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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笑看了他一眼,此人身上丝毫看不出副厅级干部的官威来,浑身臃肿肥胖,蠢笨已极。听王增轩的意思,他在这个位置上已有十几年,那时候南山市委应该还叫南山地委,此人当年也许还不到四十岁,以他这个资质,能在不到四十岁上就坐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能力如此低下,年纪也不小了,却没有被安排进政协人大去,仍旧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在竞争激烈的体制内,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许三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位翁子山副部长肯定上头有人,而且这个人位份不低,还在位置上。
随口道:“翁部长您太客气了,组织上安排您亲自送我去艳阳县赴任,是我的荣幸,我年轻,资历浅,我听说您是组织部中资历最深的一位领导,有您帮衬着,我的心里就有底了。”
翁子山大胖手连摆,道:“许副书记,你千万可别这么说,我不瞒你说,我已经十年没送县级干部去赴任了,真不知道领导为什么要安排我送你去艳阳县赴任,我已经是五十五岁的人了,如果不是十年前一场大病,我也许不会到这步田地说到这儿一叹,哎!这十年来组织部的工作我几乎没怎么参与。”
许三笑道:“既然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这个岗位,政协和人大里应该有的是位置安排您呀?”
翁子山有些困倦,勉励提起精神道:“也许是因为杨许昌是我亲妹夫吧,他看在我死去的老爹的份儿上一直没愿意挪动我,李湘武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也没愿意动我。”
许三笑问道:“您父亲生前是做什么的?”
翁子山的精气神差极了,竟已经眼皮子发沉,虽然睁着眼,却发出了鼾声。许三笑看着他,禁不住一皱眉。
让这么一个组织部副部长送老子赴任,这是不把我玩死不甘心啊。老子还真他妈是个奇葩,满南山市的人都知道秦旭明和李湘武掐的眼红,可在对待老子的问题上,这两位南山市的一二号人物居然能达成一致。不惜派出这么个奇葩给老子添恶心。转念又想,翁子山是杨许昌的亲大舅哥,艳阳县里的那位程霸天的妹妹就是杨红菱的亲妈,那程霸天岂非也是杨许昌的大舅哥?这大舅哥见大舅哥,还会有好结果吗?想到这儿,才彻底弄明白市委这一招安排的有多绝。
程雪峰如果原本有十分不欢迎老子,见了这位翁副部长,就得有十二分不欢迎。
许三笑心念电转,不行!务必得改变这种局面,如果第一天跟艳阳县的干部们见面就因为这厮被小瞧了,未来想要打开局面就更难了。又想,这人之所以会如此蠢胖笨拙应该是因为十年前的一场病,也就是说他曾经并非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儿,心念一动,从身上摸出一包丹粉来。此物叫做‘醒神粉’本是迷神粉的解药。如果用在没有中迷神粉的人身上,却是一种烈性的兴奋剂,可以让人的精气神在短暂的时间里得到极大提升,脑清目明,状态极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既然指不上别人帮衬,老子就自己造一个靠山出来。
许三笑打定主意,对刘枫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停车。”
奥迪越野车在一处比较荒僻的路段靠边停下。
许三笑打开车门,生拉硬拽的把翁子山弄醒拉下车。
翁子山迷迷糊糊一副睡不醒的样子,问:“许副书记,没到地方你怎么停下了?”
许三笑盯着他的眼睛,道:“翁子山,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
翁子山的精神意志薄弱的几乎为零,只一眼就迷失了自我,蔫呆呆道:“你问吧。”
许三笑道:“十年了,你想不想再做一回堂堂正正的翁部长?”
翁子山点点头,又挠头道:“可是我这里总是糊里糊涂的,稍微多想些事情就会犯困,说睡连几秒钟都用不上便能睡着,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回到十年前的状态?”
这他妈真是典型的猪油抹了心,许三笑耐着性子道:“当领导就像骑自行车和游泳,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了,一辈子也不会忘掉,你看你现在说话条理不是很清晰吗?”
翁子山点点头,道:“我现在的感觉是挺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许三笑蛊惑道:“你有这感觉就对了,我现在正用催眠术给你瞧病,等会儿你醒过来的时候就会比现在还精神百倍,你想一想这十年来你受到过的白眼和蔑视,你再想一想你妹子为了你,忍受程雪峰的妹妹跟杨许昌的关系,你说你如果到了艳阳县应该怎么做?我不怕告诉你,程雪峰对我恨之入骨,我对他也同样没什么好感,我去艳阳县就是跟他作对的,你说你应不应该好好帮衬我?”
翁子山已经进入半催眠状态,下意识的点头,眼中直欲喷火,怒道:“应该,程雪峰,我日你姥姥,你给老子起外号叫什么托马斯三号,你当老子不知道那是一种欧洲肥猪的名字吗?”他喘着粗气,越说越激动。
许三笑见他情绪上来了,火候也足了,手心里暗藏了醒神粉,在他后颈上一拍,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艳阳县让他威风扫地去,只要你把我顺顺当当送上县委副书记的位置,程雪峰就得被活活气个半死,你说痛快不痛快?”
翁子山整个人的精气神为之一振,身形动作都敏捷了许多,钻进奥迪车内,催促道:“为什么还不走?”
许三笑跳上车,对刘枫道:“小枫哥,拿出你的本事来,最快的速度赶到艳阳县去!”
