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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的检查了陈勃头脑身上——因为头盔的保护,脑袋并没有磕破;全指手套和骑行服虽然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但身体上,也只磨破了点皮,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但情况好像比周易所看到的严重一些。
周易看着陈勃无神张开的眼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事没有?”
陈勃呻-吟出声,有气无力的答道:“没……没什么事,只是脑袋里面有个东西在响,耳朵里面有点痛……我休息一下……再走……”
“走、走、走,走你吗!”周易心里担心的气骂道。
对于可能出现的内伤,周易并没有太多的办法。
他看着陈勃无力张开的嘴,看着不断从天上倾泻而下的雨水,手微微抬起,一线碧青色的水液,悄然的混在雨水之中,滴落入陈勃的口中。
空间中碧泉水确实有些效用,也是陈勃伤势不重的缘故,在接受了些微的空间泉水之后,感觉好了许多,似乎有了点力气,人也清醒过来。
“毛别,我……走不了了。”他终于说了一句清醒的话。
几日的透支,已经到了他身体的极限,最后的一口气,都被这么一摔给摔散了。
他感觉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在往前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当脑海里的那根弦崩断以后,力气也就随之而去……
这里已经是藏-区。
藏-民们,多数热情而淳朴。
在这么广阔无际的高原上,很多时候,碰到个人都不容易,能碰上,就是莫大的缘分,对于藏-民来说,绝不吝惜拿出最大的热情去款待。
虽然远没有深入藏地,但藏-民的热情却还保留着。
一辆大越野迎面而来,看方向,是刚从香格-里拉出来的。
车里面的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连忙停下车,用别扭的普通话,问道:“有没有事?要不要帮忙?”
周易连忙点头。
藏-族,并不是某些人心中想象的野蛮落后,他们也玩手机,也看电视,也娱乐八卦。除非少数的无人区,基本上,移动信号已经覆盖了整片天地。
周易碰到的,就是出来旅游的藏-民一家子。
一家人的皮肤都显得粗糙微黑,穿着藏-族的传统服饰。
男人膀大腰圆,显得极为强壮;孩子略微干瘦,脸颊上映着两朵高原红,说着还算不错的普通话;女人显得老了,穿着藏服,只会说些藏-语,每次交流的时候,还需要小孩子做翻译。
男人下了车,准备和周易一同将山地车固定到车顶上去。
他刚表达了意思,就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汉-族青年,竟然一只手抓着一辆车,举过头顶,稳稳的将车安置到了越野车的车顶上,很快就用弹力绳将车绑缚好。
作为司机的男人发动车了,平稳的往来路回去——回去香格-里拉。
他对女人说了些什么。
藏-族女人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开水壶,壶口插着几根干黄的草,也不知道干什么的。
她手指着周易手中的瓶子,对着周易打着手势。
藏家的小孩子操着半生不熟带着异样气息的普通话,翻译道:“倒掉,里面的水倒掉——喝茶。”
怔愣了片刻,周易才清楚他们的意思,将杯中的水倒掉,接过开水壶,往杯里灌水。
清黄透明的液体,如同茶一样,从壶中涌出。
他尝了一口,咸的,但并不苦,带着一种奇怪的清香,有茶的味道,别有一番意思;对于需要补充糖分、盐分的人来说,绝对是好东西。
他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酥油茶?
不过看着这茶的样子,似乎跟“油”扯不上什么关系,顶多也就是个“咸茶”罢了。
周易小心的将杯中水喂给陈勃,当然,还不忘往里面加些“料”——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一缕碧青色的泉水顺着周易的小指滑入杯中,被稀释开去——依旧是淡黄的茶水,看不到一点痕迹。
陈勃喝了些茶水,感觉好多了;抑闷的胸口,敞开了,舒出一口气,又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终于舒坦下来。
只是脑袋的昏涨,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女人又在那里忙碌起来。
她从身上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又从座位底下拿出一块还带着暗红色血渍的干僵僵的肉,一刀刀的用力削下,将一大块肉削成小块小块的。
刀锋离她的手极近,而她又那么的用力,周易总觉得刀就要削到她的手指似的;等到女人将肉削完,周易才稍微放下心来。
女人将削好的肉块递了过来,指了指自己的嘴,终于吐出一个汉字,“吃。”
盛情难却。
周易看着手里僵硬的、带着血渍的干肉,强忍着恶心,往嘴里塞了一块——他已经做好生咽下去的打算了。
肉块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难吃。
