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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留在谷底,找到了库存的汽油,提着油桶,泼在尸体身上,点燃了火,目视熊熊燃烧的大火,悲伤的喊道:“弟兄们,你们都安息吧,留着你们被虫蚁撕咬,被鹰、鸟啄食,不如我狠狠心,送你们一程!”
默立了许久,火势渐弱,纪闫鑫这才转身,走向石壁前,抓住绳索往上攀爬,他的动作明显迟钝,一看就知道受伤不轻。
纪闫坤将纪闫鑫平方在枯草上,忧心忡忡的探着身子,注视着齐云:“先生,你没事儿吧?”
“嘿嘿……我能有啥事儿?”齐云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肯向纪闫坤透露一星半点身体不适的信息。
平日里,不足半小时就能爬上去的地方,今儿却异常缓慢,纪闫坤看着心急如焚,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绳索,用力往上拉;齐云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待齐云安全抵达平地,纪闫坤扶住他:“先生,先休息一会儿,咱们才赶路!”
“不必,你背上阿鑫,立即赶路,此地不宜久留!”齐云张嘴吸溜了一口冷气,弯腰捡起一根木棍,步伐蹒跚的朝前走去,纪闫坤抬眼看着他,于心不忍,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背着纪闫坤追了上去。
纪闫坤尽量放慢脚步,不超过齐云,齐云并不回头,冷冷的说:“阿坤,你怕把蚂蚁踩死了?你赶紧走,你当阿鑫趴在你背上容易呢?”
“先生……”纪闫坤话未出口,齐云吼道:“喊你走你就走,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纪闫坤不敢再多话,加快脚步,与齐云擦肩而过,极速朝山下奔去。
齐云望着纪闫坤渐行渐远的背影,放慢脚步,靠在树干上喘息,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清楚,他能救得了纪闫鑫的命,不一定能救得了自己的命。
……
纪闫坤将纪闫鑫放在车上,转头望向山上,久久不见齐云的身影,心中疑惑:平日里,先生身轻如燕,脚步轻盈,走步如飞,即便是身体不适,没理由落下那么多。
纪闫坤内心忐忑不安,看了看车里沉睡的纪闫鑫,拔腿朝山上跑去,跑到半山腰,依然没有看到齐云的身影,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气喘吁吁的跑向后山,纪闫坤远远的看到齐云坐在地上,背靠树干,紧闭双眼;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扶住他,焦急的喊道:“先生……先生,您醒醒……”
齐云面色煞白,气息奄奄,纪闫坤将他背在背上,一路狂奔,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命悬一线,怎能不揪心?纪闫坤恨不能长了翅膀飞起来,将他们驮进城里,驮进医院里,就算是拿着枪逼,也得逼着大夫救活他们。
……
发生了百口莫辩的事情,夏津钟完全没有了底气,他在送走了连老伯之后,颓丧的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思维与身体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小翠压根儿不当一回事,大摇大摆在夏津钟的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挑衅的看上他一眼,或是冲着下人发一通脾气;无论她怎样没事儿找事儿,夏津钟都像是不存在一般,充耳不闻。
小翠心中快意,心想:哼哼,空长一只猪头,轻而易举就被我暗算,真不知道纪闫鑫是不是脑残,居然重用你这种人这么些年……若是我成了纪家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哪儿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一整天无人说话,小翠烦闷不堪,气冲冲的从酒柜里拎出一瓶酒坐在夏津钟对面,旁若无人的喝起来。
夏津钟缓缓地抬起眼,满目怒火的瞪着一杯一杯往嘴里灌酒的小翠,忍无可忍的冲过去,抢过她手里的酒瓶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怒吼道:“喝,你还喝?喝醉了姓啥都不晓得,脸也不要了!”
小翠腾的一下站起来,蔑视的盯着夏津钟:“你个外人,在纪家撒什么野?夏津钟,你可别忘了,你干的那龌鹾事儿,够你大哥杀了你了!”
“小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俩究竟是谁龌鹾,你自个儿心知肚明!大哥如何惩治我,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夏津钟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甩小翠两个耳光,拎着她,丢出纪家宅院。
小翠扭着腰身走到夏津钟面前,笑得无比妖媚,脸离他很近,低声道:“若我跟你说,我不是柱子的女人,我是纪闫鑫的女人呢?你觉得,纪闫鑫还能饶得过你吗?”
“小翠,你再胡言乱语,老子撕烂你的嘴!”夏津钟双手紧握成拳,捏得嘎嘣嘎嘣响。
哈哈哈哈哈哈
小翠哈哈大笑,转身走上楼梯,回头丢下一句话:“信不信由你!”
“不要脸!”夏津钟气愤至极,一拳砸在茶几上,怒骂道:“柱子真是眼瞎了,摊上这么个女人!”
