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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秋芳也得偿所愿,被孔氏以带回明家陪玉喜玩两天为由,带离了孔家。只是,这玩耍,玩一天也行,玩一个月也行,玩一年估计也没人会反对,舅母们和孔灵青等人巴不得她不回去。
玉喜与付秋芳登上同一辆车,马车将要启程,却见不远处有人打马而来。玉喜大舅孔诚认得来人是衍圣公府的崔管事,忙迎出门。
崔管事下了马,又吩咐身后的小厮奉上一个包袱,抱拳躬身道:“诚大老爷,这是老夫人让我送来的,说是给明家大小姐的。”
玉喜坐在马车里,听见孔老夫人还给她送了东西来,倒有些惊讶。她以为,经过她昨天那一场疯癫,孔老夫人应该有些厌弃她才对。
明宏下马,对崔管事抱拳颔首,“鄙人明宏,不知孔老夫人找小女,有何吩咐?”
崔管事也恭敬还礼,奉上包袱,“这是我们家老夫人交代要交给明大小姐的东西,还请明老爷亲自交给小姐。”
明宏会意,取了包袱顺着车帘递给玉喜。玉喜在车内接了,柔声对崔管事道:“多谢这位管事大人,还请管事大人代小女向老夫人致歉。昨日扰了老夫人的宴席。老夫人赏小女这些东西,小女却不能亲自去致谢,还望老人不要见怪。”
崔管事心里明了这姑娘在老夫人心中怕是有些地位,不然不会亲自叮嘱他来送东西,便低头含笑恭敬地听着,点头应是。
送走了崔管事,玉喜一行人才启程。
玉喜捧着包袱爬上孔氏的马车,将包袱交给孔氏,“娘亲,这是孔老夫人给的。”
孔氏也早都听见了,她心里是有几分高兴的,这起码证明孔老夫人没有因为玉喜的癫疯而讨厌她,那嫁进孔家……说不定还有机会?
想着便打开包袱袱里包着几包药材,还有几支上好的山参,另有一个盘子大小的银累丝玻璃首饰盒子。孔氏便将盒子交给玉喜,玉喜将盒子翻开来,只见里面青绒底上摆着一套红珊瑚头面。三支发梳,钗一对,步摇一对,华胜两朵。
花朵样的步摇,缠绕着长长的珠链,链子上的珊瑚珠子虽然只有米粒大小,却颗颗饱满红润。这步摇很像玉喜外祖母送她的珊瑚珠链,但比它更精致华贵,也更加光华流转。连宋嬷嬷也不禁惊叹,衍圣公府出手果然不凡。
孔氏却瞅着这套头面,呆呆不做声。直到玉喜喊她,她才回过神来,将盒子盖上,抚着玉喜的小脸,叮嘱:“阿醺,不管你想不想进衍圣公府,这套琅访婺愣家欢ㄒ蒙湎В蛐碛幸蝗漳芘派嫌贸 !�
这套头面,是孔薰大小姐生前最喜爱的,她送玉喜的珊瑚珠链,就是模仿这一套头面的形制。不过仿品就是仿品,在真品面前一比,就露了怯。
绛树无花叶,非石亦非琼。世人何处得,蓬莱石上生。
孔老夫人竟然将孔薰大小姐生前最珍爱的首饰给了玉喜,足以证明她这步棋,没有走错!虽然可能稍稍偏了,却没有走错!
第036章 糟心()
孔氏吩咐玉喜收起首饰盒子,令她好生安放。玉喜也隐隐觉出这套珊瑚头面可能和孔薰有关。虽然她不想嫁进孔家,但倚上衍圣公这棵大树,她还是愿意的。
马车哒哒,顺着笔直的官道奔驰。夏日闷热,玉喜坐头靠在车窗边上,试图多吹吹风。她转头看同坐一车的表姐付秋芳,人家却坐的端正优雅,仿佛这闷热自动绝缘。玉喜怕热又晕车,半死不活的扒拉着木窗,还好车马跑得快,带动的风偶尔吹起帘子。
不过,这帘子一掀一合中,玉喜仿佛看见几个小黑点慢慢靠近……
眉心猛然一跳,她没那么倒霉又遇上山贼吧!这可是官道啊!官道!
