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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不行了,咱们回家吧!”
“哎妈,真可气,他都那么有钱有势了,还来干啥?”
“整啥玩意啊扯犊子么这不!”
还有好些人捶胸顿足:“早知道这样,就跟着第一批深入大漠的哥们去找宝藏了!”
“你可拉倒吧,就算是他们找找宝藏回来了,也是疲惫至极,碰上带人来的卓东来,直接就抢了!”
“不至于吧?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呸!屁个有头有脸,当年也是烧杀抢掠,强取豪夺起家的!”
“呦,是嘛,我都不知道!”
木公子继续嗑瓜子,在一片纷乱嘈杂中,看到门口坐着的黑衣人依然一动不动。
又闹了一会,众人都喊着要回家了,不等了!没指望了!完蛋了!
却是光打雷不下雨,喊了半晌,尴尬的左右看了看,根本没有一个人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所有人都打算试试看,搏一个富贵。
黛玉大失所望,正打算回屋,余光瞥见那个黑衣人忽然站了起来,沉默的走出去。
这情形令人意外,好多人都跟到门口去看,是谁来了。
她也上到二楼,站在窗口往外看,看见远处有一人一骑,眯起眼睛看了看:“啊!”
姚三郎剥坚果剥的手指尖儿微微有点发红,吹着手指头往外看了一眼:“呦这不是四姐么!说实话她装豪气干云装的可像了,每次我都能上当,可是实际上这是个连一根鸡腿都舍不得给老朋友的小气鬼,哼!啧,马背上还驮着狼?要么是为了拿来吃,炖狼小里脊肉可好吃了,要么就是为了在这里耍帅特意跑去杀的!
在风沙了吹了这么多天还敞着领子,她也不怕晚上脱衣服一解开腰带掉下来二斤沙子!难不成楼下这么多人是等她的?啊哈哈哈这可就失算了,这镇子里人烟稀少,活蹦乱跳的都跑到边关附近寻宝去了,那群没头苍蝇哈哈哈~”
黛玉当时就觉得头晕,嗡嗡嗡,嗡嗡,拍他一下:“三郎,方才你一直不说话,这怎么了?”
姚三郎道:“呼呼呼,为了装温柔贤惠乖巧少说话啊都快憋死我了!”
黛玉扶额叹息:“传音说话,不让他们听见就行了。我刚还想问你怎么不说话呢。”
姚三郎嘟嘟嘴:“每次跟你说话,就情不自禁的看着你笑,你又不想让别人说我是你的小男宠,若我一直瞧着你笑,别人又要说闲话,你听了要不开心。”
木公子一怔,着实没想到这一点,捏了捏他的手臂,不知道该说什么:“嗯。”
文四姐一人一骑一刀,马背上驮着一头狼,踏着黄沙来到这里,秋风萧瑟,街道两边的树木半黄半绿。
她穿着棕色短打,袖口裤脚都用丝绳捆好,偏偏扯开了一点领子,显得粗犷又肆无忌惮。一众黑衣人一起附身,大喝:“恭迎夫人!”
文四姐心说:特么的你们吓死老子了!脸上依然‘淡淡的’:“很好。”
她轻飘飘的翻身下马,把缰绳甩进迎上来的一个人手里,自己手里只抓着刀,马背上连行李都没有。进了饭馆落座,黑衣大汉早就定了煮了烂烂的肉,端上来,她一言不发,抓起就吃。
旁边众人都过来:“文四姐,卓夫人!恭喜恭喜,共贺新婚!”
“久违啊四姐,您越发英俊了。”
“我早就晓得侬要嫁给卓先生咯,郎才女貌!”
“老文你这事儿办的不地道,怎么成了亲也不跟俺说一声,叫俺喝杯喜酒。”
文四姐冷冷道:“你特么谁啊在这儿跟老子攀交情?”
