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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选在永乐宫与闻人离私会,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羞辱我。”
傅容咬牙道,“皇上为何要羞辱殿下?”
姜郁冷笑道,“皇上查到了我的身世,难免要怀疑我与舒娴的关系,她是恨我欺骗了她,才故意这么做来报复我。”
姜郁的心情很复杂,屈辱愤怒之余,他也有一丝窃喜,毓秀既然还愿意同他置气,总比对他无动于衷要好得多。
可他一想到毓秀可能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疼的犹如刀绞一般。
宴席到了尾声,毓秀已醉的两颊绯红,华砚等提议要送她回金麟殿,都被她婉拒了。
欧阳苏陪毓秀走了半程,自回东宫,他二人走后,宴席也就散了。
毓秀在外面吹了半晌风,原本觉得自己好一些了,可一进殿,又觉得头晕眼花,看什么都模糊成一片。
宫人在偏殿准备了洗澡水,毓秀闻着水里的香味,靠在桶上闭目养神。
在她肩膀上按摩的手十分温柔,不像从前一直服侍她如浴的嬷嬷,毓秀一开始还没觉得不对,直到那一双手越来越往下,几次都若有似无地掠过她胸口,她才觉得违和。
毓秀一睁眼,正对上陶菁满含笑意的一双明眸。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拿胳膊挡在身前,转身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陶菁一挑眉毛,一双眼紧盯着毓秀,笑得好不开心,“皇上现在挡也来不及了,你入浴的时候我就进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被撩了一脸水,毓秀一边拿手泼他,一边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未经传召不得擅入金麟殿的规矩你不懂吗?”
陶菁衣服都湿了,却还一个劲地笑,还有来有往地拿水泼郁秀,“谁说我未经传召擅入金麟殿了,我本就在金麟殿,压根就没走。”
毓秀头发脸颊都被陶菁泼湿了,整个人狼狈的像落汤鸡,她才拿手抹了一把脸,两只手腕就被陶菁抓住了。
陶菁把她从浴桶中硬扯出来,也不管她身上的水,抱着她的腰吻住她。
毓秀酒意未散,房中又满是水汽,她一时呼吸不畅,手脚都软了,好不容易被陶菁占够了便宜,抬手打他的巴掌,都用不上一点力气。
陶菁看着毓秀红彤彤的脸,满心想的都是这一巴掌挨的很值,眼看着毓秀要掉回浴桶里,他赶忙又将人拉起来搂住了。
毓秀推了陶菁几把,非但阻止不了他的手,还被他连本带利地讨了回来。
陶菁明知趁人之危太过小人作派,可却控制不了自己不动作,直到怀里的人渐渐挣扎不动,他才觉得不好。
毓秀双眼紧闭,分明是晕了。
陶菁小心将人放回浴桶里,一边帮她洗了头和身子,再把她整个人都擦干了包严了抱出来。
宫人们见毓秀较弱无骨,再看陶菁浑身是水,心里又多了许多猜想。
陶菁也顾不得众人的眼光,将毓秀安置到床上,将人都屏退了,一边在毓秀嘴里放一块冰片,一边拿手在她头上轻轻按摩。
毓秀被掐了人中,醒来的时候倒抽一口凉气,睁眼就对上陶菁欠抽的一张脸。
她才想顺从本心再打他一巴掌,两只手就被陶菁压住了,“皇上头发是湿的,小心一动就着凉了。”
“你滚开。”
“我滚开谁陪你。”
“笑话,我干嘛非要人陪。”
“皇上每日前呼后拥,睡觉的时候就只能一个人,不觉得凄凉,有我在你身边,说说话也是好的。”
毓秀冷笑道,“你还要故技重施地给我讲故事,你不怕又说错了话像上次一样被赶出宫?”
陶菁笑的满不在乎,“既然我敢对皇上讲故事,自然一早就决心承受讲故事的后果。这一次的故事与礼部尚书有关,皇上要不要听一听?”
毓秀心里害怕他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心里又忍不住好奇,纠结到最后,还是妥协似的叹息一声,“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陶菁摸摸毓秀湿漉漉的头发,“礼部尚书崔缙大人算是门生无数,可他却有一个特别喜爱的女弟子,皇上也知道是谁吧?”
毓秀面无表情地回一句,“舒雅。”
陶菁笑着点点头,捞起毓秀的手把玩她的手指,“舒雅在舒家人中算是一个异类,她不像舒家其他的四个女儿,或多或少被卷入政局,在朝中担当官职,帮舒景打理舒家的财产。”
他说的这些,毓秀当然一早也注意到了,她为此还曾亲口试探过舒雅本人。
从前有一度,毓秀也以为是博文伯是因为舒雅生父身份低微的缘故,对她才不如对其他几个女儿宠爱,可那一日舒雅病倒,舒景不加掩饰的种种表现,已经足够让她改变想法。
舒景并非不宠爱舒雅,就是因为太过宠爱,才不想她染指舒家的事,就是因为太宠爱,才不敢在人前表现出宠爱,生怕有人心生妒忌,反倒为她招来祸事。
细细想来,当初舒景送舒雅进宫,也是用心良苦,为她安排的一条万无一失的退身策。舒家势虽盛,这些年却频频遭受姜家的打击,若真有事败的一日,舒雅也能置身事外,不必遭受牵连。
陶菁见毓秀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就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皇上想什么想出神了?”
毓秀抬手挡住陶菁落下来的唇,“讲故事就一心一意地讲,别动手动脚没完没了。”
陶菁原本是想讨一个吻,结果只吻到了毓秀的手心,心中不甘,就退而求其次地吻了毓秀的额头。
“舒雅若不如宫,崔尚书恐怕是要将她收到礼部悉心□□的,即便是舒雅入宫之后,也不曾荒废了学业,断了与崔尚书的往来。”
毓秀也知道舒雅去国子监听鸿儒讲学的事,至于同他一同前往的纪诗,却不知是为了学业,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心里想着,不知怎的就问出口了,“依你看来,纪诗也有心考科举吗?”