第二百零七章 虎殿成鸿业,猿岩题凤赋()
官场也讲江湖义气。
江湖义气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国家,没有人民,没有法律,只有团伙。所谓江湖义气,是一套凝聚和代表小团体利益的精神。讲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因此做人做事内外有别。
艳阳县这个小江湖里的带头大哥就是程雪峰。
整个艳阳县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程雪峰俨然就是本地的土皇帝,只手遮天说一不二。
无论如何艳阳县毕竟是在**的治下,南山市委早对这种现象不满,龚占光之所以从政府办的位置上下放到艳阳县,便是为了终结这种局面的,可惜他也不是程雪峰的对手,几次交手均败下阵来,不但没能逼宫,反而几乎被程雪峰揪住小辫子险些搞下去,如果不是市委为了权力平衡力保他,恐怕此刻站在程雪峰身边的人恐怕早已不是龚某人。到如今也只能做一个失败的等待者,等程雪峰老了。
程雪峰虽然霸蛮,但他手中的权力毕竟是**给的,水大漫不过船去,上级派人送许三笑到艳阳县赴任,无论派来的是谁,代表的是南山市委市政府,这个面子他必须得给。
此刻,艳阳县的四套班子来了两套半,由程雪峰带着正恭候在此。程霸天肯定已知道组织部派来了翁子山,他迎候在此的目的不是尊重领导,而是来看领导哈哈笑的。他没想到的是,翁子山此刻正在酝酿着怎么让他丢个大人,看他的哈哈笑。
许三笑的车停在艳阳县委大楼门前距离台阶三米远的位置,这个停车的距离是有讲究的。许三笑让刘枫停在这儿的目的是为了抬高翁子山的身价。组织部副部长是正处级职务,但翁子山的情况特殊,资格太老,当年本拟提拔为组织部长的,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给耽误了,但在此之前已先解决了级别的问题,所以他的级别跟王增轩是一样的。
既然是领导,礼貌上程雪峰就得降阶相迎,但程雪峰多半会不肯这么做,他不肯,许三笑却要想办法逼的他肯。车如果停在台阶边,翁子山下车,一步便迈到台阶上,程雪峰存心看他笑话,只要站在原地伸出手来,翁子山就得喘着气迎上去。停在台阶外三米的位置,留下降阶相迎的空间,翁子山把架子摆大些,许三笑再用言语挤兑一下,程雪峰就得下来。
车停稳,许三笑对翁子山说:“翁部长,咱们就按照来的路上商量的办。”
翁子山脸色煞白,惊魂初定的样子,点点头道:“可以。”又道:“这车开的可真快。”
许三笑暗自好笑,开门下车,只见台阶上程雪峰站在迎接人群的正中,依然是那副模样,鬓角灰白,清瘦矍铄,脸上有几个浅麻子正有成长为老年斑的趋势。
翁子山则坐在车里不动。许三笑下了车,就站在车旁也不动,身子不动嘴却不闲着,道:“程书记,龚县长,各位县委的同志们,我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程雪峰没动地方,也没打算跟许三笑客套,点点头道:“今后就是一个战壕的同志,三笑同志不必这么客套,迟到总好过不到,不是说市委派了组织部的翁副部长跟你一起过来吗?怎么没见他的车?”
许三笑道:“翁部长的车坏在半路上了,我们一辆车过来的。”说着,转身打开身后的车门,往里一看,面色不禁一变。失声惊叫道:“啊!翁部长,你这是怎么了?”
程雪峰等人都吃了一惊,程雪峰连忙走下台阶,问道:“怎么了?翁副部长出什么事儿了?”
许三笑待他走到车前才一摊手,道:“虚惊一场,翁副部长睡着了而已,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响的呼噜声,以为翁副部长身体不适了呢。”
正这时,翁子山醒了,敏捷的从车上跳下,指着程雪峰道:“你这个小程同志呀,总也改不了这个毛毛糙糙的老毛病,听风就是雨,三笑同志年轻,沉不住气,怎么你都这个年纪的人了,也跟着一惊一乍的。”说着,伸出手握住了程雪峰的手。
程雪峰心中大骂,狗日的许三娃子敢跟老子掉花枪!感到翁子山的手潮湿冰凉,死人的手才这么凉,你翁子山怎么不去死呢?跟老子耍这种小心眼,有个屁用!想要抽回手,却被翁子山的大手牢牢握住,耳听翁子山以领导口吻教训自己,眼见他还要说话,赶忙抢过话头道:“我代表艳阳县委全体同志欢迎子山同志的到来。”
翁子山豪迈的一笑,手依然握着程雪峰的手,另一只巨灵之掌拍在程雪峰肩头上,道:“好你个小程,市委三令五申通知你们不许搞迎来送往这一套,你小程倒好,把艳阳县委四套班子全拉到门口来了,湘武书记来了你也不必如此啊,你小程是不是存心想看我的哈哈笑?”
翁子山一口一个小程叫着,程雪峰在艳阳县里称霸多年,这几年随着年龄越大,连市委的主要领导见了都尊其一声雪峰书记,何曾受过这鸟气,几句话都快把程雪峰的鼻子气歪了。气归气,却只能吞进肚子里。他虽然比翁子山还大两岁,但当年翁子山提拔副厅的时候,他还刚从北沟县公安局长位置上调任艳阳县副县长,那时候翁子山的确就是这么称呼他的。没道理当年叫得现在就叫不得。
在场的艳阳县委委员们看着,有的惊,有的怒,有的笑,惊中有喜,怒是表面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程雪峰的威风被扫到了地上,他毕竟不一般,随即道:“一晃儿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是你口中的小程,而子山同志你这些年一直抱病不出,如今若遇上当年的故人,冷不丁的见到你现在的模样,恐怕都认不出了。”
翁子山知道他在嘲笑自己肥蠢的外观,抽回手,严肃道:“好了嘛,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