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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那边现在完全由我执掌,我下达了针对孙氏做出的一切指令,开始还有一些董事反对,我按着丁老头的脾气告诉他:你可以反对,但我一定不会听,如果你有意见可以撤股。
这些年其实那些董事心里也清楚,我将来一定是丁老头的接班人,而且我的业务能力让他们无话可说,所以我一发火,他们也没敢再吱声。
丁氏接下去做出的一系列针对孙氏的行动,引来了圈内很大的反响,那些和丁氏有交往的公司,一个个都用实际行动来响应丁氏,而北京的几大集团公司,虽说没有参与,但也没有人敢帮孙氏。
小妤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本来想帮我的,可王显却三番五次的叮嘱她,一定不能插手丁氏和孙氏的暗斗,我也能理解小妤姐,毕竟王显也算是久经商场的人,他是不想给自己给自己带来一丝的危险,告诉小妤姐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挂电话的时候,小妤姐还提醒我,说韩春燕这个人不简单,而且心狠手辣,希望我自己多加小心。
小妤姐的话,我也只是随意听听,完全没有当回事;因为我觉得她一个女的,再心狠手辣,能厉害到哪去?
这件事我一直瞒着芮蕊,因为她知道了一定会认为我是为了路遥,才会那么去做;只是她好像变得轻松了一些,虽然我知道她并没有完全放松,但我知道她已经开始释怀了。
接下去的两天。孙氏的股指大跌,所有与之合作的公司都开始避而远之,“软件事件”越演越烈,孟君告诉我大概孙氏为此损失了近五亿,当然这只是最直接的损失;之前与加拿大公司合作的项目也彻底停工了,彻底成了烂尾。关于孙氏负面的报道几乎已经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
应了丁老头的那句话:转瞬之间,一栋威严挺立的擎天大厦,将会悄然无声的倒塌。
那天下午我开着车再次来到了孙氏集团的大厦前,这一次我没有远远看着,而是站在大门口看着那三两四五的人抱着盒子离开,那些个人脸上带着一丝失落和无奈。只是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立马表现出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
他们一定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推动,才加快了孙氏的濒临破产,只是我全然没有了愧疚之意,因为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现实映照的商场,一个比血肉模糊的战场还要可怕的地方。
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又变了许多,或者说我心软的那一面在逐渐消退,代替的是无情,一个在商场生存所必需拥有的特质。
点了支烟靠在一旁,门口的保安一直紧紧的盯着我,似乎想赶我走,又不敢过来;过了一会我看到一群人走出大门,而站在最中间的便是韩春燕,她带着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可却遮不住她的焦虑和憔悴,此刻的她一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灼,她一定在费尽心机的想弥补这一切的损失。只是我心里清楚,她早已无力回天了,等待她的将会是一无所有。
她看到我了,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急忙躲闪开了,随着人群朝一旁的车子走去,我喊了她一声韩总。她楞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等她想钻进车里的时候,我再次喊住了她:“韩春燕,就这么走了吗?”
所有的人都回头看向我,我冷冷一笑,呼出嘴里的烟雾。丢在地上用力的踩灭,冷笑着说:“你知道善恶因果吗?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所有坏事做尽的人都可以逃之夭夭的。”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嘛?”韩春燕故作冷静的问到,我摇摇头冷笑着说:“不,我只是想看看韩总是如何力挽狂澜,救孙氏于水火之中的。”
我的话并没有激怒韩春燕,似乎她依旧故作冷静的看着我,身旁的那些人一个个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大概他们也清楚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或许等他们转而相传,我和韩春燕的事,就成了母子争斗的笑话。
以前的我会在乎脸面,对于穷山沟里的人来说,或许脸面比金钱更为重要,只是此刻的我,却已然忘却了这些,我心里期盼着想看到她落魄的样子。只是看到她依旧坦然的神情,让我极其的不爽。
她带着的墨镜一直未曾摘下,大概她不想被我看到她眼神里隐藏的东西,所以等我话说完,她只是冷冷一笑,对我说了句等着瞧。
我不知道这是无言以对的说词。还是她真的有了应对的办法,她到底在想什么,心中有了什么打算,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我特别期待,孙氏破产的那天,我能第一时间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等我带着冷笑回到车里的时候,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芮蕊打来的,她问我在哪,还说我怎么出去这么久也没回来,不想让她乱猜。就说公司有点事在忙,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就说正在回去的路上,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我路上注意安全,说等我回来有事情跟我商量。
回到芮蕊家的时候,家里没人,芮蕊给我削了苹果切成了片喂我,其实我完全没心情吃,只是不想扫她的兴,勉强吃了几块。
坐着陪她看电视的时候,她好几次转脸看我。好奇的问她怎么了,她又说没事;后来我问她什么事要跟我商量,我是怕她会再说结婚的事,问完我就后悔了。
顿了顿她试探的问我:“默默,你应该好久没回家了吧。”
“嗯,有段日子没回去了。”只是等我说完。芮蕊突然挽住我的胳膊,笑着说:“明天是你生日,要,要不我陪你回家过吧。”
芮蕊的话让我一下就慌了,如果说她跟我提结婚会让我感到为难,那么她提出要跟我回家。我真的真的接受不了,当年路遥第一次提出要跟我回家,我没同意我们俩还闹的特别不愉快,后来勉强答应带她回去,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不合适。
芮蕊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说带她回去我又不愿意,要是拒绝她,她一定会乱猜;见我没有回应,她挽我的胳膊变松了,脸上的表情也暗淡了许多。
“蕊蕊。我,我们要不出国玩吧。”想了想就提议说:“现在澳洲是夏天,我们可以去海滩玩,你不是说怕冷嘛,我们去那边多待几天,好不好?”