干干的肉,不知道被怎么一处理,并没有想象中的硬;被牙齿一嚼、被唾沫一润,很快就化成肉沫在嘴里冲化开,一股淡淡的带着些许檀香一般的咸香气息从肉沫之中解离出来,刺激着周易的味蕾、嗅觉。
藏-民家的孩子看着他吃下肉,笑开了花。
“牦牛肉。”他看着周易,解释道。
车继续往前,平坦的原野上逐渐升起了高楼大厦,草地变成了钢筋与水泥的天地,“心中的日月”,与寻常的城镇没有太大区别。
或许有些区别的,还是在人情言语的不同。
不过,藏民家里闪烁的荧屏上,依旧放着芒-果台的娱乐,放着央-视的正能量……
车在一家医院停了下来,做了个简单的检查,随便开了点药,千来块钱就没了个干净——高原上看病,成本可不低。
检查结果出来了,说是轻微脑震荡,还有点高原反应,休息休息就好。
陈勃休息了一阵,除了感觉身体有点凉,没有太多力气,倒也没有其他什么不适,也让周易放下心来。
————
本卷,算是一个过渡,不会影响主线的发展。
不出意外,今晚还有一章。
第四章 注定的遗憾()
香格里-拉的天,特别的清而蓝。
在上京沪海那样的地方,几乎难得一见的纯净的蓝,在这里,司空惯见。
独克-宗古城,被烧掉了一大半,如同一个美貌的姑娘,被烫伤毁了容;而那一栋栋新建起来的房子,就是姑娘脸上用高科技植的皮——一时半会,消不除那新皮旧容之间的隔阂,至于“心里的创伤”,更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周易带着伤病的陈勃,在一家客栈住下了。
因为陈勃身体不适,两人并没有住青年旅社,没有住多人间的铺位,而是花了些钱,住下了一个舒适的双人间。
客栈的环境极好。
进客栈的大门处,无论来去,都要打卡——钥匙上的门卡。进门的左边,是一间悠闲的吧厅,可以在里面上网打桌球,若是要喝些酒水饮料,自然要自己付钱了。
从大门直入,是登记付费的地方,常有人在。
过了那地方,再进去,便是一个长宽皆有十许米的大坪院,坪院里面,布置着包括乒乓球台、秋千、休闲座椅一类的设施;花草树木也是少不了的点缀——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庭院的一侧,一株三米多高的树,洒出无数枝桠,绿叶不多,但紫红色的花一簇簇的随着长长的枝条垂下,如一个满头花色的美人,正在河边梳洗着头——将头发都散开,慢慢的坠入河中,轻轻搓揉着那一蓬青丝。
也就是在云-南,这样少了汽车尾气与雾霾的地方,这样湿润而温和的气候,才能养出这样娇美柔致的花来。
无需打量,她就自然的长出这样的风致。
客栈里多外国人,或者说大部分都是外国人。
作为一个英语四级都没过的学渣,周易听不懂这些鸟语,即便有人打招呼,也就回一句“你好”了事——注意,对方用英文打招呼,而周易说的是中文。
客栈里充满了小资似的悠闲。
这里提供免费的早餐,是西式的吐司和咖啡,还有一些茉莉花茶。唯一与中-国擦点边的花茶,似乎有些淡淡的馊酸的味道,可能是煮得太久或者根本就没换过茶料的缘故。
周易以往吃吐司,就是直接捏着干吃,图个肚子饱而已。
但面前的这些西-方人,似乎会吃一点。
他们将吐司放在专门烤吐司的小机器中烤制到微微焦熟火热,涂上一层果酱和花生酱,轻轻咬上一口,似乎确实比周易那样的diao丝吃法好多了。
周易并不用询问他们。
只需要看着,照做就行。
焦热的香气扑腾出来,抹上的果酱和花生酱带着香甜的气息,夹在吐司中间,确实让干巴巴的吐司片呈现出不一样的风采和特色。
“原来还可以这样。”周易感觉算是学到了一招——只需要买点酱料和小型的烤热机器就能让干巴巴的吐司变成不一样的好吃点。
他并没有理会别人,不断的专心烤着吐司片、不断的涂抹着酱料——很快,面前的碟子上堆起了二十来个厘米高。
“哥们,吃完再来吧。”坐在台面里的青年老板说道。
或许是因为身体强壮了不少的缘故,周易的食量也大增,虽然远没有到变态的地步,但确实比那些“亚健康的常人”的肚量要大上几倍。
平日里倒没这么凸显,但骑行一日,饭量也跟着消耗对应。
他看着叠高的吐司片,也不好跟人解释,对着青年点了点头,端着便往座位上去。
三五口吃下两片合在一起的夹心吐司,抿上一口咖啡,又继续痛吃,如此反复,碟子里的吐司眼见着低矮下来;不过两分钟,所有的吐司进了肚。
那个青年老板一直注意着他,正准备待他吃不下浪费食物的时候,给他说教一二,却不想,看到一个肚量惊人、饮食干脆的大肚王。
等周易再去拿吐司的时候,青年老板只是笑着道:“哥们,你这饭量,是准备吃回来罢!”
他没有再阻止周易拿多少吐司——只要他吃得完。
“就是要吃回来。”周易也笑道。
两人都知道,百来块钱的房费,绝不是吃几块吐司能吃回来的。
旁边的几个外-国人看着周易的肚量,也不由多看了几眼,似乎在以周易这个略显瘦弱的东方人为话题说笑。
至于说什么,反正周易听不懂就是了。
吃过饭,陈勃还没起床。
周易怕他起晚了,早餐没了,便给他端了些东西过去。
他并没有出去。
作为一个朋友,周易还是蛮够格的。看着陈勃这样,也不好一个人出去耍子,便在院子里找起了乐子。
能找的乐子不多。
他瞄上了休闲厅里的台球。
昨晚一直被几个老-外霸占着,他没怎么碰;但喝酒喝到老晚的老外们,现在大多还没起床,就便宜他了。
周易很久没打过台球了。
他并不很会打台球,也不算台球迷,只是无聊的时候找个乐子罢了。
他将球摆好,一杆出去。
“啪!”
所有的石球散开,布满了球台。
以前三五杆打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