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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岑青所说,这项法术对于金丹真人无用。因为金丹真人内外合一,体内的灵元之气自成天地,暂时的灵气枯竭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一时牵引不到外界灵气,施展不了法诀,大不了走就是了。
可是如果用这道法术来对付筑基修士,则如同剪掉了对方的双翼,拿掉了对方的武器一般。
譬如鱼游空中、鸟飞水底,空有一身力量却毫无作用。
她这一道法术,便废掉了天下间所有法术的源泉。
——这是妖法,专门为修炼体魄的妖族准备的妖法!
“杀!”
几乎是瞬间,在场的金丹真人就已想到这法术传播出去后果,当下便有两个金丹修士腾空而起,一个飞往龙虎山报讯,一个返回临安示警,另外三名金丹修士则怒吼了一声,拼命地抖出各式符咒与法诀杀了上来。即便是丹成子也觉得头疼棘手,眼睁睁瞅着张钰被笼罩其中,却始终没有出手——他同样明白这道法术对于修士们来说意味着灭顶之灾。
岑青拉着张钰的手站在法诀范围之中一动未动,冷眼看着无数法诀与符咒打进来,然后化成毫无伤害力的星光,轻轻地笑道:“半年之前,有人一剑破万法,得到的只有尊敬;如今我以法破万法,诸位却要喊打喊杀,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是妖而已。”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人喝道。
“那么看来诸位是想把我从混乱中立的阵营向邪恶中立的阵营来推了。”岑青摊开手掌表示无奈,“虽然像你们这种自诩伟光正的守序中立者在我看来十分讨厌,但并没有杀掉你们的必要,因为我还不愿意看到这个世界变成一个魔神乐园。”
“岑青你究竟在说什么?他们因为害怕你所以想杀了你吗?”张钰在岑青背后紧张地问,两只胳膊却紧紧地搂住了岑青的腰。
“他们怕的不是我。”岑青蹲下身体,示意张钰抱住她的脖子,双手把她托到背上,正如在义阳山中一般,站起身体望着金丹真人们冷笑道,“他们怕的,只是改变而已。”
“妖孽休走!”
“等到我返身回来,就往你的嘴里塞进去三斤****。”岑青朝那真人道,随后驱动衣服上的元气,从法诀中腾空飞起,双手撕开挡在面前的各种法术乱流,在空中微微顿了一顿,猛然消失在众人眼前。
“妖孽!”
三位金丹真人同时全力出手,居然未能拦下岑青的脚步,震撼暴怒之余,把怒气发泄到在场唯一没有出手的丹成子身上。
“丹成子,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她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敌意,或者说她对大多数世人都没有敌意。”丹成子沉吟着道,“但无论如何,我毕竟没有出手,愿到执法宗领受惩处。”
他既然这样说,几位金丹真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觉得郁气于胸无处发泄,但是更可怕的危机感已沉甸甸地压在了头上。
……
岑青背着张钰,瞬息五百里,到了长江出海口处,轻轻地降落在江中的沙洲上,把张钰从背上放下来,抬手叩了叩印堂,有些苦恼的样子。
“在我身上,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说,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多么周详的计划,“我现在一不小心成了修士公敌,你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了。”
一只涉水的白鹭歪着头瞧着两名不速之客,片刻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在滩涂上捕捉小鱼和小虾。
张钰看得目不转睛,等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岑青在说什么:“修士们都要杀你?是因为你那个法术吗?”
“是的。”岑青叹了口气,“我把法术施展出来才明白它到底能造成多可怕的后果——如果我的修为足够大,大到能把这个世界上的天地灵气消除一空,你明白那将意味着什么吗——世间再无一人能够修行,所有的法诀都将变成废话。”
而这仅仅是从宝库大门中溢出的一个字而已,岑青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们要去哪里?”
“其中一个地方是骊山仙界,只要你能拜在骊山老母的门下,修道升仙指日可待。”岑青对张钰道,“还有一个地方是青城山,有个姓白的姐姐在那里,你也可以拜她为师。”
“你又要把我抛下来。”张钰嘟起嘴,“你都这么厉害了,还用怕什么人?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你敢丢下我,我就死给你看。”
“啊咧?”岑青瞪大了眼睛,“你威胁我?”
“怎么是威胁你呢?”张钰一脸无辜的表情,“你现在举世皆敌,人家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你总不是想让他们抓住我逼问你的下落吧?”
“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岑青有些纳闷,见这丫头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想了想道,“那算了,惹了这种麻烦,我们先去躲一阵子也好。至于张铮……如果他死了,我们再回来给他报仇?”
“放心吧,曾爷爷在,他死不了的,最多受些苦罢了。但如果你去找他,他肯定死得不能再死。”
岑青揪揪头发,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最终还是点点头,承认张钰说的有道理。毕竟如今使出了这样的法术,在没有绝对实力的前提下,说不定哪天走背运就被隐世的高人给宰掉了,她虽然不怕死,但也不能死的太憋屈不是么。
“我们去蜀西峨眉山吧,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一个清风洞。”(。)
第一章 小魔仙子()
峨眉山下有座镇子,原名叫做金牛村,但因为后来香客众多,便改名叫做了朝金顶,镇子也屡番扩大,客栈酒楼众多,不亚于寻常的县府之城。
白衣白裳的背剑少女带着一脸慵懒的表情走进镇子最大的酒楼,朝桌子上柔若无骨地一趴,便有相熟的小二殷勤地跑上来:“小魔仙子,还点老样子的菜么?”
