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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门关上。
“咔嚓--”落了锁。
聂霆炀终究是晚了一步,但他并没有立马去敲门,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间。
虽说小家伙在聂宅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睡,但是那里有保姆,晚上会照顾他,这会儿让他一个人睡,也不知道被子有没有踢开。
聂霆炀虽然称不上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有时候心也是很细的。
房间里开着夜光灯,他走到床边,能听到聂宇辰均匀的呼吸声,被子盖得好好地,还好,睡觉没那么不老实。
俯身给他掖了掖被子,聂霆炀这才离开。
颜言站在门后等了好一阵子也没听到声音,她不禁黛眉蹙起,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拉开门。
透过门缝她朝外看了看,没有人,这才将门开大,伸出头左右看了看,也没人。
咦?人去哪儿了?
她走出卧室,皱着眉头挠着头,奇怪,她刚才明明听到上楼的声音了,这会儿跑哪儿了?
刚一转身打算回房间,背后突然一热,有人贴近了她的身体,接着腰间被有力的大手捏住。
“老婆,你这是打算今晚让我睡外面吗?嗯?”
果真是上当了!
颜言侧了下脸,他呼出的热气打在脸上实在是太痒了,弄得她浑身的细胞都在不老实地抖动。
“我、我以为是小偷进来了,谁让你不吭声。”
“小偷?有这么高大帅气的小偷吗?”聂霆炀抱着她来到卧室,顺手将门给反锁,他可不想一会儿正在热头劲儿上,被人打扰。
颜言撇了下嘴,转过身子对着他,“聂霆炀,你说我明天去理发店剪个什么样的发型好看些?”
聂霆炀认真地端详着她,抬起手将她刚洗过吹干的头发摆弄了几下,她的发质很好,乌黑发亮。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长长的马尾辫竖在脑后,风一吹轻轻摆动,只是现在想想都有种想要伸手去摸的冲动。
“还是别剪了,留长吧。”
女人都爱美,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
颜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可是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型了,剪一下,然后再慢慢地留起来。”
聂霆炀也伸手将她的头发揉了揉,她的发质真的很好,就是揉成这样,不一会儿就自个又变成很顺的样子,他喜欢指尖触着她的发丝的感觉。
甚至此时他都在期待,等她留成长马尾的时候,他那时候再摸着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我觉得现在挺好,再过半年就能到绑成一个小马尾了,现在一剪起码还要再长七八个月才能绑起来。”
既然他说现在挺好,那就不剪了,反正只要他看着顺眼就行。
颜言点了点头,“那好吧,就听你的,反正丢的也是你的人,别人说起来都是聂霆炀的太太。”
聂霆炀忽地就笑了,他这小妻子是在跟他撒娇吗?
手顺势就来到她的下颌,挑起来,让她与自己对视,“太太,你说的很对,不过你要相信你男人的眼光,看你都没看错,何况一个发型。”
“说实话,你的眼光真不敢恭维。”
“哦?是吗?”
“你难道没听说吗?那些比我漂亮的比我丑的女人,总之所有觊觎你美色的女人都觉得你一定是眼睛被东西糊住了,不然你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样的绿豆芽。”
“绿豆芽?”聂霆炀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形容你还真贴切。”
“……”颜言想抽他。
“不过太太,下次的话你可以这样跟她们说,你说,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我先生最喜欢吃的就是绿豆芽。”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
一语双关?话里带话?
正在琢磨,手里赫然多了一个小盒子,低头一看,颜言的脸蓦地就红了。
“小雨伞买回来了,太太,长夜漫漫。”
颜言的嘴动了下,差点就回了他一句,好好睡觉。
她忽然记起宿舍的抽屉里那包板蓝根里还放着一盒这东西,明天去学校的时候装包里带回来,省得下次还要买,浪费钱,最关键是她放在宿舍被嘟嘟她们看到了又该笑她了。
“以后再买都是你去,记住了吗?”聂霆炀交代。
“哦。”颜言低头扫了一眼,跟上次她买的那盒好像不一样。
不过这东西难道不都是男人自己去买的吗?干嘛让女人去买?又不是女人用的,真是!
