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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机关,处管处,甚至副处管正处,都是正常现象。办公厅副主任,甚至就有可能管着正厅级的事业单位。事业单位里的处长,见到办公厅副主任,那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更不用说邓夏这种特殊的副主任,恐怕所有司局级干部见了,都得陪笑脸。
“邓主任,您这是……”
张处试探着问道,心里也着实有点好奇。邓夏莫名其妙的,怎么会坐在门卫室?难道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前来拜访云社长,所以邓夏在此处迎候。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勉强合理。
邓夏笑而不语,心里却有点不愉。
这个张处,挺没眼色的。云社长要见什么客人,是你能随便打听的吗?真是的!
张处对邓夏心里的不愉,毫无察觉,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辙,想要多和邓夏套套近乎,这个时候,一台威严大气的黑色奥迪车,缓缓驶近了人民日报社的大院。
站岗的武警战士毫不客气地伸手拦住了奥迪车。
奥迪车缓缓放下车窗,露出了一张英武俊朗的年轻面孔。
邓夏忽然想装了弹簧似地跳了起来,快步出了门卫室,来到奥迪车面前,刚刚的满脸矜持早已换成了满脸微笑。
“是刘伟鸿书记吧?”
“对,是我,你是邓主任?”
奥迪车内的年轻男子,正是刘伟鸿。这台奥迪车,是云雨裳专门给他买的,寄放在某集团军驻京办事处。基本上每次刘伟鸿回京,都是住在集团军驻京办,这台车存放在那里,很是方便。
刘伟鸿今天前来人民日报社拜访未来岳父老子,自然是经过预约的,和邓夏在电话里沟通过,听得出邓夏的声音。
要说以刘书记的职务,实在当不起邓夏如此隆重的礼节。奈何邓夏也很清楚刘伟鸿和云雨裳之间的关系。老云家闺女“悔婚”,不嫁贺大嫁刘二的新闻,早就在京师世家之间流传甚广。身为云汉民的秘书,邓夏岂能连这个新闻都不曾听说过?那也太迟钝了。
刘老的孙子,云汉民未来的女婿,邓夏岂敢怠慢。
“呵呵,刘书记真是守时。”
邓夏说着,登上了奥迪车,栏杆随即升起,奥迪车缓缓开了进去。有邓夏的亲自迎候,登记的手续自然免了。邓夏甚至都没有跟张处再打个招呼,张处却一直站在那里,目送奥迪车离去,一直等奥迪车拐了弯,消失不见,张处长满脸的笑容才逐渐消失,微微弯着的腰肢也挺直了,满脸疑惑之色。
这个刘书记,是何方神圣啊?竟然当得起这样的礼节!
报社占地广阔,奥迪车在大院里又行驶了一段时间,才在一栋威严的办公大楼前停了下来。
“刘书记,请!”
邓夏抢先下了车,站在车头处,伸手延客。
刘伟鸿抬头打量了一下这栋带着古朴风格的办公大楼,才跟邓夏一起,走了进去。
云汉民的办公室在大楼的东端,走廊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踩上去极其舒服。整层楼都很安静,几乎看不到任何来往的人员。一路上看到的办公室铭牌,也显示着这是报社领导办公的楼层。
来到云汉民办公室前,邓夏轻轻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进去,说道:“社长,刘伟鸿同志来了。”
“嗯,请他进来。”
办公室内,传来云汉民威严的声音。
“刘书记,请!”
“谢谢!”
刘伟鸿微笑点头致谢,缓步走进了同样铺着大红地毯的办公室。
云汉民的办公室比较宽阔,是里外两间的套间形式,主办公室大约三十来个平方,云汉民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身后是一个红木书架,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很多书籍,不少大部头。
“云伯伯好!”
刘伟鸿朝云汉民鞠躬为礼。
“嗯,过来坐吧。”
云汉民微微颔首。
对于刘伟鸿突如其来的求见,云汉民略微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实话说,到目前为止,云汉民还没有完全从贺竞强的“影子”中摆脱出来。毕竟多年以来,他都是将贺竞强当作未来姑爷的。成熟、稳健、彬彬有礼的形象,早已是他在内心为自己女婿做的定位。刘伟鸿离这个标准,差得很远。刘伟鸿身上,更多的是青春的活力与年轻人的“张扬”。
但云汉民也很清楚,只怕他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云雨裳不嫁贺竞强,就只能嫁刘伟鸿,似乎没有第三个选择了。现在,甚至连第二个选择都不会再有,他和刘成家成为儿女亲家,基本是铁板钉钉的事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也迟早会成为他正式的女婿。
既然如此,云汉民就只能努力摆脱贺竞强的影子,让自己逐渐接受刘伟鸿。
刘伟鸿走过去,在云汉民巨大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邓夏亲自奉上茶水,略略顿了一下,见云汉民没有别的指示,便轻轻退了出去,在外边带上了门。
刘伟鸿坐在椅子里,比较放松,并没有诚惶诚恐,微笑着说道:“恭喜云伯伯!”
云汉民瞥了他一眼,淡然说道:“在这个时候,接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谈不上恭喜吧?”
刘伟鸿微微一笑,依旧不徐不疾地说道:“没有正确或者错误的时机,只有正确或者错误的决策!”
云汉民双眉一扬。
刘伟鸿这话,听起来有点故作神秘了。如果他年纪大得几岁,或许不会让云汉民心里“腻歪”,问题刘伟鸿太年轻了,蓬勃的朝气和“深沉多智”很难重叠在一起。
“你这次回首都,是跑项目吗?”
