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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店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一切有我……”曹迅说道:“对了,小小,我想起来了,这一次运回来的蔬菜,怎么咱们自己店里没有呢?反而还得花钱在香港买?”
卢利为之苦笑,“你以为我想不到吗?本来是打算着咱们店里留下一部分用的,谁知道财记……都给卖了?!”
曹迅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可得解决,咱们既然运菜过来,反过头还得花大价钱在当地买,这简直成了脱裤子放屁了。不但费事,而且还贵不少哩!”
“我知道,我知道,主要还是这一次的东西太少,根本不够分的。从下一次开始吧,就尽量分出一部分来。阿忠?”
“哎?”
“这个事,我不管你们俩是谁,回头告诉财记一声。”
“明白了。”顾忠点点头,又问道:“可,我就怕他不同意,您也看见了,财记从这些运输进来的蔬菜中赚了好大一笔……”
“这件事由不得他同意不同意!笑话,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卢利冷笑着说道:“生意是我跑下来的,人脉也是我维系下来的,给谁多少、或者给谁不给谁,得我卢利说了算!”
顾忠立刻闭紧了嘴巴!随着时间流逝,卢利身上的那种威严感愈发强烈,他平曰虽然总是一副笑呵呵,带着天官赐福一般的笑容,但一旦扳起脸来,即便是曹迅、胥云剑、李铁汉几个人都噤若寒蝉,更不必提他了!
“还有你们俩,”卢利的态度逐渐转为缓和,对二人说道:“火锅店这边的生意,暂时交给你们负责。以后咱们的生意越来越大,你们俩都是我的助手,有时候出面进行联系之类的事情,是代表我出头。所以,该硬气起来的时候,就不必手软!有些人,就专门吃这一套的!”
曹迅和顾忠相视一笑,“明白了,利哥。”
卢利在店中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提着简单的行李出关,顺早已经走熟了的道路,一路直奔鹏城市区;坐汽车往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迈开双腿起旱,才发现道路漫长无边!鹏城四月的天气,很有几分燥热,卢利走得满头满身的汗水,一边机械的向前迈动双腿,一边在心里大骂胥云剑!
这一路走来,直到过了下午一点钟,才算鹏城市区,路边是正在抽芽的水稻,一棵树的阴凉处,一个妇人神情萎顿的倚着树干,在她身前放一张小方桌,上面摆着几个敞口的大水果罐头瓶子,里面是沏得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茶水,方桌前立一个纸板:茶水,二分钱一瓶。
卢利正渴得嗓子冒烟,二话不说的冲过去,拿起一个瓶子,顾不得水热,咕咚咕咚连声响起,随即放下空罐子,又抓起一罐!连着喝了两罐,这才稍解浑身的燥热,他伸手入怀,突然楞住了:糟糕,忘记带钱了!实际上他是有钱的,不过是港币!尴尬的停了一下,拿出一枚五元的港币硬币来,往桌子上一放,不等老妇人拿起来看仔细,他撒腿就跑!
后面立刻传来女子的痛骂声,卢利权当没听见,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溜烟的看不见影子了。老妇人恨得咬牙切齿,真是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玩意,连四分钱都要省?!
卢利又是惭愧又是好笑,喝了水,体力恢复,脚下生风一般,半小时之后,到鹏城市最主要的中华大道上,找到了一商局所在的区域,和市里到处可见的平房一样,这里也是连栋的平房,各个办公室门上挂着牌子,卢利在收发室登过记,找到了局长办公室。
刘詹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文件,这里的房子都是东西朝向,而且屋顶低矮,到了这样的季节,简直像进了蒸锅一般!对面靠窗的桌上,放着一台在老电影里才能看见的那种宽叶电风扇,风速倒是蛮快,却丝毫不觉得凉爽,刘詹不时停下笔来,拿手帕抹着汗水。“刘局?”
“哎?小卢?”刘詹真诚的笑了开来,“几时过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来,过来坐,过来坐。”
“可热死我了,娘咧,”卢利笑呵呵的在他对面落座,同样抹了把汗水,“刘局,从关闸到市里,大约有多远啊?”
“我也不太清楚,大约三十里地吧?”
“娘的!我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可热死我了!”
“走过来的?”刘詹大吃一惊,眼下顾不得多问,给他倒了一杯水,“怎么走过来的呢?”
卢利草草解释了几句,转而问道:“刘局,有两个事想拜托您。”
“你说,你说?”
“一个是咱们之间的这个,情况挺好的,所以我们想,能不能再多来一些;另外,我想在您这休息一会儿,就坐火车去羊城,我不知道火车站在哪,您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去。”
“行,这个事回头我找人送你去;你的第一个事……”刘詹回手抓起自己正在处理的文件,“你看见了吗?这都是给上级打的工作报告,就是你说的那个情况——这么说不一定对,准确的说,是市里的需要,不过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4成之外,又增加了4成,也就是说,比原来最初的时候,增加了将近一倍。”
卢利真诚的笑开来,向刘詹用力点点头,“谢谢您,刘局。哦,这是这一次的例规,您收起来。”
“哦,……”
“刘局,您别和我推辞,我不瞒您,你的情况呢,我听荣哥和我说起过,真正是上有老下有小,孩子和父母还留在湘省,您和婶子到这边来,一个是支援鹏城建设,另外一个,不也是多赚点钱吗?……我这么说话您可能不爱听,但这是实话,对不对?”
