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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你们介绍个朋友。虎哥?虎哥?”
人丛中走出一个五短的汉子,大大的脑袋,圆圆的一张脸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这家伙长得特别憨厚,像是个邻家大哥一般,向曹迅等人恭谨的笑着。
魏来财对他却是很恭敬的样子,“虎哥,这就是我和您说过的小曹了。”
“宋虎。”男子自报家门的说道,和曹迅握握手,“恩记和我是姻亲,靠着他的帮衬,做一点小生意。还请多多关照。”
曹迅了然的点点头,他听卢利说过恩记有一个妹夫,是接手蔬菜份额最大的一户,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您太客气了,恩记和我们都是熟人,大家互相帮衬;来坐、请坐。阿忠,倒茶啊?你傻愣着干什么呢?”
顾忠答应着,却不就去,反而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说道:“虎哥。”
宋虎一愣,“你认得我?”
“是,三年前八爷大寿,曾经和家师见过虎哥虎驾。”
“哦?”
顾忠知道他贵人多忘事,怕是想不起来自己了。说来并不奇怪,寿宴会场上那么多人,他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能识得几个?当下更进一步自我介绍道:“家师是八卦门赵公讳星金。我叫顾忠。”
宋虎逐渐收敛了胖脸上的笑容,大模似样的问道:“沙金的徒弟啊?这个店,你的?”
“不,不不不不,我也是和利哥一起讨生活。”
“哦。”宋虎点点头,不好当着外人的面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沙金,还好吗?”
“还好,家师上个月还有信写来,他老人家现在在三藩市,和儿子、儿媳住在唐人街,身体也挺好的。”
宋虎展颜一笑,“对不起啊,曹先生,阿忠也算是故人之后,多聊了几句。”
“没说的。”曹迅知道他们之间有另外一层关系,不过眼下不好多问,含笑摆手,“虎哥这边坐。来坐坐。”
众人各自入座,曹迅几个赫然发现,宋虎可不是一般的架子大,他本是恩记的内弟,但严国恩在这个小舅子面前,竟是连座位都没有!和山记、财记三个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倒像是他的保镖一般,说话的时候也是躬**子,贴近对方的耳边,低声细语,胥云剑和曹迅、李铁汉几个面面相觑,真有些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听我姐夫说起过,……嗯,来自大陆的几个年轻人,做事情有板有眼,很不简单啊。不足一年的时间,给你们做得风生水起,英雄出少年啊。”
“虎哥太客气了,我们也都是学着干。很多事做得不那么懂规矩,还要靠着恩记他们指点呢。”
“我呢,也做一点小生意,”宋虎笑盈盈的说道:“既然是做生意,就是要多赚钱。只要能赚到钱,和谁合作不行?你们的蔬菜质量也好,价钱也公道,所以呢……,明天我和你们一起过关,去看看东西怎么样,也好见见卢先生。”
“没说的。他见到虎哥,也一定很高兴、很荣幸的。”
宋虎哈哈一笑,不再多呆,起身告辞。(。)
第199节 传奇经历()
把宋虎一行人送走,众人重新回到店中,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曹迅立刻把顾忠叫了过来,“阿忠,这个虎哥,你和他很熟吗?”
“我哪能说和人家‘很熟’?”顾忠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当下滔滔不断的说了起来——。
宋虎48岁,家里住在湾仔区的洪圣庙一带,父母都是穷苦百姓,除了他之外,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兄弟8人,连吃饭都困难,就更加不必提什么受教育了。像他这样的孩子,天生就是混黑道的种子,加以湾仔区在5、60年代的时候,本身就属于鱼龙混杂之地,成为本港所谓的社团的一个小型基地。
宋虎51年出道,当时只有18岁,加入的是一个叫和胜义的组织,当时人手很少,只有三五百人,做一些俗称爆冷格、跳罕、收烂帐、换流朵等不入流的勾当。
所谓爆冷格,就是探悉无人在家,撬门而入,进行盗窃;至于跳罕,就是在街头巷尾出售假药或春药;而换流朵,就是专门窃取信箱里信件,洞悉后相机登门行骗。
其中宋虎做换流朵做得最漂亮,他天生了一副厚厚道道的长相,大脸厚唇,很容易让人上钩,特别是那些独居在家的老人,简直成了他的人肉提款机,最多的时候,他一天之内,连续在筲箕湾、丽池等地的屋村中骗来港币超过6,000圆!在5、60年代,这样的收入,抵得上一个工薪家庭半年的收入了。
但福兮祸所依,因为取得这样的成绩,也为他惹来一场大祸!当时和胜义的香主——香港话称之为四**,又称四**龙头,因三数相加为廿一,是洪字的右边的共字顶——一时高兴,奖赏给他500港币,宋虎就用这500港币带领字头中的一干‘草鞋’、‘四九仔’这都是字头中低级人员的称呼到外大吃大喝了一顿。事后结账,花去四百多。
宋虎很有些肉疼,又不好当众明言,和两个居住在不远的兄弟一起回家的途中,真叫一个无巧不成书!给他们遇到一个人,后来知道,这个人是另外一个字头,名为和勇义的二路元帅。
所谓二路元帅,同样是香港字头特有的称呼,按照洪门的规矩,每一个字头设香主一名,又称大路元帅,等于是该字头的最高领导人,由他负责组织中的全部事物,在他之下,有二路元帅、红棍打手、白纸扇军师、草鞋、四九仔等等级不同的人员。
至于二路元帅,其身份比较特殊,也更加复杂一些,简单的解释,这些人是处理曰常业务的,而成为二路元帅,有一个基本的准则,就是一定要有红棍出身——而众所周知,红棍是字头中的高级打手,大多是有一点武术功底的。
宋虎几个人这一次遇到的,就是在和勇义称四大的单、马、联、同中同字的二路元帅,人称贵叔而不名。
当时正是在香港黑道人士最最得意的百花齐放时期——该时期是从50年代中期一直到70年代中期的二十年时间——在这段期间,警、黑挂钩最为嚣张,不论黄、赌、毒及一切非法活动,均在半公开之下进行,而每个环头警署的贪污分子,亦明目张胆收取贿赂。
贵叔是铜锣湾大档主持人,财雄势大自话下。不想夜归途中忽被几名青年截劫,将其身上近万多元全部劫去,贵叔心有不甘,就用严厉的口气,对截劫的青年人说:“世侄,我是和勇义‘四大’的‘二路’贵叔,相信你们亦有耳闻。倘无钱花,拿三几百去用我绝不计较,像这样洗清劫净的做法,不但对你叔父属于大不敬,即使对‘羊牯’即非黑社会的人也不应如此吧!”
