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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假设真是洪远山操控梁启茹在借题发挥,那么这其中的意图也就不言自明了,这分明是要以贾奎做饵威逼贾明宇
联想之前梁启茹故意纵容贾奎上蹿下跳,想必早已得到了洪远山的口谕,且料准了今天的局面,就等着贾奎玩火玩到濒临绝境之时再补一刀,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现在拿下连文胜不过是一个信号,至于贾奎的安危与否、专案组究竟会调查到什么程度,则全看贾明宇接下来的选择了————要剑还是要花
唇寒齿亡,为了维护儿子不受牵连、为了自己的声誉和前程,贾明宇十之**会选择倒向洪远山
再往深的推测,假设今天是贾奎胜了,那么梁启茹今天主攻的对象只怕就会变成自己和陈明远了到那时候,自己的父亲大约也得重蹈贾明宇的覆辙
但这两种推测,到最后都只会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东江省的旗帜将彻底改姓‘洪’
“这些人……胃口太大了”陆伟廷艰涩的咽了口唾沫,饶是在权贵圈里耳濡目染了许多年,但此时了解到这些政治大佬的精绝权谋,心魂仍是剧烈震荡
陈明远虽然一脸平静,心里却也是感慨无限,洪远山自不必多说,那是即将成为一代魁首的雄主,自然不缺手腕和韬略,而梁启茹呢,他能盘亘在温海这么多年,连根深蒂固的杜启然都被他一夜拔除了,可见此人的心性有多么的诡谲难测,撇除家世背景,怕是连贾明宇都远不如他
之前,陈明远满以为黄天祥、连文胜等人皆是这场局的棋子,自己才是这棋手,殊不知,自己却是身在局中局,也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真正的执棋人则换成了洪远山
不过话说回来,能企及这高位的,又有几个不是雄才过人呢?
回过思绪,陆伟廷忧心忡忡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贾奎也会全身而退?”
没能斩除贾奎,固然让陆伟廷觉得有些可惜,但让他更担忧的,一旦贾明宇臣服于洪远山,将会让东江省的政治版图发生重大更迭,而自己父亲的地位必将大受影响
“如果事态继续这么发展,大体如是了”陈明远点点头,即使他看出了这场政治斗争的内幕,但这是阳谋,谁都扭转不了,最终的结果大约也是妥协和平衡
而自己历经汹涌波涛才搏来的胜局,到头来,则全给洪远山、梁启茹做了嫁衣裳
“在官场混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人摆了一道”陈明远自嘲的笑笑,把瓷杯送到嘴唇边,喃喃道:“不过,如果他们想利用完了咱们就拍拍屁股走人,那他们的算盘也打得太响亮了,再不济,也该让他们肉疼一下”
陆伟廷惊诧的张大了嘴,他万没料到陈明远竟还有胆魄去挑战洪远山、梁启茹,“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礼尚往来,他们要火中取栗我管不着,但贾奎这颗棋子,我吃定了”陈明远仰头一口饮下甘冽的清茶,眼中的锋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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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局中局()
“岂有此理这个梁启茹到底想干什么?”
省委一号楼,贾明宇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暴跳如雷着,要不是秘在场,他恨不得效仿贾奎一样,直接把桌子给踹翻了。
饶是如此,随着剧烈的拍桌声,他的燥火也在急速上扬。
而这股燥火的源头,自然是来自于他正严词声讨的梁启茹
其实瑞宁近段时间发生的事端,他时常都有留意,也早觉察到自己的儿子可能也有参与,由于担心儿子又闹出祸端,他先前几次质问干涉,奈何贾奎一直矢口否认,加上公务繁重,他渐渐就没具体跟进了,甚至还侥幸的认为,有梁启茹帮忙关照着,也闹不出太大的幺蛾子。
而恰恰正是他一厢情愿信任的梁启茹,如今不止把他的儿子逼到了绝境,更几乎把他推到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处境
现如今,温海专案组对瑞宁事件的调查推进到了连文胜这个层面,就是傻子也知道问题的根子出在了哪里,贾明宇都恨不得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打死,但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局,梁启茹之前的纵容,让贾奎愈发的肆无忌惮,以至于陈明远刚一翻盘,矛头就顺理成章的直指贾奎
更作孽的是,贾奎在这两年里,在东江省打着他的幌子到处招摇过市、攀高附贵,使得许多圈内人都知道基石基金会和贾明宇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现在连文胜被捕,稍微有点眼力的人基本都能嗅到风声,没准都以为贾明宇的日子不好过了
可想而知,一旦这把火把基石基金会全烧着了,对贾明宇的冲击力绝不会小,一旦被政治对手抓到把柄,甚至会将他好不容易奠定的地位摧毁殆尽
这样的后果,贾明宇承受不起,贾家更承受不起,贾老爷子离世以后,贾家就一直处于动荡中,好不容易借着当年东江政坛内斗的契机,才联合岳家把贾明宇推到了这位置,就指望他能在地方攒足成绩再向更高层面发起冲击、带领贾家走向复兴,如果被这件事绊了一跤,怕是真就再爬不起来了
“孽子真是孽子不把这一家子都坑死,他就不甘心了”贾明宇怒急攻心,直接把茶杯摔在了地毯上,胸口不住的起伏,犹自骂咧道:“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继续把他关在疯人院里,省得四处惹祸”
秘胆颤心惊的站在桌前,看在滚落在地的茶杯,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好不尴尬。
“你去”贾明宇抬手指着秘,厉声道:“马上去给那孽子打电话,让他立刻结束了那破公司,给我老老实实滚回燕京去”
秘一脸苦相,唯唯诺诺道:“老板,我说过了,可是公子不配合啊,他让您再给他几天时间,说什么影视城项目很快就重启了,他也能顺利套现,现在关门结业的话,那就得血本无归了……”
“混帐临死还不自知”贾明宇此时都顾不得什么官仪了,出口成脏,拍案而起以后,就作势去拿座机:“好他要赖着不走老子就亲自去绑他”
不过手刚摸到座机,座机就先响了,贾明宇定睛一看,发现是洪远山的来电,瞳孔骤然一缩
浓眉蹙了片刻,贾明宇压抑住澎湃的怒气,接起了电话,强颜作笑道:“洪记,有事?”