可是一想到若是他不用这自己又要吃药,这些话她还是没说出来。
这个晚上,在事后颜言没有像以前的任何一次,要么昏过去,要么就像头沉睡的猪一样睡过去,而是异常的清醒。
吹过头发后的那会儿她没什么事看到聂霆炀桌上的手机,她就拿起来随手按了一下,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总之密码就解开了,她也不知道那会儿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总之他按开了他的通话记录,最近的一个就是那会儿她给小辰洗完澡后问他有没有小辰睡衣的时候他接的那个。
名字是,卫子淇。
他那会儿跟她说,明天他带小辰去趟外地,电话是在通话中。
他是要带着小辰去见他的亲妈咪,虽然这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可她的心里却还是十分的难受。
她承认,她有些入戏了,在这个三口之家里。
她真的是有些贪心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贪心。
这段婚姻不会长久,她很清楚,所以她不能陷下去,即便此时已经双脚被淹没。
身边男人的呼吸浅而均匀,偶尔还会带着细小的鼾声,她轻轻转过身,仰着脖子去看他,夜光灯太暗,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即便是在黑暗里,依然带着迷人的性感。
这样的男人,大概没有女人不喜欢吧?就看王嘟嘟和马倩就知道了。
无所谓吃醋难过,反正半年的婚期很快就要到了,之后在30岁之前,她不会再谈恋爱,她要好好地把大学上完,然后去郊外弄一块地,她要种一些花草,开一家小花店,这是她从小的梦想。
男人不是生命的全部,她也从来没想过一辈子依靠他,本来像他这样的男人就不会甘心被一个女人拴住,而她又没有那个拴住他的资本。
想开了,忽然觉得什么都没什么,不深爱,便不会有伤害。
……
第二天上午,颜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聂霆炀,她坐起身,听到外面有声音,不像是聂霆炀的脚步声,她先是愣了一下,后来记起昨晚上的时候他跟她交代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会有一个保姆过来,照顾聂宇辰的饮食起居。
保姆叫黄兰,聂宇辰很小的时候就由她照顾,一直到现在,所以把她弄过来,聂霆炀也放心。
黄兰说话很客气,见了颜言叫“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大少爷跟小辰少爷去外地了,走的时候交代您起床了一定要吃了早饭再去学校,早饭我已经做好了。”
“谢谢你,黄姨,麻烦你了。”聂霆炀说问黄兰叫黄姨就好,她是黄蕊娘家那边的一个远方的亲戚。
“大少奶奶您说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先到餐厅等一下,我马上去给您端饭。”
早饭很丰盛,有包子,稀粥,还有两个小菜,单单包子就好几个馅儿的。
“黄姨,这包子是你自己包的吧?真好吃!”
黄兰笑笑,“大少爷和小辰少爷也都喜欢吃我包的包子,大少奶奶若是喜欢我以后经常包给您吃。”
“谢谢黄姨,以后你还是叫我颜言吧,大少奶奶我不习惯。”
“这不行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颜言也没再说什么,知道说了也没用,这些保姆都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十分注重礼仪称呼,算了,叫什么都行。
“大少爷说您饭量大,这些也不知道够不够您吃,不够的话厨房还有。”
颜言已经吃了四个包子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够了,够了,我也就是饿的时候吃的比较多一点,平日里跟大家都差不多。”
早饭吃了7分饱,说实话那包子她还能再吃四个,但不好意思再吃了。
收拾了东西回学校,门口有车子专门等着她。
“少奶奶,我叫罗斌,以后就是您的专职司机。”
说实话,颜言真的有些受宠若惊,这女人嫁什么样的人,真的很重要。
傍晚的时候聂霆炀打来电话,晚上他跟小辰不回去,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颜言嘴里说着没事,心里却一阵阵揪着。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一闭上眼就是她自行脑补的画面,聂霆炀跟卫子淇旧情复燃正在滚床单。
“颜言,你翻什么呢?想你老公啊?”王嘟嘟睡了一觉醒来,听到她的床吱吱扭扭的在响,就揶揄她。
“好好睡你的脚,瞎操心!”颜言说完不敢再翻了,她可不想一会儿三个人围攻她一个人。
可她真心是睡不着,坐起身从脚头将手机够到手,她点开,刷了会儿微博,突然心血来潮给自己注册了一个微信号,然后就发表了一条心情,之后觉得不过瘾,又连着写了两条,心想反正也没有朋友,就她自己,想怎么写也没人知道。
聂霆炀果真是好几天没有回来,他不回来她倒也清静,每天上课,下课,上班回学校,日子很有规律。
“颜言,晚上请你吃个饭吧,怎么样?”下午去上班,江源一开始没在,后来回来,一进门就跟她商量。
颜言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江律师,还是我请你吧。”
“这怎么行,哪儿能让你请我,我请你,收拾一下,这就走。”
“我不上班了?”
“算你上班。”
“这样不错,有人请吃饭不用上班还有工资,真是好。”嘴里说着,颜言开始收拾东西。
江源也不说什么,就立在门口一直微笑着看着她,等她收拾好了,他这才先转身。
颜言追上他,“江律师,我们去哪儿吃饭?我想去吃饺子,就上次我们去的那家,怎么样?”
“我也正有此意,好几天没去吃那家的饺子,我是真馋了。”
所里的人都说江源多么多么的严肃厉害,可颜言跟他接触的这段时间是真的没发现,反而觉得他这个人还十分的平易近人。
江源开车,颜言坐在副驾驶座上,路上他们没怎么说话,倒是问了她几个问题。
“颜言,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继续上读研究生还是直接出来工作?”
“工作,不上了,学习永远都没有止境。”
“这样也好,不过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也不愁找工作。”
“江律师你这是取笑我的吧?我虽然现在是聂霆炀的妻子,可婚姻这事谁也说不清楚,兴许明天就离婚了也不一定。”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只是比较悲观而已。”
“年纪轻轻悲观什么?”江源笑了笑,车子已经到了饭店门外,他停下车。
颜言也不知怎么的就愣在了那里,等他下了车她还坐着没动,是啊,她悲观什么?
她一向都很乐观的,即便是世界塌了,她还是活下来了。
推开车门下去,她跟在江源的身后进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