云汉民问道,没打算让刘伟鸿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刘伟鸿微笑道:“可以说是吧。我昨天约了程九凌叔叔的儿子程辉见面,他在中办上班的。我想请他把一篇文章弄到内参上去。”
“你在《经济日报》上发的那篇文章?”
“对,云伯伯也看过了。”
“为什么要弄到内参上去?”
刘伟鸿冷静地说道:“我希望有领导同志能够看到这篇文章。”
云汉民双眉轻轻一蹙,说道:“遇到麻烦了?”
“是的,有一点小麻烦。我估计,应该可以解决得了。”
云汉民便有点无语。在全国性大报上发表文章都还不够,必须要上内参惊动中央领导同志才有希望解决的事情,在这位嘴里,竟然成了一点小麻烦。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刘伟鸿的特点。他或许不如贺竞强那样成熟稳健,却自有一股逼人的锋锐。这一点,却是贺竞强比不上的。
“云伯伯,昨天跟我一起喝酒的,还有高文伟叔叔的小孩高升。我听他说,高叔叔一直想就明珠那边的事情有个明白的态度,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
刘伟鸿话锋一转,直言不讳地问道。
云汉民瞳孔略略收缩,望着刘伟鸿,没有急着说话。
“云伯伯,我觉得,该表态的时候,还是应该表态的。也许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刘伟鸿坐直了身子,很郑重地说道。他今天求见云汉民,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的。作为中央党报,在有些问题的表态上,时间拖得太久,可不见得有利。
云汉民神色一凝,慢慢靠回椅子里,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438章 吏治唯严
刘伟鸿与洪老总的见面,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
既然到了首都,大内青松园是必定要去的,陪着老爷子老太太聊聊天说说话,也是尽孝道。现今的刘伟鸿,进大内见爷爷奶奶,依旧需要预约,这是严格的保卫制度所规定的。纵算是刘成胜,进大内之前也要和青松园先电话预约。
但心态完全不一样了,刘伟鸿也无须再为是否应该去见老爷子而思虑再三。每次回首都,去青松园变成了“必备功课”,只是要多履行一道手续而已,老爷子已经吩咐过,只要他在家,刘伟鸿要来看他,随时都可以。
奥迪车接受检查之后,缓缓驶进了红墙肃穆的大内禁中。
“爷爷?”
车子来到青松园,刘伟鸿尚未下车,就见到了老爷子,老爷子一个人拄着拐杖,在院子里缓缓踱步。三月的首都,依旧春寒料峭,刘伟鸿没想到这样的季节,老爷子竟然也会有户外活动。
老爷子微微驻足,双手扶着拐杖,平静地望着从车子里急匆匆下来的孙子,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爷爷,外边有点凉……”
刘伟鸿疾步上前,扶住了老爷子的胳膊,关心地说道。
老爷子微笑着摇摇头,说道:“伟鸿,你觉得你爷爷八十多了,凉热都分不清楚吗?”
刘伟鸿便赧然一笑。老爷子的精神,益发的健旺了,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刘伟鸿心中极感喜乐。
“陪着我走走,这个活动啊,是你妈和保健医生‘规定’的,我得遵守纪律。”
老爷子心情极好,带着点玩笑的意思说道。
“嗳……”
刘伟鸿连连点头,陪着老爷子,慢慢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伟鸿,这次回首都,又跑什么项目啊?”
老爷子很随意地问道。
刘伟鸿连忙答道:“没有别的,我和一个朋友在《经济日报》上发了篇有关煤炭产业扭亏为盈的文章,我回来找个朋友,想办法把这文章弄到内参上去。”
在老爷子面前,刘伟鸿实话实说,不敢打什么马虎眼。
老爷子何等睿智?
老爷子淡然一笑,有点好奇地问道:“你的朋友?”
也难怪老爷子好奇了,刘伟鸿才二十出头,他的朋友应该年纪也大不到哪里去。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竟然就有办法把一篇文章弄到内参上去?老爷子毕竟不了解“衙内圈子”的规则了。
刘伟鸿依旧实话实说:“是啊,就是程九凌叔叔的小孩程辉,他是在中办上班的,跟我从小玩到大,关系挺不错的。”
老爷子就笑了,说道:“那你这个朋友算是找对了,我已经在内参上看到你那篇文章了。另外那个人,是叫……”
“陈博宇。”
“嗯,这个陈博宇,是辽东煤矿的矿长?”
“是的。他也比较年轻,三十岁不到吧,跨省承包矿山,就是他提出来的。他们矿上,职工子弟,待业青年太多,他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什么工作都难以推动。每年都亏损,需要国家补贴,长此以往,不是个办法。国家财政负担不起,煤矿也会越来越缺少活力。”
刘伟鸿简单地向老爷子汇报了情况。
老爷子停住脚步,扭头望向刘伟鸿,注目稍顷,轻轻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这个孙子是真的长大了,脑子里转悠的都是国计民生的大事,这就很好,值得肯定。
祖孙俩正说话间,卫士长谢光荣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谢光荣以前是老爷子的副卫士长,去年卫士长放了外任,他就被提拔为卫士长。老爷子的卫士长是正团级,谢光荣三十岁出头,正团级也算是级别不低了。
“首长,刚刚洪副总理打电话过来,说要来拜访您。”
谢光荣朗声汇报道。
和所有老年人一样,刘老爷子的耳朵不是那么灵敏了,需要借助助听器。
老爷子双眉微微一扬,缓缓点了点头。
谢光荣又急匆匆地回了屋里,想必是去通知洪办,告诉他们老爷子同意接见洪副总理。
洪老总刚刚赴京未久,抽时间拜访一下这些老一辈革命元勋,乃是应尽的礼仪。刘伟鸿也不以为怪,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巧合,刚好在这里碰到洪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