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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央淡淡地说着,然后俯身,往沈淑昭额上平静一吻。
沈淑昭的手放在面前,二人十指相扣。再之后,她想起卫央的前世,心中弥漫幸运的欣然,上天待她真是不薄,重生就是为了弥补与这个人错过的缘分吗?“现在我想来,心底只有庆幸。命运走得不容人差一步,实在是好险,我们明明差一点儿,就不会见了……”
“不。”卫央却道,沈淑昭疑惑地看着她,见她眸底盈满未知的隐光,仿佛就要溢出来。“我们原本注定就会相遇的。”卫央坚定说着,与此同时,沈淑昭也感受到十指扣紧的力道加重,就和卫央话里的分量一般。
我们……
原本注定就会相遇?
沈淑昭回味着这句话,万般不解。前世里,可只有惊鸿一瞥的一面之缘……她不懂,卫央说的注定是何意?
“皇宫是我们的命中注定,它注定了我,在这里一直等你;也注定了你,会过来找我。”
卫央搂紧沈淑昭,从背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青丝里,缱绻依恋。沈淑昭被卫央依赖着,她的小颗心底温柔得融成了一滩水,她摩挲着卫央的身背,觉得与她已经相缠成了一体。脚尖轻轻勾住,贪恋地闻着对方的冷香。卫央的声音太轻,太轻了,而她的情话太重,太重了。于是沈淑昭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脸,惜道:
“傻瓜,别把情话说得如此悲伤。”
卫央没有回复,但身子的更加柔软将她的稍微放松展露无遗。沈淑昭在她的耳鬓边厮磨道,“让我先安静地拥住你。从那日山庄以来,我许久都未曾好好依偎你了。”提及山庄的夜晚,她感到卫央环腰的手指微有触动,遂身子不自主向她滑近,玉胸依旧柔软,体温都如那日相似。“我记得在月夜里,若非你说的话,我永远都觉得自己不足以站在你身畔。”
“何以不足?”
“一切皆不足。”
“而我爱你就够了。”
沈淑昭听着这句话,心扉忽然柔软摇晃,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卫央,这还是她第一次由喜欢说至爱。她躺在她的心上,她听得见她说得有多真实,于是她在低头时眼眶湿润,说不出一句话。
“别把头低下去。”卫央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颜,说道,“我喜欢你望我的眼神。”
沈淑昭被她撩得无处可藏,帷幔内渐渐升温,青花缠枝香炉内的花瓣凝结成白灰,氤氲室内。卫央缓缓吻住她,冰凉唇畔相触的那一刻,却是无尽的热度温存。卫央身子实在是太凉了,凉到她用身子贴紧也暖不起来,但她知道卫央的心并非冷住的。你来我往,攻城守池,来回招式,禁不住半会儿,沈淑昭就绯面发红,浑身发软。热了,她需要凉快。
卫央似深谙她的每一念头,“嗯?”她从吻中抽离,手在沈淑昭身后轻轻将其被往下拉,露出她身着的薄亵衣,脖颈与肩上肌肤一览无遗,同时又道,“热吗。”
沈淑昭迷离点头,卫央指尖曼曼滑过她的颈肩处,“我天上体冷,你多靠近我一点。”
听后沈淑昭耳根潮红不已,她自然知道卫央是在挑逗她,遂趁着她未留意的时候,轻轻咬了咬卫央的肩骨,说是咬,其实就是含了一下,可舍不得下去任何程度的嘴。毕竟那人美得玉肌通透,貌绝六宫,似仙子般的美人可是让人怎么都狠不下心来的。沈淑昭气鼓鼓,卫央是不是就吃准了自己长得美,所以才总是一本正经撩她,不经意地撩她,也不怕被厌恶,最终就这样将她收入囊中?