听筒里传来四平八稳的男中音:“贾记,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空,麻烦你到我这里来一趟吧,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贾明宇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嘴上还是满口答应了。
放下电话,贾明宇的眼睛闪了几闪,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向秘指示道:“你立刻去跟那臭小子说,这段日子务必给我老实一点,别再有丁点的非分之举,否则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了”
在往洪远山的办公室去的路上,贾明宇的思绪也在急速运转着,其实,得知梁启茹力主追查到底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了会有这番邀请。
梁启茹的‘背叛’固然令他肝火大盛,但冷静下来,贾明宇几经推敲,就笃定梁启茹是在省委找到了新靠山,准确的说,就是陆柏年和洪远山中的一人否则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公然拆自己的台
而陆柏年和陈明远的关系匪浅,如果梁启茹投效了陆柏年,在事件刚闹出的时候,就会尽力维护陈明远和陆伟廷,而不是纵容自家儿子胡作非为了;排除了这嫌疑,纵观东江政坛,大约也就是洪远山有这能量了
“这是要裹挟着自己站队了呀”
贾明宇的政治觉悟还是很高的,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洪远山,也必定会借题发挥,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只是,贾明宇此时多少有些无力感,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依靠洪远山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倒向洪远山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了,只要他和洪远山达成一致,双方联合先把专案组的进度压下来,避免事态扩大化,然后再慢慢想办法扳回这一局吧……
…………
温海市委大院,梁启茹正悠闲的在办公室里把玩着茶道,神色非常惬意,浑然没被外头的纷纷扰扰影响到。
事实上,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梁启茹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连文胜一落,贾奎也被逼到了绝境,接下来,就全看他的新老板如何发挥了,结果基本也定了,那就是东江省彻底被洪远山掌控在手里
没错,先前贾家是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但平心而论,梁启茹确实不曾欠贾家什么,没有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又有谁会傻得效愚忠呢———在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是梁启茹一直信奉的原则
况且,贾家这两年逐渐式微,而贾明宇此人贪功好进、目光短浅,在梁启茹看来,实在难成什么大器;而同样贵胄出身的洪远山,论地位论权谋,皆远胜于贾明宇,谈吐间更有种挥斥方遒的气势,俨然有成就一世霸主的气象,有鉴于此,该如何选择,连傻子都掂量得清楚
要怪的话,就只能怪贾明宇的那个儿子太不争气了,简直是胆大包天啊贾明宇手握重权,他如果想对付陈明远,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贾明宇都没有敢这么去做,而贾奎却做了,不但做了,还做得非常过分,结果玩火玩昏头了,引火烧身,反把自己和他爹一块给栽进去了。
什么是玩火**?这就是个独一无二的经典教案
现在好了,明明想算计别人,结果自己先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接下来无非是作为上面大佬讨价还价的筹码罢了。
“当初还敢对我大呼小叫,活该你小子有今天”梁启茹解气地哼了一声,抿了口清茶,就靠在椅背上开始翻报纸了,心里想的却全是接下来冲击省部级的美事。
不过,心不在焉的读了一会,当看到经济版面的一篇报道,梁启茹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投资热潮中,需时刻警惕投资诈骗”
这篇报道重点提及了去年以来,温海的几个大项目,前面做了一番描绘项目热潮的铺垫,后面忽然笔锋一转,提及这其中已经有几个项目因为投资商抽资撤离、导致项目濒临危机,末尾还附赠了一小段评论,意思大约是说:资本市场的融资投资环节,往往是风险最大也是最脆弱的环节,一旦破裂,那必将是地方、企业和银行的三输局面
看似中规中矩的报道,却让梁启茹越看越是心惊,沉吟片刻,他就打算把秘喊了进来,赶紧去查查这篇报道是谁写的。
不过,秘倒是先敲门进来了,道:“老板,有一位燕京来的同志要见您。”
“谁?”
“是公安部经侦局的一名副局长,说是有重要事情需要和您商谈。”
经侦局的人怎么跑我这来了?梁启茹纳闷不已,但还是让秘赶紧把人请进来。
不一会,一名警官昂首阔步走了进来,立正打了个敬礼,道:“你好,梁记,我是公安部经侦局的邱克云。”
梁启茹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去,伸手握了握,然后指着沙发区,道:“邱局长远道而来,辛苦了,坐下说话吧”
邱克云点点头,坐到沙发上,就道:“事情有些紧急,所以来温海之前,也没有事先通知,还请梁记见谅”
“警方有自己的办案原则,我非常理解”梁启茹亲自给他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