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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个弯儿,汽车开上了一条乡间土路,一路直行。
无意间,杨智建从倒车镜中看到了后方有灯光晃来,他的心中一紧,暗道:“不好,一定是前面的车发现我绕了道,返追过来了!”
杨智建想要让娟儿和柱子坐好,苦于自己无法说话,只能拍拍娟儿的手,指了指后面,又拍了拍靠背。
娟儿对杨智建表达的肢体语言一知半解,身体却突然朝前倾,杨智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加速了。
脱了鞋子盘坐在座位上的柱子,身体直接甩到前面,卡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的空隙里。
柱子惊呼:“师父,你咋也不打个招呼?”
心有余悸的娟儿明白了杨智建刚才的用意,扭头对柱子说:“赶紧坐好!”
娟儿透过尾箱的挡风玻璃,看到了汽车灯光,霎时明白了身处危险之境。
“柱子,坐稳了,后面有人追我们!”娟儿再次叮咛柱子。
“真的啊,哈哈,太好了,太刺激了!”柱子激动的翻身跪在座位上,趴在后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后面的车。
“你这个娃儿,也不晓得像哪个!这么大了,还一点儿都不懂事!”娟儿无奈的摇摇头。
杨智建时不时看一眼反光镜,判断车距,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中不免焦灼。
杨智建的大脑快速分析:后面车上两个壮汉,一旦交手,我得保护娟儿和柱子,自然有所顾忌,想必难以占上风。跑了这么远,在山里穿来穿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路出来,方向都分不清楚,更别说轻易的甩掉他们!
思前想后,杨智建觉得目前唯一能保证安全的方法,是弃车而逃,找个地方先隐蔽起来,恐怕才能彻底的甩掉尾巴。
杨智建已经猜出了敌人返追过来的目的,一定是冲着柱子而来。
显而易见,敌人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上山,直接抓了两个娃儿,一定是想要用娃儿要挟纪闫鑫。杨智建几乎可以肯定,是齐宏露了底,让对方知道抓错人了。
杨智建看了看仪表盘,这么跑下去,很快就会把汽油耗尽,到时候,除了决一死战,便别无他法。
“师父,快点,追上来啦天馁,那辆车太刺激了,简直在飞啊!”娟儿被柱子咋咋呼呼的喊叫声搅得心烦意乱,心中担忧,不由自主的反身张望。
杨智建心急如焚,想要告诉他们,车停下来就赶紧下车往林子里跑,却是无法表达。此刻,他特别恨自己长了一张说不出话的嘴巴。
距离越近,危险就越大,来不及跑进林子里,就会被追上。娟儿的心里忐忑不安,心想着恶战在所难免,冲着柱子厉声喝道:“柱子,把鞋子穿好,一会儿好跑!”
杨智建听了娟儿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娟儿是明白目前形势的严峻的,那么,一会儿配合起来就容易多了。
柱子装作没听到,把妈妈的话当耳旁风,还在看着后面的车兴奋得手舞足蹈。娟儿火冒三丈,撑起身子,吃力的在他的腿肚子上掐了一下,柱子大叫一声:“哎呀,掐我干啥?”
娟儿气呼呼的骂道:“掐你,我还想打你呢!叫你把鞋穿好,装没听见,跟谁学得这么皮?”
“在车上穿鞋干嘛?”柱子嘟囔着,极不情愿的缩到座位上把腿盘起来,避免再挨打。
“跟你说了半天话,你当我是在放,想死是不是?想死就自己下车去把齐宏换回来!”娟儿真的动怒了,她不光生柱子的气,更气马栓儿,死了就死了,好不容易淡忘了过去的事儿,又突然又冒出来害人。
娟儿忽然明白了,自己对死而复生的马栓儿态度恶劣,并非是因为他换了一张纪闫鑫的脸,而是厌倦了他带给一家人的灾难和痛苦。
原本可以平平淡淡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却因为马栓儿的大哥身份,不得安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成日提心吊胆的生活。
马栓儿重新出现在娟儿和柱子的生活中才多久啊,就迫使他们走上了逃亡之路。已经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娟儿,绝不能容忍重蹈覆辙,让自己和柱子再次受到伤害。
无论他是马栓儿,还是纪闫鑫,此刻,娟儿都下定决心,与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杨智建把车速加到了极限,终于一点一点拉开了车距,估算一下,大概五公里,他扭头看了一眼柱子,见他已经穿好鞋子老老实实的坐着,心中便开始计划停车。
杨智建轻轻拉了一下娟儿的衣袖,指了指车门,单手做了一个奔跑的动作,又指了指右手边的树林。
娟儿不确定他的用意,问道:“你是说车停下之后,让我们往林子里跑?”
杨智建面色冷峻的点点头,娟儿立即扭头对柱子说:“柱子,车停下来就赶紧往左边的林子里跑,记住了没?”
原本觉得好玩儿、刺激的柱子,听到妈妈的话,心中不免紧张,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身处危险之中。
娟儿和柱子的心都在怦怦狂跳不止,仿佛一张口就会从口里跳出来,精神高度紧张。
笔直的路突然出现了急弯,拐过弯,就进入了后面车视线的盲区,杨智建猛然刹车,伸手拉了一下娟儿。
娟儿喊了一声:“柱子,快跑”
三个车门同时拉开,柱子拼命往林子里跑,娟儿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杨智建看了一眼他们奔跑的方向,却并没有下车追过去。
杨智建迅速扭动钥匙点火,猛踩油门,车飞速蹿出去,打开的车门来回摆动,像扑扇着的大雕的翅膀。
杨智建侧身,半个身子露在车门在,单手转动方向盘,汽车冲向马路右边的悬崖,他飞身跳下车,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爬起来蹿进林子里。
轰隆轰隆隆
跑进林子里的娟儿和柱子被地动山摇的巨响吓得停下了脚步,娟儿气喘吁吁的拉起柱子躲进灌木丛里。
“妈我害怕”柱子紧紧的拉着妈妈的胳臂,瑟瑟发抖。
娟儿伸出颤抖的手,把他搂在怀里,轻声说:“别怕别说话!”