“可。可你这么忙,我不想影响到你。”芮蕊抬头看向我,诺诺的说:“默默,我只是。。。。。。”
“好啦,没关系的,我现在完全可以当甩手掌柜。反正有军哥和小雨他们在,我根本不用操什么心。”想打消她跟我回家的念头,我接着说:“你以前不是说想去白色天堂,你说那边的海滩很美,你特别向往那样的地方嘛。”
“可,可是,我想等过完年再去的。”芮蕊犹豫了下,又开口说:“反正签证有效期三个月,等二个月再去也来得及。”
“我不想等了,现在就订机票,明天我们就去。”没给芮蕊辩解的机会,立马拨通了潇雨姐的电话,让她帮订两张去澳洲的机票。
芮蕊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她还有些不开心,不过她表示不管我去哪,她都会陪着我。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我们俩才各自回房间,只是没过一小时,她又偷偷跑进了我的房间,冷缩缩的钻进了被窝,冰冷的小手搂住了我。
我说这样不好,被芮叔叔他们知道了,肯定会说我的,可芮蕊却不听我的,还说她一个人睡不着,必须得抱着我才能睡着,我也不好拒绝,只能任由她抱着,一直到她睡着翻过身去才松开我;其实我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被她搂着的时候,我心里却想的另一个人,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快凌晨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我在护城河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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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泛起涟漪的湖面()
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心里慌乱极了,我知道一定是她;心里期盼她会找我,可又害怕她会找我,看着一旁熟睡的芮蕊,心里燃起一丝内疚,因为我决定要去见她。
小心的翻开被子,没想到芮蕊突然翻过身来,吓的我抓在手里的手机掉在床上,她身子压过来,正好把手机压在胸前,放弃了拿回手机的念头,替她盖好被子,穿上衣服便出了门。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凌晨的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和车辆,开着车停靠在护城河的一旁,只是下车等了好一会她都没有出现,想抽根烟,可怕她会嫌弃,只好拿掉叼在嘴上的烟卷,趴在围栏上看着泛起涟漪的湖面。
恍然间过去的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曾经,她就站在我身旁,她话很少,只是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倾诉,或许我们俩是同病相怜,彼此间还存在的心照不宣、妙不可言,很多时候我能看懂她的眼神。而她一样能读懂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迟迟没有出现,渐渐的开始变得失落,手不自觉的放进口袋摸了一支烟,可夜里的风很大,打火机几次点着都被吹灭了,我侧过身想背着风,没想到刚转身却发现不远正站着一个人。
原来她一直站在我的侧面,我没有察觉,而她也没有喊我,就这样,悄然无声的忍受着寒风的刺骨。
一件长款的风衣,并没能掩盖住她的美,四年了,她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睛所透出的目光,依旧没有变,即便是站着如此远的距离,即便是如此昏暗的夜晚,我也能感受到那熟悉的眼神所流露的神情。
她没有过来。双手放在口袋中,冷风吹过,她身子会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疼,我没再犹豫朝她走去,她愣愣的站在那,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直到我走到离她很近的位置,她才下意识的避开。
好几次我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却不知从何说起,而她似乎跟我一样,时不时会抬头看我一眼,同样沉默不语。
其实我们再次见面,我以为会很尴尬,四年的隔别,似乎并没有让我们变得陌生,我看她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依旧如初,只是好像回到了我们相恋之前那般。
犹豫之后,我首先打破了沉静,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冲我点了点头;她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可笑容里却夹藏着一丝勉强,或者说是隐瞒。
或许是太熟悉她了,所以这样的眼神,我一眼就看出了破绽,只是并没有拆穿她。
我又问她怎么提前回来了,她抬头看我的眼神,似乎想告诉我,我应该知道答案,我疑惑的看向她,表示并不知道原因,她什么也没说,慢慢的朝围栏走去。
当她从我身边走过。留给我一个背影的时候,我特别的想从身后抱住她,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去想,就想抱抱她。
路遥靠在围栏上,静静低头看着湖面,我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害怕自己做出冲动的举动,所以故意离她远了些,她没说话,我就静静的待在一旁陪着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幽静的湖面、寂静的街道,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沉默了;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心静如水。杂念、烦躁、忧郁,都随着路遥的到来,瞬间消失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舍不得,为何会对她那么的牵挂,原来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把我的心也带走了,留下的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