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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纲白了他一眼,这才又回归正题:“就是柳辣来的那天,我们下午正好有场演出。熟悉的观众都知道,这孩子是曲艺世家,他父亲是个厨子,我管他父亲叫二哥。这是我们天--津儿人的习惯,见面都是二哥,二爷,不像京城人,都是叫大哥,大爷。”
于迁:“哎呀,我都听不明白你这话。孩子是曲艺世家,父亲是干厨子的?你这都不搭嘎啊!”
郭大纲耷拉着肩膀,学小流氓的样:“父亲是干厨子的怎么了?怎么了!人家不还有爷爷呢嘛,人家爷爷是说相声的。你不服气是吧,信不信把你剁吧剁吧送他爸餐馆当年猪杀了。”
于迁无语:“好嘛,你这会儿功夫都把我送出去两趟了,我是真抗吃啊。”
几个观众笑:“哈哈。”
郭大纲:“你别废话啊,竟耽误事儿。完了,我忘了说到哪了,从头说吧。”
于迁:“得,算我的错,你重说吧。”
郭大纲想了想:“你们来就对了,于老师不容易,今天带病参加工作,痔疮……”
“你等会吧。”于迁推了郭大纲一把:“你从哪重说呢?从柳辣爷俩来那天开始说啊!”
郭大纲瞪眼:“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从一上场那开始重说呢。”
于迁:“行行行,别墨迹,你快点的吧。”
顿了顿,郭大纲:“就是柳辣他们爷俩来的那场演出,那次令我记忆极其深刻,因为那次我们全场总共就只卖出去了一张票。“
郭大纲看着台下的观众:“你们大家是没见过那场面,你们能想象到那副场面有多尴尬吗?诺大个张一元茶馆,台下就孤单单坐着一个观众,台上的演员比观众都多。一站上舞台,我就先开口警告了那个观众,朋友,今儿你算是包场了啊,你可不许走,上厕所打电话都得向我请示,我们后台可比你人多。
“哈哈哈哈。”郭大纲这话一出口,又引起了笑声。
于迁看看观众:“你们别笑,这都是真事儿,一点不撒谎。”
郭大纲也点头:“那肯定是真事儿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哥们坐的位置呢,就是座在第一排中间的这个座儿。”说着话,郭大纲伸手点指了台下的一个座位。
这个座位在舞台的正中央,此时这里当然也有人座,坐在这儿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嘶……啊……你是……”
当郭大纲手指指到座位,接着又看到青年的脸孔这一瞬间,突然,他整个人愣住了,嘴里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呦,怎么了这是?”
“出什么事了?”
“咬到舌头了吧?”
郭大纲突然的惊呼,突然发生的意外,令在场的观众,还有后台看热闹的演员们都愣了,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彼此间窃窃私语起来。
于迁也纳闷,心说“今儿这场没安排这么一出啊?这是干嘛呢?”
他看了眼郭大纲,打趣道:“哎,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看到亲生父亲了?”
他这话虽然损,但其实却是在提醒郭大纲了。按说只要这么一提醒,郭大纲肯定会反应过来,然后接上话茬,就把这出儿遮掩过去了。
然而,出乎于迁的意料,郭大纲今天却并没有理会这个小提醒。
他手指依然指着青年,呆了六七秒钟之后,这才终于略有些颤抖地开口道:“兄弟,抱……抱歉,我冒昧问一句。五年前,在这个茶馆,那场就一个观众的演出,那个观众,应该就是你吧?也是在你今儿坐的这个位置。”
“哇!!!”
郭大纲这话一出口,顿时,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于迁也是赶忙将目光转向了那个青年。
柳辣就站在候场门的帘布后面,通过缝隙,他能够将场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五年前,在同样的帘布后面,柳辣也是见过那个观众的,只是印象不太深。听到郭大纲的话后,柳辣也将视线挪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好像确实是有些像。
只是柳辣不能确定,到底是他真的像,还是自己先入为主,受到了郭大纲的引导。
唯一能给这件事儿定下结论的,就是台下的青年了,刚才郭大纲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得人家心里直发毛。
直到听见了郭大纲问他的话,他这才恍然大悟,于是也就不再紧张了。
“郭老师,您好记性,这都五年前的事儿,没想到您还能记得我。”青年站起来,朝着郭大纲和于迁点了点头。
“哇!”