但是身子还是主动地靠向她,卫央眉梢微挑,媚眼如丝,英气共存,她的手毫不客气地解开系着结的衣带,沈淑昭的上衣眨眼松落至臂上,胸前光景宛如朦雾粉荷,若隐若现。菊酒的后劲上来了,沈淑昭的面颊已染上几分醉意,像极了胭脂铺染,比之原来的略施粉黛更为动人。卫央凝视着她,怀中的娇人慢慢变得泛红,眸畔眩晕,仿佛连带着卫央自己都觉得酒意不散。
其实她的酒量一直很好,只是沈淑昭不怎么知道。摆酒招客,品酒观菊,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孰料卫央因习武擅酒,至少几杯下去,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沈淑昭是深闺千金,平日就没接触酒樽的可能,前世入宫后她都是来回推辞,最后才硬涩抿下。卫央是照常饮酒,她倒见样学样,全然没考虑到卫央酒量与自己酒量的问题。一杯接一杯下去,深漆珊瑚红玉壶中的酿液便见了底。现在躺在床榻上,酒意渐渐起来,连秋里的冷都消不下去。
“唔……”沈淑昭枕在卫央身上,她觉得卫央的体香愈发好闻。就在神思间,上裳已被退至腰身软窝处,海棠紫内兜紧贴着微微隆/起,少女的曼妙曲线,像极了低垂的拂柳,轻轻一撩,她就慌乱无措,在掌心上轻柔得如柳絮漫飞。卫央的吻从她的耳垂再慢慢滑至锁骨,呼吸碎成不均匀的形状,亦将她手下的女子变得同样不平静,沈淑昭辗转反侧,吐/息声加重,卫央的腰际,发际,她单闭着眼就通过身体相近将一切都感知到。
醉意让眼眸看物都朦胧,但脑海是清晰无比的。卫央在她喉旁,低沉问道:“想要吗?”对于这句话,沈淑昭无法做到拒绝,在她羞怯时,被中襦裙已被掀至大/腿处。
双腿纠缠,卫央一个侧身,随之翻至她身上,长发落下,比瀑布更柔美。沈淑昭的手指滑过她的胸前,然后勾着襦裳,缓缓往下脱去。卫央身后露出完美的双肩与腰股,帷幔内空气渐暧昧昏黄。
沈淑昭打量着她的身体,算上之前侍奉入浴,已见过总共两次,但还是不禁红了脸颊,在卫央的面前,自己是如此的相形见绌,她勾住卫央的脖子,只顾着看了,迟迟没有动静。卫央把垂落在身下的情丝撩至耳后,别住。她盯着沈淑昭,像是在问,你见了就没有一丝反应吗。
这下沈淑昭才回过神来,她情意绵绵亲了卫央,同时可爱称道:“我的美人。”
卫央掌控着主导权回应着她,在间隙时,又告诉她,“你难道不也是吗?”
“我?”沈淑昭红着脸,“在你面前,我可什么都不是吶。”
卫央笑得微微无奈,话里带着分嗔恼,似再也不允她这样说:“在我眼里,你什么都是。”
床帷随动静曳动,杏黄色花瓣被吹摇,它身子摆了摆,然后从案头飘至床榻上,安静躺在沈淑昭铺散开来的长发上,衬得她醉熏的容颜更有韵味。卫央自然留意到了,于是随之手下的动作与吻渐渐变重,这是沈淑昭所不知道的。
沈淑昭觉得自己像沉下了深海里,周围幽幽蔚蓝,昼光层次低进,她脚无轻重,寻不着落脚点,被浪潮包围。
手抓紧,筋透过雪白肌肤隐现。
冷延香愈来愈浓了,别有味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卫央的指尖下,她的身体被揉碎,被分散,散在温热的风里。
再也不属于自己。
被卫央,很细碎的,将她融入体温里。
刻在骨里,深切,长情。
有诗从她的青丝与后背上滑过,卫央用手指捕捉,沿着骨骼的方向,直至来到最深谲之处。
“我们生而为彼此。”她在沈淑昭耳畔说。
“别离开我。”沈淑昭搂紧她。
“我不会,因为这次,”卫央的声音在水中逐渐缥缈,宛如由远及近:
