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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回想舒辛离世前的几个月,他的确既没有患病也没有养病。
华砚见毓秀沉思,也不敢开口打扰她,两人各怀心事批了奏章,上灯时分,姜郁派人请毓秀到永乐宫用膳。
毓秀本想推辞,华砚却劝她过去,她这才整理心情摆驾永乐宫。
姜郁一早等在宫外,远远见到毓秀时就行了个大礼。
毓秀亲手扶起姜郁,”伯良多礼了。”
姜郁握住毓秀的手,拉着她一同进殿;毓秀挣脱不开,又不想在宫人面前出丑,就只能任由他牵着走。
姜郁叫御膳房准备了毓秀爱吃的膳食,两人默默吃了饭,中途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毓秀只字不提奏折的事,姜郁也不好主动说什么。
膳罢用茶,姜郁才试探着问了句,”听说皇上要把惜墨放到前朝?”
毓秀笑着点头,”怎么?伯良也想去?”
姜郁似笑非笑,”臣还是留在皇上身边,帮你分担闲杂事务。”
毓秀嫣然一笑,半晌才说了句,”朕与伯良下一盘棋吧,伯良不必让着朕,我们各自使尽全力,分个高低。”
姜郁摇头推辞,”臣的棋艺怎么能同皇上比肩,之前是皇上让着臣,才让臣侥幸赢了一次,臣万万不敢在皇上面前出丑。”
毓秀干脆甩出杀手锏,”要是伯良赢了朕,朕许你一件事。”
姜郁这才有点心动,”皇上许臣什么事?”
“只要是朕力所能及的,你都可以求。”
包括出宫与心上人终成眷属……
姜郁眼中闪过掩饰不住的欣喜,”要是臣输了皇上,又该如何?”
”伯良输了的话,就要帮朕做一件事。”
姜郁也不问是什么事,就痛快答了一句,”一言为定。”
毓秀见姜郁胸有成竹,猜他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想同他一决胜负。
姜郁叫人摆了棋盘,”皇上要白字还是黑子?”
毓秀无声冷笑,”要是朕选白子,伯良也选白字,那有多好。”
姜郁笑而不语,默默拿了黑子,两人一开始下的谨慎,都在极力试探对方,棋到中盘,毓秀就渐渐占了上风。
如果稳扎稳打,毓秀必胜无疑。
姜郁之前没想到毓秀的布局会如此精密,初现败迹时着实有些着慌,后程他总算找到一个空当,兵出奇招,给了毓秀致命一击。
毓秀元气大伤,败局看似注定,却突然掀翻棋盘说了句,“不下了。”
姜郁见毓秀面有怒色,非但不觉得畏惧,反而觉得她耍赖的样子十分可爱。
”皇上不肯认输吗?”
”没意思,不下了,朕走了。”
毓秀果真做出要走的样子来,姜郁却追上她从后面抱住她不放手,”皇上之前答应了,如果臣赢了皇上,皇上就许诺我一件事,现在皇上输了,请你兑现承诺。”
宫人们见到这般情景,都悄悄退出门去。
毓秀挣扎两下,脸上也不自觉地多了几分红晕,”刚才的棋并没有下完,朕也没有输。”
姜郁在毓秀耳边笑道,”皇上还要嘴硬吗?棋盘虽然被你掀了,可棋盘上那些棋子的位置,臣都记得清清楚楚,要不要我把它们再摆出来,同皇上下完这一局?”
毓秀轻咳一声,”你记得我不记得了,摆出来也不算数。你我胜负未分,也谈不上兑现承诺,终有一日,朕会同你下完这盘棋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伯良不要太得意了。”
姜郁只当毓秀打肿脸充胖子,心里好笑,面上的笑容也掩饰不住。
闹了这一场,他觉得两个人这几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正是缓和关系的大好时机。
”既然皇上耍赖,那臣也只好耍赖了,皇上说过,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事,都会应承。臣要的也不多。”
姜郁的唇在毓秀的后颈轻轻亲吻,毓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挣扎的也更用力了,“伯良,朕今日还有事。”
姜郁一把抱起毓秀,”臣要的东西,皇上早该给了,可你却先给了别人。”
毓秀被压到床上时,心中惊异于姜郁的急迫,她今天来的确是想同他消除芥蒂的,却不想他会突然如此。
”伯良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姜郁居高临下地望着毓秀冷笑,”皇上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大婚时,你冷落了我三日,现在却在金麟殿宠幸一个油腔滑调的侍子,还准他夜宿龙床,呆在你的寝宫里养伤。”
毓秀一皱眉头,犹豫半晌到底还是没有解释。
姜郁以为她心虚,说话的语气也极尽冰冷,”皇上大庭广众之下同后宫厮混,夜幸三妃,将我置于何地?”
毓秀咬了咬牙,仍旧不发一言。
她心里一直都怀疑姜郁是在故意试探。
姜郁问话毓秀的时候,的确有试探的意味,可他更多的是想知道答案。
更确切地说,是想从毓秀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
在他内心深处,一直都不相信毓秀会如此随心任性,他更不愿意相信她爱上了别人。
然而事与愿违,毓秀既没有辩解,也没有否认,面上还现出羞怯的神色,似乎是真的在为自己的荒唐愧疚。
姜郁等了半晌,终究还是失望了,他望着毓秀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
毓秀眼睁睁地看着姜郁的手伸向她的腰带,他虽然不再看她,说话的语气倒十分决绝,”就算你是别人的也无所谓,不管你之前属于谁,之后属于我就行了。”
第9章 。1()
姜郁闻言就是一愣,“储秀宫?舒雅?”
