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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和跟先帝很像!
康和莫名一震,上下打量婉玉,贴在她耳边小声道:“百善孝为先。”婉玉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康和又道:“不过外面有太皇太后还有皇帝派来的人,我们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婉玉紧紧抓着床罩,婚床底下几根粗粗的蔓藤蓄势待发,她终于点了点头,小声嗯了一声。
康和在她身边躺下,幽幽叹了口气,我心目中的洞房花烛夜不是这个样子的……
第二天一早,太皇太后的嬷嬷捧着喜布出去了。婉玉跟康德两个洗漱完毕,换了喜服,打算去拜见长辈了。
这第一站,就是奉先殿了,去给先帝的排位烧香。
婉玉心里有点感慨,这大概是她手底下第一个被搅了命的人,或许还有个原本应该当皇帝的七皇子,只是七皇子现在还好好活着,表姐元春也给他生了个闺女,但是这位皇帝,只做了一年半就归西了。
婉玉恭恭敬敬上了香,又磕了头。
康德那边还没完,除了先帝,他还有个生母,只是生母死的时候还是先帝的侍妾,后来才追封为妃,只不过这奉先殿里只有历届皇帝跟皇后的排位,康德能做的也不过是多烧两张纸罢了。
从奉先殿里出来,门口等着个小太监,是皇帝身边的人。
小太监弯着腰微微一笑,道:“王爷吉祥,王妃安康,陛下已经去了慈宁宫,奴才是来给您二位传个消息的。陛下说两位新婚燕尔,怕您二位累着,乾清宫就不必去了,请您二位直接去慈宁宫请安吧。”
这么一看皇帝倒也还算体贴。
小太监在前面带路,还特意放缓了脚步,康德觉得越发的心惊了,他家里二哥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康德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落后他半步的婉玉,正巧婉玉也在抬头看他,两人相视微微一笑,康德没忍住去拉住婉玉的手握了握,道:“一会就好了。”
到了慈宁宫,宫里所有人基本都在了。
康德和婉玉两个先跟太皇太后和依旧不认人的太上皇磕头,得了不少赏赐,下一个是太后,跪在太后面前,婉玉也不由得心惊,太后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了,跟骷髅架子比也就是多了一张皮的事儿。
看到婉玉跟康德两个跪在自己面前,太后和着眼泪喝了茶,赏了东西道:“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想必……想必先帝也能欢欢喜喜的走了。”
皇帝咳嗽了一声,太皇太后出声训斥道:“大喜的日子,你说这些做什么!”完了语气又变的温和了许多,似乎对这个在儿子死后如此怀念的儿媳妇宽容了许多,“别伤心了,回头又该请太医了。”
下一个就是皇帝了,虽然皇帝是两人的哥哥,不过还是要跪的,只是因为是平辈的关系,茶就没有了。
两人跪在皇帝跟前磕了头,皇帝道:“父皇生前最喜欢你和康阳了,现在你也娶了妻。”跪在地上的康德微微一颤,总觉得皇帝话中有话的样子。
太后的啜泣声又起,皇帝叹了口气,下半句话便说不出来了,停了片刻他又对婉玉道:“朕知你家教极好,便不多嘱咐了,跟着康德好好过日子。”皇帝虽说是康德的哥哥,不过按照年纪算,当他爹也是够的,况且长兄如父,这般教诲到也合情合理。
下面跪谢的是康德养母吴贵太妃,她看着面前跪着的康德和婉玉,道:“你也这么大了,总算是成家立业了。”
下来就是先帝其他几个儿子了,这些人不用下跪不用敬茶,站着身子行礼便是。
长子康齐,三子康云,这两个都比康德排行靠前,得是新婚小夫妻先行礼,五子康阳和六子康文,这两个是先给哥哥嫂嫂行礼的。
之后还有先帝的女儿们,先帝一共五个女儿,三个已经出嫁了,留在宫里的只剩下两个,一个是吴贵太妃的静姝,还有一个是王太妃的静依。
下面还有太上皇留下的一干已经升了皇祖妃的嫔妃们,先帝留下的众多太妃,以及太上皇那个还没成年的皇叔,瑞乐。亏的是太皇太后派了嬷嬷在一边指点,不然这二三十人下来,纵使婉玉早先就进过宫,这些人也都见过大半,也指定要出错的。
婉玉没见到贾迎春,先帝死后,她升了太嫔,不过这种场合她位分有点低,依旧在大佛堂里念经。先帝临死前纳了两个嫔妃,贾迎春还算是运气好的,她还被先帝宠幸过一次,才能升了太嫔。另一位李贵人,现在还是清白身子,就等着先帝陵寝建好了殉葬了。
这就差不多了,太皇太后发话,“人差不多认全了,你们两个回去吧。这两天就不忙来请安了,等到回了门再来跟我说话。”
于是新婚第一天,还算和谐的过去了。
结了婚该干嘛?特别是新婚小夫妻该干嘛,去掉滚床单这件两人目前都觉得不能进行的事情,也就没剩下什么了。不过虽然康德答应不滚床单,但是婉玉自觉不太放心,于是他俩的婚床地下,依旧是长的越来越粗的蔓藤,每天晚上都偷偷溜到床上一起睡。
康德其实是个挺守信用的人,让婉玉略觉遗憾,总觉得自己是英雄无勇武之地了。
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找点共同话题的。那就从家产开始吧,一般人结了婚都从这个开始,马嬷嬷也说过的。于是第二天,婉玉就开始收拾嫁妆了。
因为婚结的仓促,嫁妆准备的也有点仓促,不过林家祖传的好东西可不少,特别是婉玉从小到大从宫里得的赏赐,也算能亮瞎康德手下一干人马的眼睛了。
还有一个没在嫁妆单子上写的,大通银楼五十万两的银票,全国通兑通取,这个婉玉只给康德一个人看了。
