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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门缓缓推开,她突然却撇过脸,下巴高高地抬起,双手用力地捂着嘴巴,眼中有晶莹闪烁的东西在做着高速的旋转,她极力的控制着,却最终还是冲破束缚,奔涌而出!
我梦到你跋山涉水,漂洋过海来看我,我那么那么的开心,开心到连痛都忘了。
你来了,带着泥土的清香,花儿的芬芳,海的净爽,你可知,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味道。
“妈咪……”聂宇辰站在门口不敢朝里面走了,眼圈通红。
他怀里抱着花束,扭脸看身边的男人,“爹地……”
聂霆炀微笑着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过去吧,妈咪在等你。”
孩子有些不确定,妈咪都没有看他,犹豫了几秒钟,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在距离唐页一米多一点距离的时候聂宇辰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妈咪哭泣的声音,就像他想妈咪的时候躲在被窝里不让爹地听到的哭声那样,妈咪在哭。
这一刻谁也没有说话,室内沉静。
窗外的雨停了,太阳似乎要穿过云层露出脸来。
唐页不哭了,擦去了眼泪,放下手,看着遥远的天际上,太阳的光芒像一把锋利的斧头,将乌云从中间硬生生的劈开,久违了,阳光。
光线刺得唐页睁不开眼,她抬手遮挡在眼睛前,依然固执地望着天空。
她看到光明了,那光照在身上,很暖。
笑容从她的嘴角一点点的绽放,逐渐蔓延至她整张脸,那张脸虽然苍白,却因为温暖,所以染上了一层红晕。
唐页笑着转过身,看着已经快要赶上她这么高的孩子,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太快了,那年离开抱着他,他还那么小,如今再抱着都吃力了。
“妈咪。”聂宇辰没有哭,虽然他的眼睛酸酸的,但他忍住了,爹地说男孩子要学会控制自己的眼泪。
他也笑了,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再加上门牙还没长出来,真是可爱极了!
他抽了下鼻子,上前将花双手捧起来递给唐页,“祝愿妈咪早日康复!”
“谢谢儿子。”唐页双手接过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好香!
她将花放在桌上,弯腰,虽然有些费力,这几天化疗,她感觉体力大不如前从前了。但她还是将儿子抱了起来,抱在怀里。
小时候能抱动的时候没有多抱抱的,现在虽然抱着吃力,好歹也能抱动,她怕再过一段时间,她想抱也抱不动了。
聂宇辰抬起小手,小心地擦了擦她鼻尖冒出的小汗珠,嘴里说着,“这是爹地和我一起给妈咪挑选的花。”
唐页轻轻将他朝上送了一下,儿子长大了,她老了,就这还没抱两秒钟,胳膊都没劲儿了,“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谢谢你爹地?”
果真是亲生的,什么事都不忘记自己的爹地,也好,至少证明是个孝顺的孩子。
唐页在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亲,不解馋,另一个脸蛋也亲了亲,聂霆炀给她养了个这么孝顺懂事的儿子,谢谢他也不过分。
聂宇辰从她的怀里不动声色地滑了下来,伸着胳膊将她鼻尖上又冒出来的汗珠给擦去,得意地看了眼门口的老爹,嘴里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就跟我没关系了。”
“呀!”孩子突然一拍脑门,叫了一声。
唐页和聂霆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了小辰?”唐页问。
聂宇辰看着两手斜插在口袋里像个电线杆一样悠闲自得地杵在那里的老爹,急得一头的汗,“爹地,我们的行李箱呢?”
聂霆炀一愣,脸色随即就变了!
原来,两人从机场坐车回到市区后,看到一家花店,就进去买了花,买完花直接就走了,两人的行李箱都扔在了花店!
唐页看着父子俩,“被偷了还是忘在出租车上了?”
“忘在花店了!”父子俩异口同声。
唐页很是无语,都多大的人了还丢三落四,关键是行李箱那么大个的东西还能丢了?
想责备吧又想两人是给她买花所以才忘记的,也不好再责备,就说:“去找吧,小辰你别去了,让爹地自己去。”
“我很快就回来。”聂霆炀匆忙离开,边走边挠着头,最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记性也越来越不好了,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行李箱里有电脑有公司的文件,还有小辰特意给言言挑选的礼物,衣服什么的丢了就算了,这几样若是丢了,那就麻烦大了。
进电梯后,聂霆炀掏出手机,暂时没有收到任何信息,他稍微松了口气。
密码箱的密码是特殊处理过的,需要指纹识别才能打开,一旦指纹错误两次他的手机就会收到危险警报信息,现在没收到,说明密码锁暂时还没人动,就怕是不通过密码锁直接将箱子给锯开,若真是这样,那他也只能呵呵了。
定位显示,箱子还在那家花店,聂霆炀打车过去。
大概是下雨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所以出租车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花店外,司机车子还没挺稳,聂霆炀就看到花店老板正拉着他的箱子从花店里出来,他给了司机两张钱,零钱也没要,就直接推门下了车。
大步来到花店门口,他还没来得及质问老板要带着他的箱子去哪儿,老板已经认出了他,笑着说:“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正打算把你这行李箱拉去警察局呢,让警察帮忙联系你,你跟你儿子刚离开我就发现你们的东西忘拿走了,我追出去,出租车已经走了,也没你们的联系方式,真是急死我了。”
“……”聂霆炀的脸蓦地涨红,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道了谢,他硬是给了花店老板一笔酬金,这才带着行李箱离开。
异国街头,他拉着行李箱走着走着突然就笑了,这个地方他来过很多次,之前的每一次或多或少都是悲伤的,这让他一度觉得,这是一个冰冷的国度。可现在,他却觉得很温暖。
唐页打来电话,问他行李箱找到了没有,他当时正拉着两个大的一个小的行李箱站在车辆来往的马路上,声音很响亮,“找到了,花店老板很好,为了答谢他,我给了他酬金。”
唐页的嘴角抽了抽,她想说,那花店是她开的好不好?
