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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戴不下去了。
谢钦暗暗摇头,我还以为你真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呢。
现在,这家伙和旁边的一帮子同伴的性命,就掌握在唐家驹的一念之间了。
而附近的唐忠,一开始他是看着唐家驹,等待指示。
现在唐家驹沉吟了起来,他便走到唐家驹身前,低声说道:“堂主,书少堂主说得也有道理。”
唐家驹看了唐忠一眼。
“你想说什么?”
唐忠低声说道:“属下以为我们现在是要与赤火堂对抗到底的,既然要对抗到底,彻底挫败赤火堂吞并唐门的大阴谋,那么我堂就要全力以赴,堂主大人,恕属下直言,赤火堂的实力虽然不如九毒堂,但比我堂和玄杖堂要强大的多了”
唐家驹看着唐忠,沉声说道:“阿忠,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忠道:“堂主大人,属下以为,如果留这些人活命的话,肯定是不能把他们放回去的,那么,我们势必要分出一部分人来看守他们,这样一来,我们的实力,就等于是被削弱了啊。”
唐家驹一直盯着唐书彦,发现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又道:“直说吧。”
唐忠道:“我们没有必要耗费太多的人力在他们身上,我堂还要全力以赴对付九毒堂。”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谢钦的耳朵很好使,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唐忠说得很含糊,谢钦却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唐家驹的意思很明确,这些赤火堂的守卫,不能留。要是留下来,就得分出一些护卫来去看守他们,就像刚才那样,但如果是一直看守下去的话,就肯定不能只留那么几个人了,要留下更多的人,这样紫明堂的实力就削弱了——这话也没说错,那些护卫要一直看守赤火堂的守卫们,自然就不能参与对付赤火堂了。
可是就因为这个,杀掉那么多人实在是过分了点啊。
谢钦这边这么寻思着,那边唐家驹也在思索。
唐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他还要考虑别的事情。
他现在是在强压着心中的愤怒,这种状态下要保持理智,是一件很费神的事情。
所谓别的事情,就是唐书彦那边的情况。
原本,唐书彦提出要合作的时候,还只有他一个人,但他代表的,却是整个玄杖堂。而现在玄杖堂众精锐的加入,他又不再是一个人了。本来在以往唐书彦就一直在代理玄杖堂堂主的职位,所以才有“少堂主”这么一个称号。如今家骥过世,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少堂主了,玄杖堂的精锐们势必会唯他马首是瞻。而他要是提出,要处决掉这些守卫的话,玄杖堂的众精锐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甚至,因为他们为堂主报仇心切,还会更加支持呢。
这种情况下,要考虑的就是,如果唐书彦执意要把这些守卫处决掉,那他应该如何是好?
还有一个要考虑的就是,留着这些守卫,又要什么好处?
这时,唐礼劝道:“堂主大人,属下觉得,还是留他们一条生路比较妥当”
唐家驹和唐忠闻言,一起看向了他。
“小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忠沉声问道,“留他们一条活路只会增加我们的负担,怎么会妥当?”
唐礼回应道:“忠哥,小弟以为,这些守卫,很可能是被迫参与到阴谋当中的,真正实行这个大阴谋的幕后黑手,是赤火堂的上层——属下以为,也只是其中一部分人在实行而已,整个赤火堂都参与了,小弟觉得不太可能。而这些基层的小人物,可能也不是出于自愿的而且,”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看了看唐忠,又看了看唐家驹,“我们最终的目的,也只是消灭阴谋的幕后主使而已,并不是要把整个赤火堂除名吧?”
唐家驹听罢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继续思索起来。
“小礼此言差矣!”唐忠却立刻反驳道。
唐礼忙道:“忠哥,你的意思是”
唐忠道:“你觉得,囚禁玄杖堂主这么大的事,在赤火堂内部,是能公开的事情么?”
“当然不能。”唐礼马上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唐忠说,“既然是不能公开的秘密勾当,那么,幕后主使怎么可能会强迫赤火堂的底层门人参与其中?难道就不怕这些门人回去以后泄密吗?”
“这个”唐礼顿时语塞。
唐忠又道:“从绑架小姐,到囚禁玄杖堂主,这两个行动全都是秘密勾当,能参与到其中的,也肯定不是普通的底层帮众,肯定是有参与到阴谋当中的,是阴谋集团中的一份子,至少,也是收了封口费,安家费的。”
唐礼无话可说,一来自己的考量中确实有着巨大的漏洞,而来忠哥分析得也确实有道理。
唐忠再道:“所以不管是这里的守卫,还是囚禁小姐的那些人,都是无辜的,都是其中的一份子,这些人,我就直说了,他们死有余辜。”
“可是这么做的话,未免把赤火堂得罪得太死了吧”唐礼还是很犹豫。
“得罪得太死?”唐忠反驳道,“小礼啊,你这才是把赤火堂整个算在大阴谋里了。这么想吧,我们的行动,就像在做手术,而赤火堂,就是需要手术的病人。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赤火堂身上腐坏的部分切除掉,从而避免腐坏的部分蔓延到全身,搞坏整个赤火堂。所以说这种事情,对赤火堂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怎么能说得罪得太死了呢?”
