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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卢利心中一酸,但更多的却是甜蜜,舅妈肯原谅自己了?那当然是要回去的!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主意,“过几天吧,你回去告诉舅妈,最多一个礼拜,我就回去。”
“现在回来不就完了吗?怎么还一个礼拜?”
“我那边的事情刚刚开始,实际上还没开始呢,等明天才正式摆摊——说实话,我的事情多,多人忙着找我,我要是搬回来,舅妈也不得休息。等过几天,事情平稳下来了,我再回去。”他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点钱,不到500,您带回去给舅妈,她爱吃什么就吃什么,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别省着。”
来弟手伸出去,突然向后一缩,“我不管,还是你自己送回去吧。”
“哎?”
“小小,听话,妈……知道后悔了,你也得给她一个台阶下嘛!去,把钱、还有你刚才买的这些东西都给妈拿回去,她看见你回去了,一定特别高兴。”
卢利想了想,也觉得有理,“那好,我现在就回去!”
提着网兜出了大姐的单位,一顺胡同直奔小院,站在门口,就听见于芳不耐烦的在哄孩,“小云,姥姥累了,你自己玩吧,啊?”
“嗯~~!舅舅也不……在家,都没有人管我玩儿,姥姥,和我玩儿嘛。”
“听话,小云,你这孩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我打你啦?”
孩委屈的哭声随之响起,哇哇大叫着,“嗯~~!坏姥姥,都不管我玩儿……妈妈?我要妈妈!”
卢利听着一阵心酸,也不顾旁的,推开了门,“小云,舅舅哄你啊?”
“哎?”孩立刻止住哭声,一个轱辘从地上站起,像只快乐的小鸟,一头冲了过来,“舅舅回来了,姥姥,舅舅回来了!”
卢利抱起孩,向站着发愣的于芳一笑,“舅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于芳以手拭泪,上前两步,“小小……,你……你这两天……晚上在哪儿睡的啊?你……真的不要舅妈了?生我的气了?我那……不都是气话吗?”
卢利瞬间红了眼眶,强自咧嘴一笑,“舅妈,我从来没生您的气,我知道您是为小婷着急,我搬出去住,也是因为买卖的事情。您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好,回来好!”于芳止不住的泪水滑落,心中充满了悔恨和快乐交织的情绪,“小小,回来就别走了,晚上舅妈给你煮面条。啊?”
卢利点头笑着,“舅妈,我可能还得出去住几天,我……您听我说,是这样的……”
等他说明一遍,于芳亟亟摇头,“那不是也可以从家里去吗?离滨江道也不远!除非你不肯原谅舅妈,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不然你就给我搬回来!”
这一次,卢利没有办法了,“别,舅妈,别!我没生您的气,您也别着急,我搬回来不就行了吗?”
第42节 惨淡经营()
“噼里啪啦!”一阵硝烟和爆竹声响过,滨江道上占满了看热闹和躲避烟火的行人,在这些人的注视下,六个下面带轱辘的小车各自占据一个位置,在边摆了开来,“南来的,北往的,你们今天算是来着了!”
曹迅第一个大呼有声,六个摊位紧邻着新华和滨江道的交口摆开来,四个方向往来的行人都可以照顾得到,在这后世寸土寸金的滨江道,这里绝对算得上是黄金地段了。但行人很多,做生意的人也不少,就以己方的六个摊位为例,哪一个能第一个开张?能赚到第一笔钱?几个人都是在暗中较着劲呢!
“哎!南来北往的,你们走慢点,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曹迅正要大喊,不合单真理也开始招揽顾客了,“我摊位上摆的这是出口转内销的服装,知道什么叫出口转内销吗?就是原本做出来这些衣服,是卖给外国人的,现在拿回来,卖给咱自己人,哎!您今天打滨江道过,可算来着了!你看看这料,看看这款式,看看这颜色?天(津)卫我这是独一份啊!”
曹迅心中大骂!这个孙平时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简直像个小姑娘,现在是怎么了?怎么和打了鸡血似的?
他向旁边的卢利看过去,他却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态,既不大声招揽,更无任何动作,架起胳膊肘,笑眯眯的向他看来,“你可行了,反正你舅妈也饶了你了,就不管我们哥几个了?”
卢利解开了和舅妈之间的疙瘩,心情大好,撅起嘴巴吹着口哨,曲调是《祝酒歌》,“你也喊啊?谁拦着你了?……美酒飘香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请你干一杯,胜利的十月永难忘,杯中洒满幸福泪……!来来来来……十月里举金杯,八亿神州尽朝晖,哎,您想看点什么?”
走近来的几个行人循着歌声来到,站在他的摊位前仰头打量着,“那个……这个衣服怎么卖的?”
“这个啊?”卢利拿晾衣杆取下一件西装,反手一掏,递到对方面前,“您先看看这个衬里,您拿手摸摸——没事,有汗怕什么的?这玩意不沾——这是纯粹的丝绸,绝对爽滑!”
男有些不好意思,把手在裤上蹭蹭,这才伸手过去,这个年轻人没有撒谎,这种西装的衬里摸起来确实非常舒爽,“那,多少钱呢?”
“25。”
男和同伴相对咧嘴,“贵了。有便宜点的吗?”
