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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肖峰出事之后,白凤平的心情一直很沉重,直到庄金海来了,两人待在一起聊聊天,斗斗嘴皮子,他才感觉放松一些。
肖峰的事情对白凤平的冲击很大,他第一次认真思索了一个问题平日办案,都是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什么样的案子都经历过,可是,真的牵涉到自己身边的人的时候,完全是两种心态。
白凤平有些怀疑,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刑警,竟然也会有被私人情感左右的时候。他不免自问:倘若死者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普通人,我还会请求把庄金海借调过来支援吗?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正因为如此,白凤平对自己的失望又加深了一些。
孔雀岭,树林里一块空地上,一堆篝火熊熊燃烧。
乔大维一行共计八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火堆上篷着柴火,柴火一节一节渐渐被烧成木炭,火红的木炭堆积的灰堆下面的洞里,埋着一只被泥巴包裹的鸡,还有几十个洋芋。
乔大维提着酒瓶子喝了一口,说道:“真他妈的冷啊,来,都喝一点儿,暖暖身子。”
说话间,乔大维把酒瓶子递给身边的人,一人一口挨个传了下去。
“大维哥,你说那肖峰会拿钱来赎东西么?”一个小伙儿问道。
乔大维手握一根树枝,掏了掏火,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成为血红色,他狠狠地说道:“会。他若不来,咱们就继续逼,逼得他来为止!”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大家有些失望。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吃饱喝足再说,万翔雨,把那鸡掏出来,熟了。”乔大维转移了话题。他嘴上说得硬,实则,内心也很迷茫,眼瞅着煮熟的鸭子急忙吃不到嘴里,不是个滋味啊。
为了这笔钱,乔大维可是连老爸被人害死了都没回去看一眼,若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跟自个儿都没法交代。
乔大维看着万翔雨把鸡掏出来,捡了个石头,朝着烧得硬邦邦的土疙瘩狠狠砸了两下,土疙瘩顿时裂开,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忍着烫,掰了一个鸡腿拿在手上,烫得将鸡腿在两只手上来回扔,吸吸咧着嘴,说道:“拿去分了。”
大家伙儿七手八脚把鸡身子分了,自觉的把另一只鸡腿留下没动。
个个低头啃着鸡肉,弄得满手满嘴都是油,乔大维用油乎乎的手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酒,说道:“真他妈的香啊,要是天天能吃上这烤鸡,日子该有多美!”
“大维哥,咱们圈一块地,养它几百只鸡,不就天天能吃上了么?那时候啊,咱们都能吃上鸡腿!”万翔雨咀嚼着鸡胸脯肉,一脸憧憬。
“你真是个瓜娃儿,有了钱,啥子吃不起,还用养鸡?”乔大维伸腿踢了万翔雨一脚。
手里的鸡肉啃完了,个个意犹未尽,乔大维说:“洋芋好了,虽说洋芋没得鸡肉好吃,烧的洋芋味道还是巴适的!”
万翔雨一听,赶紧用树枝把洋芋一个个掏出来,大家伙争相捡起来剥皮,吃得很香,搞得手上、脸上,黑乎乎的。
怎么看,他们都像是出来春游、野炊的娃儿,哪里像谋划着干大事的人。
吃饱了、喝晕乎了,个个围着火堆睡着了。
刘方东和吴云风潜伏在植被丛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火堆前的动静,刘方东低声说:“那帮兔崽子睡着了,不如,先把他们制住?”
“别,领导可是说了,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再说了,他们恐怕只是来山上玩儿的,哪儿有嫌疑犯大张旗鼓、海吃海喝的?”吴云风表示反对。
“嫌疑犯脸上都刻字啊?说你笨吧,你比猪还聪明!”刘方东心生不满。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猪啊?”吴云风回嘴。
“你不去我去,好好的呆着。”刘方东说着就往外钻,吴云风一把揪住他,说:“你疯了吗?一对八,你是对手?”
“哼哼,你瞧着吧!”刘方东一把丢开他的手,窜出植被丛,朝火堆靠近。
吴云风看着,心急如焚,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他咬咬牙,也钻出了植被丛。
万翔雨猛然醒来,看到面前有人,大叫一声,其他人惊醒,懵懵懂懂作鸟兽散,乔大维撒丫子朝林子里窜,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吴云风跟着追进了林子。
刘方东一把捉住万翔雨,提着他去追其他人,怎奈拖着个累赘,天黑无月光,一个也没追上。
卞舟山远远的看着两个黑影慢慢靠近火堆,摸不清楚情况,等看到四处逃窜的人影,这才惊呼一声:“不好!准是刘方东那小子毛病又犯了!”
随即,卞舟山拔腿狂奔,朝着火堆方向跑去,与他一组的两人看此情形,也跟着跑过去。
气喘吁吁的卞舟山一脚把刘东方踹到在地上,万翔雨跟着倒下去,正好压在他的身上。
卞舟山冲着跑来的两人吼道:“给我把刘东方铐了!”
两个人愣了一下,一人扭一只手,把刘方东控制起来,咔嚓一声给他上了手铐。
万翔雨一看这架势,吓得晕了过去。
刘方东说:“把地上那个也铐走。”
“你给我闭嘴!刘方东啊刘方东,你就不能拿一次不捅娄子?”卞舟山气急败坏的骂道,直想狠狠地抽刘方东几个大嘴巴子。
两人把刘方东从地上拖起来,卞舟山说:“两个都给我拖走,嘴巴封起来!”
