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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像他知道罗茜茜干的好事似的。
一双虎眸虎虎生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突然掉转方向直直射向罗茜茜。
目光所扫之处,迅速冰寒起来,连夏日的烈日都解救不了。
猛然被盯住的罗茜茜心底猛地一颤,顿时浑身紧张得瑟瑟发抖。
薛陌刚刚一席话,说得好似他掌握了罗茜茜逼民为奴的证据,就要将罗茜茜带去衙门对簿公堂。
这可吓坏了罗茜茜,点点大的小女娃生怕爹爹一生气,不管她了,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爹爹,爹爹,我不要去衙门……我不要去……”
她曾经见过衙门里的人审案,犯人不招就打,打得满嘴是血,光光想想就害怕极了:“那些小女娃我都放了就是……放了就是……”
即使罗茜茜已吓成这般,薛陌依然没打算放过罗茜茜,他还想替小锦心报仇呢,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继续死死追着罗茜茜的眼睛。
直到吓得罗茜茜当场尿了裤子。
嗤笑坏了围观看热闹的人。
若不是自家身份已经暴露,人人都知道他们是罗尚书和罗夫人,以罗夫人那争强好胜的性子,立马就能泼妇骂街,跳着抓烂冷面少年的脸……可惜,冷面少年早已点透了他们的身份,而丈夫又是个要名声的,反倒让罗夫人有气撒不出来。
看着女儿狼狈地立在湿了一地的尿中,罗夫人赶忙扯过一件大红披风裹上女儿,仿佛被裹起来,换了身外衣,狼狈丢脸的人便不是她家女儿了似的。
罗茜茜也知道自个丢人,可是越紧张,就越是小便失禁,徐徐尿个不停……把个红披风又尿湿了……
围观的众人各个捂嘴偷笑,可那笑声越想憋住,越是憋不住。连藏在薛陌披风里的小锦心,看不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她身上的衣裙太丑,小锦心铁定要钻出脑袋来,哈哈大笑地当面嗤笑罗茜茜一番。
可现在,小锦心也只能躲在薛陌怀里,小嘴儿贴在情郎胸膛上,低低笑个不停了。边笑仿佛还能边听见罗茜茜那尿尿的“嘘嘘”声呢。
小锦心开心得不行不行的,一不小心笑出了小口水,尽数摩擦在了情郎衣襟上。小屁股都开心得扭动了两下。
还是她的情郎最厉害!
感觉到了怀里小家伙的开心,和她的小动作,薛陌不自觉地拍了拍她乱动的小屁屁,心里莫名地腾起一股多年未有过的舒坦感。
屁屁又被情郎摸了,小锦心脸蛋儿羞羞的。
罗茜茜当场尿失禁,是继狐臭以来,又一次闹出的大笑话,迅速成了这一个月里京城名媛圈最大的糗事。让罗茜茜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了。
此乃后话。
且说当前,罗尚书涵养再好,也是个父亲,平日里处变不惊万年不变色的脸,在亲眼看到女儿狼狈的丑态后,也是微微变了色。双眸陡的阴寒起来,哪能任由陌生人当街欺辱了他女儿。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罗尚书一眼看清了薛陌头顶束发带子的廉价,那一双墨色靴子也是极其普通的街边货。心里明白,就算这小小少年气度不凡,家世却是很一般的。
心里冷笑一声。
初生毛驴不怕虎,还不懂得在京城里混,家世地位最重要。
罗尚书阴寒了脸,正要派人“请”了这小小少年“入府一叙”时,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突然哒哒地溜达到了薛陌身边。它已被主人晾在一旁老久了,自从上次欺负了主人的胖弟弟,被主人冷落了很久后,它就知道怕了。
主人不要它,它就自个儿乖乖地黏住主人。
时时刻刻想着戴罪立功,重新获得主人的欢心。
眼见主人被很多人围在中间,聪明的它觉得不对劲儿,忍耐了一小会后,立马晃着身子冲破人群,护在主人身边。
四蹄一副谨慎的样子,似乎情况不对,随时准备带着主人冲出重围。
不懂马的人,瞧着它只是一匹漂亮的马而已。
可,罗尚书是个懂马的,一眼就认出它是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心底猛的一震。
要知道,他想要一匹汗血宝马,如今都还未如愿呢。
莫非这小小少年大有背景,衣饰普通只是故意混淆视听的?微服出巡?
