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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姿雪心,灵慧通透,坚定无惧,这样近乎完美的女子只应存在传说之中,而远超同济的表现,永不止步的成长,给人压力之大,难以言喻。有她的存在,除了聂风不知如何得了雄霸的眼缘,他人根本无法出头。更勿论是一直隐在她光辉之下的他!
虽然不曾再宣之于口,但南麟剑首之子,重振断家门楣,是心底最深的烙印,时光的流逝,只是掩埋,并未曾淡忘。
他,断浪,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即便是秦霜!
神医赔笑道:“除了这个,这些药方中还有有一种奇药,名为‘逆乾坤’,若是吃下去,可以令功力翻升数倍,不是正适合少侠?”他大略翻过这些丹方,一眼便相中这种,改造*,瞬间起效,比起动刀移植,更为方便,此刻便拿来诱说断浪,却故意隐下后果不说。奇效之下,药性霸道可想而知,君臣佐使,无有巧妙化解,寻常服下只怕未及消化药力,已然暴体而亡。
断浪怦然心动,本来只是存着个令聂风高兴的念头,将丹方还给神医也无妨。只是仍是如前所说的顾忌,他现在明里不过是天下会一个小小杂役,无权无势,这一次放过了,下次再去哪里找寻对方?
一眼瞥见神医背上的盒子,省起还有这件事没有问个明白,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药方且先不提,你不是说什么第一第二奇迹,又有什么第三奇迹,也说来听听?”
神医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被断浪全程监视,更心惊这少年的心智耐性,明明心动,依旧不受诱惑,保持清醒。一迟疑间,断浪猛然伸出手,扣紧他的脖颈,冷声道:“‘洗前尘’你用了十几年方才练成一颗,将‘逆乾坤’练成功你要多少年?空口白话,就想要回方子,让小爷放你走?”
得失之间,总是有得有失。若单只是为武功,凭着家传绝学和手中的火麟剑,他一样能够站到绝顶。而他日他若能如今时的雄霸一般权倾江湖,“逆乾坤”就是锦上添花,若不能,拿了‘逆乾坤’又有什么用,父亲断帅就是前车之鉴,空有一身绝艺,终难偿所愿,惨死凌云窟。以他现时的身份处境,与其期望未知,还是能拿到手才是实在。
略略放松手指,指下的温度真令人厌恶,杀戮的*几乎要冲破理智,直接将这个丑陋的老男人变成一具更加丑陋的尸体。这种时候,还想在他面前掩饰,真是可笑。
轻佻带笑的少年,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冷酷,还有颈上随时可收紧的手,神医长住搜神宫,不计算便变成兽奴的寻常百姓,所见的寥寥数人,莫不是一时之选,顶尖人杰,眼界也被培植得极高,想不到甫出江湖,竟会遇到这样的可怕少年,忙不迭地道:“第一奇迹是神打破生死界限,长生不死……”
“第二奇迹是,是神,要抛弃自己虽获长生但已然衰老的身体,换上步惊云的身体,恢复青春……”
断浪一挑眉,神医的话听起来荒唐,但之前秦霜也有过类似猜测,虽然她不喜多言,但更不会废话及……说谎,而她对常识的认知恰与寻常人相反,不知不觉,对于许多初听极其违背常识的事情接受力大大提高,所关心的是结果:“那么神可曾成功?”
神医苦着脸道:“本来一切算定,万无一失,但步惊云,还有,秦霜,霜小姐,唉,的确是天命眷顾的人物……”
天命眷顾?断浪心中冷笑,涌出说不出的厌恶。秦霜能走到今时今日,他亲眼见证大半,血汗斑斑,未有半分是不劳而获。而步惊云,如果真有老天,必也是瞎了眼。难道步惊云和聂风成为雄霸的入室弟子,都是命中注定?而同样起点,他就活该做个杂役受欺受气?
