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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忍不住好笑,“朕也听说过若孩子八字不好,就儿子当女儿养,女儿当儿子养。”
凌音有点不好意思,就忙不迭地岔开话题,“皇上还用早膳吗?”
“不用了,朕不饿。”
凌音一路送毓秀出永福宫,毓秀自去上朝。
昨夜有刺客行刺的消息显然已传到前朝,之前还在观望的墙头草们也纷纷站出来弹劾禁军失职。
右相虽然不在,工部尚书,吏部尚书,兵部尚书与户部尚书都争先恐后地表明立场。
毓秀心里冷笑,面上却故作为难之态,“既然众卿家笃定禁军几位将军不堪重任,那你们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能接管禁军?”
几位尚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还是兵部尚书站出列说了句,“臣举荐一人,整军精武,屡立战功,禁军交到他手里,京城与皇城必定会万无一失。”
文武百官听到这里,大概也猜到兵部尚书要举荐的人是谁了。
毓秀升任监国的第二年,做过几件出人意料的大事,其中一件就是把镇守边关的纪辞调回京中赋闲。
纪辞带兵军纪严明,镇守边关时,他在朝廷的官兵之外,又训练府兵。府兵农忙耕种,闲时操练,节省了募兵开支,却效果奇佳。
二者之外,纪辞还□□了一支铁律佣兵,佣兵比募兵与府兵更忠诚职守,训练有素,战时以一敌百,声名远扬。
不出几年,纪家军的名号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毓秀在纪辞风光无上的时候把他调离边关,调任的理由却差强人意,众人都揣测她是怕纪辞手握重兵,功高震主。
当然也有许多人断定毓秀的上书是明哲弦的属意。
本是前途无量的西林第一猛将,却被迫急流勇退,徒留虚名,纪辞回京之后就秘密拜在右相门下,只待时机重返边关。
如今天赐良机,右相自然借力打力,牢牢把握,一早就同纪辞商议要他接管禁军。
前两次纪辞都找借口推脱了,右相明知他对京城领兵的框条戒律敬谢不敏,却屡屡利诱,又找了几位尚书轮番劝说。
纪辞与兵部尚书南宫秋自幼就是好友,两家本还订了娃娃亲,后因纪家家道中落,纪辞不肯放弃仕途,这才断了姻缘。
纪辞之所以弃文从武,到边关从头开始,也少不了南宫秋的全力相助。所以当南宫秋力劝纪辞接下禁军统领的职位时,他就只能应承下来。
万事俱备,只差毓秀点头。
南宫秋在朝上力荐之后,其他几位尚书也拍马跟上。
毓秀一脸难色,“几位尚书都认定定远将军是接管禁军的不二人选,不知哪位卿家有异议?”
大理寺卿程棉躬身拜道,“臣有异议。定远将军对禁军军纪,整军,京城与皇城的布防一无所知,贸然接管禁军,唯恐有失。”
刑部尚书迟朗听程棉语气太过激进,就笑着说了句,“如今边关安宁,并无战事,若来日情势有变,少不了要派定远将军出战平乱,皇上若委以禁军重任,来日战事一起,将军如何分*身?”
