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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遥虽说下毒得手,内心却愧疚不已,想他身为逍遥二仙之一的光明右使,一生光明磊落,只是爱而不得竟使出这等下作手段,还有何面目敢称光明,还有何面目敢称大丈夫?但这些又能与谁分说?潜入王府之后,他害怕身份暴露不敢与任何人亲近,终日不发一言。他无法融入王府,却又无根可寻,自是日渐消沉一无作为。若非被教主叫破身份,日后或许他还将在王府终老。
马背上,范遥思前想后,终将这一段往事娓娓道来。江渊听罢轻声一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番隐情。讲完后范遥好似卸下了千钧重担,这段旧事埋藏心底无法与人分说,他早已痛苦不堪!看到教主仅是发出一声叹息,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但他仍是说道:“一十五年来,范遥于教无功,更是伐害同门,请教主责罚。”
江渊仅是淡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生本就坎坷颇多,这里边恩恩怨怨孰是孰非难以辨清道明,你为情所困凄苦半生,如今更是苦不堪言,身为逍遥二仙之一,你这一生却并不见得逍遥。况且我说过,以前我非教主,那些旧事不想再多加追究。”
范遥看着前面的教主,目光泛出一阵异样,不论是情报中还是自己接触的这短短时间,他都能看出教主是个冷情冷性之人,却未想到教主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教主竟是理解自己苦楚的!人生在世,知己难求,更何况是范遥这等人物!他并不敢高攀教主为知己,但内心的激荡却无以复加!不为教主宽恕自己的罪责,而是因为教主是理解自己的。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虽非士子今后却愿为教主而死!教主的意志便是他前进的方向!这一刻范遥气势一变,那个颓丧的哑巴头陀离他而去,再度归来的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光明右使!
想到这里,范遥打马追上教主,错开半个马身以示尊敬,说道:“启禀教主,属下当年扮作哑巴头陀曾对龙王夫妇下手,龙王虽不知属下是谁,却已见过苦头陀这幅面容,若教主不对范遥加以惩处,只恐龙王归来再起祸端。”江渊淡淡一笑,道:“无妨,若仅是推翻元庭我一个易水楼就已经够了,不过易水楼可行武事却不通治理,因此才要寻回明教诸人,用以接手治理天下,黛绮丝一个番邦女子还翻不起什么浪来。”
大都与昆仑相距近万里之遥,这一路上赶路投宿,用饭歇息都被范遥安排的妥妥帖帖。这哪里是个属下,简直与仆役都一般无二了!不过这是范遥自发所为,自是毫无怨言,而且一路上对教主毕恭毕敬,哪里还有当年的半点自傲自负?
这般行了五十余日,二人也赶到了昆仑地界,这些时日昆仑山间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天上飘着片片白雪,不知从何处袭来的寒风带着阵阵寒意,好在两人都是功力深厚之辈,并不惧这些许寒意,只是本就不平整的道儿上积着一层白雪,使得道路极易滑跌,马匹却是不能骑乘了,因此范遥牵着两匹马跟在江渊身后。
这日两人于光明峰已相距不远,范遥长叹一声道:“自阳教主身亡,已有十数年未曾再履此地了。”阳顶天失踪之事,他深入王府这些年也查出一些端倪,再略加推断,便猜到了阳顶天身亡之事。这一路自叙完那些旧事,他再未丝毫提起前主,只是临近光明峰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才不由感叹出来。
这条道是附近唯一通往光明峰的道路,再次踏上这条路,范遥不胜唏嘘。半响过后两人距光明峰已不足百丈,江渊却忽得停了下来,范遥一愣也跟着停了下来,他向教主看去,却见教主正目光复杂的看着前方,顺着教主目光看去,他看到了一个容貌丝毫不逊于当年紫衫龙王的女子。
天上飘着片片白雪,虽不大却也不小。女子绿衫单薄,在道边盈盈候立,纷飞的白雪在双肩积下厚厚一层,可见她已在雪中候立不短的时辰。许是神思不属的缘故,女子并未发现远处的来人。江渊看着峰下的女子,心中疑惑:“芷若怎么在这里?”他虽知女子功力深厚不惧这些许寒意,但还是忍不住一阵怜惜。因此停得片刻便快步上前。后面的范遥见状也跟了上去,他不知道教主见了那女子为何停留片刻,难道那是教主夫人?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女子抬头看去,看到的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瞬间大喜,大声喊道:“江渊哥哥,你回来啦!”说着飞奔过来。路滑难行,奔行间女子数次欲要滑跌,不过好在轻功高明,仅是晃得一晃便继续奔来。其实以女子的轻功,说踏雪无痕或许有些夸大,但绝不至仅是雪中奔行便数欲摔跌,这自是心中喜悦难以自制,以致意乱情迷之故了。
女子向着前方男子疾速奔去,然后猛地扑到男子怀中,然后一双白玉小手环起,抱住了男子腰身。按说以周芷若的性子绝不会做出这等大胆之事,只是江渊前往中土,一走就是半年多,她在光明顶朝思暮想,此时突然见了,自然有些情不自禁了。两年多以前,她被江渊赶下翠谷,其时虽觉心中难舍,但毕竟年少识浅,不懂那些情思。只是自行走江湖年余又遇江渊,之后相伴来到昆仑地界,当她再次仅余一人时,才发觉她的心早已被这个救下自己,教自己武功的男人给占据了。
江渊感到周芷若的小手抱的分外用力,这要是一个体弱书生,只怕这一抱便能送他上了黄泉!无奈拍了拍周芷若的背脊,摇摇头道:“这成什么样子?快起来,旁边还有外人。”周芷若听到还有别人,一声惊呼,忙离开江渊怀抱,一张小脸儿羞的通红。适才她的眼里只剩下了江渊哥哥一个人,便未看到与江渊相距不远还牵着两匹高头大马的范遥了。
周芷若偷眼看去,果看见旁边一红发头陀,那头陀面上尽是伤疤,一点也看不出本来面目,觉察到她的目光,还古里古怪的笑了笑。这让本就面色羞红的周芷若更加羞窘,因此跺了跺小巧的金莲,恼怒道:“那头陀,你笑个什么,信不信姑娘挖你眼睛出来?”