陶菁笑道,“舒雅是举人,纪诗却连茂才也不是,他就算想考,也要一层层的考,要我说,他虽有文举之才,更看重的却是武举,若皇上开恩让他考,才遂了他的心愿。”
既然陶菁与纪诗交好,陶菁这么说,必然就是纪诗所愿了。
毓秀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出声问陶菁一句,“当初是你找上的纪诗,还是纪诗找上的你?”
208|2。14()
什么叫谁找上的谁……
陶菁哭笑不得,“自然是我高攀子言。”
毓秀猜陶菁是故意用“高攀”两字取笑她;她看着陶菁的眼睛;一时有些怔忡,“你当初怎么想到要去找他?”
陶菁一手支着头,一手摆弄毓秀的手指;“那日在晚宴上他出手那么快;我就知道他能做的事和他看起来能做的事天差地别;之后交往中;我越发确定我之前想得不错。”
毓秀早知纪诗非等闲之辈,她又不能对陶菁直言;只能把话都藏在心里。
陶菁见毓秀一副如鲠在喉的表情,一边捏她的脸;一边笑道;“皇上想说什么我知道,其实你也早就看出纪诗不简单,之所以冷落他,却是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
毓秀最恨陶菁故弄玄虚,就挥手打掉他的手;“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说是什么不可说的原因。”
陶菁一挑眉毛,“皇上真要我说?有些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皇上的百宝箱里的镇箱之宝,真要我说出口吗?”
毓秀看着陶菁闪亮的眸子,不知怎的就打了退堂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当你虚张声势。”
陶菁也不辩解,只一笑而过,下床帮毓秀拿了干净的里衣,等她在床上换,他就去灭了几盏灯。
陶菁在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棉布巾,重新把毓秀的头发又擦了一遍,毓秀难得乖乖地任他伺候,等两个人再回到床上,就没有什么话了。
半梦半醒之间,毓秀感觉有一只胳膊搭到她肚子上,压的她透不过气,她原以为是陶菁故意耍弄她,才想狠狠瞪他一眼,却对上一张不甚平和的睡颜。
陶菁眉头微微皱着,压抑的咳嗽声也断断续续地响起来。
白日里没听他咳嗽,她还以为他身体好些了,没想到睡着之后又现了原形。
既然病还没好,那他在她面前装出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做什么?
意识到以前,毓秀已经搂着陶菁帮他拍背了。
陶菁顺势往毓秀怀里钻,伸手搂住她的腰,她的下巴卡着他的头顶,他非但不觉得难过,反而十分满意,咳嗽声也渐渐停了。
不出一会,毓秀手臂就被压麻了,她每次想抽身,都会被陶菁捞回去抱住,几次三番努力无果之后,也只能随他去了。
毓秀睡熟之后,陶菁一直闭紧的眼睛却睁开了,他盯着她看了一会,笑着把她的手臂从他头下抽出来,把她搂在怀里。
毓秀的绝情他早就知道了,在她心里,除了华砚,大概没人是不可替代的,可她的绝情只在大是大非上,平日里她的心却是软的,软的想让人时不时就欺负她。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毓秀发现自己躺在陶菁怀里,两个人搂得太近,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毓秀小心翼翼地推开陶菁,扶着头坐起身,大概是昨晚头发没有干透的缘故,今早起她竟觉得又有些头疼。
其实她没醒的时候,陶菁就已经醒了,生怕吵醒她,所以咳嗽都不敢大声咳嗽,当下装睡也是想在她起床之前逗逗她,可偷瞄到她抱着膝盖揉头,他就什么胡闹的心思都没有了。
“皇上头疼?”
毓秀一回头,正对上陶菁忧虑的眼神,她就顺嘴扯了一个谎,“是我昨晚没睡饱,早起还有些乏。”
陶菁坐起身靠到毓秀身边,拉过她的手抓到自己手里,“皇上何必要撒谎,你分明就是头痛。”
“也不是很痛,比从前厉害的时候好多了。”
陶菁看着毓秀脸上四不像的笑容,就用食指戳了戳她的嘴唇,“皇上是犯了旧疾,还是昨晚洗完澡着凉了。”
毓秀故作轻松地在陶菁脸上捏了一把,“你干嘛苦着脸,一点也不像你了,大概是昨晚没擦干头发受了风,待会就好了。”
陶菁万万没想到毓秀会捏他的脸,一时愣在当场,反应过来之后,如何忍耐得住,轻轻抱住毓秀啄她的嘴唇。
虽然只是点到即止的几下触碰,却也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毓秀挣扎了一下,可等她闻到他身上越发浓烈的桃花香,她的手脚就软了。
她的默许让陶菁开始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亲近,纠缠浓烈时,殿外却响起侍从们叫早的鸣钟声。
陶菁本还不打算放手,毓秀却忍不住笑,她这一笑多少破坏了气氛,搞得他也没办法继续了。
陶菁笑着把毓秀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从顺着她的脊骨轻轻抚摸她的脊背,眼看着他的手还在不知收敛的延展,毓秀就推开他高声叫了句来人。
侍从嬷嬷推开门走进来,伺候毓秀洗漱换衣,陶菁懒懒地坐在床上看嬷嬷给毓秀梳头,见她一直紧皱着眉头,就猜她头痛还没有缓解。
“昨日晚宴才罢,今日不如停一日早朝。”
毓秀头也不回地答一句,“不碍事,你也早些起身,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呆在金麟殿了。”
陶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