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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一直蘑菇到半夜,冯楠实在拗不过,只得批了一把九毫米给她,没给备用弹匣,说是十五发子弹够用了。
好在凌佳对于枪械也不是特别在意的,只不过是要个待遇罢了,但她不想和苏妮一样,就又配了一个腿套,胳膊上再套个红十字的袖标,全套军装穿上,然后照了一张相,寄回国内去了。当晚兴趣劲儿还没过,又把枪拆来擦拭,但擦完后发现又装不回去了,最后还是苏妮帮忙,才把枪重新组装好,也多亏了苏妮,因为第二天大家就要和冯楠一起去边界和莫斯塔加交接人质,就算枪法不好,也不能带着一堆手枪零件上阵吧。
船队快到边界的时候,苏妮拿了一个水桶,栓了绳子扔进沼泽里,打了满满的一桶水上来,先用沙包和木炭包过滤了,又扔进一片净水剂,等气味散尽了,才叫醒冯楠,伺候他洗脸。
冯楠是很注重军容的,特别是今天,怎么也是个外交场合,就更加得注意,可是才接过苏妮手里的毛巾他就忍不住哑然失笑。记得刚来来福特纳的时候,根本不习惯连这些日常小事都要人伺候,特别是当着部下时候,总觉得这就是耍特权,可现在居然也习惯成自然了,这也算是入乡随俗吧。
冯楠整理好军容,朝岸上看去,看见莫斯塔加的驻军已经早到了,营帐都已经搭好,甚至连谈判交接的桌子都搭到了边界线的一侧。
说起莫斯塔加和福特纳的边界线,几百年来一直是一笔糊涂账,早先福特纳建国的时候,和莫斯塔加部落是以水线为界的,可是这个分界方法有硬伤,因为到了汛期或者涨落潮,水线就会发生变化,以前这一带地区都是部落国家,对于领土概念没那么认真,真正的纠纷是从欧洲殖民者走了之后才开始的,之后也一直没有能彻底解决,但为了这次人质的交接方便,双边进行了几轮谈判最后确立了一个特例边界,仅在这次人质交换事宜中有效。
阿诺维的船先靠岸,就派人搬下桌子先和莫斯塔加的对上,然后把备忘录,花名册,墨水瓶,签字笔等一干物件都在桌上摆放好了,最后还在桌子右角插上了一面国旗。临设海关和临时医疗所也已最快的速度搭建了起来。
阿诺维见冯楠也上了岸,就过来敬礼说:“长官,都准备好了,可巴斯拉中校还没来,咱们也不用那么急着过去坐。”
冯楠还礼说:“阿诺维少校,根据金丽殿下的旨意,这次交接是你的主官,而且你现在也是少校了,咱俩是平级的。不用叫我长官。”
阿诺维一脸严肃的说:“不行,你永远都是我的长官,而且莫斯塔加的巴斯拉怕的是你可不是我啊,没有我,也可以有别的军官来做,但是没有您,这件事就做不成了。”
冯楠正要再说几句,就看见莫斯塔加的军营帐篷里走出一个个子瘦高的军官来,身边有几个人簇拥着,冯楠猜那就是巴斯拉中校,于是就对阿诺维说:“巴斯拉中校好像过来了,咱们也过去吧。”
阿诺维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应该就是他,请让我先过去,长官你先不着急过来,丛林里的萨利姆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说着他也不管冯楠同不同意,就带了两个部下,迎着巴斯拉走过过去。
这时周月茜一旁凑过来笑着说:“少校,阿诺维的中文进步的很快啊。”
冯楠点头说:“是啊,他很聪明的,当年我带着他们几个在丛林里和巴斯拉周旋,不管干什么,我做一遍,他就学会了,有次摸哨,还救了我。能力和忠诚度都是一流的,不然金丽公主也不会这么提拔他。”
周月茜说:“我看他也是确实是个人才。不过我提醒你啊,相比金丽公主,这个阿诺维似乎更尊重你,作为一个国君最忌讳的就是大将之间相互交往,成为朋友什么的。”
冯楠说:“这个啊,问题不大,金丽公主承诺了福特纳以后是君主立宪的国家,那些所谓功高震主的帝王政治的情况不会出现的。”
周月茜叹道:“你呀,典型的军人思维,不懂政治。”
冯楠说:“要不说你们怎么搞间谍的思想就复杂呢呢,行了,先做好现在的事儿吧,政治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阿诺维少校和巴斯拉中校见了面,礼貌性的握了手,然后才过来给冯楠引路,跟个副官似的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带路,一直把冯楠领到谈判桌前。
虽说双方不属同一个国家的军队编制,但军人之间也有些潜规测,那就是军衔的高低。
冯楠的军衔低于巴斯拉中校,所以冯楠一去就先作势要敬礼,巴斯拉中校还算懂事,也赶紧敬礼,于是双方就差不多同时给对方敬礼,算不得谁先谁后,而且相互敬礼之后巴斯拉中校又主动和冯楠握手,礼貌确实是做的足足的。
但冯楠对这个巴斯拉中校的第一印象却不怎么好,倒也不是冯楠以貌取人,只是这位巴斯拉中校实在长的不怎么好看。
巴斯拉中校个子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但很瘦,颧骨很高,腮帮子却咗了进去,下巴很尖,一双眼睛却精光闪闪,一句话,巴斯拉中校长穿着军装还像个人,要是不穿军装在站在树上,那就是个活脱脱的高个子瘦猴。
握手后双方礼貌地请对方坐下。巴斯拉中校挥挥手,又上来两个军官,其中一个抱过来一个打字机,应该是个书记官,另外一个抱了一叠文件夹,应该是秘书或者翻译一类的官员。
冯楠这边的周月茜却把秘书、翻译和备忘速记都一肩挑了,巴斯拉中校就说:“看来金丽公主殿下聘请了很多外援啊。”冯楠淡淡笑了一下说:“事实上我们都是王室成员。”
巴斯拉中校说:“此话怎讲?”