听到青年肯定的回答,观众们又是一阵惊呼。
而郭大纲和于迁两个人,还有包括柳辣在内的,一些正站在后台看演出的演员,听到这回答后,眼圈却是一下子都红了。
演员和作家有些地方是一样的,有那么极少数的一群人高高在上,享受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光芒。而剩下更多的人,却只是前赴后继拼死在这条路上,别说那一簇光芒,连tm暖气都没有。
大家都是俗人,现实也好,梦想也罢,不可避免的,利益才是最终的追求。
而在追逐利益的这个过程中,假使有一些关注,有一些跟随,有一些出乎意料的相逢与重逢,也会给我们这些俗人们,平添一分动力,一份决心,也会令我们感动甚至落泪……
显然,德云社的众人,这会儿就被这次突然的重逢给感动到了。
郭大纲看着青年:“兄弟,几年不见了,很高兴今天能再见到你。感谢五年前那天你的出现,不然,当时面对着一个观众都没有剧场,或许我们这些人就放弃了,是你给了我们坚持下去的理由,真的谢谢你。”
青年有些惶恐,羞涩地笑:“郭老师,您快别这么说,五年前那天其实我刚和女朋友分手,本来是打算今儿就不活了。结果在跳楼前,碰巧进了张一元,看了您和迁哥的演出。老实说,我当时挺震撼的,不光是因为您说的好,也因为您肯为了我一个观众,愣是赔着钱做了那场演出。”
说到这里,青年也有些哽咽:“那天从茶馆出来后,我就想,还有无数个像您这样的人,在为了理想而奋斗呢,我怎么可以为了一段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感情,而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青年眼神特别认真地望着郭大纲:“郭老师,如果说我给你带来了坚持下去的信念,那么你就给我带来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没有人是孤岛,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片,其实,我们给了彼此的希望,何尝不是挽回自己的希望!”
说了这番话后,青年朝着郭大纲鞠了一躬,又重新坐下了。
“哗哗哗。”而当他坐下后,剧场内外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听到青年这席话,柳辣突然想到了莫言在诺贝尔文学奖上的那个发言:“很多人问我,文学有什么用?我想文学最大的用处,或许就是它没有用处。”
其实,将这句话套入到很多艺术领域中,似乎都是妥帖的。生命的美妙,就在于它好似没什么特殊,就在于它总是润物无声……
第十五章 第一次给人签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德云社的演员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当中。
场场爆满的演出,令郭大纲不得不开始大规模地招募演员。而小岳和烧饼这些原本还不太够资格上台的徒弟,也开始频繁出现在了舞台上,并且反响还出乎意料的好。
想必对于这种忙碌,整个德云社的人们,应该都是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的吧。
而当师兄弟儿们都在为了演出辛苦奔波的时候,柳辣却在为另外一件事儿努力,作为一个高三学生狗,他的一次测验大考就要到来了。
这次大考直接关乎到学分儿,如果成绩还过得去的话,柳辣毕业的学分儿就能修满了,之后他就可以不用再来上课了,只要毕业考试,还有高考的时候出现参加就行。
为了顺利毕业,柳辣不得不暂时放下德云社这边的演出,开始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学习当中去。
这高中已经念了足足五年之久了,今年他不想再拖下去了,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柳辣没有离开过校门一步,每天24小时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外,其他时间都耗在了宿舍里,耗在了书本上。
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经过两个星期的刻苦学习后,终于,考试的这天到来了。
上一世在孤儿院长大,每次考试之前,年迈的院长奶奶,总会悄悄地塞给柳辣一小块巧克力。
这个习惯在这个空间里,也被柳辣保存了下来。每次考试前,他总要吃一块巧克力才能静下心来。这次也不例外,嘴里嚼着一块金丝猴儿,柳辣走进了考场,坐在与自己考号相对应的桌子前。
铃铃铃铃……
很快;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手拿试卷走进了考场。
柳辣是学文的,试卷发到手里后,他赶忙低头扫了一眼。
第一题——请将以下句子,准确翻译成现代汉语。
(1)陛下兴军旅,百姓易咨怨。车架游幸,深恐非宜。
(2)不能肃清凶逆,遂令王室至此,抱恨泉壤,知复何言!
第二题——补出下列空白部分
(1)《庄,逍遥》指出“___”“___”就象倒入堂舱的一杯水,无法浮起一个杯子来。
(2)白居易《琵琶行中》“___”“___”两句,描写的是演奏开始之前的过程。
……
还行,扫了几眼,柳辣发现试卷中的内容不算太难,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后,他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人一但开始认真的话,时间便会过得很快。
因为只是一次测验,所以并没有像正规考试那样,将几门学科分成两三天来考,而是一天就全部结束。
从早上9点开始,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最后一门考完,本次测验宣告完结。
走出考场的瞬间,柳辣觉得自己脖子都是僵硬的。
测验考完,学校这边算是暂时没事儿了,就等着出成绩了。而德云社那边,这段时间也没有安排柳辣的演出,一时间,柳辣发现自己竟突然无事可做了。
百无聊赖中,柳辣给老妈赵莉娟打了个电话。
“滴…滴…滴。”
几声响后,电话接通。
“老妈,你想我……”
“辣子啊,妈正忙着呢,我先挂了,等一会儿再打回给你啊!”
接通后,柳辣乐呵地,刚说出口几个字,一句话都没等说完整,就突然被老妈的声音给打断了。
紧接着,电话又被挂掉。电话挂断之前,柳辣最后听到的是一声怒吼:“柳洋河你个王八蛋,你敢诬陷我,老娘跟你拼了…”
“滴滴滴”再之后就是忙音了。
“呦,怎么了这是?”
感觉大势不妙,柳辣连忙又再次给老妈拨了过去,可是老妈却没有再接听。
火急火燎地,柳辣只好给父亲打了过去,“嗡…嗡…”几声蜂鸣后,那边接起了电话。
“喂”。话筒里传来柳洋河的声音。
“老柳,你和我妈是不是又吵吵起来了。不是我说你,你个大老爷们,就不能让着她点,你总欺负她干嘛,人家可给你生了这么大个儿子呢!”一接起电话,柳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