娟儿说话间嘴唇打颤,把柱子搂得更紧,母子相互之间驱赶着恐惧。
尽管娟儿叮咛柱子别说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妈,是我师父翻车了吗?他是不是死了?”
听了柱子话,娟儿的心突然一阵揪心疼痛,闭上眼睛,默默祈祷,两行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流进嘴里,咸咸的。
而后,娟儿哽咽的安慰柱子:“你师父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杨智建躲在路边的灌木丛里,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
听到巨响,齐宏害怕的问道:“这是啥声音?”
“不好,好像是前面的车翻下悬崖了!”金狼的声音与齐宏同时发出来。
火狼没吱声,脸却沉下来,汽车依然在飞奔,经过急弯,还能听到碰撞的声音,火狼放慢车速,说:“是从这儿下去的!”
拐过弯,前面又是平平展展的直路,却再也看不到前面有汽车飞驰的踪影。火狼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调头,原路返回。
齐宏震惊的问道:“他们真的死了?”
“闭上你的嘴巴!”金狼喝道。此刻,他的心中很是郁闷,觉得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了!
失去了追逐的对象,火狼也没了精神,车速也提不上去了,尽管,觉得可惜,但是,好在手里还有一个活宝,依然可以当砝码。
在万般惊恐中,齐宏明白自己被放再无希望,突然放声大哭。
金狼心里正烦,听到齐宏的哭声,更是无法忍耐,他恐吓道:“闭嘴,再闹,老子把你也丢到悬崖下去!”
齐宏噤若寒蝉,赶紧止住了哭声。
看着车调头回去,杨智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许久之后,他才沿着娟儿和柱子奔跑的方向,去寻找他们。
月光被树木挡住,林子里漆黑一片,杨智建深知娟儿和柱子跑不远,就在附近,可他不能喊,也喊不出声音,站在林子里心急如焚,深深的感到找人不易,他不免又开始责怪自己身体的残缺。
片刻之后,杨智建冷静下来,心想:娟儿是个聪慧的女人,听到异响,应该晓得是我。
杨智建采用了投石问路的方法,蹲下身子,捡起一个石子儿抛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狼口脱险()
第二百二十一章 狼口脱险
石子儿钻进灌木丛,引得灌木剧烈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柱子缩在娟儿的怀里,惊恐万状,娟儿紧张的瞪着大眼睛,颤悠悠的扒开灌木,朝外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灌木摇晃渐渐减弱,林子里无风,显得十分安静,娟儿能听到自己和柱子急促的呼吸声。
杨智建寻思着娟儿和柱子一定是不确定是他,而不敢做声。他全身上下摸索了一下,万幸地从身上摸出了打火机,会心的笑了。
杨智建捡来几根干树枝,篷在一起,用打火机点起的篝火,顿时,林子里一片光亮。
突然见到了光亮,娟儿有些欣喜,又有些胆怯,犹豫着不敢轻举妄动,柱子充满好奇,壮起胆儿扒开灌木,往外窥视,激动的从娟儿的怀里挣脱出来,喊道:“妈,那是我师父!”
娟儿喜出望外,经历一惊一喜的折腾,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柱子看看呆若木的娟儿,冲着外面喊道:“师父,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杨智建听到声音,急忙冲过去,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娟儿,娟儿突然扑在他的怀里,痛哭流涕。
柱子看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不是滋味,担心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能在一起,那样的话,他还是有妈妈没爸爸,有爸爸没妈妈的可怜孩子。
哭过之后,娟儿扬起梨花带雨的脸,望着杨智建破涕为笑,杨智建的心微微颤抖,多想拥吻她,却竭力的克制着。
片刻,娟儿放开抱着杨智建的手,拉着柱子,三个人一起走到篝火旁边,柱子始终闷闷不乐,替自己的父亲感到悲伤!
娟儿定了定神,问杨智建:“刚才是车翻到悬崖下面去了吗?我我们好担心”
杨智建笑了笑,用肢体语言表达,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望着杨智建,娟儿的心里感到安全、踏实,这种感觉,是从马栓儿那儿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娟儿觉得,自己就需要眼前这种男人,虽然无权无势,但可以给自己和柱子安定的生活。想到这些,娟儿的脸不由得变得绯红。
此刻,杨智建非常的安心,从今往后,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他们死了,娟儿和柱子从此安全,不会再有人处心积虑伤害他们。
徒步行夜路不便,也不安全,杨智建估摸着敌人已经走远,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他决定就在这里等待天亮,分辨好方向再赶路。
娟儿问道:“我们不走了吗?”
杨智建点点头,双掌合并,做了一个睡觉的动作,娟儿会议的点头,对拖着下巴,一脸不快的柱子说:“柱子,累了就过来靠着妈妈睡一会儿!”
“我不累。”柱子别过脸去,不愿意搭理娟儿。
娟儿尴尬的看了看杨智建,微微低头,看着随风摇摆的火苗发呆。杨智建注视着柱子的侧面,若有所思,他很清楚,柱子是在替自己的父亲抱不平。
杨智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