既说了开头,神医索性全部道出,神苦心研究数十年,妄图移花接木,用步惊云年青精壮的身体替代自己的老迈之躯,但神狂妄自负,竟被月明曜与秦霜联手,将其扼杀在第十殿中,以致功亏一篑。
秦霜看出第十殿中的孟元帅的活尸中寄放着神第二元神,暗中传语月明曜,令其用光之矢带着神力一击而杀。旋即月明曜反目,“雪缘”现身,一波三折,竟是未曾察觉,神,分裂元神,不是一正一副两个,而是,魂魄三分!
身为道门弟子,即便不是正宗嫡传,即便落到了这个不能修道只能修武的世界,但有些东西深刻骨中,不会轻易泯灭。又有谁能想到,在许久之前,神就为自己留下了一步备而不用的后手。就在这里,西湖搜神宫分坛,对神切齿痛恨的神母眼皮下,就放置着神最后的秘密,也是最后——复活的希望!
这才是真正的狡兔三窟!
不过这亦是死中求活的无奈之举。神分割顾青霜的魂魄,妄图制造出只听命于自己的完美工具,生出的白素贞之母、白素贞、雪缘、月明曜,每一个,即便容颜类似,但想法天差地远,各有主张,和原本的顾青霜相差甚远,就连最为酷肖前身,不仅继承了通盘记忆,更有着同样情绪反应,被其他人认可的秦霜,也与从前渐渐不同,殊难断言两者就是同一人。
所谓前世今生,转世轮回,任你修得智慧通明,神通无敌,一个不小心,也难逃胎中之谜,堕身红尘,无复当初。而每一个,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天生注定彼此对立,不要说亲密无间,能够不自相残杀已属难得。有了这样的教训,除了主魂外,分裂出的元神始终在沉睡之中。神宁愿换体,也未尝想过令它们苏醒。
这些道家之秘,神医也不尽知,只是知道,这是神曾经用过的一个身体,只是当初神未曾悟得移天神诀和灭世魔身,不得长生,大限将至之前,封存于此。如今,正体魂飞魄散,但这具身体却保存完好,亦保留着神全部的记忆,他将头颅带走,如果获得合适的身体,就能继续原本的实验,令神复活。
这当然可以称之为奇迹。但就连第二奇迹都未能成功,这个所谓的第三奇迹,难道就能实现?打破天命并非无有可能,但,古往今来,不甘受命运摆布的人不知凡几,成功者又有谁?所谓绝望,亦正是在有希望的时刻,再狠狠打破。
神不甘咒天,又有谁能够知道,是否在他自称为神的时候,甚或更早,在他意气风发,以为如意顺遂的时候,他的结局就已经写好?
神医所透露出的秘密,一桩比一桩更加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
自古官府判罪,明正典刑,会将死囚押至闹市,斩首示众。是因头为六阳魁首,一旦斩下,必死无疑。谁曾听说断首再续,还能死而复生?
断浪接受能力再强,随秦霜再久,但法不轻传,并不只是一句简单的告诫。即便授断浪的烈火功,也未超出本世界法则许可范围之外。更多,既不是断浪所能学,秦霜也必将付出相应代价。以秦霜的理智和清冷,自不会犯出这样无有好处的口舌错误。是以断浪所习所学,思维所限终还是在这世间之中,此刻听神医叙说,难掩惊诧莫名。
沉默半响,忽夺过盒子,神医未及阻止,断浪已经一把掀开盒盖……
第208章()
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地,触目所见,满目苍凉,无有花草树木,不见飞禽走兽,惟有一间简陋细小的石屋伶仃伫立,在呼啸怒号的风中,石屋宛如一个老人,曾经顽强奋斗,从不言败,但终抵不过岁月,倦态横生。物肖主人形,石屋的主人是否也是同样如此?