冯楠说:“中校难道不知道福特纳王族的先祖都是中国水手吗?虽然没这个必要,但是如果中校对中国的家谱有兴趣的话,有时间我倒是可以让老家寄来给您看看。”
巴斯拉中校笑笑说:“这个传说是一直有的,历史上确实也有迹可循,但是萨利姆宾卡这么说有点牵强吧。”
冯楠说:“这只能说明中校不了解我们中国的文化。我们中国人历来把亲情看的最重,以前国家贫弱,又天遥路远的,想帮也帮不上。现在福特纳王室都快让人灭门了,你说我们这些做亲戚的能不帮一把吗?”
巴斯拉中校说:“道理不错,可非洲是非洲人的非洲啊。”
冯楠笑了一下说:“那要看中校对于非洲人这个概念怎么解释了。我的一个很棒的部下就娶了当地的女孩为妻,而且很快就要加入福特纳国籍,真不知道他算不算是非洲人,如果他不算,那么他的儿子算不算呢?好像这几天就要生了呢……”
巴斯拉中校干笑了几声:“少校先生,我只是随便说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地球村嘛,世界其实很小的。不过刚才您说到您的部下?”
冯楠说:“是啊,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桥,我一个人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如果中校先生您有兴趣的话,我马上可以介绍我的部下给您认识。”
第十二集 调虎离山与声东击西(中)()
巴斯拉中校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说:“作为一个军官,常识告诉我打仗绝不是一两个英雄的事,可我总觉得像少校您这么骁勇善战的,似乎就不需要什么部下了。()”
冯楠笑着说:“常识就是常识,孤胆英雄一类的事若不是在电影里那就是特例,我当年在丛林里和中校您周旋的时候,多亏了有阿诺维和他的兄弟,不然,我可能也早就埋在那片丛林里了。”
巴斯拉中校连连摇头说:“提及往事,那次你可是把我打的落花流水啊。”
冯楠自嘲地笑笑说:“恐怕那时落花流水的是我吧,我可被你逼的跳了河啊。”
巴斯拉笑着说:“楠少校跳河不假,可是在后来的搜索中,我可不停的损失人手啊,每个人都是悄声无息的一刀抹喉,干脆利落啊。我后来只得下令,所有的巡逻队人数不得少于八人,两小队之间的距离不得超过五十米,可这样一来,又只得缩小搜索范围,眼睁睁看着你这个萨利姆安然而去啊。从那之后我就下了决心,再也不要和您这样的人交手了,和你打了两天,光军官就死了四五个个,太可怕了,后来当发觉您已经全身而退的时候,我居然松了一口气,就好像了结了一桩大事一样。”
冯楠说:“但对我来说,杀死你多少部下都无关大局,因为您当时占有绝对的优势,能够承受的起伤亡,我虽然可以杀死你很多部下,但你还是处于攻势,而我呢,只要中上一颗子弹就算完败,实力不对称,这个仗就没法儿打,所以我也需要一些得力的部下帮忙。”
巴斯拉中校说:“其实我们也有情报,说少校您手下现在有一个连的兵力。”
冯楠点头说:“这不算是个秘密。我手下却是有差不多百来号人吧,不过主要是技术兵种,想必中校也知道,福特纳三分之二的领土都是沼泽湿地,纯粹的步兵用途不大。可我确实有几个厉害的手下,那边就是一位,最我手下最好的警卫官。”他说着,指了指远处的穆文光接着说:“我一般是把他留在金丽公主殿下身边的,可是今天殿下担心我,非要他跟着我来。”
巴斯拉中校找穆文光那边看了一眼,见穆文光带着太阳镜,双腿上的枪套里,各插了一把乌兹冲锋枪,坐在一把折叠椅上一动不动的就像是一尊雕像。
巴斯拉赞道:“看上去是个很棒的战士。我能近一点看看他吗?”
冯楠说:“没问题,只是……”
巴斯拉中校见冯楠吞吞吐吐,情知是要提点条件,于是就大方地说:“少校先生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吧。”
冯楠说:“说起来也是往事了,当年咱俩打仗的时候,我有个部下萨姆,可能被你的人打死了,也可能被你的人抓了,反正是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巴斯拉中校说:“这件事和今天的交接有关系?”
冯楠摇头说:“没有,只不过做我的部下,我这个做长官的总要给他们一些保障的。”
巴斯拉说:“我马上叫人去查,如果您的部下还活着的话,我很愿意将他和第二批送返人员一起交还给您,作为我们军官之间的一种特殊的友谊见证。”
冯楠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随便一说的心态提出这个条件的,却没想到巴斯拉中校这么痛快的就主动提出了送返萨姆,于是很高兴,就对穆文光招手喊道:“文光,请过来一下。”
穆文光闻声就走了过来,巴斯拉中校看着说:“少校,也许这样很不礼貌,但是您的部下走路似乎有些奇怪。”
冯楠说“不奇怪,我的这个部下是个盲人。”
巴斯拉惊奇地说:“盲人?我确实听说金丽公主殿下身边有个盲人警卫官,但一直以为是个讹传,盲人做警卫官……”
冯楠说:“或许您可以派两个部下去拦住他。”
巴斯拉中校就说:“那失礼了。”
他说着一挥手,两个牛高马大的黑人士兵立刻迎着穆文光走了过去,试图拦住他,谁知第一个人才伸出手,就被穆文光抓着手指往后一掰,不管什么人,力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