会真的着火。”文四姐耸耸肩:“玩这个菜最好是在外面,花园里,井口边,提出来两桶水准备好,万一不小心着火了能拎起桶就泼。在屋里还是有点危险。”
又吃了一会,就散了,这顿饭吃的时间也够长了。
文四姐醉醺醺的晃到竹林里,本以为姚三郎再哄黛玉,自己找个屋子听着老妖精诱拐小萝莉,或者睡一会,可是姚三郎不在这儿,只有黛玉一个人面对着竹林凝视上方竹叶。
文四姐笑嘻嘻的走过去:“小公主看什么呢”
林黛玉头也不回,很伤心的说:“师父,你也来取笑我。”
文四姐大惊失色:“你怎么哭了?谁取笑你,惹你生气了?”
黛玉哭唧唧的说:“我听见了,你也听见了,太上皇本来不想封什么长公主,一听说是姚真人喜欢,就什么都答应了。
皇上也不过是羡慕卓先生有个爱撒娇的妹妹,也不知是斗气还是吃醋,也要我叫他哥哥。归根结底,还不是拿我逗着玩。我虽然年纪小,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等此间事了,我就回扬州去,一辈子也不来京城了。”
文四姐拍拍脑袋,有些理解不了这清高的萌萝莉:“嗯是啊,可你被封个长公主,能占好多便宜呢!”
黛玉哭着捂脸:“谁稀罕!”
文四姐更加茫然,蹲下来觉得头晕,干脆一屁股坐在竹叶上,挠着头:“师父喝多了,不明白你为什么难受,黛玉,慢慢说给师父听好不好?别急。”
黛玉哭唧唧的开始说:“姚三郎殷勤的过分,也不管是在哪儿,也不管是在谁面前,只顾着我,这没轻没重的,多结仇啊。”
文四姐点点头:“你说他了么?”
“没有。”黛玉摇摇头:“他我凭什么说他呢,他对我好,我还说他,哪有那样的道理。”
文四姐点点头:“那得啦,我一会得空了跟他说。还有呢?太上皇是个老人了,老人只想着长生不老,自然是处处以神仙的喜好为准,这没啥呀,你看我不也处处以徒弟的喜好为准吗。”
黛玉哭不出来了,轻声道:“封这个长公主,有失君臣的伦常,又使父女相见尴尬。”
文四姐翻了个白眼:“别说黑话行么?”
黛玉气笑了:“师父!这那儿是黑话?”
文四姐道:“刚才我听贾啥啥嘱咐贾宝玉,说了一溜我一句都没听懂,普通人听不懂的就是黑话。你说的这个我也没听懂,怎么你瞅见你爹就尴尬了?”
黛玉解释了三分钟几百字关于礼记的话,看文四姐两眼蚊香圈,就停了下来,尽量简单的解释道:“驸马要对公主行君臣之礼,宫中的后妃见到自己的父母也不能行礼,按照礼记的规定,虽然礼记上没写,但我推测我回家去要有一堆宫女太监跟着,来回都有礼仪约束,我爹娘得叫我玄真长公主,不能再叫我黛玉,还得对我行礼。所有公主的公婆都得对她行礼,这不按照家人算,只算君臣之分。这有什么好的呀!多尴尬呀!”
“哦”
“而且皇上刚刚不让我叫卓先生做伯父,那他会不会不许我叫我爹为爹爹呀。”
“你问了吗?”
黛玉跺脚:“我倒是想问,只怕皇上本来没想起来,我一问反倒想起来了!”
文四姐摸摸脸:“宫女太监拨给你了,就把他们训老实,不服就揍,总该做到令行禁止吧?你回家去,天高皇帝远的,你想干什么还不都随你。即便是宫里,私下还不是一样这么随意。”
“喔”黛玉还是个很好哄的小孩子,这么一劝,就舒服多了。
文四姐还是觉得喝多了晕,就躺在厚厚的竹叶上,枕着胳膊看着她笑。多可爱呀!
黛玉看师父都躺下了,也只好坐下来,小声说:“师父,你刚刚干嘛跟要抱抱啊。”
哎呀我都说不出口!
文四姐摸摸脸,一愣:“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们又不是亲兄妹,还有外人在旁边,怎么好肆意调笑。师父你当时喝多了,是不是不记得皇上和姚三郎起哄的样子,他们都”黛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是真心实意为师父担心,师父喝多了行为轻浮,虽说在场众人都不会传出去,可是,会瞧不起她。
师父明明是个很好的女人,如果卓先生真喜欢她,就该娶她。要不喜欢,也别由着她胡闹。明明是那么严肃深沉的一个人,却总是逗师父玩,这逗来逗去的,叫人瞧见了会觉得师父不自重。
文四姐想也不想,躺在地上愉快的看着她,懒洋洋的说:“他们都跟我不是一类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一会子,然后就散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再会,何必那么刻板呢。
既不会传出去,败坏我的名声,开开玩笑有什么。”
黛玉垂眸不语,过了一会缓缓道:“师父,你是不是喜欢卓先生?”