毓秀从姜郁身下挣脱出来,整理凌乱的衣衫,和颜笑道,“太妃下了明旨,朕也不敢不遵,时辰不早,朕这就要过去,改日再来永乐宫同伯良说话。”
姜郁愣在原地,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毓秀看他不动,就笑着安抚他一句,“伯良别忘了按时服药。”
姜郁眼睁睁地看着毓秀出门,人都走了半晌,他才跪到殿外说了一句“恭送皇上”。
毓秀出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她要到储秀宫见舒雅,又免不了神经紧绷。
她对舒雅的印象,还停留在大婚宴上那惊鸿一瞥。
作为舒家的女儿,舒雅太过温婉和顺了,似乎不像她几个姐姐那么有棱角。
走到中途,周赟对毓秀问道,“要不要通报书嫔殿下?”
毓秀想了想,还是摇头,“直接过去吧,到了宫门再通报。”
周赟心里明了,就叫跟随的宫人都悄无声息。
毓秀到储秀宫门口的时候,守宫的宫人都大吃一惊,周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到了殿门口,他才叫人通报“皇上驾到”。
舒雅接驾的措手不及,迎出殿的时候身上只着便装,跪地叩道,“皇上万岁。”
毓秀弯腰扶起舒雅,笑着对她说了句,“静雅进宫这些日子,朕才抽出时间看你,是朕的不是。”
舒雅忙回一句,“臣惶恐。”
二人相携进宫,舒雅也不问毓秀过来之前为什么不传旨,只叫宫人上好茶。
毓秀见坐榻的桌上扣着一本书,就忍不住往书上看了两眼。
舒雅忙把书递给毓秀过目,毓秀一看书皮,就笑着问了句,“静雅在看礼记?”
“臣随便看的,无聊消遣。”
毓秀见桌上还摆着四书,每一本都是翻旧了的模样,就笑着问了句,“朕听说静雅曾拜在崔尚书门下?”
舒雅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姐妹出生之后,母亲为我们寻了朝中的几位饱学鸿儒做老师,成年之后,我们时时会登门向恩师们请教,臣有幸受崔大人教导指点。”
博文伯叫女儿们拜高官为师,做学问在其次,拉拢关系才是本来意图。可凭着崔缙一丝不苟,诲人不倦的态度,说不定也是真心把舒雅当成学生教导。
“舒家的五个女儿个个都是才女,静雅没想过入朝为官吗?”
舒雅本以为毓秀只是随口一问,抬头时看到她的一脸正色,才收敛笑意答一句,“能进宫伺候皇上,是臣的荣耀。”
毓秀一愣,又马上笑起来,“静雅同我实话实说就好,不必拘谨。”
舒雅低头帮毓秀添了一回茶,沉默半晌才说了句,“臣的几位姐姐才华都十分出众,臣资质平庸,不及她们的修养。”
“你们姐妹几个都曾考过科举,两位进士,三位举人,果然了不起。”
舒雅笑着抿了一口茶,“二姐与四姐也在准备今年的秋闱。”
“静雅若不进宫,大概也会去考试吧?”
舒雅轻轻咬了一下嘴唇,随即展露笑颜,“孝献十六年臣未中进士的时候,的确想过再考。”
毓秀笑道,“静雅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娴郡主是孝献十六年的进士,难得她文武双全,愿意放弃文官的职位,去守皇陵。”
舒雅点点头,“三姐的确是我们姐妹中最优秀的一个。”
毓秀见舒雅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就笑着说了句,“娴郡主必然深得伯爵喜爱。”
舒雅脸上还带着笑容,笑容里却藏着一点苦味,“三姐从一出生就受尽母亲的宠爱,天之骄女自然与众不同。”
毓秀在心里冷笑,果然姜郁之前所说的舒娴不讨博文伯的欢心,只是谎话。
她从前就听闻舒雅的父亲是伯爵的六位夫君里身份最低的一个,又因病早亡,想来舒雅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楚,她温婉隐忍的性子,大概也是从小养成的。
毓秀拍拍舒雅的手全当安慰,“娴郡主是否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皇上怎么知道?”
“朕听说她和思齐都是神算子的关门弟子,两人各学一支。”
舒雅点点头,又轻轻叹了一口气,“皇上一直在问三姐的事……”
毓秀忙赔笑道,“朕对帝陵的机关好奇,只是随口一问,静雅不要放在心上。”
舒雅笑着摇摇头,“臣不敢。”一句说完,又叫来宫人小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不出一会,侍子就回来禀报,“热水准备好了。”
“臣伺候皇上沐浴吧。”
毓秀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可舒雅开口问她的时候,她还是有点不知所措,“静雅也要一起洗?”
舒雅忐忑不安地问了句,“皇上想同臣一起洗?”
毓秀脸都红了,解释的时候嘴也有点不利索,“不不不,朕是问你是不是也要一起洗?”
舒雅闻言,更添糊涂,半晌才大着胆子问了句,“臣没有听明白,皇上是想让臣同你一起洗吗?”
毓秀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朕之前没听懂静雅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在储秀宫沐浴,还是你也有意与我一同沐浴?”
舒雅这才弄清楚毓秀问什么,就笑着答了句,“臣无意与皇上一同沐浴,只在一边伺候就好。”
“静雅说的一旁伺候是什么意思?”
舒雅被毓秀的一双金眸盯着,面上也生出红晕,扶着毓秀一路到偏殿,一边笑着说了句,“皇上沐浴总要有人在旁伺候,既然臣在这里,就不劳烦嬷嬷们了。”
毓秀忙摇头推辞,“这种小事,不该劳烦舒雅,还是让嬷嬷们伺候吧。”
她话音还未落,就发现四周围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了。
连周赟郑乔也不在,难道连她身边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