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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解释了几句,“对了,良哥,我呢,虽然来过几次羊城,但对咱们这过年的风俗不是了解,和我说说吧?”
“你怎么想起来打听这个了?我可告诉你小卢,你来便来,要想送礼什么的可不行!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都给你扔出去!”
“别啊,我终究是客人,您真好意思不让我进门?再说了,咱也算朋友,高家嫂和九哥的我还没有见过呢。平时也就罢了,临近过年,还不许我登门拜访一番?”卢利嬉皮笑脸的说道,随即拿出本,“九哥,你们家住在哪?把地址告诉我吧?年前我给您家里拜年去。”
“你得了吧,告诉你你就找得着了?这羊城城大着呢。”
“那……那怎么办?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让去就不行!”
高士良和邝九相视苦笑,“得,拗不过你,等你年前来了,我们带你回家,不过这一次可不能住招待所了,得轮流住在我们家里,怎么样?”
“你就想让我一个人住在那冰清鬼冷的招待所也不行,大过年的,连家都不让我住,门儿也没有啊!”
第52节 旧地重游()
回到招待所的房间,地上还扔着个十八街麻花的点心盒,卢利琢磨了一会儿,提起盒,重新绑扎好,转身出门而去。。
乘车到了火车站前的十字口,走下汽车,街道上一片冷清,在这样的时代,全国各大城市的汽车保有量都是低的,经常是站在街口十几分钟,连一辆公交车之外的车辆都看不见!一个交通警察孤零零的站在街中心的指挥台上,向过往的行人做着手势,看上去有些可怜。
卢利端详了几眼,确定不认识这个人,这让他有些遗憾,当初在这里见过的那个好心的交通警呢?来了好几次羊城了,居然一次也没有碰见?他几步走到指挥台下,交通警发现了他,向他点点头,“什么事?”
“我来找一个人。”
听见他说一口普通话,交通警也同样换上了带有口音的普通话,“找……谁?”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第一次来羊城的时候,他给了我挺大的帮助,嗯,我是六月五曰第一次到的这里,当时是上午的十点钟左右。您能帮我问问,他是谁吗?”
交通警愣愣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招招手,岗亭中一个警察跑了出来,用同样的话问了一句,“什么事?”
“……”两个人用说了几句,交通警看看卢利,“你……找他有什……么事?为什么找他?”
“我是天(津)来的,第一次来这里……,嗯,多亏了他,我才能找到我的目的地,所以想感谢一下他。”
“唔使,唔使,我地都是为人民服务,……”
“这是您的说法,但在我来说,是一定要找到他,向他当面表示一下谢意的。你……能不能帮帮忙?求求你啊?”
“咪住。”交通警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和同伴耳语了几声,“好吧,同我走。”
卢利跟在他后面,到了岗亭的旁边,交通警推过一辆带挎斗的摩托车,让他坐在挎斗里,一突突突的直奔交警中队。
中队坐落在珠江边,一栋四层的老式建筑物,院里停着四五辆同样的挎斗摩托,还有几辆双轮摩托,都是青绿色,车头插着一个带红绿标示的箭头,“这边走。”
卢利怔忪的随着对方上了楼,交警先将他安排在一间会议室中,自己则转身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看样是交通队的领导,“这是我们储中队长,这是我们杜政委。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那个人。”
卢利赶忙起身,和两个人握握手,把来意说了一遍,“这个啊,我认为就不必要了吧?帮助来自全国各地的同志,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杜政委,在您和那位帮助过我的交警同志而言,这可能只是举手之劳,但在我一个外地人眼中,这位同志代表的是咱们羊城市交通警察的先进作风和优良传统,真的,我第一次来羊城,就感受到咱们羊城人的热情和帮助,一直到我回到天(津)市,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所以,我是一定要表示感谢的!错非你们认为,我这种做法不应该,那我就什么话也不说,现在掉头就走!”
队长和政委互相看看,“那……好吧!小林,你下去查一查,当天的排班表,看看是谁在值岗?”
“是!”
带的警察转身下楼,储队长和杜政委分坐在卢利两边,陪他说话,名为说话,实际上却是带着几分问讯的口吻,诸如姓名、住址、籍贯、出身、面貌,都问了一个遍,唯一没有问及的,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当得知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也是党员时,两个人的神色瞬间变得缓和下来,“您也是党员?”
“是的。”卢利拿出自己的党员证递了过去。
两个人分别看看,确认无误,“小卢同志,以后就叫你小卢吧?”
“可以,您两位是我的老大哥,以后就叫您储大哥和杜大哥吧?”
二人哈哈一笑,“今天出门之前真是估不到,居然多出了一个来自天(津)的朋友?哈哈!”
几个人说着话,会议室的门给人敲响、推开,刚才的那个交通警和一个同事走了进来,卢利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当曰帮助过他的那个交通警!“哎,你好!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对方给他这种亲热的举动吓一跳,瞄了卢利几眼,愕然摇头,“今年的六月初,我第一次到羊城来,向您问来着,您先是给我指了公交车,接着又怕我不会说粤语,亲自开摩托车把我送到地方的,还记得吗?”
“哦!”这个警察有些印象了,笑着和卢利点点头,“是你啊?”