这般一想,刚要大发神威的罗尚书立马闭紧了嘴,一时不敢再轻易乱动。
小锦心窝在薛陌怀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正在纳罕怎么双方都没声音了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大声震荡过来:
“薛陌……怎么啦?”
是二叔陆明笠的声音。
却说,每逢休沐日都喜欢抱着小侄女玩的陆明笠,一听说今儿个小侄女去竹院了,立马就策马去了莫老先生处,随后又来金街各大织锦铺寻找小侄女。
不想,才拐了个弯就看到了被众人围在中心里的薛陌。
正纳罕怎么回事时,认出了近日里颇得皇宠的罗尚书。陆明笠知道薛陌本事,可与罗尚书比起来,到底输在了家世上,立马大喊一声冲进了包围圈。
摄政王府的二爷,罗尚书自然是认识的。就算朝堂上罗尚书屡屡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皇帝驳回好几次摄政王的提议,隐隐与摄政王对着干。可,以他目前的实力,到底是不敢与摄政王府的人公开对着干。
他再受皇帝器重,都只是皇室的奴仆,当即不得不带领妻女上前请安。
“二爷好。”
罗茜茜也哭哭啼啼地请了安。
可这一声二爷,陆明笠却是听得不舒服,他最讨厌的就是众人只识得他摄政王府二爷的身份。他是个从小就自强的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像父亲那般,凭借自己的能力出人头地。
因此,陆明笠宁愿别人称呼他一声威烈将军。
怎么说,那个名头都是他凭借自个的力量,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夺来的。
比一声二爷,不知悦耳多少倍。
自然,眼见着罗尚书当街为难他的好兄弟,无论罗尚书称呼他什么,陆明笠都是不喜的。
轻轻点了下头后,便再也未曾看向罗尚书一家,将本就狼狈的他们当成了空气,一时让他们更添了份尴尬。
“薛陌你怎么在这啊,让我一顿好找……那谁呢……”陆明笠刚想问他那可爱的小侄女去哪了,就见薛陌身前的披风里鼓鼓的,一看就是他那调皮的小侄女躲在里面玩呢。
当即哈哈大笑了一声,大手一掌拍过去,敲了下藏在里面的小脑袋。敲得小锦心立马嘟起了嘴,若不是小家伙不方便出去,她就要与二叔“互打起来啦”。
眼见陆明笠还想“抚摸”第二下,薛陌护犊子似的移开了身子:“不许欺负她。”说罢就抱着小锦心转身朝人群外走去。陆明笠和汗血宝马都乐呵呵地跟上去,一副追随薛陌的欢喜样。
罗尚书一家被冷落得真心好尴尬。
立在那儿心底快气疯了。
自从政以来,就没人给罗大人这么难堪过,今日不知踩了什么狗。屎,竟让他要么不遇上,一遇就遇着俩。
~
“薛哥哥好厉害!”远离了人群,薛陌拍了拍小郡主的脑袋,小锦心立马会意地从披风里钻出了小脑袋来,两只小梨涡甜甜地挂在脸蛋上。
挂在薛陌身上的小锦心,露出了小脑袋,咋一眼看过去,竟像是一只母袋鼠口袋里装了只小袋鼠。
“哈哈哈……”看到这般情景的陆明笠忍不住笑将起来,“薛陌,你咋像只母袋鼠呢,将自个的宝宝装在口袋里护着……”越看越像,笑得陆明笠一张俊脸都快歪了。
这话听得小锦心老不爱听了:“臭二叔,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嘛……”她才不是薛陌的小宝宝呢,明明就是薛陌装在口袋里的小媳妇好不好。
呃,不是装在口袋里,是一直托在手心里的小媳妇。
是小媳妇,小媳妇,小媳妇……
“哼。”小锦心哼了一声,嘟了嘴不开心地飞了二叔一眼。
薛陌也不开心,居然被调侃成“母”袋鼠?