然后……康德眼睛直了。媳妇心这么诚,他当然也不能藏私了,特别是这个时候可没什么离婚之说,大家都是打着过一辈子的诚意结婚的,于是双方交了底儿。
婉玉也挺惊喜的,康德还没成年,又不大出的了宫,单单靠着自己母亲留下来的嫁妆,还有宫里得的赏赐,这几年也翻了一倍。
于是小夫妻的第一次试探,双反都挺满意。
康德的婚假有九天,刚刚好到回门的日子。
林如海这两天上朝上的有点心不在焉,他在想女儿回门了之后跟女婿说什么?要是先帝还在,他要说的就是怎么得太子之位了,但是现在先帝死了,新皇帝是康德的哥哥,自己儿子也不少,那么这次要说的就是如何避其锋芒,安稳度日了。
只是世事无常,就在小两口回门的前一天,林府来了客人。
或许不能叫客人,来的人是江南回春堂的张大夫,早年当过太医,当初黛玉和林平都是他给号出来的。
“求大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林如海的马车刚进林家门口的那条大街,就听见有人沿街乞讨。
林如海是个心善的人,又在自家门口,因此叫了马车停下,道:“去给这位老先生取点吃食来。”
不过门帘一掀开,林如海额头就跳了跳,张大夫!衣衫褴褛,乞丐打扮,给他使了个眼色就又低下头去了。
这一位很久没出现过了,不过他有个儿子在宫里当御医,还是太医院两位院判之一,一直给先帝调养来着,后来……
因为号脉不准,致使先帝驾崩,前些日子被满门抄斩了!
他来干什么?伸冤?当太医就是有这个风险,皇帝死的时候总是要有几个太医陪葬的,虽然挺冤枉,但是这位张大夫也是御医出身,想必也是了解的。
那么他来干什么?
第072章()
张太医家里被满门抄斩,但是并未降罪于九族,这就是个改朝换代的潜规则,稀松平常。不过江南的这位张大夫能做了乞丐打扮进了京城,这里面必有隐情,那么……究竟要不要管呢?
当官的,特别是已经到了林如海这种正一品的内阁大学士,已经不是独善其身就能了事的,跟不管闲事相比,信息灵通更加重要。
林如海悄悄吩咐管家两句,便坐着马车回府了。
酉时三刻,管家带了人进来,张大夫已经年近七旬,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张口就是:“先帝是被人害死的!”
林如海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下意识就将张大夫嘴捂住了。“这话不能说!”
张大夫再是御医世家出身,身子保养的再好,年纪也在哪儿摆着,更何况一路要掩人耳目,还有他张家上上下下好几百口人的性命,他早就心力交瘁了,被林如海这么一捂,两下就要晕。
林如海急忙将人放开,拿着下人刚上的参茶给灌了两杯,张大夫悠悠转醒,张口就要哭。
“禁声!”林如海低声呵斥道,“你究竟为何上京我也不管,不过念在往日的交情,若你还是这般胡搅蛮缠下去,再如何我也听不下去了。”
张大夫缓缓点了点头,情绪稍定,抓起桌上的茶壶也顾不得烫,急匆匆又喝了半缸道:“我家里在京中两房,一房是我那苦命的儿子,被满门抄斩了,另一房顾不得许多,急急变卖了家产回乡,谁知出了京城就没了踪影。江南的两房,一房家里遭了大火,只逃出来不到十口下人,还有一房,去上香的时候遇到了山贼……”张大夫哭声压抑,“我张家四房主子一十六口,现在就剩下我着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头了。”
林如海默不作声。
张大夫哭完,“要是我那儿子真号错了脉,我也就认了,只是我儿子从小苦读医术,看过的病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更何况给先帝开的都是调养方子,还要交给太医院院使备案,药也不从他手上过,如何能害了先帝性命!”
张大夫哆哆嗦嗦从怀里掏了一叠已经破损还满是污秽的纸张,道:“这是先帝驾崩前半年我儿给开的方子。夹杂在平日的书信里寄了回来,先帝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短命的人!”
胆大包天!这是林如海第一个念头,他们竟然敢私下流出陛下的脉案!但是……林如海眼睛眯了眯,道:“也不尽然,太上皇卒中就没诊出来。先帝……”也许是侍疾太过劳累,这才引发疾病。
“如何诊不出来?只是先帝从来不肯听劝罢了。”张大夫反驳一句,道:“你想想,若是先帝真是死于疾病,取了我儿一家老小的姓名之后,为何要连不相干的人也不放过。这分明就是为了斩草除根!”
“你可有证据?”林如海面色阴沉,问道。张大夫现在说的全部是推测,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谁敢拿先帝说事儿,特别是……
若是先帝是被害死的,那又是谁动的手?谁又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去害死先帝?
张大夫迟疑半响,摇了摇头,突然又肯定道:“先帝一定是被害的!”
林如海已经有点后悔放他进来了,张大夫半点证据也没有,仅仅凭着相信儿子医术这一个理由。他家里四房在三月之内都死了的确惹人生疑,但是若说是巧合也不是没有可能。
京中这一房往原籍迁,走的毕竟匆忙,这一匆忙必定有所遗漏,从京城到江南就算一路走官道也是有杳无人烟的地方,着了道儿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家中大火没逃出来也不是没发生过。
去上香遇见山贼,当然去大寺庙烧香遇见山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若找个了山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