……
自从参加完柱子的婚礼之后,简冰和顾远山的互动频繁,他觉得,该办的事情都办了,纪闫鑫等人自顾不暇,轮也该轮到他坐收渔利了。
简冰胸有成竹的认为,项目到了揭晓花落谁家的时候,花主非他莫属。他想早一点儿知道结果,因此,在省城蹲点,悄无声息的逼迫着顾远山作出决定。
顾远山岂是那种甘愿被人胁迫的人,自始至终,他只把简冰当作一个抛向一线的奔命兵,死了罪有应得,若是活着,那也是他的造化。
对于顾远山而言,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指示任何想从他身上捞好处的人,偶尔给他们尝一点儿好处;却不可能将整颗糖一次性丢给他们吃。
简冰不识趣儿的出现,惹得顾远山心生厌恶,表面上堆着笑敷衍他,心里却对他痛恨至极,时常阴沉着脸思索赏给他怎样一种归宿。
简冰一门心思的想着大获全胜,独享胜利果实,丝毫没有察觉到顾远山随时变化的脸色。
在简冰看来,他已经击败纪闫鑫了,搅得他们兄弟几人自乱阵脚,已然是胜利。纪家宅院究竟被炸成了啥样儿,简冰并不知道,但他终于窥得了黑雕帮后山旧址的秘密,并且将那金矿矿洞搅得乌烟瘴气;断了纪闫鑫的一条财路。
一直以来,简冰都搞不明白,纪闫鑫为何能够东山再起,这下子明白了,守着一座金山,岂有不富的道理?洞里出现了不可对抗的妖孽,既然,金山不能占为己有,宁可毁了,也不会留下,继续给纪闫鑫创造利益。
简冰心想:纪闫鑫,没有了金矿,你如何跟我抗衡?老子穷得只剩下钱了,斗你不赢,我的存在还有何意义?这些年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要战胜你,证明,老子比你强大!
那一次偷袭黑雕帮旧址失利,本与齐宏之间出现了罅隙,经过修复,两人好不容易重新联手,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为将纪闫鑫彻底打败。
按理说,柱子的婚礼之后,齐宏理应与简冰同进退,一起回到金都,岂料,人家我行我素,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中,回到了何家大院,硬把大事儿丢到了一边。对于此,简冰暗自偷笑:他不回来正好,撵不上分一杯羹,怪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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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举两得()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举两得
等待了两天,纪闫鑫等人尚未传回来消息,夏津钟心中七上八下,按耐不住拨打了纪闫鑫的手机,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他的心中焦急难耐,心想:大哥他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齐宏那小子受伤在何家大院,不曾回金都,大哥他们若是遇上不测,定然跟简冰脱不了干系!不过,以大哥、齐先生和坤哥的身手,一般人是无法抗衡的……
心急火燎的夏津钟拨打齐云的电话,提示关机,拨打纪闫坤的电话,同样是无人接听,这让他内心更加忐忑不安,却又左右为难。
纪闫鑫临走时,将纪家宅院和高科技产业园的所有实务,都交由夏津钟打理,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能擅离职守;黑雕帮旧址一直是秘密据点,也不可能派旁人上山查看。
夏津钟如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让自己安静的方法,再看到小翠在面前晃来晃去,更是厌恶至极,恨不能立即将她扫地出门。
此时此刻,夏津钟似乎理解了柱子为何非得要离家出走,实则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他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柱子来,心想:柱子这会儿身在何处,过得可好?难道他就打算这么在外漂泊流浪,一辈子不回来了么?唉大哥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易父子团聚,却又闹成了如此地步!
夏津钟望着如同幽魂一般,在楼上走廊里飘过的小翠的身影,心中犯嘀咕:这疯女人那天说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难道说,她跟大哥之间,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而柱子就是为了此事,义无反顾的拂袖而去?不可能,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这么些年,他的心始终在大嫂身上,怎可能做出背叛她的事情;再则说,小翠是柱子的媳妇儿,大哥怎么可能作出有悖伦理的事情,跟他抢女人,伤害他?小翠何德何能,要啥没啥,不外乎年轻,凭啥能让大哥迷惑了心智?
夏津钟一直在思索,绝不能坐以待毙,若是一直没有纪闫鑫等人的消息,必须擅自做主,采取行动,亲自领人出去寻找;还有一重中之重的事情,就是将小翠驱逐出纪家宅院,绝不能让她趁虚而入,鸠占鹊巢。
……
简冰的逼宫行为,令顾远山心中窝火,他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了私人空间,似乎每走一步,都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令顾远山感觉到耻辱,他张罗着宴请简冰,准备给他来个直言不讳的警告。
在接到顾远山的邀约时,简冰欣喜若狂,认为他会在酒席上给他透露好消息,尘埃落定,将赚钱的买卖交到他的手上。
简冰赴宴时,刻意打扮了一番,穿得很周正,见到顾远山,满脸堆笑,好一番吹捧,顾远山冷冷的盯着他,漫不经心的说:“下周就要揭晓谜底了,你有何打算?”
“顾书记,我一个粗人,哪儿有啥主意,全都听您的,您占大头,自然是理所应当的,至于齐宏那小子,您请放心,我会摆平,决不会亏待了他!”简冰讨好的给顾远山斟酒,笑道:“顾书记是人中之龙,若是在古代,恐怕能坐上龙椅,我能跟在您身后孝犬马之劳,实乃我的荣幸!”
“马屁拍多了是会失手的,简老板,我们从认识之初到现在,也有小几年了,我顾远山的为人处事,你应该是清楚的,我最讨厌贪得无厌、不思进取、胸无点墨的人;你我不是外人,今儿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希望怎样的结局?”顾远山的话,令简冰感觉一头雾水,他惊愕的望着他:“顾书记,您这话,我可是有点儿听不明白!结果全由您定,我哪儿有发言权?”
“我早就跟你说过,纪闫鑫是你最大的对手,你觉得他会心甘情愿,让你骑在头上拉屎?”顾远山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顾书记,纪闫鑫现在自顾不暇,忙碌得很,哪儿还有心思来跟我们争强斗胜?我了解他,他绝不会为了利益,而弃弟兄们不顾,再说了,给他创造巨大财富的金矿停产,他恐怕已不再是以往那般财大气粗,不足为俱,我想,黑雕帮数十处日进斗金的生意,用钱都能把他砸死!”简冰信心满满,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