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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精兵,宫里但凡有个内应,攻入紫禁城绰绰有余了。
皇帝有心学他皇祖父,也想这么对清王爷来着,不过没等他动手,清王爷倒是先跳出来了。
皇帝的皇位来的不正,他从坐上皇位的第一天开始就怕有人用相同的手段把他撵下去。他也曾无数次的推想他可能的敌人,还有敌人会采取的方式,比方这个清王爷和孙大人的文武官联合,就是他最怕的一招了。
皇帝越想越觉心惊,一人在御书房里坐了一个下午,到底该怎么对付他呢?
皇帝心里有个小本本,上面写着所有对他皇位有威胁的人,他的几位叔叔,还有这几位兄弟,以及太上皇的兄弟,甚至连他自己的儿子都在上面,包括他的皇后薛凝安。自打当了皇帝以来,他虽然守着祖宗规矩,初一十五都会去皇后宫里,但是夫妻两个已经是分床睡了。
不过清王爷的这份圣旨,让皇帝把对清王爷的警戒程度上到了第一位。
第二天一早是早朝日,皇帝在乾清门听政,后宫则在皇后的主持下进行一月两次的祭祀活动。
现在嫁到皇家了,婉玉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坐在莲音大师身边念经祈福了,她现在得站在大殿外面低着头等仪式完成,然后才能进殿里烧香。
乾清门,御门听政已经进行了一会,小太监刚念完清王爷请立世子的折子。皇帝笑着道了一声:“准,着钦天监择吉日,礼部安排仪式。”
这一件事表面上算是过去了,皇帝道:“朕继位已有三月,每每想起先帝现在还停在殡宫,不能入土为安,便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朕身为先帝嫡子,实属不孝。”
这一段铺垫过去,大臣们跪地道:“微臣惶恐。”
康德心里一惊,想到林如海前些日子的“不能去修皇陵”,还有婉玉在车里说的那些凄惨的结局,他到现在都没想好,万一皇帝想让他去,该怎么推了这差事。
“朕看了礼部和工部的折子,先帝陵寝进展缓慢,朕身为天子,不能亲自到场勘察,朕心不安。”皇帝应景儿红了眼眶。“朕决定先停下朕的陵寝,全力给先帝修陵。只是干系重大,须得在宗亲里选个合适的人选去监工才好。”
修皇陵总体来说是个苦差事,没回扣这种小事就不提了。沐浴更衣,至少三月不能回家也不是不能忍。监工的人得斋戒,不能在祖宗的陵墓前行无礼之事,基本是去当和尚了。
想到这一点,康德觉得似乎皇帝选他的概率也不大,毕竟是新婚燕尔,况且他还一个差事都没领过,直接上来就是修皇陵这么大一宗买卖,道理上也讲不通。
这么一安慰自己,康德的心稍稍回落了,岂料皇帝开口就叫了他的名字,“康德,你身为先帝皇子,若是派你去修皇陵,你当如何?”
康德出列,垂首道:“臣弟自当万死不辞!”只是就这么去了康德不太甘心,道:“只是臣弟空有一腔热血,经验稍显不足,还望陛下能派一德高望重的叔伯或宗亲总揽全局,臣弟也好安心跑腿儿。”
这话说的不错,林如海心里一喜。
皇帝嗯了一声,道:“你说的有理。”皇帝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的样子。
其实也是在装模作样,要让林如海说,当皇帝的若是没提前想好主意,搁御门听政的时候现想,这皇帝基本也就到头了。
皇帝沉吟片刻,将地下宗亲一个挨一个看了个遍,道:“二王叔,你是先帝的弟弟,又是除先帝外排行最大的一个。朕从小便听先帝说你办事沉稳可靠,这修皇陵的差事干系重大,朕想来想去,也只有交到你头上,朕才能放心安眠。”
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派差事,敢顶回去的人少之又少,至少目前的清王爷还没打算撕破脸皮,因此他出列道:“定不负陛下所托。”
“唉……”皇帝叹了口气,又嘱咐康德道:“既如此,你便在礼部供职,负责修皇陵事宜,一切听从二王叔指派。”
还是被算计去了,康德表面上称是,心里有点难过。不过明面上的头头是二王叔,要是真照林如海所说,皇帝这次是想坑他了?况且他在礼部供职,想来负责的也不过是仪仗或者祭奠相关事宜,偶尔去一次也差不多了。
皇帝还算按照自己所想算计完了人,下面该开始讨论正事儿了。
皇帝这个岗位,康和没当上之前看到的多是万人之上的威仪,当了之后才知道也不是很轻松,比方就光赋税这一条,今年的赋税是先帝特赦减免了三成的,一年期满,明年就得涨回来。还有些报了旱灾、水灾和虫灾的,得派人去查探,然后才能酌情减免,总之全国十八个行省,还有诸多政区,每个行省下面都是府、州、县、村,皇帝得事无巨细全过一遍。
要是康和提早知道有这么麻烦,他估计真的掂量着来了。还有恩科,新君上位,照理是要有恩科的,先帝就来了一回恩科,那康和上台也得照原样来一回,只不过明年是正经科举年,虽然能以“恩正并科”的名义开,但是效果就不怎么好了。
换句话说,他其实是没受过正统皇权教育的,这点跟先帝不一样,先帝当了那么些年太子,政务处理的无比熟练,就是太上皇,也曾考虑过这一点,所以先帝才能较为平缓的又复立了。重新培养一个接班人有多费时费力,还要保证他自己心里有主意,这样才不会被大臣左右。于是先帝虽小小起落一回,但是于政事上大体是没多大影响的,但是康和,他已经开始露怯了。
听着户部尚书念折子,康和脸上露出点不太耐烦的表情,只是他坐在最高的地方,而且也没人敢抬头看他,因此没人发现。
这时,侧边转出个太监来,皇帝定睛一看,是太后宫里的越公公。他上前在皇帝的耳边轻轻道:“陛下,宫里出事儿了,太皇太后的意思,您得去看看了。”
皇帝看了看还在念折子的户部尚书,有点解脱般道:“朕还有事,等下学士到御书房议事。”说完他便站起身,利利索索走了。
大殿中央站着的户部尚书,一张脸气的通红。可惜给他没脸那个是皇帝,再生气也只能自己调整了。
林如海从他身边经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忍忍吧。”不过这句话表面上是忍,户部尚书也确实很快调整好了,只是全埋在心里了。
事不关己,林如海淡定的很,不过要是他知道后宫发生了什么事儿的话,也得轮着袖子上了。
祭祀没出问题,出问题的是他家闺女,或者说他家闺女被出问题了。
祭祀完毕,最后一道程序就是众人去殿里进香,然后轮到婉玉的时候,皇后明晃晃来了一句:“你不能进来!”