待那几个黑点近了,玉喜眉心不跳了,却改成右眼皮却突突直跳。她将车窗帘子一甩,又命紫椿把窗关上,自己则黑着脸爬回主座。
紫椿一边关着车窗心里一边奇怪,“姑娘不是最怕热了吗?”
玉喜唇角一耷,往后靠住车厢壁,“热死总比浸猪笼强。”
虽然两样死法都挺没脸的!
紫椿皱皱眉,她虽然不懂姑娘的意思,但姑娘的吩咐还是得照做。才关上车窗,就听见外响起一个戏谑男声:“师妹!要回家怎么也得告诉师兄一声啊!这路上多山贼,师妹若是不小心碰上了,岂不是叫师兄担心!”
玉喜的脸愈发黑了……他明明就记得她是谁!
那他还在孔家骗她不记得?!
紫椿低头回想一番,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只是那样冷傲世家公子,不能有这样的腔调吧……她想,她一定是听错了……
玉喜听见这声音心里就毛悚悚的,努力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出声,一定不要出声……
“就是啊,小九九,老师来了,怎么还不把好酒奉上!”
玉喜心内暗骂:老酒鬼,你怎么也来了!
明宏骑马在前,听见折兰王世子的声音,忙喝停队伍,下了马迎上去,“折世子,真是巧啊!”
谁想折颂却冷着脸,全不复方才对这马车内的笑意,只抱拳冷道:“明老板。”
三个字,算是打了招呼。
“吆,这位酒老板,只识得这英俊小子,却不识得老鬼了?”折颂身后露出一个探出一个身影,微微向前探着身子,信马往前踱了两步,一身褐色华服,绣金描银,花白的头发勒着青玉冠。
不是别人,正是竹山老鬼厉老先生。
明宏愣了一愣,他方才就觉得此人眼熟,却想不起是谁。他这一句老鬼,倒提醒了明宏,这不就是往莒县去巡铺子那日,吃了他的蟹,喝了他的酒,还要收她闺女做学生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吗!
当日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连真容都看不大清。今日一见,却又是另外一番天翻地覆的模样。明宏心内虽然有些奇怪,但这世上怪人何其多,他也不多问,只抱拳颔首:“老人家,真是巧啊,没想到还能再相逢。”
折颂勒紧马缰,面无表情道:“不巧,老师和我是专门为了明九而来。”
明酒?
明宏听得云遮雾绕,是为了兰花烧?
“可这新季的兰花烧还未出窖,世子大人会不会太过心急了?”
折颂修长如竹节的手指,点上马车车窗,轻扣窗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笑:“我说的明九就在里面。”
厉老头也跟着点头附和,却还不忘惦记明家的美酒:“兰花烧呢,是一定要喝的。但老鬼说的明九,就是你闺女玉喜啊。”说着还惋惜的摇摇头,直指着明宏:“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忘性却不小。上次见面,老鬼我不久收你闺女为徒了?”
明宏确实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他只当是这疯老头随口一说,而且当时这老头疯疯癫癫的,他早就把这事给忘了。
可是,这哪有男老师招女学生的道理啊!
忙摆摆手:“老人家您玩笑归玩笑,万不可当真呐!”
厉老头却不乐意了,他可是说一不二的主,“认都认了,现在不承认也不行了,我已经收了玉喜做他们几个人的九师妹,你瞅瞅这排行名号都定好了,就叫明九。我这信都送出去了,也由不得你不认。何况……”
厉老头笑了笑:“被我收为徒,这可是天下人都求之不得的事,你竟然要拒绝吗?还是你根本没听过竹山先生的名号?”
玉喜在车内听着,恨不得此刻和她爹心灵相通:拒绝啊!爹!拒绝的他!竹山先生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太白先生!