“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第一百二四章()
六月中旬,烟雨蒙蒙,这日终于落了场雨,浇灭了酷暑燥意。京城清静安宁,灰墙角绿爬藤,小人儿花纸伞,土泥飞溅,乱花飘离,卷在风里,没个去处。
城内长街八条,南北四,东西四。官员居所的街里,冷冷清清,坐落有序,寻常这里是无人敢来扰的。身为开国四大功臣的沈府,独占一方七亩,突出显眼。
在其他三功臣世家都逐渐搬离这里,去郊外立了更大的宅邸的情况下,先帝屡屡劝沈家另寻好地,莫委屈求全,因这都是创世开朝时为险峻局势辅佐才规划出的地盘,沈府仍然拒绝,安心留在于此,愿皇帝随叫随到。
所以在这些宅府之中,沈府宛如鹤立鸡群,规格装饰令人羡煞不已。统共六院,十七小景,沈太师及大夫人是一处,老夫人是一处,嫡长子是一处,妾室庶子是一处,往后便是同族亲戚了。就在最末流,也是最卑微的那院里,东端有个远离人烟的角落,住着沈太师最不得宠的妾室,阮氏。
外阁倒挂着个好听名字,一梦摇。可惜真如名字般,受宠离冷落不过一梦摇落的短暂。薄雨漫漫,荷池涟漪,悄无声息,鸟雀飞散。白壁隔端,便是住着阮氏的房间。
按常理,如此受冷的妾室,房里不该有送来如此诸多的缎匹,金饰,而凋梁上,也不应系有祈愿的贵重金叶子。若不懂缘由的旁人看到,不免纳闷哪里来的这些女眷贵物,然而他们要是看见里面坐着的人,就不会这样想了。
楼花木窗之下,端坐一名凤冠霞帔的美人。她的神情坚毅,透露出格外的冷。然而细雨烟眉,她的眉眼生得比雨更温柔,继承了阮氏温婉怯懦的相貌,可待嫁的新娘,为何眼神却比外面的雨更要忧郁?无人可知。
有新娘子在,自然该有这些东西。阮氏小心翼翼地为她添妆,朱唇诱人,似含了颗樱桃,双颊胭脂泛出的红,衬得这不过二八年华的姑娘肤色更显失去血色,补也补不过来。阮氏犹犹豫豫,稍显着急,这样子去见皇上可怎好?谁知少女反而温和握住阿母,将其还欲添妆的手慢慢放低,同时道:“不必了,娘。”
“可……”
少女凄楚望向镜中自己,金玉满身,“无论女儿容颜如何,皇帝不会在乎,太后更不会在乎。”
阮氏听得心里酸楚,“怎能这样说你自己,在阿母心中,你就是最美的那个。皇上哪会不喜欢?”
“六宫妃嫔多如百花,天子喜欢的,也应当是长姐才对。”少女看透雨帘的双眸移至更遥远的远方,“宫中突增事变,太后不选长姐入宫,却偏偏择了我,前方的暗云还尚未可知,女儿纵使欢喜侍奉天子,也不难免感到后怕。”
原来,脸色苍白竟是这回事。阮氏缓缓坐下来,在她女儿身旁忧心忡忡,愁云满面,“淑昭……”她不知怎么安慰这个自小就成熟通透的女儿,“太后是沈家的人,宫里她定会照应好你的。”
沈淑昭见阿母模样没有再多言,但她明白,太后这般精明利害的女人,是不会帮无用的无名小卒的。她只会帮助可以杀灭敌将的棋子,否则,她也不会在先帝病危至逝世,再到新帝登基之间垂帘听政如此长的时间了。
“宫里来人了!快,快!”院外有嬷嬷的声音叫道,阮氏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啊,啊,皇上派人来了,淑昭……”门外这时响起了拍门声,是嬷嬷在叫喊,“阮姨娘,您别再里面话家常了,让小主出来吧,宫里的轿子都到阶门口了!”
“是……”阮氏应声而答后,回头,见女儿新装出嫁的模样,转瞬潸然泪下,泪珠子也不知怎的说掉就掉,明明进屋前就告诫自己不能哭。沈淑昭见之慌了神,“阿母,您别哭。”
“哎,阿母不哭,阿母不哭,你去吧。去了,就好好享受锦衣玉食,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