“这样”唐礼沉吟了起来,忠哥说得太有道理了。
“手术最重要的是精准,所以我们不能伤害无辜的赤火堂帮众,相对的,我们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腐坏的帮众。”唐忠沉声说道。
“忠哥说得有道理。”唐礼点了点头,他被唐忠说服了。
唐忠便又对唐家驹道:“堂主大人,属下是这么以为的。”
唐家驹沉吟了一会儿。
“四叔?”
唐书彦开始催促了,虽然他的表情很平静,但谢钦看出来他是不耐烦了。
唐家驹看了唐书彦一眼。
“书彦,好好审问他们。”唐家驹道。
“当然了,我会好好审问负责人的。”唐书彦点了点头。
“我说的不是负责人,而是所有人。”唐家驹道。
唐书彦的眼珠动了动。
“四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唐家驹沉声说道:“把他们知道的,关于九毒堂的事情都挖出来。”
“那之后如何处置他们?”唐书彦又问。
唐家驹的眉头皱了皱。
“全部打上麻药,让他们睡着。”他说。
“什么?”唐书彦一潭死水的神情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堂主大人?”唐忠和唐礼异口同声地说道,看着唐家驹一脸疑惑。
“打上麻药,让他们昏睡下去,一直到我们挫败了赤火堂的阴谋为止。”唐家驹沉声说道,“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把这些人都交由堡内,问明实情,再由堡内处置。”
“四叔,你打算把他们交给堡内?”唐书彦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唐家驹点了点头。'。'
第五百三十四章()
一“四叔,你打算把他们交给堡内?”唐书彦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唐家驹点了点头。
唐书彦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唐家驹,谢钦感觉,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感觉似乎越发的冷冽了。
“不行。”唐书彦突然摇了摇头,“恕我不能听从了,四叔。”
唐家驹道:“书彦,我知道,你想为家骥复仇”
“没错!我要为父亲报仇!”唐书彦突然喝道,“因为这些人的失手,才害得父亲去世!不杀他们,怎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杀了他们,你就能告慰家骥的在天之灵了吗?!”唐家驹振声喝道,“我看你是在告慰你自己吧!”
唐书彦表情一变。
“你以为,想为家骥报仇的只有你一个人么?”唐家驹又喝道。
唐书彦没有说话。
唐家驹再喝道:“我还想为家骥复仇呢!但我们是唐门中人,不是什么刽子手!”
“所以就要由堡内来处置他们?!”唐书彦反问。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道理你不清楚么?”唐书彦又反问了回去,“我们身在唐门当中,不是自由散漫的,我们还有顶头上司,唐门真正的领导层,是唐家堡啊!”
“四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唐书彦针锋相对地说道,“您之前就已经决定要在门主寿宴上收拾赤火堂,这件事您有预先跟堡内请示过么?在门主寿宴上大动干戈,这可是大事,而您却连只会都没只会一声,要来个先斩后奏,现在怎么又搞出这么一出?!”
唐家驹道:“因为我们要是不动手的话,赤火堂就要动手了,到时候别说是堡内了,连我们都有性命之忧!”
“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唐书彦说,“我问的是,您为什么,预先没有只会堡内,关于我们的行动,关于赤火堂的阴谋?”
唐家驹闻言,深吸了一口气。
“我之前说的,你没听明白,是吧。”
“不,”唐书彦摇了摇头,“我听得很明白了,您是准备在门主寿宴上动手,来个先斩后奏。”
“你确实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唐家驹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吧?”
“”
唐书彦没说,看表情是默认了。
“那么,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决定在门主寿宴上行动?”唐家驹又问。
唐书彦看了唐家驹一眼,面无表情第说道:“四叔您刚才不是说过了?因为赤火堂可能在门主大寿上行动,不是么?”
“是这样,不过这只是猜测。”唐家驹道,“只是我们觉得这个猜测命中的可能性非常高。”
唐书彦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那么问题又来了,”唐家驹说,“猜测终归是猜测,所以我要你好生审问他们,看他们知不知道,赤火堂究竟是不是准备在门主大寿时行动。”
“嗯,这个我自然会问。”唐书彦点了点头,旋即又道,“但是四叔,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堡内一旦展开行动,赤火堂就可能会得到消息。”唐家驹说。
“堡内展开什么行动?”唐书彦疑惑地问道。
“比如,堡内叫唐家骅去问询。”唐家驹说。
“为什么要问询?”唐书彦问道。
“堡内行事作风你还不知道?格外老派。”唐家驹说,“一帮上了年纪的人凑到一块,行事作风肯定会带上他们的年龄,相比起来就不如年轻人那么果断了,各种拖沓甚至馊主意,都是难免的。”
唐书彦说:“所以你不肯告诉他们?”
唐家驹说:“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调查的事情不能由堡内来做,事实上,堡内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我们就要给他们一个结果,至于过程什么的,当然也不劳他们费心,我们来就好。”
唐书彦没说话。
唐家驹又道:“也正因为我们要在门主寿宴上行动,先斩后奏,所以我们才要给他们一个结果,这是堡内的脸面,而这些守卫,也在结果当中,就是说,我们要给堡内一个交待,没有交待,堡内在面子上过不去,那样,就算我们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