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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内疚无比。
众人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咚咚咚三记敲门声。
谢钦顿时紧张起来。
门一开,外面站着的人,正是上回见过的孙六筒,他还穿着那件旧棉服。
谢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都回暖了,怎么还裹得这么严实,不热么?
孙六筒看到众人就是一愣:“哟,人这么多。”
接着,他扫视众人一眼,看到谢钦时眼睛一亮,憨厚的脸上顿时溢满了笑纹,说道:“这不是不愿透露姓名的阁下么?”
嗯呐,我就是不愿透露姓名的谢钦先生。谢钦心里吐槽,略一点头。
大叔您一副奸商的面相,希望您一会儿开宰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他心里暗暗祈祷。
“十多年没有正经生意,今年不到俩月来了两桩,嘿,真是稀奇。”
他这话像对众人说,又像在自言自语,大家也不知该如何接茬,索性保持沉默。
“鄙人姓孙,各位朋友就叫我孙六筒吧。”孙六筒自我介绍完,把方方正正的麻将提包往桌上一放,笑着问谢钦,“这回又想买什么消息?辽东汪家不是已经消停了么?”
谢钦叹了口气,决定豁出去了。
“孙叔,其实这次我来,不是来买情报的。”他沉声说道。
孙六筒正要开提包,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口中拉出一个长音:“哦————?”
谢钦环顾周围,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便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嘴上对孙六筒道:“孙叔,是这样的,我遇到一些情况,急糊涂了,刚才在柜台口误了。”
这时候只能这么说了,半真半假,他确实急糊涂了。
孙六筒唇微动,然后说道:“我看小兄弟你挺沉得住气啊。能让你急糊涂了,怕不是小事情吧?”
谢钦点头道:“确实不小。”
“但是最近这边没有大事,汪家的骚动结束以后,就变回了一潭死水的德行。”孙六筒的语气半是戏谑半是感慨。
谢钦道:“那是因为您不知道。”
“哦?”孙六筒看了他一眼,“太连可就这么一亩三分地儿……”
谢钦道:“您也知道吧,没有目击者,如果当事人不说的话,事情是传不出去的。”
孙六筒颔首道:“确实是这样,天知地知人知,话都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如果人闭上嘴巴,那确实传不出来。”
谢钦摊手道:“这就是我想说的。”
其实他的脑袋是有些懵的,原以为自己说的话就够绕了,没想到孙六筒比他还绕,也不知中文是跟谁学的,可能是张天师吧。
孙六筒道:“明白了,那小兄弟想点什么局?”
这应该……不会被当成空子了吧?不管了!谢钦正色说道:“清水局,和走马局。”
“哦?”
孙六筒愣了一下,打量起众人来,眼中精光闪烁。
唐忠正翘着二郎腿,左手搭着右手腕,食指中指轻敲。
孙六筒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腕上,笑着问道:“唐家人?”
唐忠动作一僵,抬头看向孙六筒。
过了一会儿,他苦笑了一下。
“……这么明显?”
“不不,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孙六筒摇摇头,笑着说道,“但凡干我们这行的,都要练出一双明亮的招子来,不过您的身份,一般同行也看不出来。”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是孙某吹牛,咱这双眼睛,可是练了几十年的,最亮的招子。”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只可惜,孙某被派到这么一个跳出三教外不在九流中的地方,这双亮招子,委实是浪费了。”
唐忠点点头道:“确实浪费。”
谢钦从上次来就感觉哪里违和,现在听孙六筒说自己是被派来的,这才明白过来,他虽然打扮得跟个东北大叔一样,但一口普通话却说得字正腔圆。
从哪派来的?谢钦心下暗忖,咍尔浜么?据说那里的人普通话说得很好。
他这正纳闷儿呢,那边孙六筒话锋一转,笑道:“而且,鄙人虽看得出您是唐家人,但却不知道,您是哪位高人呐。”
唐忠摇头道:“高人算不上,无名小卒而已。”
孙六筒笑道:“巧了,这位小兄弟上回也这么说。”看向祖家爷孙,问道,“这两位……”
“无名小卒。”老爷子笑着点点头。
“哎哟,这是哪里话,”孙六筒笑道,“您要是无名小卒,道上那些不出世的大家,岂不都成了无名小卒?”
祖老头神情一动,听这孙六筒口风,似乎知道他是隐世之人。
谢钦暗叫一声毒辣,孙六筒真的没吹牛,他的招子太亮了!
孙六筒笑了笑,又看向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戚不二。
“徐家的公子,已经回去了吧,戚公子?”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他居然直接点出了戚不二的身份!
戚不二一眨不眨地看着孙六筒,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事情都结束了,想不到您还留在太连……”孙六筒环顾众人,摇头笑道,“嗯,各位朋友的组合,还真是挺奇特啊。”
“孙叔,您就别炫技啦。”谢钦摆着手道,“我们时间紧迫,我们来说正事吧。”
孙六筒闻言愣了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兄弟说得也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不可貌相()
孙六筒向众人拱了拱手,朗声说道:“让各位朋友见笑了。孙某在这太平之地待了多年,心里苦闷,今天见了这么多道上的朋友,实在高兴,起了卖弄的心思,当真失态,还请多多见谅。”
语气很诚恳,丝毫没有作伪。
你这也算是人来疯吧,谢钦心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可想而知他平时有多苦闷了。
唐忠一摆手道:“无妨。”
祖老头颔首道:“理解。”
“多谢。”孙六筒又拱拱手,拿了张凳子坐下,对众人说道,“既然各位朋友赶时间,咱们能相见一场也是有缘,索性就跳过那些形式,直接来说说生意,各位如何?”