神威将军本是向着毓秀的,听到迟朗的话却忍不住反驳一句,“我西琳猛将无数,就算少了定远将军,自然还有别人,就算边关起了战事,也绝不会有失。”
南宫秋忙也说一句,“神威将军所言极是。”
左相看了毓秀一眼,见毓秀摇头,就什么话也没有说。
毓秀沉默半晌,对堂下的纪辞问了句,“各位尚书力荐纪将军,不如问问将军自己的意思。”
以往这种时候,被举荐的官员都要辞谢一番,谁知纪辞却上前拜道,“蒙皇上不弃,臣必当竭尽全力。”
纪辞一言既出,不止毓秀变了脸色,众臣也十分惊异,皇上还没有把禁军交到他手里,他就忙不迭地出来谢恩,实在冒昧。
毓秀轻哼一声,笑着说了句,“朕已下旨命刘先在三日之内查清刺客之事,刑部与大理寺协同,若三日后还没有结果,几位统领皆罚俸一年,官降一级,禁军交由纪将军接管。”
迟朗拜道,“请皇上多宽限些时日。”
程棉和左相也出声附和,毓秀便改口道,“那就以半月为期,届时若还没有线索,你们一起领罪。”
散朝之后,兵部尚书与博文伯以探病为名,一起去了右相府上。
右相听说了朝上的你来我往,反倒生出一丝疑虑,“皇上妥协的如此轻易,倒让我心里不安。”
南宫秋笑道,“皇上本就避讳纪辞,原本不情愿调他去做禁军统领,可今日上表举荐的人数远远多过反对的人数,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右相皱眉道,“皇上看似温顺,却并非事事软弱,当日为了初元令的事,她也曾力排众议,难得魄力。这一回事出突然,众人推墙她不扶,却有顺势而为的意思。南宫贤侄与纪将军青梅竹马,稚子情深,你可确定他别无二心,不会中途倒戈,归顺皇上?”
南宫秋回想毓秀在朝堂上的反应,实在不像是心甘情愿才重用纪辞。
“姜相不必忧虑,子章入仕之时受了不少委屈,本就对献帝多有不满,之后若不是南宫家从中帮衬,他也不会弃文从武,重振家声。子章这些年颇有功绩,明哲秀忌惮他的威势,把他调回京城,他怨念已深,这一次若重获军权,也全赖姜相安排,他又怎么会倒戈。”
右相叫人添了一回茶,半晌才开口说了句,“贤侄不要小看了皇上,她年纪虽小,却很会收买人心,之前只有一个死心塌地的程棉替她说话,如今她竟又把刑部尚书拉拢过去。迟朗虽然算不得一言九鼎的人物,在朝中的人缘却是不错,他原本不肯择主从之,如今竟也站明立场,可见皇上是下了功夫的。我听说纪辞曾在大婚宴上借醉对皇上示爱,若是玩笑便罢了,若他当真怀着那个心思,皇上稍稍使个手腕,他难保不会动摇。”
博文伯见南宫秋神色有变,忙笑着说了句,“纪辞外旷内细,心思清楚,绝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大事,何况他对皇上也并无喜爱之意,大婚宴上的失态,也只是调侃戏弄,故意而为之。”
第8章 。17()
毓秀下朝之后就直接去了勤政殿,吩咐御膳房做了几道华砚爱吃的菜,把他叫来同她一起用午膳。
两人从前一起读书的时候,也是同床睡同桌吃,如今华砚进了宫,毓秀自然觉得如鱼得水。
两人吃饭的时候,毓秀还特别屏退了服侍的侍子宫人。
华砚见人都走了,也没了诸多顾忌,一边吃一边为毓秀夹菜,“听说昨晚皇上去了永福宫?”
毓秀咬着筷子笑道,“你不问我遇刺的事,反倒问我去没去永福宫。”
华砚面上就有点不好意思,“臣一早就听说皇上并无大碍,修罗堂也查到了刺客的身份,这才没有问的。”
毓秀忍不住好笑,“你怎么知道修罗堂打探到了刺客的身份,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皇上昨晚留宿在悦声那里,我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安好,午前就找他问了一下。”
“悦声怎么说?”
“他说皇上并无受惊,晚上睡的也很好。”
“多亏悦声为我燃了一支安神香。”
华砚起身帮毓秀盛了一碗汤,低声问了句,“刺客的事,皇上预备怎么处置?”
“我昨晚已经吩咐悦声去找恭帝的皇陵建造图了。”
华砚皱眉道,“自古帝陵难入,没有工匠知道所有的机关暗道,何况贸然入帝陵是对先人的不敬,皇上真的要派人进去一探究竟吗?”
