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灵蜥马上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打开了水儿手上的镣铐,另外一个却拿出个黑色的大袋子,兜头套在了她头上,腰身一弯抓主了她两只脚腕。
另外一个灵蜥则扣住了她的双臂,站起身把她平平的抬了起来,脚不沾地似的向外走去。
水儿被两个人抬着,一动不动。
等她被两个灵蜥使者抬出刑房后,蒙特忽然唱起了歌。
歌声苍凉,就像老狼在哭:“遥想当年的那一天,你干干净净的来到了人间,鸟儿为你歌唱,羊儿为你祝福,就连草原深处的恶狼,也在为你衷心的祝福……你是长生天的孩子呀,楼兰的宠儿,你是世间最美丽的姑娘,你笑了时,让黑龙山都更加纯洁明媚,你哭了时,连鲜花都为你凋零……”
歌声苍凉,回荡在地下刑房长长的走廊中,却挡不住两个灵蜥使者坚定的步伐。
当两个灵蜥使者抬着水儿来到地面后,户和善于等十几个身穿官袍的人,分列两旁跪在了地上。
他们之所以还能够坐在当前的位置上,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
两个灵蜥使者却像没看到那样,其中一个把水儿扛在肩膀上,纵身跃上一匹黑色的骏马,双脚一磕马腹,骏马稀溜溜的一声长嘶,人立而起悬踢了几下前蹄,后腿一蹬,黑色闪电般的纵身跃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长道的那一头。
唯有马蹄铁踏在青石板的哒哒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仿佛听到有马蹄铁踏在青石板的哒哒声后,高飞睁开了眼睛,那种急促的马蹄声响,一下子消失了,听到了鸟儿的叫声。
一只有着五颜六色羽毛的鸟儿,就站在寝宫的窗口上,欢乐的歌唱着。
明媚的阳光洒在它五颜六色的羽毛上,泛着一层绚丽的光泽。
高飞静静的看着这只鸟,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他在小心的回忆,回忆沉睡前发生的那些事。
这次他的后脑没有疼,可能是因为沉睡的时间不长,还不足以让他用力去回想,没必要触动后脑的伤口。
高飞回想了起来,他在沉睡过去之前,是和莫邪征东一起呆在冰窟中的。
那时候,莫邪征东身上的火龙汤之毒已经发作,双眸莹白,张开的嘴巴里,露出森白的牙齿,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他记得,他是心甘情愿让那个女人咬的。
不过因为自身体力的原因,在剧痛传来时,他就昏迷了过去。
但在刚昏迷的那会儿,他清楚的听到了莫邪征东的嚎叫,和哭声。
现在那一切都不见了,不再是冰冷黑暗的冰窟,没有莫邪征东的嚎叫和哭声——仿佛只要他愿意,就能一辈子躺在这儿,看着那只鸟在阳光下歌唱。
“啾!”
那只鸟突地停止了歌唱,尖锐的短叫一声,展开双翅一下子飞向了远方,掠过一片屋檐,消失不见。
高飞下意识的要去搜寻那只鸟时,莫邪征东柔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喜欢看鸟儿,还是喜欢听它在唱歌?”
高飞缓缓回头,就看到身穿黑色秀金龙袍的莫邪征东站在门口,美丽的不像人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高飞试着慢慢坐了起来,活动了下有些隐隐疼痛的肩膀,笑道:“以前我从没发现鸟在歌唱时的声音会这样悦耳,那地方,没有鸟叫。”
就像行云流水般的,莫邪征东来到了榻前,矮身坐在高飞身边,看着窗外说:“是啊,只有在经历过什么后,才会懂得原先一些东西其实很珍贵的。”
“我忽然觉得,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
高飞看着莫邪征东,日有所思的说:“在我的印象中,你该是那种对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的人。可你现在呢,却好像很随和。”
“你的感觉没错,我以前的确是个对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的人。”
莫邪征东懒懒的笑着,慢慢仰身躺了下来,后脑枕在高飞腿上,看着他说:“但我却被改变了。”
第927章 我现在后悔了!()
高飞问:“你被谁改变了?是不是我?”
莫邪征东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摩挲着高飞的下巴,眼里浮上了一丝犹豫。
经过在冰窟中的那二十多个时辰后,她发现她是真的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以前莫邪征东把高飞当做驸马,是想改变自己短命的命运。
就算在莫斯科军事研究所门口,高飞替她挡住安归王扔过来的手蕾时,她也认为那是男人骨子里的一种本能反应,毕竟世上所有男人,都或多或少有几分英雄情节的,替女人挡灾,那是他们应该做的。
但当莫邪征东被火龙汤折磨的再也无法忍受时,高飞却甘心用他的鲜血,或者说是生命,来解除她的痛苦。
这可不是男人的本能反应,更不是冲动,而是高飞心中的真实想法:他愿意为了莫邪征东,去做任何事,包括去死。
当然了,假如高飞是清醒着的,也就是说他还没有失忆的话,莫邪征东估计他不会这样甘心,毕竟他的生活,要比她的精彩很多。
活的很精彩的人,可没谁在深思熟虑过后,再傻乎乎的替别人去死。
真要是那样,高驸马也许在逃过万蛇之噬的刑罚后,就拍拍屁股闪人了。
他肯定会那样做,莫邪征东敢发誓。
高飞没有那样做,是因为他不知道他本来的生活有多精彩,是被莫邪征东局限在她的谎言中。
可就算是这样,她才更加满意,也心甘情愿为这个男人所改变:就因为高飞记不起以前的事,所以才变得如孩童般纯真,为了她宁可去死的行为,才是发自他本心的。
这一刻,莫邪征东忽然希望,把高飞留在这儿一辈子。
这个一辈子,是指她还活着的时间。
等她在临死前,她会把他带进修罗道。
女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感情上,希望就算是死,也要把最爱的人带走。
莫邪征东摩梭着高飞的下巴,懒洋洋的笑着,高高的胸有了些许的快速起伏:“除了你,还会有谁能改变我……我喜欢,被你所改变。”
“我也喜欢。”
高飞捂住莫邪征东的手,笑容变得贱了起来:“可我也想知道,我们是怎么从冰窟中出来的,难道你成功熬过了36个时辰?不过我觉得不可能,因为我身上只有两个地方疼,也没有被你吸干。”
莫邪征东的笑容缓缓收敛,沉默。
高飞眨巴了下眼睛,问道:“你有难言之隐?”
