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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花掉多少钱,金师叔都会满足她的愿望。
只可惜,那名长腿叔叔她不曾见过,养父母也不知道金叔叔是谁,只知道,那个神秘的男人不时会送礼物给她,关心她的一切,一直以来,他与她保持通信,却不曾见她一面。
“小唯……”卞似玉露出为难抱歉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回答女儿。
曾心唯知道自己问了让养母为难的问题,她也不清楚金叔叔的事情,只知道有天她被送到他们家,成了他们的女儿。
绽放大大的笑容,曾心唯口吻轻快笃定的道:“金叔叔老是这么神秘,不过我确定一件事情—只要是我要求的事,他都会答应,我今年想要的圣诞礼物是见他一面,我一定会见到他的,我会睁大眼睛好好找一找看他躲在哪里!他可能随时跳出来,出现在我面前跟我打招呼。”说完,她得意的擦腰大笑,用夸张的举止来掩饰她的失望。
一定要找到他,无论多久,她发誓,一定要找到她的金叔叔!
西装笔挺的司机为卞珏开了车门,她举止优稚地坐进了后车座,司机以轻巧的动作关上车门,快速绕到驾驶座旁上车,发动引擎,驾车离去。
单面玻璃掩去了外界对车内的视线,但从车内可以清楚的看见车窗外,亲自送人出门,笑意盈盈地挥手再见的人儿。
卞珏眼睫眨了眨,直到看不见那张爱笑的脸,她回头,看着身旁一语不发,有着一张冷脸的家伙。
只见卞珒双眼眨也不眨看着那张笑脸,那个笑得无忧快乐的女孩,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卞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才想呢,什么风把卞家大少爷吹回来,还要亲自参加新年晚宴,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多少名媛淑女在抢造型师—你一向怕麻烦,这个临时决定,是为了她吧。”卞珏平铺直叙地说出离家在外多年的兄长突然回归所为何事。
一直坐在车后座等待妹妹的卞珒,收回视线。
没有迎上妹妹那明了的眼神,也不去回应妹妹的刺探口吻——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见兄长一句话都不愿多说,表情沉着,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一扫十年前的轻狂叛逆,卞珏感到欣慰之余,也感到伤感。
成长,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她很好。”她叹了口气,说出这三个字。“看起来很快乐,很幸福,她是个不会把心事藏在心里的女孩子,看起来,就是在充满爱和关怀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她跟我们不一样——真的不见她吗?你才几岁呀?这么年轻就被人喊叔叔,不觉得距离太远了吗?明明这么靠近。”
听见妹妹用挑衅的语调说出这些一活,卞珒眉眼一动,视线扫向身旁的妹妹。
兄妹俩四目相交,从目光交会的那一瞬间,两人便开始较劲。
卞珒原本末起波澜的眼神,一瞬间换上充满战斗意味的威胁。
这样的卞珒让人紧张,不自觉的害怕,卞家人与生俱来的强势,让人胆寒,可卞任倔强地不认输,迎上兄长魄力十足的视线,与其对峙。
卞珒眉头一皱,深深、深深地看了妹妹一眼道:“麻烦你做好代我做的事情,其他的,你不必多管一承诺你的东西,我很快就可以给你。”
听见这话,卞珏脸亮了,笑容开了,不是那种大家闺秀的笑法,而是像个小女孩听见自己将得到喜爱的东西那样,脸上大放光彩。
“真的?”
做哥哥的看见自家妹妹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会怎么做呢?应该是扬起拿妹妹没办法的笑,把她想要的东西全给她吧!
可惜,卞珒生在卞家,从小受不正常的教育,而他的妹妹也不像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她可是个厉害角色。
在他因为自己的过错伤害别人,因为愧疚而自责不已时,当年,是十五岁的卞珏亲自出面处理一切,封锁所有消息,甚至早他一步制造出假新闻来掩饰他无照驾驶造成的悲剧——一个货车司机酒驾的假证据,这就是卞家人,为了守护卞家百年豪门名声,不择手段。
抹去眼中对妹妹最后一点点的亲情,卞珒逼自己强悍起来跟她谈条件。
“就当作是帮我演的最后一场戏,你就可以得到你要的东西,摆脱掉你不要的枷锁。”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一桩生意。
“我不会说谢谢的,因为那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条件,不过——你呢?”卞珏偏头,询问一脸沉着的兄长。’‘就这样?”
卞珒眼睫低垂,不正面回答妹妹的问题,“那是我的事。”
“亏我难得产生一点愧疚感,既然这是你要的,那么,我祝你好运。”卞珏笑得很美,娇艳的她一如卞家花园中长年生长茂盛的蔷薇。
美丽,但带着刺。
“哥。”
“嗯?”
