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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招,从客人的身份,猜他想要什么情报,麻将屋的情报贩子个个通晓江湖各路势力,就算认不出脸来,客人一说名字,他们准能对上号。
谢钦差点问了出来:什么传言?但他深深记得徐焕的提醒:不要露怯,贸然提问是很露怯的,这种时候还是保持沉默的好,你看徐焕就笑而不语。
谢钦的想法是没错的,在麻将屋,每一条情报都是商品,这时要是贸然问了,就显得对情报很重视,碰上奸猾的贩子,很可能会坐地起价,狠狠宰上一笔。
孙六筒说完,视线移向谢钦,笑着问道:“阁下是?”
我才多大你就叫我阁下,谢钦心里吐槽,表面不动声色,瓮声瓮气地回应道:“无名小卒而已,不必在意。”
这是他和徐焕在车上约定的回答,因为要是说出形式来,很可能被对号入座,这就很尴尬,不认吧,等于是说人家说错了,大大驳了人家的面子,认了吧,万一现形了,那就不是露怯,而是露底裤的级别了。这么说比较稳妥,还富有神秘感。而且面子这东西都是相互的,你不愿意说,贩子能看出来,一般也不会追问。
果然,孙六筒听了这话,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笑道:“那好,咱们现在就来山海局吧。”
说着,把提包拿上桌面,打开,把里面整齐码好的麻将扣在桌上,开始洗牌的。
虽然麻将是要四个人玩的,不过三个人也行。
就听哗啦哗啦一阵脆响。
说是有特殊的洗牌技巧,但谢钦是真看不出什么门道,又不能扒着桌子贴上去看,那就太露怯了,他只用眼角余光去瞅。
却见孙六筒也没在看,一边洗牌,一边笑着问他和徐焕:“两位想打听点什么事呢?”
徐焕道:“跟你打听一个家族的事儿。”
谢钦心说你怎么不用唇典?一想到他之前还说“现在江湖中人说话都半白话半唇典的”,便暗暗寻思:这里面也包括了你吧?
看孙六筒的表情,他似乎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这可能是现在江湖的大趋势吧,谢钦猜测。
“哦?不知朋友想问哪个家族?”孙六筒笑眯眯地问道。
徐焕道:“是三点水的,祖上是吃飘子钱的老合。”
因为不能问,谢钦只能猜了。三点水,汪家就是三点水旁的,汪家的先祖汪直是海盗,那这“吃飘子钱的老合”,应该就是海盗的意思。
“是这一家,那可是很有名了。”孙六筒微微颔首,“摸牌吧,两位朋友。”
谢钦这才发现牌已经洗好了。
他上次跟人打麻将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他还不会,还是初中同学教的,现在已经忘了大半。
干脆瞎打吧!谢钦心说,反正买情报的是徐焕,那个孙六筒应该看出来了吧?
徐焕先抓,孙六筒后抓,谢钦最后抓。
孙六筒一边抓牌,一边问道:“不知朋友想打听他家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他家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徐焕单刀直入。
孙六筒沉默了几秒钟。
“哎哟,这我可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徐焕看着他,那眼神的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卖?”
孙六筒摆手道:“朋友别误会,我是真的不知道。”
“阁下应该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
徐焕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谢钦不知道徐焕会不会武功,但他很担心这家伙下一秒会抄起凳子来把孙六筒抡倒。
“当然了,朋友你也知道,我们麻将屋,除了通天的大事,别的我们什么不敢卖?”孙六筒连连摆手,“而且,麻将屋在江湖中是绝对中立的,这点从来没变过。”
谢钦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声明他们没有跟汪家勾结,焕兄莫非是在怀疑这个?
说话功夫,众人已经抓完牌,也码好牌了。
“是么?”徐焕似乎还是不信的样子。
孙六筒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关于那三点水家,我们只知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我知道朋友和那家关系,也知道你有自己的渠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不用我多说。第二件事,是关于一个阳面的戚家人的,你要是对这事有兴趣,那就开个价,你要是没兴趣,那咱们也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徐焕皱起了眉头,他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没有汪家的消息,汪家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
谢钦则在想第二条情报:戚家人?难道是戚不二的哥哥戚不凡么?
徐焕沉吟了一会儿。
“……你的第二件事我很有兴趣。”
“这样啊。”
孙六筒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看起来像一个老道的奸商。
“那么,请出牌吧。”
他话音未落,徐焕就毫不迟疑地拍出去一个三筒。
他们打得是国标麻将,据徐焕说,在别的地方,也有用当地打法的麻将屋。
孙六筒看看徐焕,笑道:“朋友很果决啊。”
“行事不疑。”徐焕说道,毫不避让地跟孙六筒对视。
“说得好。”孙六筒点了点头,“碰。”
打出两个三筒来,这就成了一副刻子。
一千。
他接受了这个价码。
轮到谢钦,他打出去一个五筒。
“碰。”
孙六筒拍出两张五筒来。
谢钦呆了呆,总共十三张牌,你难道全抓的饼么?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孙六筒把他的牌也当成是出价了!这就成了两千了!
再往后要怎么出啊?谢钦心想,要不我出个九条?焕兄好像说的是一开始对方不接算露怯,往后都是讨价还价吧?
那就出个九条!