范遥寻思,看这女子的神情和教主的称呼,只怕还不是教主夫人,不过定然也是与教主相好的女子,可不好开玩笑,因此抱拳躬身道:“姑娘恕罪,范遥只是想姑娘与教主定会百年好合,别无他意。”听到这句,周芷若果真满心欢喜,不再搭理范遥。
江渊挥手扫去周芷若的秀发和衣衫上的白雪,问道:“你怎会站在这里?”周芷若随意道:“我在等你呀。”江渊一愣,他和范遥回返光明顶并未知会任何明教中人,一路也未发现有探子在侧,芷若怎么知道他今天回返?想到这里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到此?”周芷若依然欢喜道:“我不知道呀,但我天天等在这里,这不就等到你了么?”
“天天等?”江渊一怔,他知道周芷若对自己不会虚言,她既说天天等,那便是真的天天在等,但这让自己如何是好?周芷若和任盈盈不同,她对自己的心意不含丝毫杂质,不含半点私心,他相信哪怕自己现在武功全失,沦为路边的乞丐,她也会不离不弃!可正是因为这份没有半点私心的情感,让江渊更加为难,更加不忍她受到伤害。他知道此时接受周芷若很容易,即便要与她成亲也是不难,相信央人前去作媒她绝对会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只是自己离开此界后她怎么办?
第115章 光明峰下斥佳人()
如今江渊年近四十,已无多少时日耽搁,放弃长生久视,放弃万千世界的精彩,陪周芷若终老倚天世界就此化为黄土?他不甘,亦不愿!微微沉吟,对后边的范遥道:“范右使,你先去前面等候,我和芷若说几句话!”
范遥自知似这等两情相悦的年轻人见了面定然有着说不完的体己话儿,便前行里许,直至听不到两人半点声音,方在一面可稍挡风雪的壁下等候。江渊已年近四十,但容貌被定格,看起来还是三十出头,是以范遥以为教主同是个年轻人。望着漫天飞雪,范遥又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黛绮丝,甚至想到了韩千叶,最终却只能无奈的一声长叹,默然无语。
江渊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少女,少女神情又娇又媚,神采飞扬,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那份喜悦,只是……暗叹一声,拂去少女的双手,冷淡道:“芷若,我走的时候是怎么对你说的?”被拂开江渊身边,周芷若一愣,听到问话,答道:“江渊哥哥让芷若帮你盯着明教中人。”江渊一声冷哼,道:“很好,你还记着,那你是怎么做的?”
周芷若不知道为何江渊哥哥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心中升起些许委屈,但还是答道:“芷若做到了呀,江渊哥哥离开的这些时日那些人都本本分分,未有异心。”江渊脸色更冷,说道:“未生事端是他们本分,若是有个万一,你天天耽于儿女私情,发现得了么?”
周芷若更是觉得委屈,但还是笑了笑,再次上前抓住江渊手臂道:“江渊哥哥放心啦,这是你的基业,芷若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我已经安排了易水楼的人时刻警惕,前些时日张安带着一个叫张无忌的归来,也被安排进去了,绝对不会出问题的。”江渊面冷如霜,拂袖震开周芷若道:“这个任务是安排给他们的么?他们都做了要你何用?”
这话一出,周芷若委屈到了极点,这个事情自己明明已经做得够好了,但江渊哥哥怎么还不满意?想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撅起小嘴喊道:“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走的时候明明说让张安他们听从我的吩咐,不安排他们去难道要我亲自去盯着?如果这样要他们何用?你又何必让他们听从于我?”
江渊冷哼道:“怎么,羽毛丰了,翅膀硬了,敢顶嘴了?”周芷若委屈喊道:“我没有!”江渊道:“我说你顶嘴你还说没有,这不是顶嘴是什么?”周芷若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涌出眼眶,顺着如玉娇颜滑落下来。她不知道江渊哥哥怎么去了一趟中土变成这样了,既是委屈又是恼怒,莲足轻跺,喊道:“你不可理喻!”然后便素手掩面,向山上奔去。江渊清楚的看到那自指缝间溢出的泪水,只是他心冷如霜,不为所动,直到看不见了周芷若的身影,方松下了紧绷的面孔,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亦是向着峰上行去。
行有里许,看到了迎面行来的范遥。到了近前,范遥问道:“教主,出什么事了,我看到刚才那位姑娘哭着奔上峰去,山路本就难行,现在下雪更是湿滑,那姑娘虽说武功不弱,但此时神思不属,可莫要有个什么万一。”江渊淡声道:“无事,若这都能出事,那我教她那么些年武功白教了?”
范遥听到这里奇道:“那位姑娘是教主的弟子?”江渊一面前行一面道:“不,她是当年我在汉水所救。”范遥跟上后又道:“属下看那位姑娘似乎对教主情根深种。”江渊道:“我知道。”听到这里,范遥便不再多问,看这情形,要么是俩年轻人生了别扭,过两日便无事了,要么就是教主不喜那个女子。但他适才看得分明,教主初见那雪中女子眼神中的疼惜可是做不得假的,若是不喜,定然不会现出此等神色。不过他只是个下属,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应当算教主的家事,他不便置喙,因此便住口不言。
两人行不多时,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