他怎么看怎么是个爷们,还是个硬朗无比的爷们,谁说公的就护不住怀里的“崽崽”啦?
薛陌将小锦心往上托了托,他这个纯爷们可是将这个小“崽崽”护得很好呢。
看着薛陌和小侄女同时生气的臭表情,陆明笠笑得更厉害了:“你俩一个嘟嘴,一个抿嘴,这表情真真是绝配……”说到后来,笑得话都说不全了,哈哈哈的。
没想到,小锦心听到“绝配”两个字居然乐了。
对对对,她和薛陌就是绝配。
天生一对。
小家伙变脸贼快,立马乐得咧了小嘴笑,盯着薛陌俊朗非凡的脸看得花痴了,小口水都快流出来啦。
“我说小侄女,你没事干嘛不自个走,躲在薛哥哥身上做什么?”后知后觉的陆明笠,走了一大段路了才发觉这个问题。
一听说让她自个走,小锦心的小肥腿立马夹紧了薛陌的腰,她才舍不得从情郎身上下去呢。
若是能抱一世就好啦。
薛陌却是难得神秘地调侃了一句:“阿笠,等会儿你就知道啦。”说着这话的薛陌,脚步都快了几分,总算瞅着一家织锦店铺啦。
“哟,这不是小郡主吗?”店铺管家一眼就认出了只露了小脑袋的小锦心,这个小娃娃可是常客呢,“郡主二层请。”打乱了薛陌正要在一层挑选裙子的脚步。
薛陌微微愣了一下,一层的衣裙很漂亮啊,怎么小郡主都不屑一顾么?
陆明笠也是个不讲究衣着的,今日也跟薛陌一样,是头一次来,对此店的格局一点不懂。
“一般档次的顾客,在一层挑选就够了,像咱们郡主这般尊贵的顾客,当然得往二楼清雅之地请啦。”管家瞧出陆明笠和薛陌都是第一次来,嘴里立马介绍了一番此店的格局,顺带夸赞了一把小郡主的高贵身份。
才刚登上二楼,薛陌怀里的小锦心就伸着小脑袋,打量起了悬挂在二层右壁上的衣裙。
那里是专供小锦心这样的小女娃挑选的名贵小衣裳。
一见着美美的衣裙,臭美的小锦心就不安分了,小脑袋左看右看,连情郎怀里都窝不住了,急着要下去挑选最美的衣裙。
可小身子刚钻出披风一点点,立马想起身上的衣裳没法见人,会被别人笑的。还未探出身子来,又瞬间缩了回去。一张小脸蛋露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表情。
就在陆明笠一脸迷惑地瞧不懂他的小侄女时,小锦心做出了个让陆明笠更惊奇的小动作。
只见小家伙探出一只小肥手来,轻轻一扯就扯掉了披风胡乱系上的带子,再从里边一扯,转眼就将披在薛陌身上的大披风给拽到了她自个的小身体上。
“薛哥哥,我要下去……”小家伙拽紧了披风,在薛陌怀里扭扭小身子要下去。薛陌刚将她放下地,小家伙跟穿了件拖地长裙似的,裹着大披风一溜烟跑到前头去挑选今年最流行的新裙子啦。
踩着大披风,挑选这件,又挑选那件,小锦心从左跑到右,又从右跑到左,跑得不亦乐乎……小脸蛋都跑得红扑扑的了。
她喜欢的裙子太多啦,件件都要穿一把呢。
“我这小侄女,天生爱臭美。”陆明笠朝薛陌耸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