谢钦心里胡乱捉摸,表面不动声色,作扑克,哦不,麻将脸。
虽然孙六筒的举动出乎徐焕的预料,但他毕竟比谢钦见得多,所以更不会露怯,只见他神情自若,扬手拍了一张七筒出去。
“吃。”
孙六筒笑道,拍出八筒和九筒。
轮到谢钦了,他按照自己刚才的想法,出了张九条。
孙六筒愣了一下。
徐焕也愣了一下。
如何?谢钦眯着眼睛看孙六筒,你接还是不接呢?
“……这位朋友真有意思。”
过了几秒,孙六筒神色恢复如常,笑着说道。
嗯,看来你是不打算接了。
徐焕也笑了一下,这个价格肯定是不行的。
“……也罢,这么多年能看见道上的朋友也不容易,就这价吧。”
第七十一章 卖情报的人()
谢钦心里胡思乱想,表面不动声色,作扑克,哦不,麻将脸。
虽然孙六筒的举动出乎徐焕的预料,但他毕竟比谢钦见得多,所以更不会露怯,只见他神情自若,扬手拍了一张七筒出去。
“吃。”
孙六筒笑道,拍出八筒和九筒,成了一副顺子。
三千。
轮到谢钦了,他就按照自己刚才的想法,打出去一个九条。
孙六筒愣了一下。
徐焕也愣了一下。
如何?谢钦眯着眼睛看孙六筒,你接还是不接呢?
“……这位朋友真有意思。”
过了一瞬,孙六筒神色恢复如常,笑着说道。
嗯,看来你是不打算接了。
徐焕也笑了一下,这个价格肯定是不行的。
“……也罢,这么多年能看见道上的朋友也不容易,就这价吧。”
诶?
谢钦目瞪口呆,不会吧?一条情报三千一,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徐焕也愣住了,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到嘴的肥肉焉有不吃治理?当下便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某就多谢了。”
那孙六筒嘿嘿一笑道:“应该是我谢你,如今这年头不景气,各地分行都不景气,我这地方更没人来,平常就没什么事儿,就算有事儿也没人来打听,那是有货无市,也就这段时间有点热闹。”
至于为什么这段时间热闹,谢钦猜测,应该就是因为四家部族和汪家的冲突。
“所以,有好货又有好买家真是再好不过了。”
孙六筒说完,拢起了袖子,一股浓厚的东北气息。
既然定下了价钱,那麻将接下来就可以随便打了,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完,孙六筒先和了,他搓了搓手,问二人道:“两位怎么个付账法?现钱,还是转账?”
谢钦心想,真亏你没说出个微言支付来,就听徐焕道:“现钱。”
说着伸手从羽绒服内兜里掏出个厚厚的牛皮手包来,打开来,里面是一沓红票子。
谢钦一看,这至少得有一两万。
徐焕拿出几十张票子,递给孙六筒,嘴里说了句:“收好。”
好家伙,你连数都不数一下就往外递?谢钦咋舌,当然是暗中的。
孙六筒接过票子,拿手只一捻,便憨厚地笑了笑,收了起来。
你怎么也不数?谢钦更惊讶了,他却不知道,这江湖中,但凡是长年跟钱打交道的人,必然都练出了一双巧手,不管是拿钱还是收钱,都是捻一下的事儿,数目都是八九不离十。无他,唯手熟尔。
一手交钱,一嘴说事。孙六筒收过钱后,便对谢钦和徐焕说道:“先告诉二位朋友,我说得这个戚家人,是前两天那三点水家抓得那一位。”
谢钦暗暗点头,现在可以确定是戚不二的哥哥戚不凡了。
徐焕不动声色,略一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孙六筒道:“我得了个消息,这个戚家人现在,正被关在成功桥的福禄寿酒家。”
“福禄寿?”徐焕一愣,显然没想到戚不凡会关在那里,惊讶地说道,“那家饭店不是汪宏才开的么?”
“确实如此。”孙六筒拢着袖子。
“这可奇怪了,”徐焕皱起眉头,“怎么会在他那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孙六筒憨厚地笑,“情报我是告诉你了,朋友。”
徐焕神情恢复如常,拱手道:“多谢。”
孙六筒道:“彼此了,一桩不错的买卖。”
徐焕看看谢钦,朝门口使了眼色,意思是该撤了。
谢钦轻轻点头,两人站了起来。
“慢走,我就不送二位朋友了。”
孙六筒拢着袖子,坐得稳当。
“别客气。”
徐焕不以为意地说道。
两人走到门口,拉开拉门,忽然听那孙六筒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谢钦和徐焕齐齐愣了一下,麻将屋可没有免费的情报,他想说什么?难道还要再卖我们点什么?
两人回过身去,就见孙六筒背对着他们。
“今天是多年来头一次开张,为了答谢两位朋友,我再跟你们说件事情。”
徐焕闻言,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钦看他眉头微皱,显然是搞不清楚孙六筒在打什么算盘。
孙六筒头也不回,却似知道徐焕心中所想,笑道:“放心吧,朋友,这件事儿是免费的。”
他说免费,那就确实是免费了,徐焕不动声色,问道:“什么事情?”
“其实在这件事上,我就是个传话的——卖出戚家人那条情报的卖家,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