“……没事。”
兄妹俩亲情少算计多的对话,突兀的开始,又突兀地结束。
两人彼此别过眼,望着车窗外栉比鳞次的高楼,心思各异。
第三章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天,每年的这一天,卞家都会举办一场新年晚宴,邀请政商名流一同迎接新的一年。
而卞家举办的这场宴会,被视为地位的象微,因此许多名流富户,莫不期待得到这张来自卞家的邀请函。
入了夜后,平时大门深锁,让人难以一窥究竟的卞家大宅,涌人参与宴会的宾客,一辆接一辆的豪华户轿车,连绵不断的驶进卞家大门,由训练有素的人员代客将车停妥,更有人员亲自为女士开车门。
金色细带高跟鞋,踩在白色大理石台阶上,修长美腿因为开叉的香槟色礼服若隐若现,待一站定,长长的裕摆掩去了裸露的好风景。
“人也太多了吧!”曾心唯站在阶梯上等待进入大厅,前头排了长长的队伍,在等待查验邀请函。
“对啊,人这么多,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今天这么冷,我却得站在这里吹冷风。”跟她一同前来的男伴,口中发出不满的抱怨。
她连忙安抚这位脾气不好又没耐性的男人。
“听说卞家举办宴会很小心,发出去的每一张邀请函都不一样,所以查验时间会慢一点点,你就再等一下下,待会进去之后,说不定珏姐姐就会来找你了,事情很快就可以办完。”
曾心唯没有忘记今天来,是有任务的。
“冠权表哥,你今天怎么这么象毛毛虫?”看见表哥的领结又歪了,她忍不住叹气道。
她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只是卞家旁系的养女,却能拿到邀请函,这当然是卞珏的好心,让她陪感情深厚的表哥一同前来,为他壮胆,再加上妈咪有交代——绝对不能让冠权表哥逃走,他今天一定要见到卞家大少爷不可,说不定这就是表哥往上爬的机会,绝对不可以错失!
“我没有耐性了。”卞冠权第一百零一次扯着颈间的领结。
啪的一声,曾心唯打掉卞冠权的手,阻止他找自己领结的麻烦。“你给我安分一点!”
两兄妹就在门口争执了起来。
“您好,麻烦请给我邀请函。”
打闹一直延续到轮到他们出示邀请函时才停止,两人立刻换上优稚的微笑,掏出邀请函出示身份。
那两张看似无奇的邀请函,在服务员手上的面板刷了一下之后,竟然泛起了电子冷光,两人的资料立即在面板上秀出来,服务员立刻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卞冠权先生,曾心唯小姐,两位欢迎。”
随即在服务人员九十度的鞠躬礼下,他们踏进了卞家大厅。
悠扬的音乐传入耳中,那是现场演奏的管弦乐,迎面而来的侍者为两人服务,脱下厚重的保暖外套代为保管。
“来这种地方,我真不自在。”卞冠权皱着眉头嘀咕,整个像毛毛虫似的,不自在到了极点。
“冠权哥,你就……”曾心唯正要劝慰两句。
“请问是曾心唯小姐吗?”一名侍者突然冒出来行了礼,恭谨的询问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有什么事吗?”
“您有一封留言。”侍者微笑回答,并将一封卡片交给她。
曾心唯为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感到惊讶,微笑地收下卡片,侍者走后,她好奇地拆开。
亲爱的抽抽,我看见你了。King
看见熟悉的字迹,以及落款的签名,曾心唯一楞,随即了解到——金叔叔在这里!
“等一下。”她立刻撇下表哥,追上那名侍者,着急的问:“给你这封信的人呢?他在哪里?”
“我不清楚,这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侍者会给她抱歉的神情。“我只是代为传达。”
“这样啊……谢谢你,不好意思。”闻言,她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
在哪里呢?到底在哪里呢?金叔叔到底在哪里?
曾心唯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她拼命的四处张望,试图想从人群找到疑似金叔叔的身影。
以至于她忽略了今天是有任务在身。
“你到底在找什么?”她的男伴卞冠权,名义上她表哥的男人,看她像无头苍蝇般四下张望,变得更加不耐烦。
“我在找——我以为会看见珏姐姐,所以在找她。”曾心唯回神,为受不了领结束缚的表哥再次理好仪容,改口道,没有让他知道,自己在找一个神秘的人。
“拜托,今天这种场合,卞大小姐一定忙着招呼客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哪轮到你找啊?我说——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今天是跨年耶!”对于这种场合感到超级不自在的他,觉得领结快把他勒死,又一次把领结拉开。“我应该跟我女朋友去倒数,吃好吃的东西,再找一间五星级饭店住一晚,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个黄毛丫头来这里啊?”
因为特殊节日无法跟女友共度的卞冠权终于发飙了!
“钦,这句话前几天你跟爹地硬拉着我去逛夜市的时候我也讲过喔!现在只是礼尚往来而已——妈咪交代,你今天一定要乖乖的待在这里,见到卞家的人才行!”见表哥想走人,曾心唯立刻拉住他,抬出妈咪来压制他。
听见小表妹提起姑姑,卞冠权一肚子气无处可发。他可以不买任何人的帐,就是不能不理会像另一个母亲般看照他长大的姑姑。
“可恶!”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不能约会的扼腕顿时化为一声困兽般的低咆。
“乖啦,妈咪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曾心唯同情的安抚他。
“我不用卞家人帮就可以闯出自己的事业!”他有骨气,坚持自己的未来不需要靠卞家施舍。
“有志气,不错。”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大大赞扬了卞冠权。
那是一名年纪很轻的男人,目测不超过三十岁,但是他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爷爷记性不太好,但却提起你的名字三次——你叫卞冠权,是吗?”
这个男人穿着非常安全的亚曼尼,黑色礼服将他高大的身材衬得更为挺拔,一头黑色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全身自然散发出一股贵气。
“你哪位?”卞冠权接收到挑衅,便不甘示弱地想要上前跟人比拼。
“你知道我是了谁。”男人一点也不把他的火爆脾气放在眼底,态度轻松地道。“不是吗?”
“啧,卞家人都这么阴阳怪气?难怪我爸爸受不了。”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就是今天晚宴的主人,卞珒。
曾心唯看着这个一副高高在上、身份地位也很贵气的男人,不禁傻眼。原来,这个人就是珏姐姐的哥哥啊……不愧是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