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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校长还没有吭声,朱玉霞就已经说话了,声音很冷淡地说道:“道听途说,做不得准的。”
竟是压根就不想听刘伟鸿说什么。
大约在她想来,刘伟鸿就是个“小屁孩”,年纪比自己还小着几岁,能有什么见识?只怕那个所谓的“同学的哥哥”,也是杜撰出来的,不然能那么赶巧,自己要去省城找关系,他偏偏就有一个同学的哥哥是首都卫生局的?无非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多识”,想要在朱校长和自己面前表现一下而已。
对于这种浮躁的小年轻,朱玉霞一贯不是很感冒,更不愿听他们夸夸其谈。
没的聒噪!
朱玉霞这么想,也不能说是错了。刘伟鸿那个“同学的哥哥”,还真是杜撰出来的,为的只是引出一个谈话的由头。说得太直白,怕伤了朱校长的脸面。
刘伟鸿淡然一笑,随即闭口不言。
既然朱玉霞不感冒,执意要去省城碰钉子,那也由得她去。这人吧,总是要碰几回钉子才能懂事的。朱玉霞看上去年纪比自己要大一两岁,估计平时在家里被朱校长和于阿姨惯坏了,没在社会上吃过什么苦头,所以满脸傲气。
刘伟鸿不由又想起云雨裳来。
两人的年岁差不多,云雨裳的家庭条件和朱玉霞的家庭条件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生一个地下,但云雨裳就没有满脸傲气。
云雨裳的傲气,在骨子里头,由内而外,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气质。
两个月没有通音讯,不知道她与贺竞强的婚是不是结了。真要结了婚,刘伟鸿会不开心的。因为他知道云雨裳与贺竞强在一起,不开心。
也许是担心刘伟鸿尴尬,朱校长说道:“反正到大宁还早,一路上这么闷着,也是无聊。伟鸿啊,你说说看,你那个同学的哥哥,是怎么说的?”
朱校长的社会经验,毕竟不是朱玉霞可比。刘伟鸿在他心目中,与普通的年轻教师也颇为不同。料必不是信口开河,应该是意有所指的。
刘伟鸿倒没有和朱玉霞置气。上辈子窝囊潦倒,固然让他有了愤青的潜质,却也知道了世间的很多无奈。或许与其他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比较起来,刘伟鸿还有点毛躁,但与真正的年轻人,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是这样的,校长。我那个同学的哥哥说,这种评奖,评不评得上,其实与评委没有多大的关系,早就内定好的。”
刘伟鸿言简意赅,直接点到了要害之处。
“有这种事?不可能吧……”
朱校长吃了一惊。
“基本上就是这样……”
刘伟鸿大致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说了一下,用词比较简略。瞧朱玉霞的样子,是不大喜欢与人交流,自己若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只怕她又要大皱眉头了。
饶是如此,朱玉霞脸上还是露出了完全不信的神情,扁了扁嘴,有点不屑地说道:“不可能,肯定是你那个同学的哥哥瞎说的。首都的事情,我不清楚。楚南这边吧,前几年评奖的评委里面,就有杨光楚教授,他可是国家中医学会的理事,博士生导师,全国知名的学者,著作等身,连省中医研究院的龙院长,都是他的学生。你说杨教授能是傀儡吗?他若是秉公说话,龙院长敢把他的评委拿掉?开玩笑!”
朱玉霞这话,就等于是直指刘伟鸿瞎说了。
刘伟鸿笑而不语。
事实上,不了解的内情的人,还真不会相信暗箱操作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规则,完全掌握在制定规则的人手里,谁不会向着自己?
但朱玉霞一定不信,刘伟鸿也就不再饶舌。
朱校长皱起了眉头,说道:“玉霞,你说的那个杨教授,他今年是评委吗?”
朱玉霞摇摇头:“不是,他去年就已经过世了。从前两年开始,评委名单就不公布了。怕一些没有评上奖的人不服气,去找这些评委闹。”
刘伟鸿嘴角闪过一抹微笑。
这就对了!
为什么有人不服气,有人要闹,就是对这种规则不满。索性连评委的名单都不公布了。人家反正也是走个过场,以自己的学术名气换个红包,可没有义务给主办方擦屁股。再说了,不公布名单,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局面。
学术界的名人之间,也一样有竞争的。卫生厅和中医研究院请了这几位做评委,不免冷落了其他知名学者,反倒生出许多是非来。不公布名单,那就全是主办方说了算,说谁是评委谁就是评委,说谁不是,谁就不是。
你猜去吧!
“这就麻烦了,连谁是评委都不知道,这个关系比较难搞啊……”
朱校长蹙眉道。
看样子,不但朱玉霞不信刘伟鸿的话,连朱校长也不信,还在想着要从评委身上下手。这也难怪,思维定式一旦形成,要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了解内情的人,总也不相信,评委全都是摆设。
当然,像杨光楚教授那样的评委,也许是个例外。作为中医研究院院长的老师,他如果一定要评上谁,说不得,主办方也是要给个面子的。大不了临时增加一个名额就是,一张荣誉证书和几千块钱,对于两个厅级机关来说,不当什么大事。老爷子的面子,值得这个价位。
但这除了说明杨教授其实也是主办方的一员之外,再也说明不了别的。
规则,始终掌握在制定规则的人手中。
刘伟鸿自然不会再开口。
司机开了百把公里之后,将车停了下来,朱校长便急匆匆的下车,看似是上厕所,其实是抽烟过瘾去了,刘伟鸿也便下了车,陪他抽一支。
朱玉霞更是不高兴,刘伟鸿再次上车的时候,朱玉霞甚至移动了一下身子,刻意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竟然对刘伟鸿产生了很大的反感心理。
刘二哥也只好苦笑。
谁说男人长得帅,就一定人见人爱的?