黛玉在二楼看着,干娘还是那么糙,这几个人呢,就是刚刚再骂卓东来的那几个人。
姚三郎撇撇嘴:“人脸两张皮,翻来覆去的用,真是凑不要脸。”
黑衣大汉:“夫人,我们在这儿有一座宅子,您打算住下歇息几日,还是即刻启程?”
文四姐心说:握草,卓哥真牛掰!
她歪着头挠挠头发,哗啦啦掉了一堆沙子,肯定是昨天埋在沙子堆里睡觉的时候粘进去了,她竟丝毫不尴尬:“洗个澡,明天启程。”
黛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想过去抱抱,可是她看起来脏兮兮的可是好像过去说话真的脏兮兮的
姚三郎保持冷静:“咳咳,木公子,您还记得您和她的关系么?”
黛玉萌萌的看着他:“(o)啊?”
四目相对,她想起来了:“噢,木玄玉跟她关系不好!”
幸好她脏兮兮的,要不然我过去飞扑,就暴露啦!
木公子整了整衣服,一脸高贵冷艳的仰着头出现在楼梯上:“文夫人,吃的怎么样?”她差点又流露出那种软萌萌的少女音,幸好姚三郎碰了碰她的手臂。
文四姐歪头,斜眼看过去,一脚勾着旁边的条凳横过来,踩在上面:“呦这不是”
你叫啥来着?妈蛋我忘了!很挑衅的说:“我心爱的小徒弟么过来陪师父喝酒。”
姚三郎怕她忘了,又拽了拽她的袖子。
木公子道:“别叫的这么亲热,我木玄玉跟你可没什么关系。”忘了我现在叫什么,是吧?
“啊哈哈哈!”文四姐假惺惺的大笑三声,低头啃骨头不搭理她。
木公子缓步走过来,侍女挪开椅子,让她坐下。小公子颇为倨傲:“你去哪儿了,滚的一身泥土,哼。卓先生要去边关祭祀文将军,你去不去?”
“废话,要是不去我来这儿干嘛,吃沙子啊!”
木公子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姚三郎坚持不懈的拽她袖子提醒她。
黛玉觉得衣服都要被拽歪了,有点生气,训斥道:“说正事呢,别跟我撒娇!”好好笑!
姚三郎:“嘤”
文四姐直接笑场,笑的骨头掉在碗里,她趴在桌上拍桌子大笑:“啊哈哈哈哈哈”姚三你也有这么小受样的时候!好的好的我不萌女女了,加入这是林公子,你真是个软糯的小受受!
笑完之后好尴尬,妈蛋刚刚那种互相敌对的状态被自己打破了,于是她起身拂袖而去。
木公子跟过去:“卓先生的宅子,也该让我住!”
留下一饭馆的闲人,去了那个宅子,其实就是镖局的分舵,进了里屋关上门,姚三郎丢出来一个隔音禁制,柔声道:“四姐,你先别顾着嘲笑我,快梳梳头,你头发里有宝藏。”
文四姐解开头发抖了抖,刷拉拉尘土飞扬,黛玉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干娘,您查出什么了?”
文四姐微微一笑:“我啥也不知道。啧,就连卓哥跑来祭祀的事儿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算了不管他,反正我爹没宝藏没兵书,天知道这是谁的阴谋,别祸害他的名声就行。
哎,木公子,黛玉我听说你这一路上可干了不少事,出京城殷家庄智斗妖道降服蛇妖,十里长街斩杀百人,一路上温香软玉,出了无数的风头,厉害!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偷挖别人家地瓜吃呢!”
黛玉有点懵:“没有蛇妖啊,也没有斩杀百人”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文四姐继续梳头:“得了,江湖中的传言就跟这个宝藏的真实性一样。”
黛玉有点烦,摸摸脸,好像脸上有点干燥:“干娘,这些事都是假的,我们还在这儿呆着做什么,让他们闹了半天一场空就是了。我也见了人间疾苦,世情百态,可以回家了。”
文四姐摸摸下巴:“我来看看是谁整的这个事,你是来参加武林大会,怎么,觉得无趣?”
