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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被我窒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我冷笑,说小北之前给了你们那么多钱,这才过去多久,半年时间都没有吧?整整二十万,全花光了?
老爸讪笑说,在家里原来的位置建了栋两层的平房,花了十多万,然后又买了辆二手车,七八万,这不,就没剩多少了。
听着他的话,我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恶心,说你们没有钱关我屁事?我也没有啊,转学费还是小北给我垫付的呢。老爸就说不是找我要钱,而是找的小北,她不是找到亲生父母了吗?好歹我们养了她十几年,这恩情她总要记得的。
我冷笑着说养了十几年?是打了十几年吧?你们脸皮怎么就这么厚,没钱用了就知道来找小北,她是你们的提款机了还是怎么着?说完我也不想再给他废话,转身就走。
可老爸伸手把我拖住,说小阳,你又不是小北,所以你无权替她说话,你只需要帮我把她叫出来就行了。到时候她愿不愿意给钱,那也是她的事。
我再一次甩掉他的手,大声说够了!你们先是把我赶出家门,一个多月前,又帮着警察在我面前演戏,差点就把我抓了回去!亏你们为了钱能够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现在还有脸巴巴的来找我?
老爸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说我也知道,之前是我们对不起你,但小阳,我们如今真的是很需要钱,你妈上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流了很多血,医院检查了说是羊水破裂,要马上进行缝补保胎,但手术费却要二十多万,我们哪来这么多钱?医院都把人给送回来了!
我心中一惊,然后说如果不做手术的话,结果会怎么样?
老爸抹着眼泪,说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你弟弟就会流产,搞不好你妈也会有危险,一尸两命啊!
我呆呆的站着,突然觉得心里异常的复杂起来。
然后我说后妈在哪里,你带我去看一看。老爸指了一个方向,说车就停在那边呢,然后我跟着他走了几分钟,来到一路口旁边,那里停着一辆小车,正是之前他们开到市郊外的那一辆。
老爸把车门打开,立即迎面传来一股血腥味,后妈就躺在后座,身下垫了一张被子,能看到她下身处满是鲜血,简直触目惊心。后妈的脸色则很苍白,似乎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偶尔会呻吟几声,显得极为痛苦。
我不忍心再看,只得关上了车门。
老爸站在旁边看着,又催促我去把小北叫出来,我木然的站着,一时没有迈步。
我在想,到底救,还是不救?后妈打了我们兄妹十多年,不仅把我们赶出家门,还帮着警察来抓我,通过这些事情,我早已经对他们没有半点的感情,甚至产生了恨!
但是,在面对如今后妈的情况后,我又动摇了,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能够见死不救吗?尽管后妈错事做了太多,但起码她肚子里没出生的弟弟是无辜的。一想到这刚成型的小生命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要死掉,又让我想起了刘小芸肚子里的孩子,登时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我没有再说话,沉着脸回了学校,然后给妹妹打电话,简单的跟她说明情况,等到她出来后,再一起回到车子旁边。
老爸一见到妹妹,登时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她的手,说小北,你可终于来了,你妈现在伤得那么厉害,所以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妹妹打开车门也看了一眼,随后皱起眉头,没有废话,说做手术的话,要多少钱?
老爸犹豫着伸出两根手指头,说至少得二十万。
妹妹二话不说又打起了电话,然后过了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的小车就远远的驶来,从上面下来一个戴眼镜的青年,递了个黑色的袋子给妹妹,说小姐,钱都已经准备好了。
妹妹点点头,让那眼镜青年回去,提着袋子走回来,将它交给了老爸,说这里是25万,你拿去吧。
老爸千恩万谢的接过来,点头哈腰的,显得非常高兴。然后他又冷不丁的问,说小北,这钱是你送给爸妈,不用还的吧?
妹妹木然的点头,说对,不用还。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以后再也不要到学校找我哥了。
老爸异常痛快的点头,说行,以后我们绝不会再出现你们面前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冒着光,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行,那你就快点送后妈去医院吧。”妹妹仍旧是一副冷淡的语气。
老爸没有再废话,甚至都没有再多看我们一眼,怀里抱着钱袋,径直钻进了驾驶座里,一踩油门,车子就开走了。
望着老爸的车子消失在面前,我叹了口气,说小北,这25万就等于是我借你的,以后等我挣到钱了,再还你。
妹妹笑了笑,抓着我的手掌,说哥你真傻,后妈是装的,她根本就没受伤。
我全身立即僵硬!
然后我说,那你为什么还要给钱他们?