凡事都有例外!
青峰地区距离大宁市两百多公里,国道线路况非常一般,吉普车愣是跑了四五个小时,到达大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伟鸿啊,晚上还有去首都的火车吗?”
朱校长问了一句。
“有的吧。这个要去火车站看了才知道。”
刘伟鸿没有说自己要去坐飞机,省得朱校长大惊小怪的。一个刚刚参加工作才一年的小老师,回家探个亲居然飞来飞去的,未免奢侈。还是不要这么张扬的好。
“那这样,我们一起吃个饭,待会送你去火车站。”
刘伟鸿客气道:“这个怎么好麻烦朱校长?你们只管去办事,我在前面的公交站下车,坐公共汽车去火车站就是了。”
上辈子,他在大宁市生活了许多年。虽然眼下的大宁市远远达不到二十一世纪那样的繁华程度,基本的城市格局,刘伟鸿还是十分熟悉的。
朱玉霞冷淡地说道:“爸,你不是约好黄叔叔一起吃晚饭的吗?”
朱校长还待要说,刘伟鸿笑着抢在了头里:“校长,不能耽误你的正事,你去忙吧。能搭个顺风车,已经很感谢了,省了十几块钱呢!”
刘伟鸿“演”得很是到位。
教书先生就要有教书先生的样子,不能充“大款”。
“那好吧,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
朱校长能这么说,已经十分给面子了,足见刘伟鸿在他心目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第34章 回家
刘伟鸿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首都机场。
在接机口,刘伟鸿一眼就看到了母亲林美茹。
林美茹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一条黑色的长裙,明黄色的高跟凉鞋,头发烫了小波浪,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往那一站,那种端庄的气质就出来了。
林美茹身边则笔直地挺立着标枪一样的谢光荣。
刘伟鸿笑着上前,很洋气地给了母亲一个拥抱。
“这孩子,多大人了,还这么调皮!”
林美茹嘴里责怪,双手轻轻拍打着儿子厚实的背脊,满脸都是笑容。
“妈,你真漂亮,气质又好,我爸当年那眼光,真是赶赶的……”
刘伟鸿拥抱过母亲之后,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林美茹,啧啧赞叹不已。
“这孩子,怎么嘴巴变得这么甜了?青峰地区的山水,就这么特别,与众不同,能把人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听了儿子的夸奖,林美茹更是欢喜,笑眯眯的,也是不住地打量着刘伟鸿,连连点头:“嗯嗯,比上回还要壮实了,这个好这个好……”
谢光荣上前一步,主动接过了刘伟鸿的旅行包。
这也是前所未有的,老爷子的卫士,还没有谁对刘伟鸿这样客气过。
出了候机室,刘伟鸿更是吓了一跳。
门外竟然停着一部大红旗。
刘伟鸿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老爷子的二号配车,也就是备用车。虽然老爷子通常乘坐的都是一号配车,但将二号车派出来接他,当真是非同小可。
这个牌照,是在中央警卫局存档了的。
“妈,这是……”
刘伟鸿指着那台大红旗,征询地望向林美茹。
“嘿嘿,这可是老爷子钦点的。他指明要小谢开这部车来接你!”
林美茹微笑说道,脸上都放出了光彩,显见得老爷子给自家儿子这么大的脸面,连她都没有想到。就算是刘成胜,等闲也不能使用老爷子的二号车。
对于那些规矩不是很严的世家豪门来说,小字辈偶尔动用一下老爷子的配车,也不算大事。但老刘家的规矩,自来特别严,动用二号车给刘伟鸿借机,当真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谢光荣将刘伟鸿的旅行袋放进后备箱,打开了车门。
“妈,您先上!”
刘伟鸿挽着母亲的胳膊,将她送上了车,自己坐在母亲的身旁。
对于刘伟鸿的懂事,林美茹深感满意,脸上露出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容。
大红旗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进入大内之时,卫士都没有检查,就直接放行了。大红旗径直开到了“青松园”,刘伟鸿还没有下车,就看到刘伟东亲自站在门口迎接。
大红旗一停稳,刘伟东迅即上前,给林美茹打开了车门,微笑着叫了一声“婶”,做出了搀扶的样子。林美茹四十几岁,自然无须搀扶,刘伟东这就是一个姿态。
林美茹脸上露出了矜持的笑容。
尽管她是长辈,刘伟东还从未有过这样殷勤的时候。
这个脸面,都是儿子挣来的。
林美茹特别开心。
刘伟东这才扭头向刘伟鸿打招呼,笑哈哈的:“伟鸿,这么急催着你回来,一路辛苦了!”
“还好,反正年轻,辛苦一点也没什么。”
刘伟鸿微笑答礼,主动上前握住了刘伟东的手,刘伟东看似很随意的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刘伟鸿自也照做,兄弟俩四手相握,摇晃了好几秒钟。
“走吧,老爷子,我爸,还有二叔,小姑都在等你呢!”
刘伟东笑容可掬。
刘伟鸿又吃了一惊,这个阵仗可是摆得有点大,在刘伟鸿的记忆之中,好像就是最高首长亲自登门,老爷子也没有把出这样齐整的礼节。
当然,也不是说刘伟鸿的份量就超过了最高首长。关键还在于他是老刘家的人,今儿个,也算是一个家庭聚会吧。不过大姑刘成美和姑父胡奋强没有到,这中间,也折射出一个信号。今天这个家庭聚会,带有十分明显的政治倾向。
刘成美和胡奋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