第076章()
往日都是婉玉拿菩萨挤兑人,没想今儿也被人照原样挤兑了一次。
这回婉玉直接哼出来了,“我七岁进京,便在这殿里祭祀了,那个时候皇后……怕是还没嫁人吧。”我来的比你早,在这殿里待的时间也比你长,歇歇吧。
这话说的其实挺有道理,在场的妃嫔正妃什么的,特别是太妃和皇祖妃那一辈的人,那个不是看着婉玉看了好些年的,看着她从个小女孩子长成大姑娘,然后进了康和的门里。
“你少说两句!”太皇太后开口道,虽然没指名道姓,不过她在婉玉说完之后开口,倒是让皇后听出来了有那么一点点维护自己的意思。
皇后来劲了,“皇祖母明鉴,臣妾前些日子得了消息,这人不守妇道,枉为人妇,竟然!竟然在婚前就与康德有了私情!”
周围安安静静的,似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于是婉玉的嗤笑显的特别突出,“我尊称你一句皇后娘娘,说话是要有证据的,要是全凭着一张嘴……”婉玉有心也想说说她是贼喊捉贼什么的,不过及时打住了,“想必你去唱戏必是一把好手。”
“怎么没有证据,人证物证俱在!”皇后道:“去把熙儿叫来!”
太皇太后已是六十好几的高龄,反应本来就慢,再加上这两年跌宕起伏,脑子早就有点木了,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双方最近都憋屈,这么一来就有点不可收拾了。
皇后准备了好久才想到这个计策,连人都安排在门口了,不过三五息的功夫,熙儿就被带进来了。
熙儿看着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的样子,身上穿着低等宫女的衣服,还稍稍有点瘦弱的样子。
皇后志在必得,见到熙儿很是傲慢的来了一句:“说吧,把你告诉我的话在众人面前再说一遍!”
熙儿头也不敢抬,声音小小的,也不是很流利道:“去年我才刚进宫,姑姑安排我在御花园里打扫……”说到这儿她顿了一顿,又磕了个头,打了个寒战,像是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吓人似的。“我看见现在的德王妃和王爷私会,就在院子里的小亭子里,不止一次!”
“山上那个小亭子,假山下面的山洞里,他俩一进去就是小半个时辰。”
“还有一次,我看见她跟着王爷去了乾东五所。”
……
听着熙儿一盆盆脏水泼上去,皇后嘴角上翘的角度越来越大,我就是诬赖你,就是败坏你婉玉的名声,又能怎么样呢?
皇后仔细算过,在御花园里私会,虽然有点难,但是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况且太皇太后那会让婉玉散心什么的,跟康德独处的机会也不是没有。皇后偷偷看了看太皇太后,已经气的满脸通红了,要是能给气厥过去,也算一箭双雕了。
凭什么?皇后心里对婉玉是又恨又嫉妒。从选秀开始,康和就开始不正常了,跟他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连儿子都生了两个,他心里打的算盘,皇后不说门清,但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
这届秀女里有他想要的人。
相比绝大多数人家成了亲才能见到另一半的样貌,皇家的人没这个限制,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将人宣进宫里,然后在御花园偶遇,在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偶遇,你出门的时候我进门,总之要是有心,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偶遇。
当年她成亲的之前也跟康和“偶遇”了大约三五次。
按照这个标准,那时候还不是皇后的凝安将秀女过了一遍,曾被太后宣进宫里的前前后后也就七个。凝安笑了,这七个人康和都要不起。
凝安是正妃,康和的两个侧妃上都有人了,这七个姑娘的家室,做侧妃也只能进太子家里,康和想都不要想。
可是眼看着丈夫为别的女人劳心劳力费时谋划,凝安怎么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女人家的心思总是比男人细的,旁敲侧击,再加上细心观察,凝安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婉玉。
没错,康和看上的人是婉玉。为了人还是为了家室这点再说,反正康和就是看上婉玉了。
凝安有点忍不住想嘲笑康和自不量力了,别说康和现在连侧妃的位置都空不出来,就算她薛凝安现在死了,林大人都不一定肯让女儿嫁过来做续弦!
于是薛凝安放心了,但是后来……
先帝死了,康和当了皇帝,然后呢?他开始守身如玉了!甚至初一十五来景仁宫也跟她是分床睡了。
现在是先帝孝期不假,可是对于皇帝守孝这种事情,还真没有人守过三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