“这一次,我说不用他们还钱,所以他们以后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不会再来找你了。”妹妹把脑袋枕在我肩膀上,说花些钱摆脱他们,值得。反正我又不差钱。
我抱着她,却始终望着老爸那车子离开的方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想,这世上恐怕再没有像我这样被耍的团团转的大头鬼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骗,可再遇到了,仍旧是一头扎了下去。
是我太傻太天真,还是他们的伪装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为了钱,精谋细算,竟然算计到了自己的子女头上。
这是怎样一个讽刺。
一次接着一次的欺骗,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了起来,如果再多来几次,只怕就会彻底变得冰冷。
妹妹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连忙劝说我,说被骗就被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抓紧了她的小手,心中升起一股不明的情绪,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点点头,说知道。
之后我们回了学校,分开的时候,妹妹说她晚上要回家一趟,可能要几天后才能回来,我问是什么事,她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告诉我,而是说等她回来的时候,要给我一份惊喜。
下午,二中高一届传来了一个惊人消息。
玫瑰堂五个堂主叛变,拉走200名成员,玫瑰堂彻底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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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间的蜕变》叶北篇(上)()
叶北很伤心。
她怀里抱着洋娃娃,一路哭泣着,回到了小河畔。
这里,充满着这些年里各种的回忆。
尽管她智力只有三四岁的水平,尽管她说不了话,但她却分得清楚“滚”这个词语的含义。
她哥生气了,大吼着让她滚。
叶北觉得,哪怕在家里穿得不暖,吃得不饱,整天被毒打,却也没像如今这么伤心过。
她抱着洋娃娃,将自己卷缩在树下,身旁的秋千随风晃悠着,仿佛在无声的安慰着她。
那么悲凉。
她不想再回去挨打了,也不想再挨骂,如今,连唯一疼爱自己的哥哥,都让她滚,叶北觉得很绝望。
她慢慢将自己最喜爱的布娃娃,轻轻放在了树下,绕着小河畔走了一圈儿,想要记住这些单调而简陋的景物。
秋千、方格子,办家家的炉灶……
随后,她恋恋不舍离开了这个唯一能带给她欢乐的地方,一步三回头,往学校相反的方向,穿过那条泥泞的小路,一直往镇外走去。
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之后的一分钟,叶阳狂奔而至,疯狂的在河畔喊着她的名字。
叶北却听不到。
恰恰的错过,就让他们分别了整整两年。
……
离开了村子,离开了镇子。一路上,叶北都走得很迷茫,她没有方向,也没有可去的地方,只能漫无目的的继续往下走着。
渴了,就找一条河,捧里面的水喝;饿了,则在附近农田里,摘几个半生的番茄,狼吞虎咽的吃着,但往往会遭到主人的驱赶和辱骂,有一次甚至被人放狗来追,她跑不过,跌倒在地上不敢起来,然后被那庄稼汉虐打了得遍体鳞伤。
叶北没有哭,揉着身上那琳琅的於痕,继续了她的流浪。
在路上跋涉了一个多星期,她又瘦了整整一圈,最后跟随着车流来到了繁华的市里。
这个穿着一条破旧白色长裙、头发干枯、面黄肌瘦的女孩儿,在一家面包店旁边的垃圾桶里,吃到了人生中第一块蛋糕。尽管那块蛋糕已经变质,为此她还肚子痛了整整三天,但那股奶油的香味,以及甜腻的味道,仍旧让她回味得不行。
于是,她在附近的一个桥底住下,每天就去那蛋糕店的垃圾桶等着,偶尔会有收获,但很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干等。这样过去了十来天,或许是因为她痴呆和脏兮,影响到了顾客,蛋糕店里的店员拿着扫把将她打了一顿,凶神恶煞的,好像后妈打她的时候一样。
叶北害怕了。
她不敢再去翻那个垃圾桶,也知道了想要吃到美味的东西,就必须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尽管她并不知道原因。
叶北离开了桥底,继续开始了她的流浪。
那天她路过一条步行街,见到了密集的人流,还有无数摆摊的小贩。
叶北睁大了好奇的眼睛,一路望过去,看到了好多让她好奇的东西。拇指大的金鱼、两个手指大的乌龟,还有好多花花绿绿的其它玩意儿,她想伸手去摸一下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但老板嫌她脏,用网兜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手,恶狠狠的说了声:“滚!”
叶北对这个字敏感得不行,害怕了,悻悻的走掉。然后又实在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到了一家2元店,看着里面那些闪亮的东西,不时小心翼翼的拿手触碰一下,老板见她这么脏,好几次想赶,但碍于客人在面前,没有动手。终于,叶北看上了一个有着绿色蝴蝶结的胶圈儿,喜欢的不得了,就从商架上取下,在手上把玩着,老板忍无可忍,破口大骂着过来,将她手里的胶圈给抢了过去。
叶北很伤心,她呐呐着想去夺,可老板重重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万分嫌弃的说:“哪来的乞丐,真是臭死了,赶紧给我滚!”
叶北跌倒在水泥地上,膝盖擦破了好大一块,鲜血直流,她疼得直掉眼泪,但正在气头上的老板还想要过来打,她只能一瘸一瘸的离开。
就这样,她在步行街里一直往前走,却不断受到驱赶,老板们、小贩们、行人们,都一脸厌恶的躲开她,骂她,让她滚。
伤心欲绝的叶北逃也似的离开了步行街。
她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让她滚,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骂她,她第一次觉得,即便离开那个家,她也过得并不快乐。
那天她突然觉得头重身轻的,脚下轻飘飘像踩在棉花上,无力的跌倒在街角,身体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滚烫。
当天的深夜,四十度的高烧,再加上突降的大雨,折磨得她死去活来,差点就撑不下去了。
无力的在泥泞而腥臭的街道上爬动着,来来往往数十上百的路人,都只是看一眼就走过,并没有来帮她。费了好大的劲儿,她才爬到了旁边一个公共电话亭下,卷缩着身体,像只小猫。
她想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