花事未央。
在小辰将花束递给她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包装纸上的logo和文字,那是她在k国开的第一家花店,给她看店的是凯里的哥哥彼得,一个忠厚老实又勤劳的男人,他之前就是花匠。
所以当得知他的行李箱落在店里的时候,她是一点也不着急的,因为她知道彼得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彼得的电话打来了。
唐页表扬了聂霆炀几句,然后就挂了电话,给彼得回过去。
彼得在电话里说有位先生将行李箱落在店里,他打算送去警察局,那先生这时候回来了,硬是给了他五千k元,问她这些钱怎么处理?
她说:“那是你应该得到的彼得,收起来吧。”
好人必有好报,这是真理。
太阳虽然穿破了云层,但只绽放了那么一瞬就要落山了。
晚霞照在脸上,依然暖暖的。
唐页眯着眼睛望着落日,问儿子,“小辰,你说明天会是晴天还是雨天?”
聂宇辰也看着天空,很坚定地说:“晴天。”有妈咪和爹地在身边,每一天都是晴天。
…本章完结…
222:我爱你,晚安()
夜里,聂宇辰睡了,就在旁边的陪睡床上,睡得很酣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心里当然是开心的,因为妈咪就在身边。
唐页在床边坐着晾脚,聂霆炀刚才给她洗了脚,这会儿去倒洗脚水了,其实脚已经擦干净了,在他的衬衣上擦的,不过可不是她擦的,是他自己拉着衣服擦的。
洗脚的时候,聂霆炀握着她的脚说:“言言,要吃胖点,长点肉好看。”
她反问:“那我这样难道不好看吗?”她撇过脸不理他,假装生气了,虽然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很不好看,可女人都喜欢听别人夸奖,哇,美女!
他说:“你变成什么样都好看,我可更喜欢你胖一些,长点肉。”
这不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可她听了,眼睛酸酸的。
她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她生病了,怎么知道她会在这里,她怕自己会感动得在他面前流眼泪,她才不要在他面前哭鼻子呢,省得日后他又拿这事笑话他。
聂霆炀倒了洗脚水出来,就看她坐在床边,晃着自己的脚,傻呵呵地笑着,他走过去,蹲在她跟前,双手捧住她微凉的脚在他温热的掌中,“言言……”开了口,却一时舌头打结,他说不出话了。
忽然就低下头,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脚,搂进了怀里。
唐页将下巴抬高,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灯光很刺眼,她都想流眼泪。
“聂霆炀,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从来没做过伴娘呢。”
聂霆炀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训斥,“新娘都没做过还做伴娘?你的志向可真远大。”
唐页不以为然,她的志向可比这远大多了,她要做遮挡了新娘光彩的伴娘,喧宾夺主。
只可惜……
那双依旧澄澈的眼眸蓦然间就黯淡了下来,她怕再也没机会了,没机会看着他穿着礼服,走在红色的地毯上。
陪睡床比病床矮了一些,晚上聂霆炀躺在上面想要伸手去够唐页,却碰到了床沿,他抬起头,看她背对着这边,睡到了床的另一侧,身体卷缩着。
静寂的夜里,他听到了细小的抽泣声。
后背像是贴上了温暖的火炉,唐页翻了个身,房间里不是特别的黑,能看到他的轮廓。
她的手抓着他胸口的衬衣,紧紧地抓着,就像是抓着能够救她生命的稻草。
嗓音沙哑,颤抖,“聂霆炀,我不想死……”
没有人想死,谁都想向天去借五百年。
唐页从来都不敢奢望五百年,她只想要五年,或者两年,一年都行。
她想陪陪儿子,开一家花店,将生活放慢,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好好地过每一天。
黑暗里,男人的大手捧起她早已经爬满了眼泪的脸,温热的唇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被她自己咬破带着血腥味的嘴唇上。
男人的声音很轻,噙着笑意,“真是个小傻瓜,只是生了一场病而已,就像是感冒发烧,过几天就好了,不许胡思乱想。”
“可我这不是一般的--”
他没让她说下去,再次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却没有加深这个动作,只是四片唇贴在一起,让他唇间的温度传递给她。
等她的唇终于不再是冰凉冰凉得毫无温度的时候,他松开她,温声细语,“不管是什么样的感冒发烧,无非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知道你怕打针,以后我都陪在你身边,我给你打针,我打针一点都不疼。”
唐页笑了,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没骗她,他是医生,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已经名扬四海。
“好,以后你给我打针,不许打疼了。”
“一定不会疼,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她笑了,用力点头,“嗯。”
上半夜月亮没有出来,下半夜的时候露出了脸,虽然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