谢钦一愣,那敢情好啊!省得踩来踩去了!当即便点点头,说了声:“好啊。”
孙六筒又看向众人,大家都点了点头,这孙六筒看起来像个奸商,没想到却是个性情中人。
孙六筒见都同意了,便单刀直入道:“请问这清水局是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唐忠递过一张纸条。
孙六筒接过来瞟了一眼,随即看向唐忠,笑着说道:“阁下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唐忠摆手道:“不是我,是小姐选的。”
孙六筒听了这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开口问道:“阁下是紫明堂中人?”
唐忠道:“是。”他虽不打算表露身份,没也没想要刻意隐藏,麻将屋很有职业操守,就算知道客人的身份也绝对不会透露,除了冼三星那种情况,那是他故意要求的。
“这样,”孙六筒颔首道,“倒是隐蔽,阁下来之前,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唐忠默然,能瞒过麻将屋的耳目,说明他们确实很隐蔽。
接着他心思一转——为什么唐书彦找到了?小姐在太连的住处即使在堂内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唐忠暗暗纳闷儿,孙六筒问道:“不知是多少人的清水局?”
谢钦虽不懂行话,但也大概猜了出来,这八成是在问要清理多少具尸体。
唐忠道:“一十九个。”
加上他正好二十人。
“这么多?”孙六筒微微一愕。
唐忠点头。
孙六筒又露出思索的神情,可能是在猜测唐门有什么仇家。
“有什么条件?”
他没问是怎么回事,但凡要做清水局的客人,都不想透露来龙去脉,为了不让清扫队瞧出蛛丝马迹来,往往还会自己先做一番清理,比如唐忠刚才就把护卫们身体上的暗器都拿了下来。
唐忠道:“恢复原状。另外,好好安置他们。”
孙六筒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收起笑容,正色说道:“那阁下留个电话,等安置好,我会告诉阁下地方。”
唐忠点了点头。
这是猜出来唐忠跟死者的关系了,谢钦暗暗吃惊,不愧是情报商人,精明如鬼。
孙六筒也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纸条,说道:“这个小区的安保水平不错。”
唐忠道:“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们的人扮成清洁工进去就行。”
“倒不用扮,我们确实算是清洁工。”孙六筒笑了笑。
唐忠也微微一笑。
谢钦心想,这算是冷幽默吧?
孙六筒道:“现在来说说走马局吧。”
唐忠道:“把我们带来的东西运到这个地址。”又递了一张纸条过去。
谢钦扫了一眼,看到了便利店三个字。
“我看看。”
孙六筒站起身看他们装备,扫了两眼又坐了回去,想了一下,说道:“清水局三万八,走马局就算两千吧,我给各位凑个整,四万。”
谢钦在心里算了一下,清水局能整出,看来是固定价,也就是说一具两千。可这走马局就有点迷了,他都没称重,直接就报价了,难道是随心算法?
唐忠愣了一下,说道:“我们来的时候,走马局可没这么便宜。”
谢钦一愣,心想这价钱难道还跟着物价走?
孙六筒笑道:“原价两千五,但孙某跟各位也算有缘,这零头就抹了吧。”
唐忠看了他两眼,重重点头道:“多谢。”
孙六筒摆手道:“不必。”
唐忠道:“咱们现在就把账结了吧。”
孙六筒点点头,问道:“现今还是刷卡?”
“刷卡。”唐忠说道,掏出钱包。
孙六筒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雅间。
谢钦问祖予姬:“快递怎么那么贵?”
祖予姬道:“谢钦你不知道,现在江湖上干快递的没几家,所以要价普遍较高,都是送快递的开价,他们开价不用称重,都是打眼一看,估个价钱,然后再往上拔一截,当然便宜不了啦。”
“真够黑的。”谢钦咋舌。
祖予姬道:“没办法,这是名副其实的过这村没这店。”
“要是有个压价的,肯定……”谢钦自言自语。
“肯定死得很惨。”祖予姬接道。
谢钦顿时一愣,他原本想说肯定很赚。
祖予姬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
“什么话?”谢钦问。
“拦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祖予姬答。
“听说是听说过,但……”谢钦想了想,回应道,“我还以为,只会被同行排挤。”
“那是俗世,江湖可没这么文明。”祖予姬摇了摇头,“行走江湖,就得守规矩,不守规矩的直接打死,没人出来说个不字。”
“这么粗暴?”谢钦吃了一惊。
祖予姬道:“不这么粗暴,就要被老鼠屎坏了整锅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很重要的。”
这话说得倒也有道理,谢钦心想,不过他还是感觉直接打死太凶残。
过了一会儿,孙六筒和唐忠回来了。
“东西你们放在这就行了,”