“唉,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嘴巴总是这样缺德。”
莫邪征东叹了口气,坐起身看着窗外说:“高飞,如果我告诉你,我们能活着坐在这儿,是因为一个女人,你会不会相信?”
“不相信。”
高飞摇了摇头,接着说:“不过,我除了相信之外,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说吧,那个女人是谁?”
望着鸟儿消失的地方,莫邪征东轻轻吐出两个字:“水儿。”
“水儿?”
高飞微微皱眉,问道:“水儿是谁?”
“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女人,最起码现在算是了。”
莫邪征东反握着高飞的手,低声说:“至于她和你是什么关系,等你伤愈后,我会详细告诉你的。”
“好,那你现在跟我说说,那个水儿,为我们做了什么。”
高飞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
太阳已经逐渐西斜,不过还是很耀眼,只是没有正午时那样炙热了。
高飞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到背着双手和莫邪征东,并肩走在王宫的御花园内。
莫邪征东讲完水儿的事情后,就一直没有说什么,眼角却在关注着高飞脸上的反应。
高飞神色淡然,好像那个为了救他而冒险给萨利雅等人下毒的水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那样,至于她的死活,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但莫邪征东却知道,这个男人其实很愤怒,只是担心会因为过度愤怒而触及脑后伤口,所以强迫他自己做出一副淡然的样子罢了。
她能看出他是愤怒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能听到他心跳的频率。
在讲到水儿和高飞的关系时,莫邪征东含糊带过,只说他当初落下山崖之前,曾经和水儿有过一度春风,就让那个单纯的女孩子再也忘不了他,在得知他被困在冰窟后,才不管不顾的给未来女王继承人下毒了。
在莫邪征东的描述中,水儿就是个痴情的女子。
她也很感激水儿,毕竟她能活着出来,都是因为那女子的不理智行为。
可感激归感激,水儿终究犯下了‘欺君之罪’,罪不可赦,理应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来以儆效尤。
要不然的话,楼兰的律法对于子民将失去约束。
这是莫邪征东宁死也不愿意看到的,她身为女王,有责任和义务,为维护楼兰和莫邪王室,做出这样冷血的决定。
穿过花枝招展的御花园,高飞来到了一座低矮的宫殿前。
这个宫殿也是黑石砌成的,屋脊上也有神兽存在,但却破旧的不像样子,门口那把大锁,更是锈迹斑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开过了。
高飞盯着屋脊上的神兽,愣愣的出神,很久都没有说什么。
莫邪征东等了片刻,有些不适应高飞的沉默,没话找话的说:“你知道西边第一个灵兽叫什么名字吗?就是那个龙头鱼尾的那个,这叫龙吻,代表着洞察千秋的……”
高飞打断了莫邪征东的话:“小王子互耶萨呢?”
莫邪征东一楞;“什么?”
高飞再次说:“小王子互耶萨呢?他和水儿串通一气给萨利雅她们下毒,得到的是什么惩罚?”
“你是在拿互耶萨和水儿相比?”
莫邪征东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好,那我告诉你,互耶萨被圈禁了,这辈子到死都不能离开他在森林中的那个宅院。”
高飞没有说什么,只是挪开了看着莫邪征东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那个叫龙吻的灵兽。
莫邪征东却说:“互耶萨是王室成员,这次虽然参与了谋逆罪行,但念在萨利雅等人生命无忧,他这样做只是为保护自己等份上,被判决终生圈禁——但水儿,一介平民,胆敢掺于王室交接,这是绝对罪不可赦的。”
“我没有攀比小王子,我只是想问问。”
高飞的眼里,带出了伤感:“因为我要是他的话,我也会这样做,毕竟没有谁愿意去死的……莫邪征东,我提个要求好不好?”
听高飞直接称呼自己全名后,莫邪征东身子颤了下,强笑道:“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高飞一字一顿的说:“我想去看水儿。”
莫邪征东刚才就告诉高飞了,说水儿在他醒来之前,就已经伏法了,是被森林神殿中的灵蜥使者亲自诛杀的。
高飞这时候说是去看她,就是去她坟上看看。
“你看不到她的。”
莫邪征东却摇了摇头:“因为她罪不可赦,已经被粉身碎骨,死后都不许留在世间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高飞出奇的没有过激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你知道吗,我现在后悔了。”
莫邪征东的眼角,猛地一抽,嘎声问道:“后悔?你、你后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