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得没一醒过来就头痛,明哲戟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我昏了多久,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昏了很久,我在山洞陪了你一整夜,之后我的人找到了我们,我就把你抱上车了。之前一直随行的军医被你的修罗使杀了,只能等到下一个落脚的城镇,再找人帮你瞧病。”
明哲戟半晌都没有说话,闻人桀的表情越是平淡,她心里越是绝望,“最近我常常头昏,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殿下的这笔买卖,到底还是做亏了。”
闻人桀看她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面上才现出愤怒之意,“你少把死活挂在嘴边,我买你不是为你送终的,你要活得比我久。你要是妄想用死一逃了之,我追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要是从前他说这种话,她只会一笑而过,可今天却不知怎么了,一双眼酸涩不已,两行泪控制不住就流下来了。
闻人桀面上的戾气一扫而空,神情中还多了几分温柔,他凑上去吻干她的脸,又辗转吻上她的唇,“我之前问你的话,你还没给我一个答案,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冲动之下说出的类似于表白的话,明哲戟全身都烧起来了。
她越是窘迫,闻人桀越是开心,“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没必要再对彼此隐瞒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明哲戟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可她的心却跳的犹如鼓鸣,她的前半生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紧张,紧张到舌头打结,身子发抖,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也支离破碎。
“没有。”
闻人桀早就料到她会抵赖,可一下子听到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他心里面还是别扭了一下。
“你撒谎。”
“我没撒谎。”
“你总是这么反复无常,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扰乱我的心,一转眼又什么都不认。”
他的话听起来像指责,可话音里却带着几分委屈的意味,想来还是在九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时不时用这种类似撒娇的语气跟她说话。
明哲戟被鬼迷了心窍,她望着闻人桀的眼睛,觉得的魂都不是自己的了,“我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你,我全心全意地喜欢你,我喜欢的只有你。”
她的袒露心扉来的如此突然,闻人桀好半天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的表情傻的可笑。
明哲戟把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尽了,她喃喃完这一句话,就用手把脸都挡住。
闻人桀全身的血液倒流,脑子乱成一团,他用蛮力扒开明哲戟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头发脸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次。”
明哲戟觉得自己比被扒光了还羞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想翻身把脸埋到土里,却被闻人桀压住了身体。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脸都红的像烂熟的苹果,闻人桀小心躲避开明哲戟肩膀上的伤口,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把脸转到一边,“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不说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说了。”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开口,你想不想一个个试试。”
明哲戟两眼紧闭,可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注视她的目光,和他的眼里浓烈的能灼烧一切的热度。
真是没有比现在更尴尬的情形了。
明哲戟活到这个年纪,从来也没同人表白过,就算她从前喜欢舒辛,也都默默藏在心里,不曾放在嘴上说。
这种没出息的事,果然一辈子只能做一次。
闻人桀见明哲戟打定了主意不开口,就低头吻上她的唇,用舌头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这个吻的意义对于他来说非比寻常,他从前吻她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强迫她,就算她没有反抗,安然接受他的爱*抚,他也会错觉她实在勉强自己。
现在不一样了。
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
他吻她的时候,她心底里也想回应他。
这种糖水在心里漫溢的感觉,于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他们相识九年,他以往体会到的不是酸就是苦,熬到如今,终于品尝到了一点甜。
“你不说也没关系,你说过的这一次,我会一辈子都记得。我们起码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要过,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会撬开你的嘴,让你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我。”
理智的明哲戟对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宣言充满鄙夷,可动情到昏头昏脑的明哲戟却莫名对他勾画的一切愿景都充满期待。
她对自己再活几十年并没有信心,可要是她的余生都能跟这个人在一起,似乎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第11章 。3()
闻人桀一行回到文京时,西琳就传来消息,说明哲弦登基称帝。
明哲戟原以为自己会失落,可她的感受却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复杂。她的四妹,从小就看准了那个皇位,即便没有被立为皇储,即便之后远嫁他国,心里也没有放弃过执掌西琳的念头。她虽然是这一场权利纷争的失败者,也想遥遥恭喜有心人得偿所愿。
回京的后半程,闻人桀与明哲戟的相处比之前随意了许多,有些话说开之后,原本还隔在他们中间的壁垒不见了。明哲戟的在乎更加外显,不会像从前一样都藏在心里。
对于见到王妃的事,明哲戟尤其忐忑不安。
闻人桀不知内情,未免她风声鹤唳,就试着安抚一句,“不必担心,云儿她根本不在乎我身边有多少女人。”
明哲戟就只是一笑而过。
闻人桀见她面有嘲讽之色,就忙着又解释了一句,“云儿除了在乎我的安危,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她一贯宽容大度,从来也不曾因为谁争风吃醋。她是这辈子唯一没有背叛过我的女人,在我最灰暗的那段日子,身边就只有她。我一早就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不会辜负她,你能试着接纳她吗,因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离开她。”
明哲戟似笑非笑地看着闻人桀,“也许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你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现在不是你的什么人,也无所谓要接纳谁。”
闻人桀一皱眉头,“你说过喜欢我都是假的吗?你永远都要给自己留退路吗?”