“没有,您看这西裤。还有夹克,一律25,就风衣贵一点,卖30。”他又拿下一条西裤,在对方腰上比划了一下,“您看看?这裤是纯棉加涤纶质地的,棉布本身吸汗、涤纶则起到使裤型挺透的效果,您看看这裤线,多直?不过说真的,您要是只买裤,不买上装,就有些不合适了。为嘛呢?人家这本来就是一身,您看看这两件的颜色,是不是一套的?您要是上下身不搭配,说实话,您不如不买。”
男白了他一眼,心中奇怪,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这不是把生意往外推吗?“那算了,我不要了。”
“哎,”卢利笑呵呵的把衣服挂好,脸上陪着笑,“那,您以后用嘛就过来。”
两个人理也不理,转头走到曹迅摊位前,曹迅立刻来了精神,“您来点什么?”
“看看……”
曹迅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人打转,“您喜欢什么,我给您拿?看看这内裤,真正和咱们穿在身上的不一样!我不瞒您说,我家里人,一人条,轮换着穿,原来的那些大裤衩,都扔了!不说别的,穿起来特别舒服。”
“多少钱一条?”
“8块,两条15块。”
“一条裤衩卖8块?贵了!”
“大哥,这是羊城来的!您看看?这上面有厂标,您以为是开玩笑的?光运费就多少钱,您总不能让我们亏着卖吧?”
男和同伴嘀咕了几句,终于掏出钱来,“哎,你旁边这个哥们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了?”
“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刚才在他那看一件衣服,他还让我别买,说什么要不是两件一起买的话,干脆就不要买了——这不是把买卖往外推吗?”
曹迅迟疑了一下,呵呵赔着笑,“他这个人有点缺心眼儿,您别理他。您以后要是用什么东西,就到我这儿来。”
“我看也是。”两个男嘻嘻笑了起来。
做成了第一单生意,曹迅喜不自胜,转头看看,卢利兀自站在那里唱歌,他的歌声真的是非常非常难听,偏偏他自己还不自知,简直就是在用歌声伤害别人!“小小,你怎么回事?你听见刚才人家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
“人家说你是缺心眼儿!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你看看我?已经做成第一单生意了。”
“好啊。”卢利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而且嘴里哼着歌,脸上很显得倦怠,倒似乎没睡醒,“哎,曹迅,就这么加价,你认为好吗?”
“怎么不好?咱们这是真正的好东西,天(津)卫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他们只要用过,就一定觉得好!再说了,咱们这服务也好,做生意也规矩,你放心吧,没错的。”
卢利点点头,对曹迅的解释相当满意;涨价是几个人在商谈之后共同作出的决定,如今这个小团体中已经有六个人了,不久之后,胥云剑也会加入进来——考夜大的事情终于还是没有成功,这让胥云剑又是遗憾又觉欣喜,遗憾的是自觉对不起卢利的一片心;欣喜则是以后四年中都不必啃书本了。实际上这也不能怪胥云剑无能,已经放下数年的功课,没有一点恒心和毅力,怎么能还拿得起来?更不必提他当年就不是什么善于习的好生呢?
在得知自己再落榜之后,胥云剑即刻和父亲挑明此事:要在单位请长假,到滨江道去,帮卢利干活卖衣服!这一次,胥爸爸没有多的反对,责问几句,看儿态坚决,也只得默许了。胥云剑现在正在办理相应的手续,用不到几天,就会过来了。
武赢维几个人不知道他们小哥们之间的情谊,曹迅本人却是明白的,他现在算是卢利的得力助手,但要说和卢利的感情,他比胥云剑还是要逊一筹。因此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有些担心起来。
卢利当然看出来了,因此不惜在几个人开会的时候,违心的同意了曹迅提出的涨价的意见——只是为了在众人之中竖立他的威信!“曹迅,我想了想,胥云剑过来之后,让他暂时跟着张清或者你练摊。先把这些说话的技巧教给他,让他别动不动就和人家瞪眼睛,等到会‘和气生财’四个字,再给他安排一个摊位,你认为怎么样?”
“这样当然是好,不过他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就怕我和张清管不住他。”
“一切有我。”
曹迅点点头,不再多讲,他很知道在胥云剑的心中,卢利有着怎样的分量,旁人也还罢了,他只要说话,胥云剑绝对不敢不听!“哎,张清也开张了?”
卢利看过去时,张清正站在街对面,哈哈大笑着举起两张大团结,“小小,曹迅,看见了吗?哈!二十的!”
卢利真诚的笑起来,向他竖起拇指,“继续努力!”
“我知道,我知道,”张清旁若无人的大声回答,随即又招呼开来,“哎?这位大哥,您看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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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生意做下来,成绩相当凄惨,六个人一共卖出32套女式内衣,19条男式内裤,至于西装等大件服装,则是一件也没有卖出去。算算账,一共卖了643圆。反而不及他们在大校园中的收益——那时候还不必需要那么多人卖力的吆喝呢!
“小小,我们涨价是不是错了?怎么反而卖的更少了?要是5块一件的话……”
“你也别多想,这里的地点终究不比劝业场楼下,而且这些人也未必有大生那样脑筋活泛,容易接受新东西,慢慢来吧。”卢利先数出12张大团结,四张一摞的递给武赢维几个人,“武哥,这是这个月的工资,您拿好。”
武赢维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心中泛起一丝不满,好家伙,一天卖了将近一千块钱,一个月能卖多少?我们辛辛苦苦的站摊,每个月才四十?也黑了吧!他和君寒平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在凳上坐下来,“小卢,和你说点事啊?”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