明宏和玉喜这心灵感应没连上,因为他短路了……被竹山先生四个字震短路了……
竹山先生,且不说他才气凌天,且不说他天下闻名,只说他的另一层身份——振武候。
就在明宏陷于这震惊无法自拔时,“砰砰砰!”厉老头的大掌直接拍上马车,“小九儿,快出来跟你爹说清楚。”
玉喜在车内欲哭无泪,强撑着死不做声。对绿桑眨巴眨巴眼,又指指前头。
绿桑会意,在车内高声道:“老爷,姑娘在前面太太的车上呢。”
听见马蹄声往前踏去,玉喜勉强松下一口气,对着绿桑伸出大拇指点赞。这赞还没比划完,就听“砰”一声,车窗被人从外面打开,帘子被风霍霍吹起,折颂俊美无双的脸出现在车窗外,冷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师妹,非得师兄亲自请你吗!”
玉喜的笑脸顿时碎成渣渣……
尼玛,碰上这样的奇葩真糟心!
她还是一碰碰俩!
第037章 遛人()
听见马蹄声往前踏去,玉喜勉强松下一口气,对着绿桑伸出大拇指。这赞还没比划完,就听“砰”一声,车窗被人从外面打开,风霍霍然吹进,吹起帘笼红纱。折颂端骑马上,微微低下身子,深邃的双目摄人心魄,直直盯住玉喜:“师妹,非得师兄亲自请你吗!”
玉喜的笑脸顿时碎成渣渣……
尼玛,碰上这样的奇葩真糟心!
她还是一碰碰俩!
“啊!”
这闹剧的主角没啥波动,倒是玉喜身侧的付秋芳娇柔惊呼一声,拿帕子挡住脸往后躲,好像见到男人是多么多么令人惊恐的十……但是吧,玉喜微微皱眉,你做这一双眼睛如惊鹿般无辜,睫毛似舞扇轻轻抖动,我见犹怜的样子是给谁看呀!
折颂眉头微皱,目带不屑冷冷扫过,付秋芳身子一窒,垂下了眼帘。
玉喜仍保持石化中,直到紫椿推了推她,玉喜才回过神来。抿起嘴角,呵呵干笑两声,“世子大人是不是开错窗了?小女明白,小女这就帮您关上,不劳世子大人再动手!”
她的手扳住窗舷,试图将窗关上。折颂一双长手却不放松,骨节轻轻用力顶住。
“蚍蜉撼大树!”
玉喜暗翻白眼,你才不自量呢!
就在两人展开关于车窗的拉锯大战时,厉老头也从前头打马转回来,“小九儿,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易啊!”
玉喜笑的扭曲苦涩:“这位老大人,您取笑了!”
厉老头却将胡子一吹,眼一瞪,“老大人?!你怎么能这么生分呢!昨日在孔府,你和老师不聊的挺投机吗!”
玉喜她除了呵呵,就只剩呵呵了!世间奇葩何其多,为何偏让她遇到!
她不能正面迎敌,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她爹。
明宏也知厉老侯爷收他闺女做学生这事,着实于礼不合……但,他少年读书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竹山厉氏的门生啊!这天下读书人也都以入厉门为荣。
入孔门,能成就一代儒学典范,供百世流芳。入厉门,能成就一辈内阁,供几代族人衣食无虞,书香之名传代。
世人顾眼前者多,顾身后事者少,所以厉家在教育上的地位曾一度赶超孔门。
可竹山厉氏这一代的师长厉重奇怪的很,放言一生只收十徒,便可算圆满。自从厉重出山,三十年有余,却只收了八个学生。
荀大,戎二,董三,林四,华五,折六,梅七,诸葛八……还有一个明九。
这,这些人,非富即贵,更有圣人之后。自己闺女也要和他们并列???
明宏忽然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
玉喜手撑车窗,强笑着瞅他爹脸上忽阴忽晴,眼中却慢慢沁润出骄傲的神色,她知道,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