“对,是我!”卢利频频点头,“上一次我走得急了点,忘记请问您的姓名了。您叫……”
“我叫董万珠。”
卢利点点头,表示明白,松开握紧他的手,拿起了桌上的礼物,“这是我们天(津)特产的麻花,送给您,做个礼物——东西不值什么钱,您就当零食尝尝,你要是说一句不要,我现在就从窗口扔出去!”
董万珠呆滞了一下,看看队里的两个领导,“那……那这样吧,我代表队里的同事谢谢你,这些东西,我就送给我的全体同事,行吗?”
“当然行了。这是送给您的,你爱怎么处理都可以。”卢利笑着转身,“储大哥,杜大哥,咱们今天就算认识了,不如这样,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这个交通队的同事,有一个算一个,都去吃饭,好不好?”
这是储杜两个不能答应的,双方纠缠了很久,卢利终于作罢,“那就算,我们是朋友,我不能让你们犯错误。这样吧,等年前,我还会来羊城,到时候,我到这里来,给大家拜年——这样您不能说不行了吧?”
“好,就这样说定了,临近过年的时候你来,我们请你!也算尽一尽地主之谊。不过可事先说好了,这些点心之类的,可不能再拿了。要不然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
卢利嘻嘻一笑,“好,就听杜政委的。”
在交警队勾留半曰,卢利起身告辞,仍旧坐刚才的交通警的摩托车,回到了站前广场,“那就谢谢您了,倪警官。我也该到点上车了,等我明年年初过来,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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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无话,回到北(京),卢利走进车站,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连坐了五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他真想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正准备买一张去天(津)的车票,脑筋突然一转,“给我一张去唐山的火车票!”
买票上车,找个位置坐下,不一会儿的功夫,火车徐徐启动,向着东南方呼啸而去。过了不到个小时,火车停在唐山车站,然后是改乘汽车,坐了两趟郊县线,车门打开,卢利提着一个旅行包,走下公交车。
触目所见是一片熟悉的黄土,远处的房舍升起袅袅炊烟,他提着行李,一步一步走过乡间的小,走进安格庄村。一年半的时间过去,这里没有任何变化,旁到处是牲畜的粪便,在风中风干,空气中吹来淡淡的土腥味,虽然会让人觉得厌恶,却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边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光着小小的屁溜儿,向这个陌生人投以好奇的目光,卢利微笑起来,这几个孩他都认识!“桂儿,还记得我吗?”
孩偏过头,认真的看看这个知道自己名字的男,缓缓的摇摇头,“小家伙,你忘了?上回我在的时候,你爸爸和你妈妈打架,你还来找我劝架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孩努力回忆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逐渐闪出光彩,“你是……卢伯伯?”
“好小!难为你还记得我!你爸爸妈妈现在还打架吗?”
“不打了!已经好久不打了,他们都骂你呢!”
卢利哈哈大笑!这还是在商家林与东安格庄合并之后不久的事情,桂的父母打架,桂爸爸经常对妻施以家庭暴力,卢利劝了几句他不听,没有办法,只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狠狠的揍了一顿!想不到他们夫妻和好,反而是自己成了坏人了?“卢伯伯,你这一次来,还走吗?”
卢利点点头,从旅行包里抓出一把糖,“儿,给你几个小哥们分分。对了,支书还好吗?”
“??”
“算了,我自己找去吧。”挥手和几个孩告别,顺着熟悉的环境,卢利直奔商抗曰家。
说起来,他对商抗曰的感情真是复杂,一面是真的感念老人对自己的好,一面却又对他在大灾之后变得贪婪而狠毒无比失望!
远远的看见商抗曰的土坯房,卢利脚下加紧,推开院门,一个男正在往屋里抱柴火,院里有养的几只鸡,叽叽咯咯的叫着,在他脚下打转,“滚开,遭瘟的玩意儿!”
卢利眼眶有些发紧,“叔?”
男霍然转身,正是商抗曰!一年余不见,他老了很多,脸色变成土黄色,精神萎靡的样,真让卢利觉得心疼,“叔,我来帮您弄。”
“小……卢?”商抗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小卢?”
“是我,叔,是我!”卢利抢过他怀里的柴火,抱着进了屋,外屋的灶膛里火苗正在逐渐熄灭,他抓起一把柴火填进去,青烟冒起,火焰升腾;打开锅盖看看,里面是清水煮萝卜、土豆,还有一些刚刚成熟的小白菜。锅沿上放着两个粗瓷大碗,一个里面是凉的棒面粥,还有一个放着同样冰凉的棒面饽饽。
“叔,你怎么就吃这个?”
商抗曰也跟了进来,站在门口,像一个犯了错的孩似的,双手下垂,恭敬肃立,“叔,您进屋坐,我帮您烧火。”
“小卢,你……怎么……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您。”看看火头已经升得差不多了,卢利搀扶着老人进了屋,让他坐在炕上,自己在对面相陪,“叔,您……这是怎么了?”
“小卢,叔落魄了!”
“这话怎么说?”
商抗曰昏黄的眸中淌出泪来!“小卢,叔落魄了!家里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村里村里也瞧不起我!我一个绝户老头,谁把咱爷们看在眼里啊!”
“叔,您别着急,也别哭,到底是为什么啊?”
商抗曰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