毓秀用勺子搅了汤羹,轻笑道,“想闯陵的另有其人。”
“皇上说闻人离?”
“惜墨注意到闻人离眼睛的颜色了吗?”
华砚回想闻人离的相貌,半晌才有些了悟,“皇上怀疑闻人离的身世与恭帝有关?”
毓秀不想隐瞒华砚,就对他和盘托出,“这几日我叫人搜集了姨母生前的画像,闻人离的容貌的确和她有几分相似,他虽是北琼人的身量体魄,眉眼轮廓却更像西琳人,尤其是他眼睛的颜色,简直同姨母如出一辙。”
“皇上的意思是,闻人离是恭帝所出?”
“我的确这么怀疑,否则闻人离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潜入帝陵查探。”
华砚满心不解,“就算闻人离是恭帝之子,逝者已矣,就算他闯入帝陵又如何?”
毓秀放下筷子,长吁一口气,“若姨母已仙逝,闻人离私入陵寝的确大大不敬,就怕他怀疑姨母尚在人世。”
华砚惊诧不已,“恭帝还在世?”
毓秀沉声道,“我也不敢十分肯定,不过就这些年的蛛丝马迹来看,的确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母上在位的时候,琼帝曾多次修书,现在想来,他大概是为了打听姨母的下落。如今闻人离探入帝陵,绝非他一个人的主张,必定也是受了琼帝属意才敢动作。”
华砚瞠目结舌,“皇上思虑了这些日子,却不透一点风声,今天既然同臣说,自然是心里已有了打算。”
毓秀笑道,“说是打算,也不确然,不过是个不变应万变的法子。”
“皇上要静观其变,等闻人离自己露出马脚?”
“我私心倒希望他找到探入帝陵的机关。母亲一早就断定帝陵里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刚好趁此时机一查究竟。”
华砚才要开口,殿外就传来侍子的通报,“皇后驾到。”
毓秀才说一句“请皇后进殿”,一扭头看到华砚正襟危坐的模样,忍不住又有点好笑。
姜郁昨夜以为毓秀会去而复返,却只等到她留宿永福宫的消息;晌午时他又想照例来勤政殿同毓秀一起用膳,却听说她改请了华砚。
姜郁犹豫再三,还是不等旨意就自己过来了,进门之后见到殿中只有毓秀与华砚两个人,他又控制不住心生恼怒。
华砚先拜了姜郁,姜郁又拜毓秀,毓秀上前扶姜郁起身,“伯良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一想到昨晚她扔下他跑去找别人,姜郁就满心郁闷,“多谢皇上关心,臣的伤没大碍了。”
毓秀见姜郁脸色不好,就赶忙让内侍加了一副碗筷,“伯良用午膳了吗?我和惜墨也才动筷不久,你和我们一起吃吧。”
姜郁见到满桌的荤腥甜腻就皱起眉头,“御膳房怎么一个素菜也没做?”
毓秀轻咳一声,讪笑道,“我和惜墨好久没有在一起用膳,所以我才吩咐御膳房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菜。”
姜郁冷笑道,“皇上本就脾胃虚弱,不该吃荤甜的东西,你太任性了。”
毓秀被教训的一阵脸红,“伯良说的是,我下次不会了。”
姜郁冷冷看了华砚一眼,华砚不自觉就低了头。
“皇上用午膳,为何不留人在殿中伺候?”
“本来也只是一顿便饭,有人伺候,我们反而吃的拘束。”
姜郁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臣在的话,皇上是不是也拘束,要不要我也告退?”
毓秀忙摆手笑道,“伯良多心了,不如我叫御膳房再做几个清淡的素菜?”
“不必麻烦,臣也不太饿。”
姜郁叫内侍盛了碗汤,慢悠悠地喝起来;毓秀和华砚也不好再谈笑,三个人默默吃了饭,华砚逃也似的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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