文四姐本来在闭眼假寐,听了这话猛地把眼睛睁开,皱眉:“什么意思?”
黛玉比她还羞羞答答的道:“师父,你自己心里明白。你对他的态度可不一般。”
“那是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啊。”文四姐略带崇拜的说:“没人能跟他相提并论。我是挺喜欢他,但不是姚三郎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他的智商是我的八倍以上啊!简直崇拜的要跪下了!
黛玉不好意思跟她仔细探讨这个问题,一来是她年纪还小,不好意思说情情爱爱的话题,二来是还不是很懂。
她只是懵懂的眨眨眼:“师父你看顾着自己的心,别错过了。”
文四姐笑了:“黛玉,你不懂。”他性冷淡啊你造嘛!
老娘当年勾引过他啊,他看着只披着及膝长发的我,问我我肚子上为什么有那么多肥肉。
当时我立刻就也性冷淡了。
文四姐揉揉脸:“英莲听见你说这样的话,会哭给你看呦。”
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忽然眼睛一亮:“师父,你还记得卓先生第一次见甄姑娘的样子吗?他对她很不满意,就像吃醋似得!”
“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叫吃醋!”文四姐皱着眉:“你别自己遇到了感情问题,就拆解师父的感情生活,去勇敢的面对姚三郎去!”
黛玉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去给太上皇讲经了,我用不着面对他。”
她脸色微变:“但是,我应该去见一见太上皇是吧,我义父这太奇怪了。怎么就成了长公主呀。”
文四姐拍拍她的手:“嗯,那你也得去看看。他毕竟在册封你的圣旨上用印了。”
黛玉嘟嘴:“那份圣旨被拿走啦,皇上派了一位御史去给我爹传旨,也不知道我爹能不能受得了。”
我还写了一封信说明原委,拜托他带回去给我爹看。据他说他刚从扬州回来,去调查我家遇刺的事,我父母一切都还好。唉,也不知道爹爹接旨之后是高兴还是伤心?
才见扶桑日出,又看曦驭衔山。
醉后倩人扶去,树梢新月弯弯。
天都黑透了,姚三郎才一脸高冷的回来。
看见三间竹屋中其中一间还亮着灯,有个纤细苗条靓丽可爱的人影,一看就是黛玉。
他本来很累了,可看见她还在等自己,就满心欢喜疲惫全消,走过去:“林妹妹,还没睡吗?”
黛玉道:“进来。”
姚三郎靠在门口,笑吟吟的:“你来给我开门。”
黛玉站了起来,笑道:“怎么不穿墙进来了?”
“累呀。”
话音没落黛玉就来打开门,她已经要睡觉了,解开发髻,长到腰的黑发散着,穿了一身浅黄灰缬印花的睡衣睡裤:“讲经讲了这么长时间?我等了你好久。”
姚三郎嘿嘿一笑:“我要是知道你在等我,早就回来了。”他脸上现出一点疲态。
两人在桌旁坐下,黛玉问道:“你是不是见到绣衣使了?”
黛玉知道大概的计划,但不知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又隐隐觉察他们故意避者自己。只是看他这么累,又这么晚才回来,猜的。若只是去给太上皇讲经,何至于累成那样呢。
姚三郎喝了口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他揉了揉脸,点点头。
黛玉有些犹豫,斟酌着问:“能告诉我吗?”
姚三郎想了一下今天的经历:给太上皇当私教,讲经,带着锻炼,给他讲房中术,然后聊了一会。太上皇问对于玄真长公主,姚神仙满意吗?姚三郎满意的不行啦!太上皇又立刻作出承诺,只要黛玉到了十一二岁,就给他俩定亲,再过两年就能成亲。
离开太上皇宫中的时候,他简直是哼着小曲的。
然后丑兮兮的刘太监就出现在眼前,还打躬作揖的求他走一趟。
姚三郎演了一个虽然高冷但是心地善良的人,就被他带去宫中一个偏僻荒凉的宫殿里。
几个老太监跪求姚真人帮他们恢复子孙根,让他们能传宗接代,对得起祖宗。
姚三郎很套路的表示:你们在宫里!是太监!如果恢复了是秽乱宫廷!
套路了一阵子,老太监们就说了自己的身份,其实都是绣衣使长使,不会留在宫里,只会在宫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而且一定会好好报答姚神仙。
姚神仙义正言辞的表示我不需要报答,假装自己看这些老头哭的很可怜,动了恻隐之心,要试一试。念咒,给其中一个弄回来了两个蛋蛋。
然后擦着汗,气喘吁吁的表示不行,每天施法只能有一次,上午救了那个小孩,现在不行了。
他又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在老太监捧着蛋蛋泪流满面的时候,说如果多有几个人,按照生辰八字结南斗祈嚮阵,一起祈请上天,或许可以逆转天时,让他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