“嗯。”黛玉低声道:“他们都假惺惺的,我若要看假人,哪用来这里,在书房里随手一翻,哪个折子不是通篇的假话。”
文四姐:“嗯,吃着烤全羊了么?”
黛玉微微摇头:“没有。也没瞧见有多热闹的武林大会。”
姚三郎心说:我很满足呀和妹妹前所未有的亲密,她放松了
“哦。”文四姐云淡风轻的说:“他们临时决定挪到边关去找宝藏,就当是武林大会,切,早知道他们为了个骗局把美食一条街撤了,我也不来了。今年是真无聊。”
黑衣大汉带着人来送洗澡水,还有更换的衣服、首饰、以及卓东来的一封信。
拆开信一看,信上写的很简略:“泽兰,来边关与我同祭,铸京观以慰先人。”落款是个花押。
文四姐挠挠头:“京观是啥”
黛玉道:“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她微微皱眉,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传音问姚三郎:这消息会不会是卓先生传的?他好像很喜欢玩弄这些阴谋诡计。
姚三郎道:有可能。
黛玉道:我想去看看。
姚三郎:我跟你去。
黛玉调笑道:你好乖。
姚三郎:只对你乖。
恰巧文四姐也终于把头发上最后一个疙瘩梳开:“姚三,我听说你可乖巧可贤惠了,刚才还嘤嘤嘤,太逗了,真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哼,又不是对你,你在哪儿傻乐什么?”
文四姐轻蔑的笑了笑:“我只是想起卓哥对我也算的是温柔体贴细心贤惠,我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
黛玉看出干娘打算秀恩爱,而身旁的准单身狗就要扑上去咬人,赶紧一手按住一个:“干娘一块洗澡,明儿一起去边关。三郎,吃了半日你不口渴么,咱们喝茶去。”
战斗尚未打响,就被平息。
次日吃了早饭,启程去玉门关。
玉门关。春风不度玉门关。
去的时候黛玉心潮澎湃:“古人在玉门关写了无数好诗!”然后给文四姐讲了一路,能搭上话的只有姚三郎,两人竟然探讨诗词去了。
文四姐和黑衣大汉们:哈欠*21
到了玉门关前,木公子震惊了,这是一座不小的城池呢,一路上见到的都是庄稼地,看起来和江南的农庄没什么区别,不是想象中那个金戈铁马与众不同的军营样子。
城墙上和别处不同,有许许多多的旌旗招展。在城里随处可见披甲执戈的士兵,还有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武林中人。
到了将军府外一声通禀。
文继英和卓东来一起迎出府外,笑意盈盈:“姐姐来得迟了,姐夫来的可早。”
卓东来柔声道:“泽兰,一路风沙,辛苦了。木公子,看起来你一路上都过的很舒服。”
黛玉轻轻抖了抖白袍的衣袖,感觉自己像是黑夜的圆月一样醒目。
“还好,承蒙卓先生照顾。”
众人有些不忿,辛辛苦苦跑来一躺,居然是被本家把宝藏和兵书拿走?
当下就有人不服气,趁着人多大叫:“你们将军府和卓东来口口声声说没有宝藏,那你们夫妻俩来干什么!不是为了遗产还能为什么?”
文四姐当时就把脸沉下去了,手按刀柄,目露杀机:“小子,有种出来当面说一句,别这么不敢见人,你又不是长个了jb样子,何必怕见人。”
木公子一点都没脸红,因为她完全没听懂那是什么东西
似黛玉看过的书里,才不会有那种字眼出现,只猜到大概是骂人话。
那人还真不敢出来,只是鼓动众人:“咱们被他们当傻子耍了!”
并没有人响应,因为旁边站着几百个士兵呢。
文四姐翻了白眼:“贤弟,呦,你这些年更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