明哲戟转头不再看她,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闻人桀心里烦躁,更多的却是担心,不管是明哲戟身份的缘故,她骄傲的缘故,还是他们之间纠缠多年的感情,如果她不喜欢他身边有女人,他都可以不要,只有袁氏不行,他欠了那个女人的恩情,除非她失德在先,否则他绝不能做出始乱终弃的事。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扰,两个女人相见的场面并没有他预料的那么尴尬。
说不别扭,也不尽然。
袁氏对待明哲戟非但不像对待其他侧妃妾妃那般蔑视,反而十分在意。好在除了最初的一点失态,她就恢复到了一贯的平静淡然,对新人保持面上的礼貌,嘘寒问暖。
明哲戟对待袁氏也是一样的有礼有节,两个女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气场,就算是他也插足不得的默契。
这些年间,闻人桀对后院女人的勾心斗角也有所知觉,那些面和心里,相互倾轧的拙劣表演,他一向都敬而远之。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从两个才刚见面就十分和睦的女人脸上看到半分违和的笑容,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这或多或少都让他心生不安。
闻人桀匆匆安置了明哲戟,就换了衣服进宫朝见,他回来的时候,听说袁氏在明哲戟的房里呆了足有一个时辰,再听说他回来的通报后才离开的。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有什么需要说上一个时辰。
闻人桀心里焦虑,犹豫半晌,还是直接去问了明哲戟。
明哲戟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的乐趣,“殿下怕我言语冲撞了王妃,还是怕王妃给我下马威?”
闻人桀一时语塞,咬着牙不知如何答话。
明哲戟笑道,“王妃和我都是西琳人,她只是好奇我的出身才过来找我说话,顺便跟我讲了王府的规矩。”
一句未完,闻人桀已经猜到她在撒谎,“讲规矩?云儿是最不在乎规矩的一个人,她虽是富家出身,行事从并无忸怩之态,对王府里的事也一向撒手不管。”
明哲戟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闻人桀,半晌才说一句,“你言辞间满是对王妃的钦赏喜爱之意,这么看来,是你怕我出言冲撞了王妃?”
闻人桀轻咳一声,“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好奇,云儿从不在意我身边的女人,我娶侧妃进门的时候,也不见她单独召见过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今天却趁我不在的时候独独见你……”
丫鬟敲门送药,打断了闻人桀的话。
明哲戟喝了药,随便敷衍几句就把他赶出门,躺在床上歇息。
闻人桀心中郁闷,只能转去见袁氏,他到她房门口的时候,她正坐在桌前擦拭一柄软剑。
这支剑本是无价之宝,薄的像纸,却锋利至极,稀奇的是剑的剑鞘是一条类似腰带的软金袋,戴在身上,就能藏剑于无影无形。
袁氏见闻人桀进门,忙快手把剑收起来,起身同他打招呼。
闻人桀屏退房里服侍的人,对袁氏笑道,“听说云儿之前都在小王妃处说话?”
袁氏愣了一下,点头笑道,“我与小王妃都是西琳人,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问她叫什么,她说她叫如月,不知我今后能不能也这么称呼她?”
闻人桀面色一僵,“她说她叫如月?”
她从前明明对别人直呼她表字的事忌讳的不得了,怎么会把自己的字告与袁氏?
“既然她说了她的名字,你叫她这个也没关系。”
闻人桀嘴上这么说,心里多少有点生气,他和明哲戟相处的这些天都小心翼翼不敢叫她名字,结果她随随便便就把她的表字丢给别人叫了。
袁氏见闻人桀脸色不好,心里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边掩着笑容,一边对他道,“殿下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闻人桀胡乱喝了一口茶,“也没有什么事,我只是好奇你们说了那么久到底说了什么。”
袁氏拖长音哦了一声,“殿下可曾问过如月,她怎么说?”
“她说你同她讲了王府的规矩。”
袁氏轻蹙眉头,犹豫半晌才点头说了句,“我的确同她说了府里的规矩。”
撒这种慌真是心累,她自己明明还不知道府里有什么规矩。
袁氏越是支支吾吾,闻人桀就越觉得事有蹊跷,难道真如他之前猜想,她特别跑去给明哲戟下了一个下马威。
他这个王妃厉害是他早就知道的,她从前对他身边人的不在意,也是因为她一早就知道那些女人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可她之前之所以失态,恐怕是在见到明哲戟的第一面,就猜到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与众不同。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试探一次,“云儿觉得如月如何?”
袁氏猜他话里别有深意,却故意不接招,“王爷喜欢的自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从前府里的女人都是美人,你为何只对如月另眼相看。”
“妾身与如月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