一个人押着刘方东,另一个人扛着万翔雨,朝方才隐蔽的地方疾步走去。
卞舟山钻进林子,去追吴云风,这两个兔崽子,节外生枝,坏了大事,全队人都得跟着遭殃,吃不了兜着走!
吴云风追了一阵,毫无所获,垂头丧气的返回来,遇上卞舟山,刚问了一声“谁”,就被打倒在地,铐上了手铐。
乔大维沿着山林的坡,跌跌撞撞的往下跑,心里十分恐惧,脚下被树根一绊,骨碌碌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其他人大多数从小在林子里玩儿大的,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在树林子里东窜西窜,几下也都不见了踪影。
一路上,白凤平和庄金海东拉西扯,从月亮高照,扯到太阳露头,六点半,汽车穿过了金都市区,马不停蹄的朝着孔雀岭方向疾驰而去。
庄金海信心满满,说道:“提前部署了,只要嫌疑犯如约而至,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任他插翅也难逃!”
“老家伙,我还是最信得过你!能抓到嫌疑犯,就能掌握更多的线索,我一定要上报,给你记一功!”白凤平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肚皮,折腾了一夜,肚子饿了。
白凤平听到庄金海的肚皮咕噜噜响,侧脸看着他,说道:“走得急,忘了带些吃的!”
“忍着吧!抓到嫌疑犯,我请你吃连锅汤。”庄金海笑道。
“你的胃不好,受得了?”白凤平担忧的看着庄金海。他可是知道的,庄金海的老胃病犯起来,可是能要了他半条命。
“受不了怎么着,先吃了早饭再去?”庄金海故意拿话噎他。
“不识好歹的老家伙!”白凤平继续揉着隐隐作痛的胃。干他们这行的,到了这把年纪,谁没落下这职业病胃病。
第一百八十八章 职责所在()
第一百八十八章 职责所在
几经折腾,天已经渐渐亮了,卞舟山面色铁青,看着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属,忍不住又想动手。
为了克制自己的情绪,他走到一边沉思,他心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好歹跟领导通个气,看看亡羊补牢是否可行责任、挨罚,那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挽救。但愿这一群并非嫌疑犯,那么,还有一线希望
白凤平和庄金海正斗着嘴,电话响了,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白凤平说:“你的。”
庄金海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心中一紧,接通了电话,沉声问道:“什么状况”
卞舟山愣了一下,心想:领导就是领导,一接电话就直指要害。
“说话”庄金海恼怒的声音把愣神的卞舟山惊醒,他赶紧说道:“夜里山上有一群小伙子野炊,刘方东和吴云风没沉住气,出手抓人,却让人跑了,只抓住一个。我把他们铐起来了”
“胡闹又是他,死性不改,坏了大事,看我不剥了他的皮”庄金海七窍生烟,这个自以为是的徒弟给他挏了多少乱子。
“请示领导,现在该怎么办”卞舟山小心谨慎的问道。
“按兵不动,按原计划进行。”庄金海气愤填膺的挂了电话。
白凤平狐疑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夜里山上有一群小伙子野炊,有一组人没沉住气,出手抓人,却让人跑了,只抓住一个。卞舟山把那两个小子铐了。这不是添乱吗”庄金海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没脸跟白凤平说,那是他的好徒弟刘方东干的好事。
“不碍事,假如那伙人就是嫌疑犯,好歹还抓住了一个;倘若不是嫌疑犯,我们的行动依旧继续,只是但愿没有打草惊蛇”白凤平宽慰庄金海的心。
“你就别宽我的心了,啥情况,咱们心中都清楚。若是打草惊蛇,这条线索很有可能就此断了”庄金海一脸尴尬。
“别想多了,走一步看一步。”白凤平说完话,装作打瞌睡。
庄金海心知肚明,白凤平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赶到孔雀岭,八点四十分,眼前是一堆依然冒着青烟的火堆,地上还有不少烧熟了的洋芋。
看到吃的东西,白凤平和庄金海越发感到饥饿,不由得吞口水。
白凤平说:“老家伙,整两个”
“乱弹琴,我们来旅游的”庄金海虎着脸。
“你这个家伙,真没劲,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白凤平撇了一下嘴。
时间很漫长,许久之后,白凤平抬手看时间,才过去了十分钟,两个人提高了警惕,开始观察周围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针指向九点整,没有任何人出现,火堆的木炭被山风吹得噼啪作响。
虽然,白凤平和庄金海的心里都很都忧虑重重,认定今天的行动扑空了,但是,他们还是耐着性子坚持。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分针跑一圈很不容易,这对他们来说,是痛苦的煎熬,好不容易等到分针指向九点半,白凤平终于沉不住气发话了,他说:“老家伙,结束行动吧,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抓紧查其他几条线索。”
庄金海面色阴沉,默不作声,伸手从后座拿过气球,伸到窗外,不甘心的松手。气球飘扬着飞向空中。
庄金海下车,肃穆的看着缓缓升空的气球,白凤平也拉开车门下来,扶着车门,注视着他。
八组人员看到升起的气球,纷纷从植被丛里钻出来,狂奔而至。
刘方东和吴云风、以及万翔雨被押解过来,卞舟山喊道:“全体都有,立正,敬礼”
庄金海转过身来,冷面寒铁,目光如炬,白凤平走到他的身边并排而站,同样是目光如剑锋。
啪啪
整齐、有力的立正、行礼。万翔雨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阵仗,不免咋舌,他一脸尴尬,两腿夹得紧紧的,不停的颤抖,突然,他喊了一声:“报告,我要撒尿”
庄金海寒冷的目光扫视了他一眼,对卞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