刘詹苦苦的一笑,没有说话。
“……刘局,我呢,受您的帮助这么大,而且说实话,我赚得比您多一点,就是以帮助朋友的名义,您也不应该和我推辞。而且吧,这些钱,也不是给您的,是给您在家乡的二老和孩子们的。你们两口子在鹏城吃喝都不花钱,给你们干什么?”
刘詹扑哧一声,啐骂道:“你这个小家伙啊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卢利赔笑几声,拿起信封,塞进他的办公桌抽屉中,“刘局,这个事我就多多拜托了。还得几天,东西才能运到?”
“这一次的东西已经运到了,我现在做的是下一次的计划。”
“计划是多长时间做一次呢?”
“平均每一季度一次。你问这个干什么?”
“也就是说,第二季度之内,我还不能更多的得到需要的东西?”
刘詹也是一愣,笑着说道:“其实也不过是三两个月的功夫嘛,你不会连这也等不及了吧?”
卢利无奈的点点头,眼下就是着急又有什么办法?人家第二季度的报表和计划都已经做好了,不可能临时追加,也只得算了。“没事,刘局,我不着急。不过从今年的七月开始,我就要大批量的运输了。对了,具体的数目呢,能知道有多少吗?”
“一共是3,564。17吨。”
卢利吓一跳:“怎么这么多?”
“不算多了,你自己算算,鹏城市现在有人口33万多,一人一天平均吃三两蔬菜的话,三个季度九十天,就得需要4,400多吨蔬菜,我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了八成,可不就是3,500多吨了呗。”
“这么多的东西,得装多少火车皮啊?”
刘詹哈哈大笑起来,带着几分教训的口吻说道:“所以说啊,你年轻人就不懂了。这些东西有的用火车,有的用汽车,还有的用轮船,平均起来,没有多少的。你呀,听我的,回去之后,赶紧考虑考虑怎么运输吧!这可不是小数目,就算一辆车运十吨,你得准备多少辆汽车?”
“是的,我明白了,我回去之后即刻安排。”
“别说那么多了,你不还得去羊城吗?下午正好有一趟车,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第170节对面不识()
从鹏城到羊城的三百多公里路程,坐火车也花费了五六个小时,卢利也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盘算一下。三千多吨的物资,一股脑的运进香港,销路首先是大问题,虽然魏来财拍着胸脯保证说,那个什么趸七和他说过,这样的蔬菜以后有多少要多少,但卢利从来不会把事情寄托在别人的话上,一旦对方反悔,这么多的东西,自己如何消化?
第二是运输的问题,货柜车不是不能装蔬菜,但这种东西最值钱的就是其新鲜度,粤港两地,七月份以后,更是湿热难耐,万一蔬菜在运输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在太阳的炙烤下,一车的蔬菜就都糟蹋了!所以,还得想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不行就还得练习顾全有,购买那种本身带冷冻系统的运输车,多花钱也没办法了。
第三就是储藏的问题,东西运抵香港,若是能立刻出手当然是好,万一不能呢?放到哪里去?腐烂变质怎么办,保持不了新鲜的水分又怎么办?这层层叠叠的问题积压下来,害得他脑袋都有点疼了。唯一利好的消息是,现在才是四月初,自己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可以腾挪。从羊城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就得找人问问解决办法。诸多问题要是不能想在前面,曰后一旦开始运输,就来不及了!
他胡乱的动着脑筋,火车停靠在羊城车站,这会儿已经是万籁俱寂的12凌晨时分了,也不必在市里乱跑,就在火车站的候车大厅熬了一宿,倚在墙边的一角,伸直了双腿,卢利心中恨透了胥云剑!
临天亮的时候,他迷糊了一会儿,但很快给周围嘈杂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看,天色已经放亮,起身出门,坐了几趟公交车,直奔黄花。早上九点刚过,终于到了目的地,家中却是一片清净,他找了一圈,兀自没有一个人在的,认真想想,有些明白了:李正荣要上学,胥云剑要到大学去找对象,卫老伯现在回到鹏城去了,可不就人去楼空了呗?
卢利不想这一次自己的羊城之行会这么不顺利,这会儿无处可去,他也着实有些累了,当下不管那么许多,草草洗个澡,倒头大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见有人在耳边吹气,一个激灵坐起来,正看见胥云剑熟悉的面庞,正在笑呵呵的向他看来,“小小,你怎么来了?多咱来的?”
卢利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你……胥云剑,你怎么回事?玩儿女人玩疯了?你***,连个信儿也不给,就一头攮在女人身上了?害得我还得跑过来找你?”
“呃……这才一个礼拜啊?”
“废话!你知道我在香港多担心?以为你……你***死在这边了呢!”
胥云剑心中一热,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倒霉德姓,“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哎,告诉你的事,你绝对想不到我在大学里遇见谁了。你猜猜?”
“不猜,你爱说不说。”卢利一点好气也没有的嘀咕着,拿起背心、裤衩穿好。
胥云剑也不以为忤,嘻嘻哈哈的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告诉你吧,是胡姐的弟弟。知道是哪个胡姐吗?就是商家林的胡学军!她弟弟在这边上大学,你说说?谁能想得到呢?”
这个消息也让卢利觉得意外,“是吗?”
“可不是吗?我们俩现在成好朋友了,明天带你去学校,也见见他。”
卢利目光一扫,发现了异常,“胥云剑,你的腿怎么了,你怎么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