这里荒凉如斯,似是早已被人遗忘,但,屋外五尺的空地上散乱着无数马儿的残肢碎肉,偶尔有一只乌鸦掠过,想要飞下啄食腐肉,但将将靠近石屋五丈之内,一声哀鸣,被剑气瞬间震至支离破碎……只有呼号的风不受影响,吹起尘沙,努力地想要抹去地上那柄长约数丈由马血涂成的巨大血剑。
是从哪里来的脱缰马儿横死在此?
是否有人的地方,就躲不开是非?哪怕只是一个风烛残年、弃剑埋名的老人。只不过因为他曾有一个至今仍在江湖回响,令天下会的枭雄霸主雄霸也忌惮不已的名号——剑圣。
无双城的独孤剑圣。
五岁习剑,七岁有成,九岁一剑成名,十三岁自悟剑道,无敌天下……城无双,剑无双,人亦无双!
这才是真正的传奇!
但那只是“曾经”,在已攀上巅峰之后,在感到无敌最寂寞的时候,他遭遇了一生前所未有的劲敌,以及,一场刻骨铭心的失败。
他倦了心,弃了剑,隐居于此,再不问江湖,陪伴他的只有迷茫天地、无边落寞……哪怕是无双城与天下会斗得如火如荼,节节败退,现任的无双城主独孤一方一再上门邀约,他亦只是隔门对言,不见一面。
舍剑之外,再无其他,而他连剑亦舍去,那么世间还有什么能叫他珍惜,让他动心?
即便是眼前眉目含笑,清丽卓绝的女子,在他不喜、不怒、不嗔、不笑,犹如一潭无波死水,死气沉沉的双眼中也泛不起丝毫波澜,只在看到她腰间佩剑时微微泛出一丝生气:“你来早了。”
“或许是我来晚了。”不在意老人冷漠的态度,如同不在意跪坐于地时被尘土污脏的衣摆,秦霜语笑殷殷,“早,或者晚,谁可以判定呢?”
剑气的牵引,让她不费什么周折,就寻到了剑圣的居所。这种剑与剑之间的感应,令她察觉到己身在剑道的进步。比之先前的苦苦摸索,到现今的终于上路,即便重伤初愈、不详梦兆,她的心情依然处在一种奇妙的愉快之中。
“你来早了。”剑圣平平叙述,同样的四个字,语调也不曾改变分毫。
这间石屋在他绝世无匹的剑气笼罩之下,人兽皆无法接近,独孤一方为逼他出屋,曾劲弩快箭,亦在五丈之外折断堕地,最近一次,更驱赶数十匹灌下药物发疯的脱缰野马来袭,结果已如所见。
能够推门而入,在他的气势压迫下,依旧从容自若,即便是正坐,也透出一种自在随意,全无紧张之态,语气中不见锋芒,但丝毫不以后辈自居,隐隐有平起平坐之意,又不显狂妄。如此风姿,他承认她值得他赠剑、约战,等待十年。
但,脚步虚浮,左肩无力,身上剑意不过初成,未曾透骨透心,与己身融为一体,举目流转间更带着不属于剑的旁道。
十年之约,不过过半,这般早而来,应是因雄霸欲在近期图谋无双城,特来试探自己的态度,如此旁骛的心境,即便在五年后,她就算是有着能让自己出剑的资格,但能成为自己不可预知的劲敌么?
心中微微的失望,语气更形低沉而冰冷:“天下人蝇营狗苟,为名而来,为利而往,天下会与无双城相争,不过如此。”
“老夫当年为剑弃城,又在五年前应你所求赠剑于你,原本以为是继老夫的那位劲敌之后又一位可堪成为老夫对手的人,但看来是老夫想多了。老夫的劲敌仍只是一位,在在未有把握一剑刺穿他的心之前,我不会走出这间石屋半步,更不会重出江湖……”
“即便无双城在老父眼前灭亡,老夫亦不会相帮。雄霸遣你前来试探老夫心意,不过是白跑一趟。你还可以再活五年,五年之后,天山受死。”
秦霜哑然失笑,身体后倾。
剑圣微不可查地一皱眉,双膝并拢,上身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