“嗯。”少女从鼻孔里哼出来一声,顺手拔了一根筷子,无聊地在手中把玩。
不得不说,小魔仙子这个称呼难听死了,然而张仙子这个名号又被张铮这厮抢走了。当初师父知道自己被冠上这个名号后哑然失笑了半天,随后点点头道这个称呼很有前途。
唉,师父……少女每次想到被她逼着叫师父的场景就觉得有种哽咽的冲动,明明是说好在一起的,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变成了师父了呢?
更加无法忍受的是自己还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位师伯,而且跟师父还有些奸情的模样,若非看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怕自己当时便要翻了脸。
“这一定不是移情别恋,只是师父抹不开脸的情感转移罢了。”她自我安慰地想,可是三年以来她再也没有机会跟师父一起滚被窝,真是让人抑郁啊。
“竹叶青一坛,青葱藕片一碟,一行白鹭上青天一碟,仙子慢用……”
小二唱着诺把菜摆到少女面前,店内便有那第一次到来的客人莫名其妙地问:“一行白鹭上青天是什么菜?”
“就是蛋白加一片青叶子,除了骗你们这种外地来的人,就只有这小魔仙子会点了。”
“小……魔……仙子?这名称怎么这么怪?”
“嘘,别让她听到了。”他旁边的朋友压低了声音,对那人介绍道,“这女郎厉害着呢,脾气又古怪,最初大家都叫她小魔女,后来她在岷江剑斩了几个作恶多端的妖人,大家这才知道她是修士,又不好改口,便叫她小魔仙子了。”
“那她为什么只点那几样菜?”
“你没看每样里面都有个青字么?应该是对一位叫做什么青的男子因爱生恨吧。”
外来的客人偷眼看过去,见那小魔仙子拿起筷子对桌面上的菜捅来捅去,果然不是因为食欲而点菜,倒是喝了半壶酒后如玉如雪的面颊上便升起了淡淡的嫣红,瞧上去妩媚动人,这人心中一荡,便要起身过去搭讪,幸好旁边的朋友把他一把重新拉回座上。
“你别自作多情了。就算她为情所困,也不是你我能招惹的。”
“怎么说?我也修过道术,跟她聊几句应该没什么吧?”那外来客人怔了怔,不明白朋友的意思。
“你修的算是道术,她学的却是杀人术。”他的朋友叹了口气,“你不是第一个见她生的美往前凑的人,猜猜之前的那些人哪去了?”
这客人顿时吓了一跳:“被她杀了?不会吧,修士不是不能随便杀人么?”
“我没说她杀人啊,但是她捉弄人起来可比杀人更可怕,杀人不过头点地,但你想从此一辈子都喜欢男风吗?”
“呃……”这客人想了想,忽然打了个冷战,顿时觉得被朋友拉住的手酥麻麻地难受之极,连忙抖开了对方的手,朝旁边坐远了一些。
“是吧。”他那朋友又补充了一句,正要继续开口,却见那白衣少女偶然间瞥了过来,顿时低下头猛往嘴里扒饭,“吃饭吃饭。”
幸而那白衣少女只是看了看他们,把桌面上的菜祸害了一通之后,顺手丢了块碎金在桌上,拎着剩下的半坛酒下楼去了。
“真阔气啊。”那外来的客人看看碎金,约莫有一两的模样,忍不住地开口道,两碟菜一坛酒,就算在京城也不过是七八百钱,但这块碎金却值十几贯。
“要不然你以为店家为啥这么亲切,我跟你说,前两年的时候,小魔仙子在这镇子上砸的店铺赔的钱都够把这镇子重新翻修一遍了。”他的朋友道,“也就是这一年,大家都认识她了,没人敢再惹事,其实这些店面呢,除了新开的铺子,大家都恨不得她上门打砸一通呢。”
“啧……”外来客啧啧称奇,早知道蜀地多怪事,想不到今天又见了一遭。
片刻之后,他便听到有吵闹声从楼下传来。
“小魔仙子,你赔我家孩儿性命。”
听声音像是个老妇人的模样,外来客忍不住把座位移到窗前,朝外看去。
“又是这妇人,大概是家里又没米下锅了。”他那朋友叹了口气。
“怎么说?”
“她原本有个儿子,读书的,偶然见过一次小魔仙子,不知怎么的就鬼迷心窍喜欢上她了,天天说非她不娶……”
“呃……”外来客看看那妇人,见她衣衫破烂疯疯癫癫的模样,不觉便动了恻隐之心,“然后呢?”
“然后自然没有下文,只是书生前些日子突然间上吊死了。不知是谁开始传言,都说是这小魔仙子暗地里对书生施了邪术。”他朋友叹了口气,“这种事自然是无稽之谈,小魔仙子虽然性情恶劣,但从来不伤人性命的。可这妇人失去儿子,自然是相信儿子被她害了的说法啊。”
“那倒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
“都闹过几次了,小魔仙子最初可怜她,送了她些碎银,约莫几十贯钱的模样,可她相公却是个赌鬼,大抵是钱花光了,因此又来找人要钱。”
“她既然连喝酒都给碎金,为何不多给这妇人一些银钱?”
“贫鄙之家,偶得横财,只怕是祸不是福。”
“听你一说,倒也有理。”外来客见那小魔仙子又给了妇人三五两碎银,安抚下她的嚎哭,忍不住笑了起来,“照你的说法,莫非她还是个好人?”
他朋友叹了口气:“这个倒不好说,但最近又有几个人上吊自尽,死法与那书生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