宋虎多喝了几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此刻不及细辩,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们早就知道你是贵叔,你吃参鲍翅肚,我们只不过喝点残羹剩汤罢了:你不‘响朵’,我们还可诈作不知,如今你既表露‘二路元帅’身份,我们也不再客气。除钞票之外,手上的‘金劳劳力士’也请一并除下,否则我们只有亲自动手了!”
贵叔气得几乎昏了过去,但夜深人静,又没有保镖在旁,若把问题弄僵了,这几个初生牛犊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好忍气吞声,连手上“金劳”也乖乖的除下。对方一声‘唔该’都没有,一溜烟地跑了!
这件事当年在道上被人引为笑谈,贵叔的面子一落千丈自不必提,但于此之外,也更增怒气:江湖人什么都可以丢,唯有面子不能不要!找人去查,很快把宋虎查了出来,贵叔下了江湖绝杀令,非要宋虎的一条命不可!
宋虎所在的和胜义不过三五百人,而和勇义财雄势大,即便上面的香主有心想保他,也根本无从保起,好在他的老大还讲几分义气,找人安排他跑路。孰料宋虎在最初的惊惶之后,动了强烈的杀机!“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先取了你的老命!”
他年轻人做事不动脑子,表面上答应大佬,做出逃的准备,暗中潜进贵叔的家中,用街边花三五港币买来的一柄短刀,割断了贵叔的喉管。不但杀了贵叔,连他的老妻和六岁大的孙女也没有放过,造成了名震一时的灭门惨案。随即一把火将贵叔家的房子烧了,趁事情尚未铺张开来,连夜出逃,逃到了越南。
这件事在香港引起轩然大波,几乎人都知道是宋虎做的案,和胜义在警方和道上的合力打压之下,也迅速的土崩瓦解了。
至于宋虎,从越南而缅甸、而台湾,在外面游荡了四年之后,不知怎么,给他搭上台湾岛内第一大帮派的竹联帮,大摇大摆的返回香港,加入到有竹联帮背景的平安社。成社内的二路元帅。
因为有来自岛上的助力,香港有意找他报复的人员暂时偃旗息鼓,但道上是如此,警方却不肯放过,几次找他询问,宋虎一问三不知,警方又拿不出什么有效的证据,这件事就成悬案,到今天,已经超过20年了。
听顾忠说到这里,曹迅为难的咧开了嘴巴,“这样的人,哎呦,小小和他们做生意,不会有麻烦吧?”
“我也不好说,宋虎在道上是有了名的能捞钱,只要是赚钱的生意,就没有他不敢干的。而且他有台湾人撑腰,根本不拿香港人看在眼里——你们不知道,台湾人又齐心又能打,而且很多时候,是使用重型火力,打完、杀完扭头就跑,香港和台湾没有司法关系,根本奈何不得他们。所以,对于平安社,很多香港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不行,这得劝劝小小,回头惹麻烦啊?”
“据我知道的,这还不会,我听人说,宋虎做生意倒是挺规矩的,具体怎么样咱不知道,反正是听说。”
“你这话和没说一样。”胥云剑白了他一眼,“这样吧,咱们明天一块去,和小小好好说说,行不行的就这一次,他要是规规矩矩的,咱以后再说,否则,就这一锤子买卖,以后谁也不认识谁,怎么样?”
曹迅想了想,也确实没有主意了。“真是想不到。”他讷讷的说道:“看他长得厚厚道道的,谁知道还是干这行的?”
“宋虎当年不知道靠这张脸骗了多少人呢。”
胥云剑扑哧一笑,“咱们那边说,一个人傻歼傻歼的,就是指他了吧?”
众人一阵大笑,只有顾忠几个香港人听不懂,迷惑的眨眨眼,向胥云剑看来,“你别管,告诉你你也听不懂的——对了,曹迅,晚上得给小薛找个地方睡觉啊?”
“让她睡小小那屋吧,等他回来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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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众人早早起身,走到大门外去看,大角街上排满了汽车,从沙角道一直排到大角街,足有三五十米长,更特殊的是,这里的车型完全一样,车鼻子处有一个金属制的皇冠形状的车标,众人识得,这是曰本产的丰田汽车。
曹迅大约数数,汽车一共是二十三辆,加上顾全有的三菱牌,合计二十四辆,一些司机打开了车门,正在街边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聊天,其中一个高大的,正是袁承忠。看见他们几个人出来,顾全有和袁承忠联袂走了过来,彼此都是熟人了,各自点点头,打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